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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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天进了锦秀阁就没全任何动静的如故,在前往祥和殿前,突然叫来一梅,慎重吩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联系上容瑾或者云末,我要见他们。”
一梅吃了一惊,周围不知埋伏着多少敌人眼线,她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人家眼皮底下。
如故这时候去见容瑾他们,岂不是引狼进洞?
如故见一梅僵着不动,知道自己猜对了。
云末虽然安排她先回北朝,不让她涉足蝶心兰事件,但不表示他对她不管不顾。
他要远程照看她,就得知道她的情况,或者她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身边能有人及时的通知他。
所以如故认为,她身边的某人一定有和云末联系的办法。
三顺一家子是和云末一起从越国来的,一起的时间最长,按理三顺该是可以和云末联络的人。
但三顺不会武功,听觉视觉都无不如练武的人。
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由她来负责联络,风险太大。
所以这件事,也就落在了功夫最好,心最细的一梅身上。
如故能肯定那个人是一梅,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止烨需要蝶兰花为药引的事,是由一梅口中说出来的。
一梅能知道这件事,并把这件事告诉如故,只能是得到了云末的认可。
一梅功夫好,又得到了云末的认可,那么负责联络云末他们的人,也就一定是一梅。
云末吩咐过一梅,如果不是如故有危险,绝对不能与他联系。
说白了,就是不让如故被牵扯进蝶心兰的事件里。
一梅为难,“云公子他们是秘密前来晋宁……”
“怕我去找他们,把他们给暴露了,是吗?”
一梅默认。
“你照我的话做就是。”如故口气漫漫,却不让人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奴婢不能。”一梅第一次违逆如故,她是来保护如故的,如果止烨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都可能造成如故旧病复发丧命,为了如故的安危,她只能选择违逆如故。
“你不做也可以,大不了我在晋宁挨家挨户的找,总能找出来。”如故吹了吹葱尖一样的手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一梅好气又好笑,按如故的性子,真干得出这种事,如故这么胡来,一定会惊动鬼殿的人,只得道:“云公子是留下了联络方法,但没用过,中不中用,不知道。”
“不管行不行得通,只要你去办了就行。”如故立刻眉开眼笑。
云末能把联络方式交给她,就说明她是个有信用的。
她答应了就不会不办。
如故说怕人多了吵着皇太后,又说带太多人在身边,显得招摇,只让三顺一个人跟着,其他人都留在锦秀阁。
除了个别人,不知道三顺是顶替双胞胎姐姐进的临安府。
以为三顺是一直跟在临安身边的大丫头,没有人不知道。
盯着如故的人,除了盯如故以外,第二要盯紧的就是三顺。
她把三顺带在身边,自然把对方最大的注意力给拉开,一梅办事也就方便很多。
如故在北朝帝京的时候,从来不见皇太后召见过她,可是出行在外,皇太后竟巴巴地想起她来了,如故觉得蹊跷。
在收到传召的那个晚上,就问过三顺,皇太后是不是真的喜欢过去的‘她’。
三顺也有些莫名其妙,“郡主以前行为荒唐得很,而皇太后又是个眼里容不得砂的人,别说喜欢郡主,简直视郡主为狗屎粪土。”
她话出了口,才觉得自己这话,虽然是实话,但当事人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赶紧闭了嘴。
如故虽然一直给自己催眠,说的是极品女,不是她,但听上去还是觉得别扭。
装作没事一样地咳了一声,实在想不明白,皇太后见她干嘛。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反正见了皇太后,也就知道了。
皇太后已经五十来岁,但平时养的好,半点不见老态。
如故进屋的时候,她正歪在躺椅上喂金鱼,虽然没表示出厌恶,但绝对和想她沾不上边。
皇太皇等如故行了礼,才抬起头来,道:“过来坐吧。”
如故虽然是皇家的人,但从小被弃在山沟里的麻婆村,小郎教她为人处事,却没教过他宫廷礼节,后来去了二十一世纪,整天在训练,但学的都是怎么生存,怎么完成任务,至于怎么讨好皇家老太太就没学过了。
就算现在让她学,她也没兴趣学。
皇太后让她坐,她也就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宫女送了茶来,她就喝,完全没有见上位者的小心翼翼和拘束。
皇太后看了如故一阵,寻思着,都说如故死而复生,像变了一个人,看来还真像这么回事。
她不记得有多久不曾见过如故,但记得如故在外头虽然荒唐,但到她跟前,小心地跟偷了鱼的猫儿,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别说这么大大咧咧地坐着喝茶了。
如故正在吃一块松子糕,发现皇太后看她,抬头起来,傻乎乎地笑了笑,“这糕挺好吃,太后要不也吃点?”
