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残兵-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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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开始忙着修车、清理黑血——黑血对衣服、铁皮、轮胎的腐蚀性非常强,却对人体皮肤没什么伤害,这点很奇怪,可能是丧尸终究来源于人体吧——郑远清他们一会儿要护送他们回基地,不然的话没有了子弹就是有车也是送死。
“你们是哪个基地的?”郑远清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兵们问那个士官长。
“报告首长,我们是长野基地的。”士官长赶紧回答,“就是离铜山基地不远的一个小基地,以前是驻兵点,驻扎了两个营,我们那里都是荒野,尸乱时损失不严重。”
“这次是出来找物资的?”郑远清看了看吉普车、猛士车、越野皮卡后备箱里满登登的物资,这些物资都用帆布盖着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
“是的,基地里有两千来号人呢,男男女女的都得吃饭;可是基地里的存粮已经告罄,我们已经出来好几次了,从来都是零星的丧尸,从没见过这么多。”士官长回答道。
“铜山基地没有给你们一点支援么?”郑远清奇怪地问道。
“哼,那老不死的舍得么?这点枪炮弹药还是用女孩子换来的,猫了个咪的那帮人真TM不是东西,女孩丑了还不要,专挑漂亮的。”士官长一脸鄙夷加痛心地回答。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爷呢。这些物资用了多长时间搞来的?”郑远清叹了一口气表示无奈。
“四天三夜,都是一趟趟背来的,尽是些零食什么的,大袋子面粉什么的扛不动,只能一包一包的拿,可惜镇子里那么多的粮食了。”士官长惋惜地叹了口气,他倒不怕郑远清打他们物资的主意,看人家吃的、喝的、用的,那肌肉、那体质,这么冷的天就穿件单衣,哪是他们这群叫花子般的兵们能比的?
“等等!你们进过镇子?”郑远清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是啊,我们都是消防武警和防火兵,爬绳子、攀墙什么的都会——”士官长很自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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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郑远清站在车头目送五辆车开进远处的长野基地,站在车斗上的兵们在寒风中冲军卡敬礼,表达着他们最后的敬意。满登登的车斗上多了一排排箱子,那里面装的是郑远清送给他们的军火。
“首长放心!我们会善待那些女孩子的!我们要让基地重新焕发生机!”士官长冲郑远清大声喊道,手中的帽子不断挥舞着。
“唉,年轻真好。”浪漫主义大叔邱国兴感慨良多地说道,三十几岁的人终究无法和二十几岁的人相比,“只是没有互留姓名啊。”
“留什么名字?有缘自会再见。”许书成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从尸乱爆发后他就成了这性格,不过队伍也需要几个这样的人,不然一车木头疙瘩多憋屈的慌。
“给了他们多少弹药?”郑远清问道,救人是义之所在,请人吃饭是情份所在,再给弹药就得看对方的东西是否值这个数了。
“知道你老抠,没给多少,100条95式步枪,10万发子弹;两挺89式和枪管若干,5万发子弹;手雷200颗。据他们说,这比他们现存所有的武器加起来都多。”李若琳拍了下郑远清的后背说道;这些武器弹药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他们一个营能战斗的士兵并没多少,这些武器弹药够他们打上个一年半载的了;但是对于郑远清他们动辄数百万发的弹药储备不过是九牛一毛。
“嗯,反正那些95式咱们也用不习惯,给他们也算物有所值了。换回来多少具那个。。。。。。那个啥?”郑远清牵过李若琳的小手放在手心静静地抚摸着。
“30具射绳器;40具锚钩发射器,够咱们用的了。”李若琳脸色微红,手心传来的热量让她感觉浑身发热,多久没有亲热过了?从终南山出来快一个月了吧?
