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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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微微一怔,原来容瑾和云末当时都在场。
“那也只能说明,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在场,另一个可能是其他人,你为什么确认是他们两个?”
“直觉。”
如故无语,这算什么破理由?
不过他确实猜对了。
“那你该告诉我,这是谁的血了。”
“容瑾。”
“云末没事?”
如故轻摇了摇头,想到冰护法的死,心里堵得厉害。
她不是对冰护法的死感到难受,而是对她的痴情有些嫉妒。
嫉妒冰护法可以这样不顾一切的爱。
不管生死,都只有一个信念。
多么简单而单纯的人生。
“不可能啊。”无颜扇子轻敲掌心,“云末功夫不错,但容瑾也不菜鸟,容瑾能伤到,让你碰他,云末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容瑾如果不是伤到难以行动,如故不可能碰得到他的身份。
“云末没事,是不是很失望?”如故瞟了无颜一眼,不打算把凶手是冰护法的事告诉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错。”无颜摇头。
“错?”如故微愕。
“他死了,我的人生也会变得无趣。”无颜手托了腮,看着如故,忽地眨了眨左眼一笑,神情暧昧,“不过,我现在有了凤儿,或许可以培养其他兴趣。”
他把一本书举到她面前,“最新孤本,很有趣,我们试试?”
如故有意瞒下凶手,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其实在她说云末没事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
容瑾和云末眼看着凶手‘掐死’怜心,却不出手,那么凶手必然是他们认识的人。
他们护住怜心不死,却放走凶手,并不表示他们不追究,而是在等她离开靖王府后再追究。
否则的话,就不会有这场生死之战。
容瑾除了帮他配药打杂的小厮,从不和别人多来往,凶手不会是他的人。
那么就只能是云末的人。
从气流上看,容瑾和云末那场搏杀,谁也没留余地。
容瑾受伤,而云末不可能全身而退。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有人在关键时候为云末挨了那一下。
能在他们结界之内的,只有杀怜心的那人。
一般来说,两大高手相拼,不管生死,男人都会遵守信义,在一边旁观。
但一个怀着爱慕之情的女人,往往会在看见心爱的男人有危险的时候,本能地做出反应。
无颜不止一次,看见冰护法在殇王看不见的角度,露出痴痴的眼神。
那么凶手是谁,已经再明白不过。
不过如故不肯说,他也就当作不知道。
而且,容瑾能伤重到那程度,代云末受下那一击的女人不可能还活得下来。
人已经死了,他也没必要再揪住不放。
如故被茶咳得一阵咳。
真是自恋到无药可治的家伙。
一把夺过他手中书册摔到他脸上,“滚。”
无颜用扇子护着脸,任那书掉到桌上,不理,“不喜欢?那我再找别的。”
如故连话都懒得再和他说了,背靠了车厢,闭目养神。
突然发现,笼在心里难以平静的阴影竟不知什么时候散掉了。
睁眼向无颜看去,无颜却拿着那本,歪过一边有滋有味地慢慢翻看去了。
如故撇脸,真是疯了。
他就是一个没脸没皮的无赖骚包。
她居然会以为,他刚才是故意胡闹,化去她心里的阴霾之气。
重新闭眼,虽然没做什么,但大起大伏的情绪,让她觉得疲惫。
无颜微侧脸向如故看去,眼里漾开一丝浅浅笑意。
心道:“傻瓜,如果你阴霾下去,就会渐渐地被噬魂邪念所噬,到时就不是你控制噬魂,而是噬魂控制你了。”
回到靖王府,府里的气氛有些不正常,下人看如故的眼神也古古怪怪。
如故眉心微蹙。
在车上的时候,已经听无颜说过,府里所有人都认为是素锦‘掐死’怜心。
素锦做了冰护法的替死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管家跑来,“二小姐,王爷让二小姐去翠园。”
怜心住在翠园。
如故点了下头,跟着管家朝翠园走去。
无颜手中扇子轮了一圈,这事不对,叫道:“凤儿,也不等等我。”
“我去姑娘的闺房,你跟着去干嘛?”
