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5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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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翻了一下眼睛看着魏征说:“云烨确实害怕令狐德棻死掉,所以求我治好他的内伤,等令狐德棻的病好了之后,他还打算继续骂,直到令狐了无生趣为止。”
孙思邈说完话,朝着龙椅上的李二施了一礼,就退了下去,小内侍紧紧地跟着,直到孙思邈走出殿堂,魏征不顾自己身上的血渍捧着勿板出班启奏:“陛下,蓝田侯云烨无法无天,庙堂之上口出恶言,其立身不正光天化日之下险些气死重臣,请陛下降旨问罪。”
“启奏陛下,臣以为,令狐德棻骂人祖先于前,云烨会骂在后,老话说得好,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更何况云烨已经考虑到了后果,特意请孙先生到场以防不测,臣以为斥责就是了,降罪大可不必。”
“程知节,令狐德棻恐怕已经了无生趣,多年道德先生的名声毁于一旦,云烨这样做比要他的性命更为恶毒。”
“这有何妨,老先生再骂回来就是,如果先生家境贫寒,出不起印制的费用,好说,老程包了,骂人而已,找陛下出面就未免小题大做了。”
房玄龄苦笑着对老程说:“知节莫要胡搅蛮缠,云烨在长安还有名声可言么?长安三害之首的名头早就鬼神辟易了,令狐就算是骂的再恶毒,也不过是在给长安百姓留下一个新的笑话而已,这一回不给他一点教训,恐怕说不过去。”
“令狐德棻的名声是名声,云烨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告诉老夫两者相差多少银币,老夫给补齐就是了,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魏征不愿意和程咬金,牛进达纠缠,直接向皇帝禀奏说:“启禀陛下,微臣建议,云烨肆意妄为,应当收回岭南水师都督,皇家玉山书院院判,岳州刺史等大小职衔,在家中待参,以观后效。”
李二从正在看的奏折上抬起头,把手上的奏折朝魏征晃一晃说:“你说晚了,皇后已经把云烨的岭南水师都督,玉山院判,这两项职衔收了,亲自执掌,命云烨好生养病,你知道的,这是内廷的职务,皇后有这个权利。
另外,云烨还给朕上本,要求朕同意他辞去岳州刺史的官衔,这表示着朕当初打算分封刺史的计划彻底的胎死腹中了,也罢,如你所愿,朕收回岳州刺史的任命,诸卿满意否?”
一句诸卿满意否?听得群臣胆战心惊,纷纷扑到连声说不敢。
李二也不以为甚,下旨剥去云烨岳州刺史衔,收回印信,大殿之上恶语相讥同僚,以致令狐德棻呕血三升,云烨罚俸一年,此事就此了结。
第22节 倒行逆施
令狐德棻彻底的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云烨没开玩笑,真的在长安散发了五千张传单,十天之后洛阳的传单也在散发中,估计一个月之后晋阳,扬州也会有同样的传单发布。
作为后世人,云烨很清楚怎么样才能把一个人的名声彻底毁掉,这个世界上不是说你是好人就一定会有一个好名声,名声这东西非常的脆弱,往往会受到一些微小事件的影响,最可笑的是当大部分人说你是好人的时候,你就是好人,哪怕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也是好人,只要在公众面前把嘴角吃完肉的血渍舔干净就行。
长安需要话题,需要一个让所有人吃惊的话题,要不然闲的没事的人总会抬头去看头顶上那颗越来越大的星星,看得久了总会有闲话传出来。
现在好了,令狐德棻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惹怒了云烨,你说说也就算了,派你的学生当面警告算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写了一部《周书》就真的了不起了?书院里有的是好事者拿着你的破书研究来研究去,不是在欣赏,而是在找漏洞,准备自己也写一本,怎么样也要比你的好才成。
印书作坊里的书稿早就堆到房顶了,写《周书》的就有三个,因为写的比你晚,所以就成了一堆废纸,再也没有出版价值,那三个写《周书》的巴不得你身败名裂,这个时候还敢跳出来。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那些专业人士从你书本里挑出来的漏洞你如何解释?