“好,开会!”郑远清拽过李若琳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大步走向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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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下午的练习,众人都基本掌握了锚钩发射器和射绳枪的使用方法,实验了几次效果很好,大伙都是体质优良、膂力强悍的战士,这两种东西要比重机枪容易控制得多。经过商议,郑远清决定再往西北方向开一段距离,离开附近的镇子,不能和基地里的人抢物资,他们要去找一个大点的市镇。
吃过晚饭,军卡继续赶夜路,大家坐在车库里聊天打屁,几个新加入的队员都是感慨颇多,今天这一场硬仗让大家明白了郑远清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怪不得人家的体质那么强悍,在这世道肌肉就代表着活命的根本,肌肉不强悍你就是有枪有炮也很难活下去,东躲西藏的日子终究过不久。
“呵呵,看来人都是逼出来的。铜山基地里的人根本不相信人能在丧尸的世界里活下去,根本不敢踏出基地一步;而长野基地呢?人家已经出来好多次了。”钢索面带苦笑地说道,“本来我天真地以为,凭我和铁甲完全可以带着清儿在这死地活得和你们一样,结果却发现我的想法太幼稚了。”
“实践出真知啊。”金雨堂深有感触地拍了拍钢索的肩膀,尸乱刚爆发时他他那些特警队员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凭他们的身手在活死人的世界很好生存,结果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连起码的吃的都保证不了,要不是碰到郑远清他们,估计他和韩燕要紧跟队友的步伐而去了。
“嘎吱!”突然间军卡猛地刹车了,众人清晰地听见车轮和路面的摩擦声,虽然大家在另一个空间中不受影响,但是仍然十分警觉地跳了起来,一时间装弹夹、拉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
“怎么了张煜?”郑远清冷静地打开对讲机,作为领队,他绝对不能慌张,就是慌张也得装出冷静的样子。
“远。。。。。。远清哥!我。。。。。。我看到鬼了!”对讲机中传来张煜发颤的声音,这几天张煜一直要求开夜车,她要自我锻炼一下,开枪打炮的她不行,但是在曹雪振和曾绍洋的指点下她和代安阳开车的水平也越来越高。
“唉,这小丫头,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了,还这么害怕。”刘伟刚把弹夹装上,一听看见鬼了,就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的鬼没一千也有八百,众人早就习惯了。
“不对!全体戒备!”郑远清一想不对劲,如果看见普通的冤魂张煜不会这么慌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鬼,这小半年里那些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地上爬的路边哭的,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鬼见了没一千也有八百;天地间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冤魂怎么可能不见几个呢?虽然说仙凡隔路,人鬼殊途,各走各的路谁也不犯谁,但是今天估计张煜看见的绝对不是一般的鬼,郑远清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恐怖的词汇,感觉背上有点发紧——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不好意思各位大大草草今晚加班才回来,晚更了一个小时还望大家谅解!老规矩本章节加更至4000求原谅!尤其感谢南宫书友和一个昵称书友的打赏,草草在此谢过了!)
第二卷 行者无疆 第一百零一章 夜遇故知
“远清哥,它。。。。。。它在朝咱们走过来!”对讲机中传来张煜惊恐的声音,曹雪振和曾绍洋赶紧钻进驾驶室;众人扛起机枪武器纷纷跑上车顶,随时准备战斗。
郑远清扛着一挺轻机枪,面色凝重地站在漆黑的夜中,远处那个飘逸的白影绝对不是普通的鬼——因为它有实体,而且身下好像还坐着个什么动物,顺着这荒野公路向着军卡的方向缓缓走来。
“邵洋,关大灯。”郑远清突然说道,“所有人回车厢,记住,绝对不要向外看,如果谁好奇心太重的话,吓出事儿自己负责!”