如故长得极好,只是皇太后听多了她做的那些荒唐事,对她这么个人打心眼里不喜欢,所以看见她时,也不愿正眼看一眼。
这时看着她,发现她模样竟娇憨可爱,实在和那些恶行想不到一块,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微微一笑,“本宫年纪大了,受不得那个,你自个吃吧。”
“那我也不吃了。”如故把手里剩下的糕全塞进嘴里,咽下,吃得急,噎住了。
皇太后看得心紧,“赶紧给郡主倒杯温茶来。”
如故喝了温茶,才算舒服过来,冲着皇太后笑了笑,“谢谢太后。”
皇太后瞧着这张天真的脸庞,都快怀疑以前听过的那些事,是别人编出来的。
“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叫你来?”
进入正题了,如故立刻把茶放下,“确实奇怪。”
皇太后和如故并不亲近,突然表现出特别想如故,想到让皇上亲自下旨召如故来,是谁都会奇怪。
如果懂得讨好人的人,一定说顺着话,说是太后宠爱什么的奉承话。
那样的话,皇后的妃子们去看她,常说,太后听的多了,真真假假也不会当回事。
如故竟毫不掩饰在她这里不得宠,皇太后有些意外,回头到身边服侍的嬷嬷笑道:“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听过真心话了。”
嬷嬷是皇太后的亲信,跟在皇太后身边多年,也见惯了后宫妃嫔的奉承拍马,难有半句真心话。
但这些不是她一个奴才能当着外人的面评价的,“临安郡主年幼,自然天真些。”
皇太后笑笑,皇家的姑娘,哪个不精得跟鬼一样,像如故这年纪,早满肚子的心眼,她大病一场,竟变成这样,实在难得。
“是有人求我向你问些话,而这些话,不方便在宫里问。”
“萧越?”
嬷嬷咳了一声,如故才想起,萧越在这里是太子,她不该直接叫他名字。
皇太后对如故对萧越直呼其名,反而不以为然,“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如故不接话了,有些事虽然可以猜,但没有证实之前,不能乱说。
皇太后微微惊讶,她说话莽撞,却不是毫无分寸。
她一向不喜欢如故,当听说皇上竟要萧越娶如故的时候,还生了好些天的气。
越皇拒了婚事,正合她的心意。
没想到萧越从小到大从来不开口求人,这次竟破天荒地求她,让她促成他和如故的婚事。
她自然不会同意,但经不起萧越的求,答应先见见如故,看如故是不是真的不同了,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太子妃。
太子被拒,还死缠烂打,如果传出去,还不把太子的脸丢光了?
宫里看似太平,实际上,谁不睁大眼睛盯着?
想把萧越从那位置上拽下来的人,比比皆是。
越皇对如故这个义女宝贝得不得了,如果她执意不肯嫁明王,越皇也未必会勉强她。
而明王风流之名都传到了北朝,这样的人也未必非要娶如故。
如故虽然名声不好,但家世好,有个越皇义母,又有个靖王的爹。
她嫁了太子,对太子的大业确实有好处,正因为这样,她才勉强答应见一见如故。
如果她也有意于太子,又肯动用自己的资源助太子一臂之力,那么在她和明王的婚事没告示天下之前,私下了结,让她当个太子妃也没什么不行的,大不了以后再给太子找一个端庄贤淑的侧妃。
为了萧越的脸面,她不方便招如故入宫,才借了这次休养的机会,把如故召来。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顾忌。”
“太后有什么话,问就是了,如故无不如实回答。”
“你怎么认识太子的?”
“是……”如故偷看了皇太后一眼,总不能说是上一世吧?
