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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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答应出去。
老太太叫来心腹嬷嬷,“前些天给王爷送去的那两个通房,王爷可有收房?”
嬷嬷道:“说是王爷不许她们进屋服侍。”
老太太皱眉,“他都怨了我十几年了,难道这气还没消吗?”
“王爷不是气没消,而是放不下原先的夫人。”
“那女人,真没一点消息?”
嬷嬷摇头,“如果有消息,王爷也不会不带她回来。”
老太太长叹了口气,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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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北皇退开左右,只留如故。
温和地看了她一阵,叹了口气,“云夕可有为难你?”
如故装傻,“啊?”
“你说,你是不耐烦进宫参加桃花节,糊弄得了别人,糊弄不了朕。你进宫那天遇上的异国贵人是云夕。”北皇平静地看着她,“是云夕劫持了你。!”
“既然那贵人是云夕,那么他就知道我是谁,既然知道我是谁,又怎么可能劫持我?”
“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皇上英明,可是我真没见过他。”
“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嘿嘿。”如故傻笑。
“朕只想知道,他是死是活?”云夕绑了如故,如故能安然回来,说明云夕出了事。
北皇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如故,不放过如故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如果如故说谎,表现出任何一点异样,绝对逃不过他的审视。
如故傻乎乎地回看着北皇,心里却有些发苦。
云末机关算尽,有没有算到这里还有一个了解云夕的为人的皇帝?
他封了云夕的记忆,是不是还得该想想,怎么给北皇扎一针,也消消北皇的记忆?
北皇的态度分明不相信她说的话,一味装傻行不通。
但如果她说云夕活着,又等于承认了她是被云夕劫持。
万一以后,他见着云夕,说起这事,云夕发现自己忘了什么,多半会顺藤摸瓜的查到她头上来。
如果,北皇证实了她是被云夕劫持,再问下去,知道云夕现在的情况,牵扯出云末他们,更是不妙。
把心一横,哭丧着脸,打死不认账,“皇上,你再问,我也不知道啊。”
如故说完,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北皇发作。
没想到,北皇竟慢慢地扯出一个欣慰的笑来。
“都说你蠢笨愚昧,我看他们才是蠢笨愚昧。”北皇端起手边微凉的茶水,“说吧,你要什么赏?”
如故黑白分明地大眼晴慢慢地转了半转,这算是贬她还是夸她?
“皇上是当真的?”
“君无戏言。”
他派人查过,如故是在和云夕相遇的时候不见的人。
以他对云夕的了解,如故不会是溜走,而是被云夕劫持。
虽然他不知道云夕为什么放如故回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如故回来后直说是云夕绑了她。
他就得在一国之君的颜面和云夕之间二选一。
不管选哪一方,都是他不愿意的。
如故这样一个人把所有事瞒下,他就不必为这件事为难。
如故眼珠子在北皇脸上滴溜溜地滚了几圈,确认他不是随口说说,立刻屁颠屁颠地凑上两步,“皇上可以帮我还一笔债不?”
北皇微微一怔,笑了,“你欠了多少钱?”
“一亿六千金。”
北皇的脸黑了下去。
如故连忙改口,“我只是随口一说,皇上不必当真,其实如故另有所求。”
“说来听听。”
“前一阵子,我不懂事,和家姐斗气,抢了她心尖心的人,这次在外面走了一圈,明白了很多道理,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想请皇上做主,给家姐赐婚,以了家姐的心愿。”
“你是说萧宸?”
