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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唐砖-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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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老先生们如何看法,云烨,李泰,希帕蒂亚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笼子里的松鼠已经开始奔跑,转轴上的绳子不断地缠在主轴上,细绳子不断地收紧,一个竹管被拉的倾斜起来,一个雪亮的铁球滚落,砸在一个小木板上,木板的另一头翘起,绑在上面的一把锋利的匕首割断了细绳,细绳上绑着的第一块骨牌恰好落在停靠在水槽里小船上,把小船上面的机关砸倒,只见小船缓缓地动了起来,一直向对面驶去。

三个人趴在地板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小船看,只见小船走的笔直,船头伸出的长长桅杆刺在了岸边的骨牌上,在三个人的欢呼声中,骨牌一个个的倒了下去,越过高山,走过平原,跨过小溪,穿过山洞,发出叮叮的轻响,一个砸倒一个,非常的有节奏感。

当最后一面骨牌倒下的时候,希帕蒂亚想要拥抱两人,结果被两人严正地警告了一番,不许这个女人和自己有身体上的接触。

希帕蒂亚没好气的抛掉手里的骨牌,拍拍手说:“这个游戏其实很有道理,在一个相互联系的系统中,一个很小的初始能量就可能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这个道理适用于政治,军事,和生活,为什么那些古板的老先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道理?”

第48节 落不定的尘埃

当一个人的思想和整个社会开始脱节的时候,麻烦就会接踵而来,落后于社会的这种人一般都被认为是傻子,领先于社会的这些人呢,我们一般都称呼他们为圣人,或者疯子。

云烨自认没有资格被大家当成圣人,当然了,被人家当成疯子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这些年他在努力的扩大自己的思想圈子,只有当一大批人的智慧都明显的高于其他人的时候,这时候多出来自己这样一个异类也就不奇怪了。

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放一把火,然后扭身就跑,最后躲在人群里和大家一起讨论火势的大小,说不定还要讨论一下如何灭火。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嚣张的宣布火是自己放的,这种人一般下场都不太好,比如商鞅,比如晁错,一个被车裂,一个被腰斩,连累全家倒霉,放火的人最后落个自然死亡的,好像就只有一个王安石,当然,张居正也是,只是他死之后,全家老少就倒了楣,老母亲都被活活饿死。

所以云烨打定了主意自己光放火,不管结果,从这几年的效果看,貌似不错,大唐人的吸收融合能力是如此的惊人,龟兹的音乐我喜欢,沙漠的歌舞我喜欢,只要是好的东西大唐人都喜欢,换了一张外皮之后,就成了自己的,敢说不是的,都被李二砍头了。

云烨喜欢这个霸气绝伦的时代,所以他对李二的统治持欢迎态度,顺从也罢,拍马也好,这是他自己从心里对于一个强者的尊敬,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强者,云烨自己就绝对做不了,上辈子最羡慕的就是官二代,接过父亲去世得早,没能达成这个愿望,来到了大唐,鬼使神差的成为了官一代,他就只想着让家族延绵下去,一点都不介意一千五百年后这片土地的主人仍然姓李。

从小到大就没有搞清楚过什么是政治,只看到主席台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懵懂的认为政治就是权利的交接,至于怎么交接的,完全不知道,只是看着台面上一个个笑逐颜开的样子,善良的认为他们都很高兴。

贺天殇现在没事干就喜欢到云家讨杯茶喝,虽然云烨送给了他足够喝一年的茶叶,他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好像从上回的遭遇过后,他就自认为是云烨的朋友了,要茶喝的时候还不空手,每回都要带些小礼物,要嘛是一包不值钱的点心,要么是一只才被扭断脖子的野兔,云烨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必须发扬光大,不像虬髯客来到家里总是嚷嚷着要喝酒,喝完酒就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总是需要云家的车马送他回李靖的府上。

“上回听云侯所说的骨牌道理,在下回去思虑了良久,发现大大的有理啊,引起事端的总是一些微小的小事,可是为了掩盖这些小事情,我们就不得不做一些更大的事情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问题是小事端总是存在,我们总有遮不住的时候,所以,杀人,犯罪就会层出不穷,不知云侯有没有良策让这些小事端被解决在萌芽里?”

