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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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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叫的是‘如故’,而不是‘怜心’。

如故心口又是一紧,这要多怜惜心疼,才会起‘怜心’这个名字?

小女孩抬头起来,看见面前仍戴着面具的俊颜,欢悦地跳起来,扑进他怀中,抱住他的脖子,“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怜心以为哥哥不要怜心了。”

他笑了一下,宠溺地把她抱住,“傻瓜,哥哥怎么会不要怜心?”

这刹那间,如故看清那小女孩的脸,整个人僵住,垂在身侧手禁不住微微地抖。

这张脸和她六岁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小姑娘的眼睛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死灰色,她真会以为这就是儿时的她。

但不知为什么,不远处的小女孩明明会动,会说话,如故却感觉到一股死气,一股死人身上才会存在的死亡气息。

这种感觉让她浑身毛孔都缩了起来,这春暖花开的山谷仿佛也变成了一座坟墓。

她甚至在想,难道这才是她儿时死去的身体?

但她不叫'怜心',她叫'如故'。

小郎向来都叫她'如故',从来没有给她另外起名的意思。

这不该是她。

小女孩在云末肩窝里蹭了蹭,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死气的眼睛顿时放了光,“哥哥,怜心饿了。”

云末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头,放开她,挽起自己的衣袖。

就在如故迷惑的时候,小女孩突然欢呼着扑上来,抓着他的手腕,低头准确无误地咬上他手腕血管所在位置。

如故看着小女孩因不断吞咽而滑动的喉咙,整个呆住。

她这是在生饮云末的血?

云末这是用自己的血在喂她?

小女孩紧抓着云末的手臂,大口的吮吸,好一会儿都不肯放开,大有要把他全身的血吸干的架式。

云末本来就没血色的脸,越发的苍白,他原本亮如碎星的瞳仁黯淡下去。

如故知道,那是一个人失血过多的身体反应。

然即便是这样,云末仍没有缩回手的意思,仍笑看着小女孩慢慢泛红的小脸,任她饱饮。

过于的震惊让如故无意识得往后一缩,脚踩下一截枯枝,发出‘啪’地一声轻响。

那声响惊动了小女孩,小女孩停下吮吸,慢慢抬头起来,她发白的唇被鲜红染红,娇艳得如同谷中春花,看向如故的眼却闪着异样兴奋的光华。

就像野兽看见猎物的贪婪和兴奋。

这样的眼神让如故惊了一下,抬头却对上云末向她看来的平静目光。

一抹意外在云末眼底闪过,接着化成了然。

他从小姑娘手中缩回手,随意地放下衣袖,从容起身,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很寻常的事,并非如故所见的那样惊世骇俗,缓缓走到如故面前停下,墨玉般的眸子凝着冰,没有丝毫暖意,和刚才面对小姑娘时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

如故觉得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明明想让他给她一个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末凝看着她慌乱无措的眼,冷冷开口,“出去。”

如故鼻子蓦地一酸,他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半句让她心安的话,只是冰冷无情地逐她离开。

她瞥了眼跟着他起身,虎视眈眈瞅着她的小姑娘,深吸了口气,强压心头震惊,“她是谁?”

“与你无关,走。”他疏离地转开视线,返回屋边,牵了小姑娘的手,“你想太平地活下去,就不要多事。”

今晚是朔月。

她并不是因为害怕冷,而非要赶回临安府,她紧赶慢赶,只是想看他和止烨他们是否平安回来。

结果……

他说,与她无关。

他说,她想太平地活下去,就不要多事。

如此的淡漠疏离。

如故微仰了头,把涌上眼里的泪忍了回去,嘴角牵出一丝浅淡笑意,毅然转身离开。

她不是害怕,也不是听从他的威胁,只是心里痛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下去。

到了窄道口,转身回看,他仍紧牵着小姑娘的手,小姑娘似乎对她的离开很不愿意,但奈何挣不脱被他握着的手,只能不甘心地瞪着她。

如故视线落在他紧握着小姑娘的手上,整颗心都揪紧了。

他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也是这样安静地站在她身边,没有言语的责备,也没更多的举动,就这样温柔地阻止她胡闹。

但现在,他给了她暴虐的伤害后,又如陌生人一样的疏离。

如故,你不是说那赌包赢不输,可是……

这心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你不是说,花痴才会爱上那样的变态……

既然不爱,为什么看到他那样温柔的对着别人,还会堵心到无法呼吸?