嬷嬷插话,“郡主还是如实回答的好。”
如故干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道:“是我家姐打了我的丫头,我气不过,打了回去,恰好被太子看见,然后就认识了。”
皇太后眼皮跳了一下,还是个悍女,她那孙子真是打仗打坏了脑子?
“越皇拒绝了联姻,让你嫁给越国的明王?”
“是。”
“那你的意思呢?”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不是小女能左右的。”
“你以前吵着要嫁萧宸,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事不记得了。”如故傻笑,那是极品女要嫁的,不是她。
“以前的事,真的一点不记得?”
“是。”
太后后面的话活生生地给堵住了。
人家姑娘现在不再像以前那样荒唐胡为,婚事也交给了父母做主。
她总不能跟她说,我孙子想娶你,你别听爹娘的了,把婚事退了,嫁我孙子吧?
再说,她自己也更偏向于太子不娶如故。
不管再问什么,如故只是一味装傻。
皇太后郁闷得太阳穴直跳。
坐了一会儿,就推说累了,如故立刻起身告辞。
等如故离开,皇太后揉着涨痛的太阳穴,如故不嫁太子,是她希望的,但想到萧越求她时的眼神,心里就堵得慌,这是那孩子第一次求她。
嬷嬷递了茶上来,“临安郡主确实是个美人,太子年轻,又长年在军中,少见女人,一时被她迷惑,也是难免的。”
皇太后‘嗯’了一声,心里却不认同嬷嬷的话。
太子看似什么事都不在意,心里却事事明白,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迷惑的,他能这样求她,就是真喜欢上了如故。
她明明不喜欢如故,但见了她以后,竟半点没有以前的厌恶,反而觉得她天真可爱。
如果不看她以前的事,现在这模样,确实是讨人喜欢的。
可见如故真是有她的迷人之处。
几年前,她就一直想给太子娶妻,可是太子一直以国事为借口给推了,就连成人礼,不过是睡个女人,能有多大的事?还是皇上用兵权压他,他才勉强答应。
虽然太子从来不和她说心事,但她看得出来,他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而不想和别的皇子一样,婚姻只是为了地位和利益。
他现在遇上了自己喜欢的,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她都不敢想太子会有多伤心难过。
嬷嬷知道自己的话,没进到皇太后心里,又道:“反正没太后许可,临安郡主也不会这么快离开,再找时间试探一下她对太子的心意。”
“也好。”皇太后既然答应了太子,总要有个合理的交待。
如故在皇太后那里没坐多久就了出来了,她怕一梅不够时间办事,不急着回去,在园子里慢慢闲逛,欣赏园中夜景。
如故虽然没在皇家长大,但对皇家禁忌并不是一无所知,她刻意避开北皇的住处,朝少人走动的方向慢行。
这座移宫,论奢华远不如‘留居’,但胜在有大片的蝶心兰,自成一道风景。
如故闲着无聊,故意给暗中盯着她的隐卫找麻烦。
一路走,一路采路旁的蝶心兰,采了丢,丢了采,不时还把花瓣揉碎,让他们一朵一朵地数,一片一片花瓣的去凑。
数死他们,凑死他们。
如故不用看,也能想到藏在暗处的那些人的眼神有多怨念,对她有多恨之入骨。
这样的小恶作剧让她心情出奇的好。
哪里花多,她往哪里走,不知不觉竟进了一所僻静的院子。
皇帝入住,没有人敢随便喧哗,移宫里自然安静,但这地方却静得有些过分,甚至没有一个下人走动。
如故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再往前,正要原路返回地,去外头院子找三顺,突然听见身边窗格里传出一声轻咛。
如故以为是下人在这里偷偷幽会,正想转身离开,却听见另一个隐约听过的声音传来,“云儿,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真想要急死朕吗?”
朕?
如故想起,这是北皇的声音。
北皇想要宠幸谁,还有谁敢拦着?
有好好的寝宫不用,巴巴的跑到这僻静的地方,太过诡异。
而他叫的人叫……云儿……
如故立刻想到云末,不由自主地凑到窗边,往里看去。
北皇穿着便袍半躺在软榻上,神态慵懒。
有人轻笑了一声,从屋角走出,伸手轻搭上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