“没有可能,粉饰太平和文过饰非,是我们的天性,总想着小事情总会被遮掩过去,谁知道却总是失败,越是聪明人就越是想取巧,一遍又一遍的向老天展示自己的愚蠢,这就是我们被称之为人的原因和我们必须拜祖先或者佛祖,或者神灵的原因之所在。”

“受教了,只是您的玉佩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超过五十人为之丧命,不知云侯如何看待?”贺天殇拱着手求教。

“贼骨头想偷东西,谁有办法,这可要怪你这个维持地方治安的捕快了,没有吧事件消灭在最初,是你的失职啊。”

说完之后两人相视大笑,贺天殇笑着说:“为何下官总有一种云侯在看笑话的感觉,您的家人,从最初的着急到找回单鹰之后,您家里就立刻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生活,无论是谁都要夸赞一声云侯不为外物所滞的高人风范,下官或许是多心了。”

“没多心,你的看法很准,我就是在看猴戏,满长安的勋贵人家都在给我表演,我为何不看,玉佩在我手里的时间最长,但是我没有解开他的智慧,或许其他人有办法吧,解不开里面的奥妙,那块玉佩对我来说就是一块玉牌,家里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但是一个玉佩还真没放在眼里,所以啊,我可以坐在城楼观风景,人无欲则刚,我不指望长生不老,只希望把这辈子舒舒坦坦的过去就好,长生梦还是让其他人去做吧。”

贺天殇重重的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夸赞一下云烨博大的胸怀,旁边的虬髯客微微的撇撇嘴,自己才交给云烨另外一面玉牌,也不见他淡泊名利的不接受。

“丁彦平固然厉害,但是少了一条腿,就让他的身手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在百十个好手的围追堵截之下,愣是把玉佩带到了河北,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贺天殇故作神秘的低声对云烨说。

“还能怎么死,最狠不过碎尸万段而已,还能如何?”云烨知道丁彦平死定了,从他拿到玉佩的那一刻就死定了,所以云烨根本就不去过问。

“丁彦平在临死的时候硬是把玉佩吞进了肚子,那个玉佩足足有半个巴掌大,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吞下去的,可是吞下去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家破开肚皮从胃里取走了玉佩,尸体在荒山野岭之地喂了猛兽,可怜一代豪雄,起了一时的贪念,落得个似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现在这枚玉佩又落在了河北的一伙响马手里,依在下来看,这伙响马的末日已经到了。”

贺天殇把身子靠在椅子背上,喝口茶,吃一块蛋糕,舒服的呻吟一声然后对云烨说:“这种点心从来没见过,不知道云侯能否惠赐一些,让在下带回家给老母,幼子尝尝。”

“恬不知耻啊,你都拿了三回了,现在又问,我说不许,你会不拿吗?还总是打着老母和孩子的借口,让人看不起。”

贺天殇从容的把桌子上的蛋糕小心的放进自己带来的食盒里,又把一碟子兰陵特制的奶糖也倒了进去,这才扣上盖子,对云烨说:“下官从来没有拿人家东西的习惯,唯恐有朝一日,人家求到头上不好拒绝,你家就算了,我就算是拿了再多,也没关系,到时候该拒绝的还是拒绝,用不着良心不安,家母脾胃不好,每餐饭食都吃的很少,只有这样点心最是合胃口,你说我为何不拿?”

“哦?既然是伯母身体不好,自然应该多拿些,这些已经凉了,我吩咐厨房再做些新鲜的,老人家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听到云烨提到母亲,贺天殇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谢过,然后对埋头饮酒的虬髯客说:“和尚,我听说你懂得化外的语言是也不是?”

虬髯客嘿嘿笑着咕哝了几句谁都听不懂的怪话,然后自己放声大笑,貌似得意。

“这家伙在骂你。”云烨趴在桌子上对贺天殇说。

“您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您也懂这些话?”贺天殇很奇怪。

“不懂,但是我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候,有些番子很讨厌,我就用大唐的话骂他,还是笑着骂,样子和这个和尚的表情很像。”

贺天殇摇摇头说:“被他骂一两句不要紧,只要他真的懂,就好,拜火教也就罢了,这些人还算是虔诚的信徒,摩尼教就不同了,这些人总想着要打破旧的秩序,建立新的秩序,这样下去,迟早就会对大唐的稳定不利,所以需要消灭在萌芽中,我刚才问你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我手持陛下令箭,怎能容忍这些暴徒在我国为非作歹。”