如故!

该死心了……

也该醒醒了。

你心里揣着的不过是儿时的梦。

他已经不再是你的小郎,而是只有仇恨的煞星殇王。

如故飞奔出暗道,跑得太急,在台阶上踩空,重重地跌趴在台阶下。

风卷着落叶在脸上刮过,吹散了她松挽的发髻,呼吸间尽是冰冷的寒意。

这冷却让她慢慢地冷静下来。

世间长得能像成这样的,只有血脉之亲。

极品女长到现在,也不过十三四岁,不可能这么大的女儿。

除此之外,那就还有一个可,她还有其她的姐妹。

难道说,母亲让云末到临安府,实际上是带着她另一个妹妹离开?

可是,七年前,母亲已经是女皇了,她可以有皇夫,也可以有侍郎,不管是和谁生的孩子,都可以成为皇储,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私密的藏起来。

而且,她在那小姑娘身上,找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而她说饿,却用人血充饥……

如故想到这里,飞快起身,重新返回书房,恰好见暗门打开,云末跌跌撞撞地从门里出来。

他看见去而复返的如故,脸色微微一变,没能做出继续逐客的举动,身体轰然倒下。

“云末。”如故心头骤然一紧,哪里还顾得死心不死心,飞扑上前,抱住他的腰,把他接住,支撑住他沉重的身体,令他不至于再重摔下去,加重伤势。

他无力地睁眼,看着眼前清丽倔强的少女面庞,他眼里的抗拒最终慢慢退去,无声地叹了口气。

如故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拖拽着他,从书房侧门进了卧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几乎陷于昏迷的他弄上床,伸手去解他身上衣襟,看他除了失血过多,还伤在了哪些地方。

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没用的。”

“有用没用,得看过才知道。”她知道,这时候应该去找容瑾,但她得确认他身上的伤能不能撑得到她找来容瑾。

“找四儿。”他半瞌着眼,看着面前少女含怒的眼,目光渐渐迷离,“如故,别怕,我不会有事。”

如故的手僵住,她小的时候,有一次,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进了门就跌倒了,再起不来。

她那时还小,只会害怕地蹲在地上使劲地摇他,哭着叫,“哥哥,你醒醒,如故害怕。”

那时,他也是这么说了一句,“如故,别怕,我不会有事。”

这一怔间,感觉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松开,陡然一惊,摸向他胸口,心跳慢得几乎感觉不到,而呼吸也弱得像被风一吹就能散去。

冷汗从如故掌心渗出,他说,找四儿……

如故把牙一咬,离开床边,飞跑向书阁。

他说找四儿,而不是容瑾,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这个时候,选择了相信他。

正在整理书籍的四儿看见一身是血的如故,即时愣住。

“云末……”如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说了个‘云末’两字,四儿就一阵风一样地去了,根本不等她再多做任何解释。

如故顾不上喘气,又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赶回云末的寝屋。

四儿正抓着云末的手臂,看着上面还在渗血的小牙齿印,愤愤地报怨,“你疯了吗,我一再交待,你现在的状况不能和他硬拼。伤成这样,居然还敢喂怜心,你是不想活了吗?你明知她这么长时间不见血腥之气,能把你吸干……”

他感觉到云末睁开眼看向门口,回头见如故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忙闭了嘴。

如故装作没听见刚才的话,淡淡开口,“他怎么样?”

