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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贾家纪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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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聪明的,只怕有人把他看小了,惹了他,还以为会没事,所以才吃了他的暗亏。可是世兄对他素来严厉惯了,他也不好意思和你说。长久下去,这儿子与父亲就生份了,有没有看到我的养子,他是极淘的人,如今看着斯文了,也不过是穿了衣服的猴子,只要错眼不见,他蹬着墙,抱着树,跐溜就上去了。所以我偶尔也纵他淘气,省得把他拴久了,一出来,就跟猴子下山似的,把祸惹的更大。倒不如自己看紧点。”

寿山伯饶是板着脸,但是听到这般比喻,倒逗笑了他。“贤弟你真是。。。。。。。”他笑着摇了摇头。

贾保玉陪笑了一会,又道。“我是管不住他的猴子性格,但除非他做错事,我平日里也是和他有说有笑,当他小大人似的尊重。所以就知道他喜欢干些什么,吃些什么,爱玩些什么。他淘起来的时候,也会让他知道哪些惹了就要剥他猴皮儿的。所以让他知道,我有时罚他也是为了他的猴皮好。如此一来,他也知道我对他好,哪怕别人说他不是我亲生,他也不会待我生份。换了我也是,无论别人跟我说,他是如何的愚顿,如何不聪明,我只是知道,既然他是我的养子,我就是他的另外一个父亲,断没有为了别人与自己儿子生份的。不知道世兄知不知叔宝的习惯,除了他不省事,不长进,不生性以外。”

寿山伯听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应。更想着爱妾那件事也是自己私心窥度,并未据实。

贾保玉见他眼神发怔便知道他又想去别的事了。所以又拣了重点来说。“叔宝是个聪明的好孩子,知道世兄是望子成龙,他也是做出世兄要求的样子,可他不是物儿,自然有自己想法,只是不好意思和世兄说,所以世兄也不知道他小孩家平时的心思,平时受的委屈。所谓父亲是山,母亲如天,既然为他着想,对他期望也是极大,所以更该给他一个厚实的靠山,而非让他怕。”

寿山伯听的句句在理,反难回答。况且让他做到贾保玉的那种地步,他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

贾保玉见包房在前,又该去应酬,因笑道。“世兄心里也是极疼叔宝的,只是面上不好显出来,回去后,去看看他,一来安了老太太的心,二来也该让他知道世兄的心情。省得他小人家以为他受了伤,父亲就嫌他淘,日后都不想再理他,惹的他养伤都养的不自在。”

寿山伯听了这个法子合自己心意,心中自是感服,两人重新进了包房,与人说话不在话下。

陈叔宝回了府,老太太看着伤口不渗人,才放下了心,只是到底还是把跟去的人骂了一顿。

只有马姨娘,虽抹着眼泪,心里却悄悄的乐了。

满心委屈气愤的陈叔宝,待要怎么样,又怕闹得人不安,少不得装累,回转自己房间睡觉。

正朦朦间,感觉到一只大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只是未碰到伤口。“叔宝没有发烧真是庆幸。”像是父亲的声音。“听他出了事,我真是又气又急,气的是他又淘了,急的是他的伤势不知如何。却忘了他还小,该是好生安抚一翻,等他好了后才找他算帐。”

寿山伯夫人叹气。“都怪外头小子们都太淘了。以后最好多呆在府里比较好。”

“妇道人家,净会想这些。”寿山伯语气不算太好。“小孩子家磕着碰着了是常事,就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难免心疼就是了。况且他是小孩,又不是物儿,小孩也有小孩儿的想法。咱们做父母日常多教导就是了。没的把他当猴子似的拴在家里,恐怕到时一放出来,惹的祸更大。”

如果不是平时父亲对自己严厉惯了,陈叔宝真想睁睁眼看看父亲是哪里撞客了,居然像老师上身似的说教,呸!老师还活的好好的,没有过一百八十年是不会干那事的。

第五十九章

刚说到这里,忽听外面人吵嚷起来,“老太太的院子走水了,”又说。“不太碍事。”

寿山伯听了,忙问。“到底怎样了?”

马姨娘被人扶着弱弱款款地伏在帘外说道。“回老爷的话,老太太年高,遇上这些事儿,肯定先慌了。”

寿山伯夫人吓得直道。“老爷,老太太年老,最禁不得吓,得过去瞧瞧才好。”刚要掀帘子,却见明眸似水的马姨娘狐狸精样似的跪在前方,直恨得她想一脚把她的脸踹烂,看她还如何的耍把戏。只是碍着丈夫在,只得反手把自己狠狠的掐了一把。“起来吧,你身上不好,不要来伺候了。”-------话说,这声音硬的连她自己都不忍听起来。

她的眼睛偷偷地瞄向了身边的寿山伯,琢磨着如何让他以为自己是真正大体后又该如何让自己平息炉火。

寿山伯淡然地从马姨娘身边穿过,马姨娘待要跟上,他却回头扫了他一眼,道:“夫人说你身上不好,回去歇息吧!”