如故立刻点头,一脸的天真。
“因为有我和萧宸的那桩不靠谱的婚事在前,我爹说什么也不会再同意家姐嫁给萧宸,唯有皇上能为家姐做主了。如果皇上真要赏我,就拿家姐的赐婚作为对如故的赏赐吧。”
与其说这是赏赐,不如说是和北皇之间的交易。
她瞒下了云夕绑架她的事,给北皇解决了麻烦,而北皇为她办了她想要办的事,他们之间就算是两清。
北皇沉着的脸慢慢舒展开来,“这不难。”
如故这丫头古灵精怪,这么做一定另有目的。
但如故目的何在,他不关心。
重点是,如故在他这里得到了好处,就得守口如瓶,把云夕的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如故连忙谢恩,“还有就是,如故没有进宫参加桃花节,太后和良妃娘娘一定很生气……”
“太后那里,朕会去和太后说说,至于良妃是最为贤惠的,你不必担心。”
“谢皇上。”如故满脸欢喜,心里哼哼,良妃贤惠,那是对皇上您,对别人可就未必。
她一进宫,就接到探子消息,良妃得知她进宫,立刻亲自去了太后那里,至于去干嘛,当然是请太后出面,借桃花节为名,狠狠地收拾收拾她。
既然良妃闲得蛋痛,那么就给他们一个厉害媳妇,让他们天天玩宅斗去。
至于素锦……
如故嘴你勾起一丝冷笑。
她花了好些功夫才从四儿嘴中套出,出卖她的消息给云夕的是素锦。
素锦把她送给种马男,想让她‘性福’,那么她把如故送给萧宸这个假太监,让她连‘性福’二字,都打个折扣。
另外,萧宸对她不尊的事,早已经传到越国,这样的行为,在女子为尊的越国,绝对不能认同,萧宸进了黑名单了,而嫁萧宸的人,在越国会成为笑柄,她的夺嫡之路,也会变得无比艰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必犯人。
素锦,这是你自找的。
如故回到靖王府,说听父亲被皇上召进宫了。
如故嘴角微扬,北皇的动作越快,说明这件事,越是铁板钉钉。
如故回到寝院,打了丫头们各自去休息,自己推门进屋,突然看见烛光摇曳中,墙壁上映着一个人影。
吓了一跳,飞快地转头看去。
却见桌边坐着一个女子,脸上戴着一个木雕的面具。
如故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那人,“你是谁?”
那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竟是如故在老太太那里见过的凤琪,玉洁公主和二叔的长女。
如故脸色一沉,她的房间当真是客栈,谁都能来,她的东西,更是谁都能碰。
转身拉开房门,就要叫人。
“别叫了,没人知道我进来。”凤琪把玩着面具。
如故不关门,转身冷看向凤琪,“你想干什么?”
“想找你聊聊天。”
“聊天,用得着半夜三更的,偷偷摸进我房里?”
“我这么做,当然是想聊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
“你怎么进来了?”
她院子有五六个丫头,不可能个个瞎得走了这么个大活人进来,还没人知道。
“从那里进来的。”凤琪指了指身后开着的一扇窗。
窗外是个荷花池,要从那扇窗户进来,不想踩着泥走过来。
凤琪不但脚上很干净,身上连一点泥都没沾上。
“你会水上飘?”如故口气里不掩嘲讽。
凤琪笑了一下,“你那丑陋的小夫郎呢?”
“什么小夫郎。”如故心里惊了一下,脸上不露痕迹。
凤琪起身,走到如故面前,帮如故关了房门,凑到如故面前,小声道:“你的老妪领着一起离府的那丑小孩。”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这个面具是我买来的,虽然和小郎那个不一样,但也有几分相似,你认为呢?”她手中面具,虽然雕的粗糙,图案也和殇王的不同,但色泽和大体形状,的确实和殇王的面具有几分相似,估计是街边小摊,模仿着殇王的面具来雕的。
“我完全不认得,能有什么感觉?”如故直视着凤琪,“你拿这玩意来,是想做什么?”
“你是真不记得,还装不记得?”凤琪的手指一点点抚过面具边沿,“当年老妪一手抱着你,一手牵着那丑小孩离开靖王府的时候,他戴的是这样的面具。”
如故当年被老妪带着离开靖王府的时候,才不满两个月,等她记事起,也就在麻婆村。
身边就一个像哥哥一样亲近的小夫郎,他确实戴的就是这类似的面具。
如故一把夺过凤琪手中面具,看了几眼,随手丢掉,“谁听你瞎说。”
“如故,当年,那个婆子领着那个丑小孩见老太太的时候,我可是在老太太身边的。”
“你就慢慢吹吧。”如故打了个哈欠,往里间走,“我困了,你还不走?”
