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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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云末榻边角凳上打盹的四儿蓦地惊醒,“不好。”起身外走,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动作。
四儿迷惑回头。
云末轻摇了摇头,“是圈套。”是诱他们现身的圈套。
“可是如故。”
“有容瑾在。”
“容瑾?”四儿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容瑾医术确实当世无双,但魅媚之术不是医者能破的。
云末轻点了点头,闭上了眼,俊雅清秀的脸庞从容淡然。
四儿虽然满肚子疑问,但最终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他,坐了回去。
心里七上八下,却再不能平静。
如故忽然觉得冷,但这冷和以前朔月刺骨的冷不同。
她没有像过去冷疾发作一样,冷得骨头都发痛,却有一种让她皮肤微微发麻的森然感觉。
这感觉太过诡异。
如故觉得自己在梦中,却又觉得自己醒着,忽地有什么在她身上压覆下来,又有什么在轻轻摩挲着她的身体。
睁开眼,见一个身形强壮而高大的男人光裸的身体缠在她身上,他低着头吮吻她的颈侧,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他一头墨黑的长发被一条紫金织带随意地松松束着。
那人压在她身上,但她能感觉到的重量,仅仅是被子盖在身上的重量,与他硕壮的身形相差太大,而且他没有体温。
他吮吻着她的颈侧呼出来的气息阴阴冷冷,完全不似活人的气息。
鬼?
如故一惊,用力想推开他,才发现身体软软地,没有一点力气,完全不能动弹。
她想叫,却叫不出来,惊愕地看着他的一只手熟悉地滑进她的衣襟。
她的身体本来就和常人不同,一种从来不曾经历过的阴冷渗进肌肤,那种森森然的感觉令她毛骨悚然,心脏随之快速跳开。
那人忽地撑起身,向她看来,那张脸俊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如故僵住……云夕……
他看着她,勾唇一笑,阴霾的眸子邪到极点。
如故禁不住一哆嗦。
他手熟悉地解去她身上衣裳,转眼间,她羊脂般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展逞在他面前。
娇柔的身体,无一不美到极处。
他眉梢一扬,低头下去,冰冷的唇落湿濡濡地一点一点啃咬上来。
她如遭雷击,身体瞬间绷紧,想叫他滚蛋,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极度的恐惧和刺激紧紧交缠,让快意更加鲜明清晰,让人无力抵抗,逼得如故浑身上下冷汗涔涔。
然她心里越是抗拒,身体上的快意却是强烈,强烈到不能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清宁的曲音传来。
那曲音明明暖如春阳的音调,却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把浑身挑起的火浇了个干干净净。
趴在她身上的人惊了一下,怨毒地睨向帐外,悄然无声地从她身上滑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音也嘎然而止。
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按上她的肩膀。
明明是一只冷如冰块的手,却让她冰冷的身体瞬间转暖。
如故猛地醒来,对上容瑾冷若冰霜的眼。
容瑾握着她肩膀上的手缩了回去,清冷的嗓音响起,“打水。”
如故深吸了口气,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
被子盖的好好的,被子下的衣裳也穿的好好的。
难道刚才真的是只是一个梦?
她翻身坐起,身体湿濡的感觉却清晰无比。
换成别人,一定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如故视线落在矮几上的长琴上,秀气的眉却微微挑起。
向容瑾问道:“我刚才中了魅媚之术?”
