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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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一句话,保了她的脸面。
但同时不顾忌地与如故亲热,也就是明着下了逐客令,如果凤金莲再不识趣离开,就大家没脸了。
如故本来就是没脸的人,而明王又是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的人,最终倒霉的就是她们公主。
凤金莲怔怔地看着幔帐缝隙里的透出的那点卓卓影象,可以想象到榻上两人是怎么地缠棉厮摩。
她嫉妒的发狂,但也知道再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
凤金莲把牙咬了又咬。
临安,你等着,今天你给我的羞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猛地甩开紧抱住她的冯妈妈,向榻怨毒地横了一眼,拂袖而去。
冯妈妈松了口气,今天如果不是明王放公主一马,后果不堪设想。
低着头向榻上礼了一礼,抹了把额头冷汗,匆匆追着凤金莲而去。
三顺随手把门关拢。
直到凤金莲众人走远,榻上的二人仍保持着姿式僵着没动,如故转头,仰起头向他看去,鼻子擦过他的唇。
二人衣衫半解,肌肤相亲,账内满满的萶色,四目相对,却都是清澄无波,无情无欲。
过了好一会儿,云末才微微一笑,慢慢起身,拿过如故的衣裳盖在她赤果的身体上,才背转身从容穿衣。
如故的视线落在他后肩膀上,如果他真的和金竹一样,身上有可以隐去的图纹,他就是魔族的人。
那么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在这世上生存,还是有更多的目的?
如故想到魔君云溟的事。
云溟,云末……
传说南朝太子是魔君的儿子,难道真的是?
如果是那样的话……
如故心里浮起一丝挥不去的不安。
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凤金莲?”
如故虽然不是非要做越国的皇帝,但她要改变想改变的一切,比方说和小郎之间的关系,比方说禁止捕杀另外一些生灵,就必须站到一定的高处。
在这过程中,她不会无故去中伤别人,但如果别人欺负到她头上,她也不会任人欺负,会反抗甚至反击。
凤金莲赤果果的挑衅,她当然不会一味忍让。
既然凤金莲欺上了门,她很乐意借这机会,狠狠地打击她一下,让凤金莲以后想动她的时候,也要掂量一下,而不是想捏就捏,想踩就踩。
本来可以把凤金莲直接赶出去,凤金莲丢了个大脸,在越国的声望就会降低,这对母亲和她是有利的。
但云末却巧妙地维护了凤金莲的颜面,让如故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硬碰硬,不过是两败俱伤。”云末慢慢转身过来,眸子扫过如故嘴角的浅淡冷笑,从容地看向她的眼,“郡主太心急了。”
如故心里‘咯噔’一下,她经过严格训练的自己,就算做卧底的时候,四周全是敌人,而且一个比一个精,她也不曾露出过马脚。
她的想法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
他却像是一眼就把她看穿了。
如故眉头慢慢拧起。
脑海里反反复复想到被人类捕杀的鲛人,灵兽,以及魔族的人。
同时想到,当年凤承武凌辱小郎的母亲,把他们母子绑在一起悬挂城门,暴晒三日后挫骨扬灰。
又想到被殇王强迫着亲眼所见的屠城,最后想到被强迫的种种。
那些残忍而血腥的事,一件件就发生在她身边,可是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无力感让她惶恐。
小郎是魔君之子,和国师之间有的不仅是辱母之恨,还有杀父之仇,他和国师必定会有生死一战。
真到了那一天,她会怎么样,又能做什么?
袖手旁观,或者与他并肩一战?
她不想袖手旁,国师一定得铲除,可是万一他的目的不仅仅是铲除恶势力,而是想要更多?
比如,驱赶人类,或者毁灭人类,给魔族一个可以新生的地方,那么她又该怎么办?