对于贺天殇这种忠于职守,却又懂得变通的人,晕烨非常的欣赏,伸出拇指夸赞一声,两个人一起看醉眼蒙眬的和尚。

“不就是去杀人么,老子会害怕?这就去,云小子那天念得诗句不错,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归,好句子,比那些腐儒们做的诗中听多了,咱这就去杀个痛快。”

虬髯客留在长安有志难伸,做什么事情都缩手缩脚的,唯恐给李靖带来麻烦,通过这些天的了解,他很清楚李靖的处境,想要出走,李靖难得见他,死命的不同意,红拂这时候又在发病,他只好留在长安,整日来云家谋求一醉,恰似猛虎卧荒丘,如今听到贺天殇邀请他一起去杀人,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送走了两个要去杀人的人,云烨回到后院就看到希帕蒂亚正在和辛月两个人坐在屋檐下喝茶,对于茶这种饮料,希帕蒂亚极度喜欢,尤其是云烨加了茉莉花的那种茶叶,不知道从辛月哪里混走了多少。

见到云烨过来,举举自己的茶杯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她今天是受了辛月的邀请,一起去长安看最新的戏剧的,现在只不过是在消磨午后的闲暇时光。

没工夫理这个女人,云烨瞅瞅大丫的绣楼,决定去教训一下单鹰,这个混蛋窝在大丫的绣楼里三天都没出来了。

第49节 开解

大丫在叮叮咚咚的弹琴,这是和街对面那个小歌姬学的,只能弹一首最简单的《化音》这是练指头用的曲子,但是躺在软榻上的单鹰听得非常陶醉,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摇头晃脑一会,就会喝一口酒,去掉弹棉花一样的噪音,这绝对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大丫弹得深情,单鹰听得陶醉,弄得云烨都没办法进去,不过想想后果,一个大汉躲在自家妹子的闺房里三天了,那个当哥哥的能容忍,一咬牙,就掀开门帘子走了进去。

见到哥哥怒气冲冲的进来,大丫吱溜一下就躲在单鹰背后,把头埋在单鹰身上不出来,单鹰扬扬手里的酒壶对云烨说:“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我这人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跟着师父的时候也没学会多少礼数,所以云家的礼数不多,可是你如果再在大丫的房间里待下去,云家就没礼数了。”

“大哥乃是世间少有的智者,为何也拘泥于人世间的禁忌,小弟与大丫情投意合,谁去管他世俗的流言蜚语。”

听了单鹰的这句混账话,云烨一巴掌就抽在他的后脑勺上,暴跳如雷的说:“我们活在人世间,不是活在神仙府,在人间就该遵守他们的道理和规矩,狂放不羁的都是些蠢材,想娶大丫没人拦着,赶紧去准备彩礼,花轿,找媒婆上门,对八字,选日子,然后你们就算是天天腻在一起,我也只会高兴,屁都不会放一个。”

单鹰挠挠后脑勺,无所谓的说:“大哥您就烦累了,小弟如今孑然一身,云家就是小弟的家了,这些东西您看着操办就是,入赘都没问题。”

单鹰的话让云烨的眼睛都有些泛红,这哪里是一个少年豪杰说出来的话,丁彦平对他的出卖,让他彻底的心如死灰,如果不是惦记着大丫对他的感情,估计这个混蛋当和尚的心思都有,伤害他的人中间,自己也有份,说不定还要承担主要责任,自己耍阴谋诡计,玩的很圆满,唯一没有考虑单鹰的感受,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的确喜欢这个直率的少年人。

想到这里,来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纸婚书,递给单鹰,单鹰接过来看了,准备笑嘻嘻的感谢,但是看到云烨铁青的脸,又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我是你真正的大哥,有资格替你父母教训你,你给我跪下!”这些话是云烨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

听云烨这么说,单鹰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大丫又是羞涩,又是惶恐,也跟着跪了下来,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云烨长吸了一口气,从桌案上拿起竹尺重重的抽在单鹰的背上,大丫想要开口,却被哥哥冰冷的眼神阻止,只能流着眼泪看哥哥抽打单鹰。

当竹尺裂开的时候,云烨抛掉竹尺,问单鹰:“你可知错?”

挨了一顿揍得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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