“小姨子有事,做姐夫的去看望一下,也是应该,是不?”
管家嘴角微抽,都说明王视礼数为粪土,但这也太不合规矩。
如故早习惯了无颜的厚脸皮,直接不理他了,他爱怎么就怎么。
无颜冲不自在的管家笑了一下,闲然自得地跟上如故。
靖王,老太太,靖王妃和素锦全在怜心外屋。
老太太阴沉着脸,看着如故进来,冷哼了一声,道:“怜心没死,已经醒了。”
“然后呢?”如故面色平静,怜心不死是必然的。
“这么说,你知道怜心出事?”老太太强忍怒气。
“刚才回府的路上,我已经告诉凤儿了。”无颜摇着扇子,把话接了过去。
如故飞快地看向无颜。
无颜冲她眨眼一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有人看过如故去过后院,只要有她不在场的证据,那么她就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这些人爱怎么斗怎么斗,爱怎么咬怎么咬。
如故看着无颜微微一笑,重看向老太太,“凶手是谁?”
“临安,你别以为有明王帮你撒谎,你就可以置身事外。”靖王妃一脸怒容。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掐死怜心,然后嫁祸给我们素锦,临安,你为了把素锦逼上死路,不惜手足相残,你太狠毒了。”
如故不理靖王妃,径直看向靖王,“父亲也这样认为?”
靖王对上女儿讯问的眼神,像有根针在心口上扎下,自从她生下来,他就没尽到父亲的责任,她不信任他这个爹,也是在所难免。
“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凶手,只不过,有人乱咬,总要当面澄清,把疯狗的嘴堵回去。”
老太太脸色一变,得终究没说什么。
“爹。”素锦小脸瞬间惨白,不敢相信地看着靖王。
“王爷。”靖王妃料到靖王会袒护如故,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变了脸色。
无颜是对如故儿时的生活亲眼目睹,虽然后来查过,当时靖王并不知道如故被送走的事,但他对能把女儿疏忽到这地步的靖王,实在没有好印象。
所以才让如故置身事外,让他们叶家狗咬狗。
听靖王说出这话,倒有些意外。
再看如故,见一抹欣慰的笑在她眼里一闪而过。
突然有些心疼。
当年,如果父亲对他母子再多留心一点,他和母亲也不会被虐待得那么惨。
他被父亲忽视了那么多年,临‘死’也没等到父亲的保护。
后来被养父虐待,对‘父亲’这种生物,更是恨得入骨。
但剥开那些恨,又岂能没有一点期待,期待亲人的爱护。
如故和他一样,是从小被父亲忽视的存在。
不管她过得再怎么辛苦,心底深处也会有渴望。
不管靖王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真心,都如同甘露滴进她久渴的心。
无颜扇子轻敲掌心,笑了一下,决定冷眼看戏。
看靖王对如故这个女儿,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如果是真心也就算了,如果是装出来的慈善,他会让他知道,被人遗弃,狠狠踩在脚下的滋味。
老太太瞥了靖王妃一眼,用眼神把靖王妃压了下去,开口道:“怜心说,是听见有下人传话,让你去后花园,才跟去看看,结果出了事。”
“那她有没有说,下人给我传的是什么话?”
老太太点头。
“所以呢?”
素锦忍到这时候,再忍不住,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丫头说那种话,让怜心听见,骗怜心去后院,杀死怜心,然后嫁祸给我。”
“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怜心,嫁祸给你?”
“怜心已经为我做了证,不是我杀的她,除了我,就只剩下你了。”
原来如此。
如故笑了,转向靖王,“父亲赶到后院的时候,距离怜心被害有多长时间?”
“刚刚遇害。”靖王道。
“那么凶手如果不在现场,这么短的时间,只能从哪里逃走?”
“翻墙。”
“可西门外,有某人的车夫等着,怎么没看见凶手?”