魔族人苦不堪言,她同情,但人类虽然有败类,但广大百姓和魔族百姓一样,是无辜的,她也不想和他一起站在人类的对立面,让人类陷入生不如死的地狱。
但不管她要做什么,都得自己足够强大,否则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她才急着想在踏上能与种种权势对抗的位置。
她同样知道自己太急进了,这些做法,虽然能让她尽快成长,却也会有很大的负作用。
但她害怕还没有等到自己强大,不想看见的事情就已经发生,她等不起,也不敢等。
如故眸子慢慢转冷,“你管的太多了。”
云末笑了一下,下了榻,仍坐到桌角的书案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如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就见三顺传来已经安全的信号。
三菊和四竹立刻揭起地毯,配合下头一梅和二兰继续没完的活。
当夜,地道顺利通往隔壁金竹的房间以及地宫下钱家的地窖。
利用地道,去隔壁屋接了金竹,悄然无声地送进了钱家地窖,天没亮,金竹就跟着钱家商团的人离开了陈州,人不知鬼不觉。
一二三四把挖出来的土,仍填回地道,把地道封死,多的土照着云末之前的安排,倒进窗外荷塘,少量的泥土倒进荷塘根本看不出来,连清理都省了。
撬开的大理石地板盖了回去,再铺上地毯,三顺把弄脏的被褥,交给自己的人清洗,又亲自抹拭得一尘不染,和平时没有半点不同,有谁会想到,这屋里曾动过那大的工程。
如故和明王凤流快活,榻上污渍自是难免。
他们之间的事,虽然被素锦派人传得沸沸扬扬,但他们终究是没有大婚的,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
脏了的被褥当然不能交给移宫的洗房,带回去偷偷处理也是理所当然。
国师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些被褥洗的是泥土,而不是传闻中的污渍。
这榻虽然看着干净,但那些沙子却钻进了榻上的每一个缝隙。
这榻做的精致,缝隙极小,所以沙子进去肉眼看不出来,但终究会慢慢地渗出来……
榻上有沙子,寻常人都不会觉得舒服,何况是皮娇肉嫩,穷讲究的无颜。
如故嘴角慢慢勾起,有些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小得意。
风浅和明王的凤流事被越传越离谱,越皇都看不下去了,第二天私下把如故叫去训了一顿,之后如故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
或许是被越皇训过的原因,接下来的日子,如故特别的安分,闲着无事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或去陪越皇坐坐,再不去明王那里,也不去找云末。
国师的人从头到尾都盯着如故所住的院子,盯着住在钱家商会里的小开。
得到的消息是金竹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而小开一直在商会查看账务,至于如故自然是游手好闲。
国师抓金竹是为了以金竹为饵,钓大鱼。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金竹。
金竹伤重,国师再清楚不过。
国师虽然不给金竹治内伤,但会让人熬煮参汤吊着他的命。
金竹没了他的那些太医保命,伤势必定恶化,弄不好就会死掉。
听说如故根本没请太医给金竹看过伤,只是让云末看了看,开了药方让丫头熬煮汤药。
在国师看来,云末年纪还没满二十,能有多高明的医术?
金竹那身伤,让他这么个毛头小子乱治,还不给治死了?
金竹死了事小,但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暗暗着急。
让师爷以探视的名义,带着太医去给金竹治伤,却被如故拦下,连院子门都不给进。
师爷在外头嚣张,但在越皇眼皮底下哪敢放肆。
低声下气地道:“那魔族小子……”
如故冷哼,“什么魔族小子?”
师爷哽了一下,想到如故玩花招否定了那小子是魔族人的身份,本想说那小子是重犯,但想到如故那天强带人走,借口是案子没查明白,不能给那小子定罪,既然不能定罪,自然也不能说是重犯。
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那孩子拒捕受伤,国师说那孩子是案子关键人物……所以让小的带了太医过来给他治伤。”
如故脸一沉,“国师的意思是我娘的移宫就没个大夫?”