这一次,云烨不但要打击令狐德棻的自尊,连他的骄傲也要毁掉,自认为煌煌的巨著结果漏洞满篇,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
这件事最恶毒的一点就在于此,云烨骂人的话令狐德棻可以无视,但是攻击他的文章,而且直指本心,这才是他吐血的真正原因。
隐恶扬善一直都是国人的本性,现在出来一个专门揭人隐私,对整部书的优点视而不见,却对一些小小的瑕疵下手,无限的扩大,自从云烨骂了令狐德棻之后。那三个愤怒的写书人就是在正大光明的干这事,用不着云烨委托。
唐王朝史册上记载的《大唐八书》中的这本《周书》毁了,玉山书院,国子监,弘文馆纷纷的把这本书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三人合著的一本《周书》,原因就是令狐德棻写的那本书漏洞太多。
令狐德棻披头散发的在家中狂奔,喜欢拿头猛烈地去撞柱子,一天到晚痴痴笑笑的,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现在大家才明白云烨为和要救他的老命了,是要他活生生的忍受不间断的打击和煎熬,这个样子比杀了令狐德棻都要残忍。
令狐德棻的幼子悲愤之下,拿着兵刃去云家拼命,结果被老江打断了腿,丢回令狐家,告诫说:“如果再敢去家里行刺,就不是打断腿这样处置了,谋刺侯爷,是要满门杀头的,哪怕你家也是侯爵。”
激愤难言的令狐家的长子敲响了大理寺的钟鼓,要求擒拿凶手,戴胄只能苦笑着拿出云家从令狐家小儿子身上夺回来的兵刃,并且附上无数证人的证言,确实如云家家将所说,打断腿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云烨这是在倒行逆施!”魏征愤怒的在中书省拍着桌子,他从未想到过云烨干起恶事来会干的如此彻底。
“他是在警告,警告所有意图对云家下手的人,令狐德棻羞辱了他的祖师,这本来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疙瘩,此子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从这次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惨状来看,他不准备服软,不过也对,武将不都是这个德性吗?”
房玄龄宽慰了一下魏征说:“如今他只有侯爵在身,没有一个职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令狐家完蛋了,但是云家不是也会逐渐走向没落了吗?”
“房相想的不对,云家只不过暂时退出朝野而已,您就没看到他的年纪么?他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四岁,浪费十年又如何?他才三十四岁,哪怕是当一个刺史都显得年轻,你我十年以后会是怎样的状态?
房兄如何我老杜不知道,但是我老杜知道我自己,反正我绝对无法撑得过十年,最多六七年,我就会告老还乡,家中老母在堂,回去侍奉也是尽人子之责。”
杜如晦倒是显得很平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风向不对,就立刻跑路,告老还乡也不错,当了十几年宰相能够全身而退也是福气。
“人子之责你是尽到了,老杜人臣之责你如何交代?眼看着陛下越来越压制不住心头的恶念,你就不打算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我们除掉一个云烨都是如此的艰难,你若打退堂鼓,大唐就真的看不见明日了。”
魏征额头的青筋迸现,他不看好李二的克制力,皇帝的忍耐性现在越来越差,听说前些天又仗毙了两个内侍,以前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到了今年,这已经是第三起了,再看看他批复的奏折,上面充满了戾气,以前能够饶恕的罪行,现在加重处罚,以前需要加重处罚的,现在一律斩首,他想把李二弄回原来的轨道上来,可惜效果甚微,如今,皇帝对自己已经颇有微词了。
房玄龄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看两人,疑惑的说:“老夫总觉得哪里不对,云烨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人,平心而论,他绝对不是一个恶人,三天前,老夫请玄奘大师去了一趟云府,希望借助大事的慈悲心化解一下云烨的戾气,结果,玄奘大师在云府就停留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我后来问大师缘何不劝诫一下云烨,大师告诉我,本无戾气,化解之说从何说起?
玄奘大师的祥和之气,最能化解暴戾之气,现在大师说云烨很正常,没有和陛下一般满身戾气,我相信大师的说法,老魏,你说若这一切都是云烨故意而为之,狂躁,凶悍,暴戾都是装出来,你说说会怎样?”