能翻墙逃走,却又避开车夫,只有一种可能,有极好的轻功。
而临安郡主不会武功众所周知。
那么她怎么可能掐死怜心,翻墙逃走?
无颜挑眉,斜睨了如故一眼,如故炼丹炼得不错的内力,加上本身身手灵敏,翻个墙算什么。
可惜在场的人不知道她有这能耐,被她推得一干二净。
这丫头可是属狐狸的啊。
素锦噎住。
靖王妃也答不上话。
老太太道:“那你为什么会突然离府?”
“我在府里,向来不待见,难道还留在府里招人嫌?”如故道。
老太太被呛得气塞,“可是如果不是你设的圈套,你为什么不去西门。”
“我和素锦向来不和,我怎么知道她约我去,有没有安好心,又怎么会去?对了,来传话的丫头是素锦的人,要查凶手,把那丫头传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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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债要怎么还
如故心想,冰护法不知有什么东西买通素锦的丫头传话,但她绝不可能还把传话的丫头留在这府里。
里间的怜心听到这里,微微一怔。
她到靖王府时间短,还认不齐人,不知道传话的丫头是素锦屋里的。
“素锦屋里的人?”老太太看向素锦。
“你血口喷人。”素锦做梦都没想到传话的人会是她屋里的。
“是不是,叫来就知道。”
靖王道:“把素锦屋里的下人,全叫来。”
没一会儿功夫,进来好几个下人,个个神色慌乱,独没有给如故传话的那个丫头。
下人说,绿儿说帮素锦办事,出府去了,再没回来。
绿儿就是给如故传话的丫头。
如故又道:“你不是说到西门的时候,怜心就倒在地上,怜心怎么证明不是你杀的?”
靖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看见她死后才到的人?
怜心说出这话,要么是维护素锦,要么就是陷害如故。
不管是哪样,都让靖王觉得怜心心机太深,从而对怜心产生厌恶。
怜心怔住。
素锦傻了,看向靖王妃。
靖王妃本来已经放弃素锦,但听了怜心的话,又升起希望,不料事情揭开,不但没能给素锦洗清罪名,反而把素锦的罪名坐实了。
撇开脸不再看女儿。
有下人来道:“宸王前往贫州的马车到府门口了。”
靖王深吸了口气,道:“罢了,这件不再追究,送宸王妃出府。”
前往贫州有官兵押送,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素锦绝望了,扑上去揪如故,嘶声叫道:“不是我,我是冤枉的,你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
如故看着素锦,突然一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道:“我知道,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素锦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如故是故意让她把谋杀‘怜心’的罪名坐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
“因为我想你在贫州呆久一点。”
气得差点疯掉,狂叫道:“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拉走。”靖王怕素锦伤了如故,令人把素锦拽走。
老太太自从知道素锦是凤瑶和别人生的杂种,对素锦的喜爱已经大打折扣,但毕竟在身边养了十几年,见她落到这个地步,心里也不免难受,不愿再在这里呆下去,起身走了。
凤瑶恨死如故,却拿她没有办法,狠狠地刮了如故一眼,跟着离去。
靖王看着如故,轻叹了口气,“让你受委屈了。”
如故微微一笑,“只是把一些事情说明白,哪来的委屈。”
靖王对如故有愧,没有太多面目面对她,轻点了点头,走向门口,不看里间的怜心一眼。
如故叫道:“爹。”
靖王忙停下转身,如故不是没叫过他爹,但这声爹,却让他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是打心里叫出来的声音。
“还有事?”
“没事,只是想谢谢爹爹。”谢谢他对她的信任。
靖王眼底发酸,点了点头,急急离开,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流下泪。
如故揭开珠帘,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怜心病态的脸,叹息了一声。
怜心警惕往后缩了缩,“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想活命,就该安安静静地活着,如果实在不肯安静地活着,就该再聪明些。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你担心什么?”怜心有怨魂的记忆,知道她还是‘临安郡主’的时候,就和靖王算不上亲近,所以即便靖王对她冷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