“还算赶的及时,没有大碍,郡主不用担心。”四儿一扫刚才的怨妇形容,又变成如故平时见的无邪小生。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郡主只需吩咐下去,不要有人来打扰他休息就好。”

“好。”如故点头,“那这里就有劳先生了。”

四儿起身目送如故离开,蓦地手腕一紧,回头见云末强撑着坐起,头痛得叹气,“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躺着,别再乱动。”

“快……快送怜心离开。”云末无力喘息。

“什么?”四儿愕然。

“如故会对怜心不利。”

“怎么可能,那暗道……”

“快去。”云末把他一推,“快……”

四儿懵懵起身,跑向隔壁书房。

**

如故看着吃饱喝足缩在藤椅上午睡的小女孩,她闭着眼睛,看不见那死灰色的眼睛,真漂亮得如同粉堆来的。

然她柔嫩的唇上那抹没干的血,刺得如故眸子一寒。

她拔出头上钗子,握着钗子向小姑娘咽喉刺下。

不管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她不会允许这样以人血为生的东西在她身边存在。

“你不能杀她。”一个急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如故回头,见四儿站在窄道口,神色慌乱地看着她手上的钗子。

“为什么?”

“她死了,你也会死。”

“哦?”如故眉梢微扬,手起钗落,仍是刺了下去。

“你失去的那脉魂在她身体里,她死了,你也活不了了。”

如故回头看着四儿笑了一下,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留。

如果,她的魂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活着,她宁肯和她一起死。

四儿没想到如故竟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忙捏了个决,喊了声,“去。”

怜心突然凭空消失,如故的钗子刺进她刚才躺过的藤椅。

如故眉慢慢蹙紧,回头看向四儿,有些意外,他竟还有这样的本事,“我找到她,同样会杀了她。”

“郡主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四儿头痛,他虽然可以用秘术把怜心移走,但如果如故铁了心要杀怜心,动用她能运用的力量,比如——未必知,总能找到怜心,他能保怜心一次,不能保证次次都保得住。

“她不是活人,她是不该在这世上存在的邪物。”

如故自己做死活人活了两世,现在也算不上是个正常人,对死物的敏感,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即便怜心表面上看,像寻常孩子一样,能说能笑,但如故却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死亡气息。

“这世上每一样事物的存都有他的道理。”

如故冷笑,“你们用了多少活人来喂她?”

“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除了……”

“除了云末?”

四儿默然,怜心确实以食人血为生,这也是她被囚禁在这里的原因。

如故的脸冷了下去。

就算她再怎么抵触云末,但一想到云末那样温柔地对待怜心,而怜心竟利用他的怜惜,心安理得地咬破他的手腕,喝他的血,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和气愤。

“给我一个不杀她的理由,类似杀了她,我也会死之类的就不必了。”

“她是郡主的亲妹妹。”

如故眸子微微一黯,果然,“我母亲知道她的存在吗?”

四儿点了点头。

“这么说,这座郡主府并不是为我而建,而是为她?”

“这倒不是。”

“那就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故在藤椅上坐下。

“当年,你母亲为了逃离越国动了胎气,生下一对双生女儿,其中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怜心。你和怜心下来的时候魂脉相连,都十分虚弱,随时可能夭折,不切开相连的魂脉,一个也活不了,如果按你们各自的魂脉切开,略为强壮些的你可以活下来,更虚弱的怜心必死。但如果把你的魂脉分些给怜心,你未必能活,而她却有可能活下来。”

“结果,还是把我们各自的魂脉分开了,是吗?”

“不错,当时你母亲怕把你的魂脉分给怜心,没把她救回来,反而害死你,所以选择了保你,放弃了怜心。让老妪把活下来的你,送去北朝镇王府,交给镇王。”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故忽地眼底发热。

“给你们切开魂脉的是我……是我师傅。”

“既然这样,怜心又是怎么回事?”

“切开魂脉的怜心没有意外的当场夭折,但奇怪的是,她的魂魄居然不散。”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身体死了,但魂魄仍在,她成了一个活死人,无知无觉,却不会腐烂。凤真存着一丝奢念,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让怜心活过来,于是把怜心交给了我……我师傅。”

“那她也该是才出生的婴儿,怎么会有五六岁的模样?”

“这也是奇怪之处,她根本就是一个死人,无知无觉,也不会呼吸,却会慢慢长大,直到七年前……”四儿睨了如故一眼,没再说下去。

如故的唇轻轻一抿,又是七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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