郑远清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严厉,众人不自觉地感到头皮发麻,看了看郑远清仍然持枪肃立,死死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白影,众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纷纷回车厢。
军卡的大灯瞬间熄灭,无尽的荒野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呼啸的北风吹过,带来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郑远清抬头看了看夜空——月黑风高,难道这又是一个还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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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那颗孤星依然执着地陪伴着冰冷的残月;广阔的黄土高原刮着凄厉的北风,卷起一股股铺天盖地的沙尘。长长的公路已经被黄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一直伸向无边的黑夜;无尽的黑暗中不时传过几声鸟叫,凄凉、悲痛。
郑远清步履沉重地走下军卡,站在车前,从枪套中拿出那把用了很久了54式手枪,这把54已经有了数条人命,煞气极重;郑远清褪下弹夹、退出子弹然后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子弹上——杀场枪,舌尖血,但愿这把阳气加煞气的枪能管点用吧。
郑远清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鬼,而是山精鬼怪之类,一般情况下不同世界的存在不会发生任何交集。但今天,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们发生点交集;躲是躲不了,郑远清从来不会逃避任何危险,况且他明白,对付这种东西需要的是一颗沉稳的心,人多反而坏事。
荒野公路上,一个白色的影子骑在一头什么动物背上慢慢地离军卡越来越近,渐渐地,郑远清看清了,那是一头鹿,一头有灵性的母鹿,身形纤细、步履轻灵,四支蹄子踩在柏油公路上发出轻轻的“嗒嗒”声。母鹿似乎认得郑远清,鹿头冲着郑远清一仰一仰的,似乎在和他打招呼一般。
母鹿背上横坐着的白影也越来越清晰,当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庞时,郑远清笑了,笑得是那么眷恋、那么深情、双眼却有些湿润的晶莹。
“少年郎,数年未见,尔今可好?”冥冥中传来一声幽婉、轻柔的问候,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冽、空灵、安详却又带着一丝诡异。说话之人虽远在百米之外,其音却似附耳低语般清晰、亲切。
“劳烦前辈惦记,远清如今安好;小鸠山一别七年,未曾想此处重逢。”郑远清赶忙收起枪冲着白影一拱手答道。
“有缘自会相见,不必强求。”说话间白影飘然而近,郑远清已经能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凄厉的北风中迎风而舞。秀发之长,几触脚踝;秀发之飘逸,宛若风中蛛丝般没有一点重量。
当母鹿欣喜地靠近郑远清时,一具江南女子纤细柔弱、销魂蚀骨的玉体也展现在郑远清面前。坐在母鹿背上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无寸缕的美丽女人——不过,这是“它”,而不是“她”。
虽然身处黑夜,但仍能看出“它”修长的娇躯如玉般晶莹洁白、完美无瑕;细若凝脂的肌肤透露着一股清雅和一丝神秘;飞燕纤腰,玉环丰臀,摇曳出无限的风韵和雅致。如葱白般的玉臂一条轻抚母鹿的脖颈,一条放在母鹿的背脊之上,丰满晶莹的大腿紧紧并拢、一双小巧而精致的莲足在修长的玉腿下随着母鹿身形停稳而不再摆动。
它虽然身无寸缕,却没有一丝媚态和风尘;有的是一种清丽绝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轻盈的坐姿虽然随意,却不失高雅与端庄;它既有成熟女人的丰润和稳重,也有少女的青涩和单纯,两种本无法并存的气质却在它身上有着完美的融合。
凛冽的寒风吹裹着它无瑕的胴体,除了吹扬起如丝的长发外没有让它感到一丝寒意。身无寸缕的它就这么面对着一个强壮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娇羞和紧张,仿佛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
“它”还是这么美丽,这么动人心魄!郑远清心道。此刻的郑远清没有丝毫他念,有的只是一种对母亲般的眷恋和深情——郑远清也是人,他也有恐惧、无助、彷徨,他也有软弱的时候,他也想有个肩膀可以靠靠,有个睿智的长辈可以指点;但是他是男人,他是丈夫,他是队长,客观环境不允许他有丝毫的软弱和悲伤;当他的家人在尸乱中离他而去后,郑远清不再有此幻想。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心已经毫无眷恋,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心底还深深埋藏有最后一丝眷恋,这丝眷恋原来是留给它的,因为他知道,“它”永远不会离开这个世间。
当它骑着母鹿停在郑远清时,郑远清感觉自己的泪水想要夺眶而出,一年以来的悲痛、忧伤、恐惧化成一股热泪直冲眼眶,面对面前犹如长辈般慈爱的“它”,郑远清知道自己不用再死撑着硬汉的架子,他可以像个小孩一样宣泄着积压已久的伤痛,他此刻多么想扑到它怀中痛哭一场,可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咬牙坚持住了,尽管它不是女人。
面前看着这具美艳绝伦的玉体,郑远清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可是它骑着鹿停在他面前,这一低头目光直接扫在了它风韵修长的双腿上,郑远清脸色一红,只得抬起头看着它清丽、端庄、秀美而又诡异的脸庞——只是,在这张肌肤似雪的鹅蛋小脸上、修长如画的新月双眉下,本该有着一双乌黑亮目的眼眶中,却只有两抹微光——它没有瞳孔,有的只是一双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白眼珠。
“七年了,你还是这么害羞。不要再称我前辈了,我没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