容瑾见她竟能说出魅媚之术,有些诧异,冷清清地睨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把手浸在下人打来的清水中。
他洗了手,一边用干净手巾抹着手,一边又道:“打水。”
容瑾换了七盆水,才抹干了手。
如故见容瑾碰了她一下肩膀,就一遍又一遍的洗手,恨不得把他全身都摸一遍,让他去洗七次澡。
容瑾洗完手,没离开的意思,坐到桌后,开始擦他的琴。
如故对他的洁癖更加的无语。
不过,今晚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现在想起那个‘梦’,都觉得后怕。
“谢谢你。”
容瑾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仍保持着推门动作僵在门口的玉玄忍不住开口,“喂,你要弹琴,也先给老子把毒解了啊。”
玉玄虽然不知道如故说的什么麻药,但他相信容瑾这个毒祖宗,一定能解。
容瑾仔细地清理长琴,完全不看门口的玉玄,冷道:“你挨打也不长记性,活该受着。”
“喂,不带这么不近人情的。”玉玄头不能动,斜着眼睛去睨容瑾。
容瑾连话都不回了。
如故走到窗边,蓦地一下按住容瑾的琴弦。
容瑾眉心微蹙,眼底越加冷了下去。
如故扬眉一笑,“你居然会霜华涟。”
霜华涟是用魂魄之力来弹奏的曲子,是一门秘术,可以破世间众多邪术。
能破魅媚之术的方法有两个,一是鲛人的天玄之音,另外就是霜华涟。
容瑾终于慢慢抬头,进屋后第一次正眼看向如故。
“你知道的不少。”
“不多,碰巧而已。”如故笑盈盈地在桌对面坐下,趴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眼一眨也不眨的仔细打量容瑾没有半点瑕疵的五官。
忽地伸了手指去戳他搁在琴弦上的手,在容瑾脸色越加冷下去的时候,识趣地把手缩了回来,笑了一下,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冥婚?”
容瑾睨了她一眼,又再低头打理手下的琴。
如故叹了口气,“老天爷果然是吝啬的,给了你这样的好容貌,好医术,就不肯多给你一点寿命,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么好的医术,自己却是个死人,或许应该说是死活人。”
容瑾的手微微一顿,冷如碎冰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知道魅媚之术?”
“你这算是对我有兴趣了?”
“你可以不说。”
“鸭子死了嘴壳硬。”如故不屑地撇嘴,“我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留在临安府,怎么样?”
“好。”
如故讶然,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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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容瑾的秘密
“我六岁那年染上一种怪病,挂了,但魂魄还没有离开身体,有人用魅媚之术进入我的幻梦,他说,如果我跟他走,他可以让我活过来,并且教我魅媚之术,我学会了魅媚之术,就能让我很在意的一个人永远舍不得离开我。就在我要答应他的时候,听见一个很奇怪,但很好听的声音,那人就突然消失了。”
容瑾擦拭琴弦的手停下。
“我没能如愿,觉得很遗憾,于是在后来的许多年里,查阅了很多有关秘术的古籍。终于看见类似当时情形的秘术——魅媚之术。那次我听见的声音,应该就是可以破魅媚之术天玄之音,除了天玄之音外,就只剩下霜华莲可以破魅媚之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古籍上说,世上虽然有霜华涟存在,却不会有人会弹霜华涟。因为只有至阳至阴的人才弹得出霜华涟。至阳……纯阳之人,而至阴……死人!容瑾,你真让我意外。”容瑾是一个死人,或者是一个垮在阴阳界上的人。
修习霜华涟必须有几个条年,缺一不可。
首先一定得是赤阳之人。
第二,必须在十二岁以前修习。
第三,在修习前一定要精通长琴。
第四,要性情冷淡。
第五,得是死人……
这五条缺一不可。
性情天赋已经是极为难得,还得是比熊猫还珍贵的赤阳之人,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就几乎没有。
所以,霜华涟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容瑾并没有因为如故的话有所反应,又开始擦他的琴。
如故指甲在他琴弦上轻勾,“该你告诉我,为什么留在临安府了。”
“钱。”
“……”
如故嘴角抽了一下。
不管是谁说为了钱留在临安府,如故都不觉得奇怪,但容瑾……
手按住他的琴弦,“原来我们容公子也有幽默的时候。”
容瑾瞥了她的手一眼,示意她把手拿开。
“你骗我的吧?”
容瑾起身斜抱了琴,走向门口。
“喂,还有别的理由吧?”如故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容瑾不理如故,走到玉玄身边停下,忽地不知弹了什么药沫出去,眨眼间,一条碧绿小蛇从门口游了进来。
玉玄本来是不怕蛇的,但看见这条小青蛇就想到如故给他熬的那锅蛇粥,顿时反胃,“喂,赶紧把你那破蛇弄走。”
容瑾手指突然在琴弦上轻轻一勾,小碧蛇突然跳起来,一口咬在玉玄的手指上。
玉玄脑袋‘嗡’地一下,软坐下去,用力甩着手指,试图把那条小蛇甩掉,骂道:“姓容的,老子没招你没惹你,做什么这么害老子……咦,能动了。这破小蛇能解毒?”