师爷面色一灰,现在越皇还住在这移宫里,越皇身边岂能少了大夫,问题她也得肯请个来给那小子看看啊。
但这话,他不敢说。
说了这话,就等于告诉如故,他们知道如故根本没请过太医给金竹治伤。
他们知道如故没请过大夫,就说明他们窥视了移宫里的动静。
窥视是禁忌,就算是寻常人,被人窥视,也会不被人允许的,何况是皇家的人。
他们这做法,在暗里也就算了,如果搬到台面上,越皇立刻能借题发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身边什么人没有?国师哪能有那样的心思,不过是想尽点心,出点力。”
“国师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也知道那孩子是案子的关键人物,万一不小心被治死了,那案子就是没得结了。我不是不放心国师,只不过,有些事还是避忌着好些,免得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说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意思是她不相信他们,万一他们把人弄死了,倒时赖在她的头上,谁是谁非就扯不清楚了。
师爷嘴角抽了一下,如果不是怕她把人弄死了,他哪用得着来这里看她的臭脸。
“既然郡主把话说到这份上,国师也有句丑话交待。”
“什么话?”
“万一,人死了郡主手上,这案子怎么结?”
“既然国师担心这个,当初就该好好地给他治伤。你们太医给他治伤,治表不治内,照这么看,他也活不了几天,你们却来拿他的生死找我说事,是想把你们做下的事,嫁祸给本郡主吗?”
师爷额头渗出冷汗。
如故说得出这话,可见是真的知道那小子的伤势情况的。
同时说明云末的医术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脓包。
那么他们也不用再担心金竹很快死掉。
而且,如故这话,含沙射影的说他们弄伤了那小子,然后想嫁祸到她身上。
那小子本来就伤重,如果他们去看过那小子,万一那小子死了,如故闹到越皇那里,硬说国师的人陷害她。
越皇追究起来,国师未必肯为了保他们,和越皇正面交锋,到时他们可真是偷鱼不成惹了一身腥,弄不好还得被国师丢出去做替死鬼。
爷师清楚自家国师有多心狠手辣,了跟在国师身边,也是图个荣华富贵,哪肯搭上自己的性命。
立刻决定,就这么回去回禀国师,就说如故死活不让他们见。
国师在广场上都奈何不了如故,他一个小人物,在越皇眼皮底下,拧不过临安群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郡主误会,那些日子,一直在赶路,所以才延误了他的伤势……”
如故不耐烦听他胡说八道,挥手打断他的话,“我比谁都不想他死,你回去吧。”
虽然没能看见金竹,但有了如故这句话,加上确实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药香味,也就是说如故确实是不想金竹死的。
他也算可以回去向国师交待了,师爷放了心,辞了如故,带着人一溜烟地离开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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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被送出陈州后就带着云末的信函,被快马加鞭地送去容瑾身边,如故刚刚已经接到消息,金竹已经安全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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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竹的伤势,容瑾只传来一句冷冰冰的回话:“死不了。”
但有这句话,如故就可以放心了。
既然容瑾接下了这个伤员,就不会让他成为废人。
金竹吃了这一次亏,以后行事就不会再那样意气用事,他凡事小心,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保护自己。
所以对于金竹的安危,如故不必再担心。
只是无颜还没有消息送来,也不知道案子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证据驳翻国师。
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就得另外想办法来对付国师。
对付国师,硬来肯定不行,只能蛇打七寸,掐住对方的弱点,让对方自动放手,她才可以安然渡过这一关。
她对国师,对凤氏都还陌生,还不能准确的掐住他们的弱点。
掐不住对方的弱点,这一仗就会打得无比艰难。
虽然可以去求母亲,但她不愿因为自己的任性,给母亲带来麻烦。
如故不知转了多少圈,蓦地停住,嘴角浮起一丝狡猾浅笑。
她不了解凤氏,不了解国师,但有人了解。
如故转身回屋,一头栽到榻上,蒙头就睡。
挖地道,虽然不是她亲自动手,但她怕发生突发事件,一刻不敢放松,连盹都没打一个,确实也困了。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
三顺端了晚膳进屋,见如故仍躺着,放下托盘,走到榻边,揭起幔帐,“郡主,吃些东西再睡吧?”
如故盖再多被子也不觉得暖和,但仍把被子紧了紧,“我身上乏得很,没胃口。”
“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了?”三顺惊了一下,摸摸如故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