“当年老太太奇怪那小孩为什么要戴着个面具,婆子说孩子丑。然后老太太就叫他揭开了面具,哎哟,世上怎么有那么难看的小孩?一张脸红一块,黑一块,完全看不得。”
如故的唇慢慢抿紧,当年小郎身中盅毒,皮肤溃烂,到靖王府的时候,那张脸自然是看不得,后来他控制住盅毒,身上毒疮退去,不但不丑,还很好看。
凤琪比如故大四岁,而老太太又宠凤琪上了天,当年凤琪在老太太身边,也不稀奇。虽然凤琪说的是事实,却不能忍受凤琪对儿时小郎的蔑视,怒火腾腾地升起。
凤琪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如故,她这么说是故意激怒如故,只要如故发怒,那么如故就再也不能否认那桩往事。
不料,如故嘴角却慢慢扯开了一抹像是听见天下最荒谬的事,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得了癔症了吧?”
凤琪推开如故的手,“如果老妪没告诉你这些,我可以告诉你。”
“没兴趣。”
凤琪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跟她说这些添堵,凤琪来找她,肯定另有目的。
别说这些事情如故已经知道,做不了与她交易的筹码。
就算是不知道,如故也不能有所表露。
一旦表现出什么,这件事就成了抓在别人手上的把柄。
凤琪怔了一下,“我听说,你是由他养大,难道你真的冷血无情到忘恩负义?”
“都不知道的事,谈什么恩义?”如故一副没心肝的冷漠。
凤琪信心满满地来,这时这份信心渐渐退却,脸慢慢冷了下去。
但她来了,就不会这么轻易死心。
“难道你被人害成那样,也毫不在乎,让害你的人逍遥快活?”
“你说有人害我,就有人害我啊?”如故不屑地撇了下嘴角,“我恨谁,就说是她害了你,让你去把她灭了,你去不?”
“如果是我的敌人,我当然去。”
“如果跟你没关系呢?”
凤琪回过神来,她的目的被如故看穿了。
“如故,我不会骗你。”
“我们不熟。”
“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
“你不如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
凤琪咬唇。
她没能拿捏住如故的弱点,说出自己的来意,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如故不相信她,她又何尝相信如故。
“哎呀,好晚了,我真要睡了。”如故滚上床,下逐客令。
“我爹犯了重罪,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没话可说,但让我爹犯下这样重罪的人,却活得好好的,难道应该?”凤琪前思后想,终究还是开了口。
“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故昏昏欲睡。
“害我父亲的人,也是当年丢你出府的人。”
“凤亲王养了我几年,我回来后就住进了临安府,吃得好,住得好,我干嘛要去自找麻烦?”
“如故,你不要自欺欺人。”凤琪上前,把如故拽了起来,“你问问这府里,谁知道你六岁前的事?”
“我六岁前的事,要问也是该问凤亲王。”凤承武死了,她以前的事,从此石沉大海。
“让我告诉你,你六岁前和你那丑夫郎住在麻婆村,你六岁那年,一场大祸降临麻婆村,除了你被凤亲王收留,别的人全死于那场祸事。”
如故闭着眼,面无表情,心脏却猛地一缩。
“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会发生那场大祸?”
如故慢慢睁眼,她去过麻婆村,见了殇王,那件事已经知道七七八八,但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我凭什么信你?”
“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偏偏我是这极个别的知情人中的一个。如故,你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就与我合作。”
“我对谁把我弄出府的事,不感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凤琪有些意外。
“我六岁那年是怎么回事。”她想知道那些记不起来的细节。
凤琪眉头慢慢拧起,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不知道?”如故冷笑了一下,“以为就凭着一点一知半解的东西,就可以和我谈条件?你太天真了。”
凤琪也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实在不够份量,却不肯就这么放弃,“我爹死的时候,你真的在场?”
“是。”
凤琪既然能打听到这个消息,如故也不必隐瞒。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凤琪恨不得把如故揪起来用力摇,把她脑子里东西全摇出来。
“如果你没有好的东西和我交易,恕我无可奉告。”有好的交易,如故不会拒绝。
凤琪看了如故一眼,走到窗边。
手在窗台上撑了一下,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