“是!”面色苍白地马姨娘自觉退了一步,看着寿山伯夫人扬起下巴好不得意的从她面前经过,老女人,等会有你哭的时候。她的目中的戾气越发的强盛。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走了出去,马姨娘扶着丫环的手,看起来是又伤又累,只得慢慢地回转,前头两位小的丫环秉着两把羊角手罩,又有大的丫环等贴身搀扶,逶迤了几步,马姨娘便要坐着歇歇,有老太太屋里头粗使的,寿山伯夫人房里伺候的,十几对眼睛都看见她弱不禁风的坐在大石块上微微的喘着气。

好半天,马姨娘歇了起来,走着便经过了园子,守在门口的婆子忙不迭的向她行礼问好,她苍白着脸含笑点头。“我刚从大少爷那里来,他小人家受了伤现下正睡着,外头虽然守了四个上夜,可你们也要记得守好门,不要让人进来,省得打扰了他。不过也难为你们这么晚还要打起精神守园子,来人啊,赏她们两瓶酒喝,也好驱驱寒。”

两位老婆子大喜,连忙叩头谢恩。马姨娘命身后的丫环的送过两瓶酒给她后,就轻飘飘的走过,临走时眼睛望了一眼黑洞洞的园子。远离了白日一切喧嚣的园子在夜晚显得格外冷清静谥。

两位老婆子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一阵阴森森的风唿唿啦啦地吹过了墙,上头淡淡的瘦月看的人越发毛发倒竖,再探进点去,恍惚闻得里头不知哪处的房子有不断开合之声。

当中不知哪位婆子守不得惊,张开喉咙就要尖叫,另一位婆子眼尖捂了她的嘴巴道。“难道你要丢了这份事不成,真腆着张老脸回家,不但老头儿埋怨,就是儿子,媳妇也怪我们平白又添了家里的嚼用。”

可是还有漫漫长夜要守,那位老婆子眼珠子吓得乱转。“怎么捱!”

“喝酒壮胆罢了。”另一位老婆子咬开两瓶酒盖,递了一瓶给自己的同伴。“我那打更的老伴,夜夜行路,壮的就是酒胆。”

“好,喝!”一口酒下肚,两人的眼前渐渐的朦胧了起来,更支不住,一人歪倒一边。

那厢,寿山伯和妻子到了自己母亲的院子,正好看见心惊肉跳的老太太起身扶了人至廊上看着南边上的杂房,足足地看到火光熄了,才重新欢喜起来命人在火神跟前烧香。

寿山伯与寿山伯夫人,连忙一人扶了一边。“火烧旺地呢。原来老太太住的地方是块极好的风水地。”

老太太轻轻瞥了儿子媳妇一眼,心中十分受用这话。“真那么好,就让给我孙子住了。”

这一席话暗合了寿山伯夫人的心意,打蛇随棍上。“敢情好,反正叔宝也爱粘老太太。”

老太太扬起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前粘还好,如今大了,他又是长子,就该到外面学学闯闯。跟着我这个老婆子干什么,学着我养老吗?真学我养老,搁屋里头都能给人害了呢。”说着,寿山伯夫妻等都笑了。他们夫妻陪笑了一会后,自去歇息不提。

话说陈叔宝等父母走后,睁开了眼睛,因见房门口守了人,也懒得下床,省得他们惊动了家里的大人。他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小青蛇,越摸越有趣,便悄悄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把整条蛇放在被面上,揪着它的假尾巴看它像真的似的游动。

玩了一会,他也厌了,突然想起林代玉白天给的荷包,便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发现里头都有是十两五两的银票。他倒了出来数了一遍,数目却不止三百,最少多添了两百。正要收回去,突然听见有脚步声悄悄地走了进来。陈叔宝一听,连忙躺好,只是匆忙之间忘了把被面上的蛇拿走。

帐子渐渐的被打开,一把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蛇,大大。。。。。。。。。哥有蛇,蛇啊啊!!!”他慌乱的脚步急冲冲的向外走去。

蛇,眼神微闪的陈叔宝哧一声把蛇玩具拽进被窝里。

门口传来低声的斥喝。“好容易迷倒了外头守夜的四个,你又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想把打更的巡夜的都要吵进来啊。”

随着这一声;陈叔宝的眼睛闭紧紧,手里却猛地一把握住那条玩具蛇,然而还没等他作什么谋算,一只粗糙的手探了进来,满是酒气的嘴凑到了他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瞧你吓的;哪来的蛇;看这小子睡得打雷都不知道醒。”说完刚要把一条浸透迷药的烂布刚要捂住他的鼻子。

正俯下身,突然感觉小腹被一条冷硬的东西狠狠的顶住,冷冷的童声说:“你干什么?”