“断然不可能,他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排挤,所以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老夫早年间专门研究过他的生意之道,老房,老杜,那就是一头活生生的饿狼啊,不榨干最后一丝利润决不罢休,你看看长安城,现在还有杂货铺子的存在么?没有吧?知道哪去了?都是被便宜坊生生的一个,一个吞掉了。
你再看看岳州,他写上来的公文还在你老房手里吧,为了把旧城拆掉,他竟然故意引贼攻城,明明可以轻轻松松的干掉水贼,他非要绕一个大圈子,让水贼把岳州城完全破坏才出手擒敌,战事没什么好说的,怎么说都是他有理,因为他把水贼一网打尽了。
可是你们想想,那些可怜的百姓眼看着家园被毁,是一个什么心情?贼人来袭的时候百姓们携妻带子的逃难是个什么心情?这些是可以避免的,他偏偏不,为了自己拆迁的时候省事,让那些水贼来帮他达到目的,他是给百姓补偿了,甚至每个人都过的比以前好了许多,可是这样冷血的玩弄人心的小子,你还说他没有暴戾之气?
他的几次出战,那一次不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这是一个仁慈的主帅能干出来的事情?李绩他们从来都不敢大肆杀戮,这家伙不一样,他的计策只要出来,就是毒计。包括这次对付令狐德棻也是一样,老房,不要被他骗了,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我这几年在专门研究这小子,最后的结论就是,别给他机会,只要他有机会,别人就会万劫不复。”
魏征的话让坐在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看着炉子上的水被烧得咕嘟嘟的冒热气,也懒得喊仆役重新沏茶,云烨此人,爱不得,恨不得,亲不得,远不得,三位足智多谋的一流人物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魏征最后沉痛地说:“这是一个妖孽,一个真正的妖孽,我现在认为他祖师是扫帚妖星是真的,不是他为了给皇后解围杜撰出来的,他说那颗星星会出现,那颗星星就出现了,他说妖星会在天上挂三个月,现在已经第六天了,依然还在,他说明日他家祖师打算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太阳,我就相信,妖星明日一定会形成最恶毒的冲日格局。
哦,现在不叫冲日了,叫做研究一下太阳,就像他喜欢靠近陛下说话一样,太阳是可以研读的吗?”
同样的话李二也在问长孙,他虽然也认为东皇太一之子不可靠近,冲日是对东皇的冒犯,可是云烨说,趁着日全食像个小贼一样的悄悄接近一下太阳,正是一个喜欢研究学问的人必须有的一种品质。
这话只适合骗鬼,李二一个字都没信过,但是现在,扫把星都是人家祖师了,知道一点独家消息也是必然。
从桌子上拿起云烨送来的石头墨镜,带着头上到处看看,四周果然昏暗了好多,云烨说:“明日乃是几百年不遇的天文大潮,必须仔细欣赏一下。”
第23节 撵饕餮,救太阳,打贼偷
云烨如今是闲散侯爵,不用上朝,也不用穿的傻了吧唧的拿着锣到处敲着撵饕餮,都说那玩意会把太阳吃掉,云烨想不出来什么东西有那么好的胃口把热度足足有上百万度的太阳吃下去,饕餮听说也是碳水化合物的组合。
不能说,辛月一大早就过来,完全不管大病未愈的丈夫,一上手就把他脱了个精光,红彤彤的内裤,红彤彤的内衣,如果这样也就算了,还要把一定红绸子扎到云烨的脑袋上,老天爷,这要是再穿上红袍子,红鞋子,那样子不要说饕餮害怕,云烨自己都害怕自己。
拼死抵抗之下,还是被辛月和那日暮两人合力把红裤头,红内衣给套上了,中间还被两个恶婆娘猥亵了好久。
当然,猥亵是相互的,想要更进一步,人家不愿意,理由是大病未愈,身子虚弱,云烨捻着指间的腻滑,冲着辛月做了一个很猥琐的动作,结果被人家啐了一口,那日暮笑嘻嘻的把胸脯凑过来,希望刚才的游戏能够继续下去,结果被恶婆娘辛月提着耳朵赶了出去。
大红袍子,红鞋子打死都不穿,宁愿光着腚也不愿意穿,总算是借着祖师爷爷的威名才让辛月屈服,辛月在付出了被夫君猥亵一炷香的代价,好说歹说的给云烨扎上了一条红色的头巾,至于大红袍子,哪怕辛月付出再大的代价,云烨也不穿,不是云烨不受诱惑,实在是穿上以后没办法见人啊。
一出门就看见两个红孩儿,眉心上还被点了胭脂,男女一样的打扮,大唐的男女幼童不好分辨,都扎着两个小揪揪,一样粉嘟嘟的孩子除非掀开裤子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