容瑾眼角都不瞟他一眼,抱着琴带着寒意出了玲珑轩,冷冷清清的嗓音飘来,“残魂也是至阴,鄙人与你并非冥婚。你那知一半,不知一半的古籍还是少拿出来丢人。”
“嚓!”如故哑然,这是容瑾和她说的最长一句话,却是教训她的……
回头见玉玄两眼喷火地瞪着她,后背爬上一股寒意,眼珠子慢慢转了半圈,扭身扑向门口。
一口阔背大刀飞来,在如故跑到门口前一刻把门撞拢。
如故立刻掉头,往屋里方向急跑。
玉玄突然跳了起来,向如故扑去,“小魔女敢拿针扎老子,看老子不扎死你。”
如故身手虽然敏捷,但在玉玄这种一等一的高手面前,半点作用没有。
干脆停了下来,不躲不闪,把胸一挺,指着自己的鼓鼓囊囊的胸部,“那针筒就在这儿,你要扎死我是吧?拿去就是。”
她年龄虽然还小,但胸脯已经发育,胸部虽然不是很大,但挺挺的,尖尖的,形状极是好看。
玉玄顺着她的手指,视线落在她胸前,一怔之后,脸‘刷’地一下红了,“你……你……你下流,居然让老子……”
“小子,你别把你的龌龊思想强加给我,我什么时候要你‘摸’我了?”如故帮他把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给说了出来。
玉玄的美人脸越加的红如鸡血,“你不下流,做什么要老子……”
“你想抢我的针来扎我,虽然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反抗等于白费力气,但也不能把针筒双手捧给你吧?”
如故把玉玄从上看到下,突然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你该不会是想借抢针筒为借口,吃我豆腐吧?”
“放屁,老子吃谁的豆腐,也不能吃你这魔头的豆腐。”
“那我吃你的豆腐。”如故忽地作势向玉玄扑去。
玉玄惊了一下,身子往上一跃,上了头顶房梁。
如故退开两步,坐到床缘上,望着梁上玉玄,笑嘻嘻地从袖袋里取出针筒揣进怀里,冲他抛了个媚眼,“宝贝,要的话就来拿哦,姐姐不会反抗的。”
玉玄蹲在梁上看得差点吐了血。
如故给他丢了个飞吻,“晚安。”
玉玄虽然不知道如故在手上‘啵’地一声,又再一扬是什么意思,但怎么都觉得不会是好事,脸黑过祸底。
魅媚之术极消耗人的体力,如故强装没事一样,实际上身体软得连抬手都吃力,放松下来后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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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卧在奢华大床上的云夕蓦地睁眼,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惨白如鬼。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会霜华涟?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但胸口反噬回来的噬骨之痛却让他不能否认。
魅媚之术只有天玄之音和霜华涟可以破。
天玄之音虽然可以破解魅媚之术,却温和无害。
但霜华涟却是以反击破解魅媚之术,也就是说施展魅媚之术的人施展了几层功力,那么就会反噬回几层功力。
刚才,他只是想诱惑那脉魂,等她迷恋上他给她带来的欢悦,他就可以控制她,让她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么他就可以知道她是谁,再以她为饵,找出那几位。
所以,他只用了两成的功力。
而他也就伤在了自己的这两成功力之下。
如果,刚才他起了杀心,用上十成,那么他或许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知道,对方身边还有这么样的一个可怕的人。
他之前所有的计划瞬间被打乱,意识到这次北朝帝京之行,不会这么轻松。
抬手轻抚睡在一旁小床上的粉嫩小人儿,“那个女人是你姐姐吧?”
怜心睁眼,看着云夕唇上沾着的鲜红血迹,灰黯的眼眸放了光,点了点头,道:“怜心饿了。”
云夕苍白的长指在唇上擦过,指间上沾着一抹艳红,“你真不知道你姐姐在哪儿?”
怜心又点头。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和自己一胞所生的亲姐姐。”云夕把手指凑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