那个男人缓缓的张大嘴巴,看着床上的男童。

外面虫鸣偶语,偶尔传来一两句人声私语,叶落如飞。

陈叔宝一字一顿的道:“不许低头,说,你是谁?”

“我!”那男人微微一笑,双眼却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一只手猛地盖下。

陈叔宝头一偏,手向前一探,一把就揪住他脚间的命根子。

那男人都傻了眼,讶异的望着陈叔宝一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命根子差点就栽断在一位小小子的手下。

后头听到音儿的男子也走了进来。“大哥,怎么了?”

“没怎么。”

“哦,不过大哥,你的声音怎么变那么像小孩呢。”

“因为你大哥换人做了。”陈叔宝揪着那人的命根子,双目闪着兴奋的光彩从帐子里头探了出来。“小弟啊,过来。”

来人脚步一顿,却见陈叔宝不急不缓的下了床,笑道“叫啊,你怎么不叫,你不叫,我怎么喊人过来啊!”

一阵令人哆嗦的风突然吹过,整间房间一片死寂。

过了好久,才听来人压低声音缓缓笑道:“呵呵,大少爷,小的们在和你开玩笑,来来,小的请你吃糖。”边说摸出了一把糖要上前奉上去。

陈叔宝看着他缓缓微笑,低头却用嘴巴叼住杯子,然后对准地面松开了嘴。

“别啊!!我的小祖宗”来人抛开满手的糖。落地一个前滚。。。。。。。。。。。。好险,杯子接住了。

“我说,你贵姓啊!”陈叔宝说话慢条斯理,看人和颜悦色。

“哦哦,我姓苟,就是在大少爷手心里苟且偷生的苟。”小苟哈着腰,讨着好儿解释自己的立场,又变着法儿商量。“那个大少爷,你是千金之躯,身儿,手儿都金贵,就千万别再捏着我大哥的尾巴了。”

“行!”

那么好说话。

“改为捏你的。”陈叔宝眼睛一亮,更加振奋了,谁说兄弟无真情,此间就有个真人版。

“不,还是捏我大哥的,他的好捏。我的太小,捏着没手感。”小苟的脸色都青白了。

做他大哥的,为拥有这样的小弟深深的耻辱着。

“你,去前面,帮我拿条绳子过来。”陈叔宝摸着别人的尾巴,觉得也不太雅,“把你大哥的手绑起来。”

“行,小爷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小苟转身,那脚却偷偷的抬了起来,回-旋-踢,啊!!!蛇啊!!!他抱着头滚地进了桌子底下。

“你不愿意拿绳子来绑你大哥,不如就拿蛇来绑吧。”陈叔宝收玩具蛇收回怀里后坐在椅子上,懒懒的微笑着,“当然我还小呢,想事情不周到,如果我说的法子,你不乐意,你可以跟我慢慢说,只是别挥手抬脚的。我怕疼,疼了,不但会叫,而还会。。。。。。。”手劲一大;揪得那根尾巴像离弦的箭。

小苟看的两眼发直,虽不是他身上的,但是看的感同身受。

做大哥疼的歪眉瞪眼。“你想你未来的侄子没有机会投胎啊,快照他的话做。”

好,小苟拿了一根绳子过来。

“拿两根。”陈叔宝轻笑一声,嗤之以鼻的把脚放在另外一张凳子上。

“行啊,不过小爷,你要两根绳子干吗?”

“一头绑他手,一头绑他尾巴。”闲暇戏作,权作中场休息看戏。

“绑手就好了,绑尾巴不好绑,不要绑。”

“你的尾巴好绑?”

“不,绑我大哥的,绑着他的尾巴一拉一伸的可好玩了。”

小苟当面嘻皮笑脸的说完后,转身咬牙切齿的恨。臭小子,等大爷我放倒了你,非把你的小尾巴扯下来不可。

在他身后陈叔宝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齿。“你在骂我吗?”

小苟浑身一哆嗦,这小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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