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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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脚没太过使劲,但寻常人也吃不消,贴几贴膏药是免不了的。
玉玄没精打采地回到钱家大门口。
福宝正慢腾腾地爬出来。
玉玄在福宝面前蹲下,手托了腮,垂头丧气,道:“福宝,小魔头一定恨死我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福宝慢腾腾地把脖子缩了回去,哎,那个凶女人,你自己搞定吧,别问我。
“你说,我装不知道,行不行?”
突然耳朵一痛。
玉玄从小到大,没被人揪过耳朵,勃然大怒,快如闪电地抓住揪住他耳朵的手,本能地要做出反应,把那人掀翻在地。
眼角余光,看见一拢大红的裙摆,整个人刹时僵住。
抓住如故手腕的手,也停了下来。
如故拧着玉玄的耳朵,揪高来,让他面对自己。
“玉美人。”她笑得极甜,声音却透着冷。
玉玄打了个寒战。
立刻意识到,小开把他给卖了。
然后视线不自觉得落在如故鼻子上。
她的鼻子有些的肿,红得像要渗出血来,放在她白净清秀的脸庞上……
十二分的不谐调。
怔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故鼻子对夜来香过敏,被整成这样,已经是一肚子气,被他一笑,忍着的脾气全炸了出来。
恨得咬牙,“很有趣?”
玉玄笑过之后,也觉得不妥当,但看着她红通通的鼻子,又实在忍不住想笑。
“也不是很有趣,不过……哈哈……真的很好笑。”
如故直接气歪了鼻子。
突然媚然一笑,“好呀,那我也让你有趣一下。”
“喂,小魔头,你想做什么?”玉玄有种不祥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想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如故把背在背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抱着一样东西,笑着放到玉玄手上。
然后不露痕迹地退开两步,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去手指上的沾着的液体。
玉玄迷惑,不知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但他艺高胆大,哪里会怕什么。
一把拽下包着那团东西的布。
手上赫然是一个马蜂窝。
瞬间僵住。
夜风拂过,耳朵上有些湿凉,接着闻到一股甜甜的蜂蜜味道。
即时明白耳朵上沾着的是什么东西。
忙把手上的马蜂窝一丢,转身就跑。
马蜂闻到他耳朵上的蜂蜜味道,争先恐后地向他追了下去。
如故笑嘻嘻地拍拍手,转身回了钱家老院。
刚才她本想追上小开理论。
可是恰好钱家有客人上门,她不好为这些事耽搁人家的正事。
于是守在门外,打算等小开应付完客人,再找他算账。
结果,无意中看见那头龟慢腾腾地爬过来,路过的下人,道:“咦,福宝怎么会在这儿?”
下人抱起福宝,四处看了下,问扫地的丫头,“看见玉玄公子没有?”
丫头道:“没有看见。”
下人奇怪道:“那福宝怎么会自个在这里。”
如故正想不明白,小开为人一板一眼,按理不会做出这种偷偷害人的事,为什么会突然用夜来香害她。
听见下人的话,忙跑过去,“这福宝跟玉玄是什么关系?”
下人道:“是玉玄公子龟啊。”
小开干不出背后捉弄人的事,但玉玄做得出来。
虽然如故不知道玉玄二货抽什么疯,但已经基本可以肯定那夜来香是玉玄弄来的。
然后,问了下人一些小开今天的行踪,越加肯定这事是玉玄干的。
从下人口中知道玉玄小时候,很多时间住在钱家老宅。
这些下人对玉玄也是极为了解。
如故用了点小手段,就从下人口中得知玉玄对马蜂过敏。
只要被扎一下,身上就会发红疹,痒上一天。
不过除了身上发痒以外,不会再有别的更严重的症状,而且第二天身上红疹就会消失。
如故去找了个马蜂窝,守在门口,就等着玉玄回来。
吓跑了玉玄,如故心满意足地回房。
一柱香时间,小开送客人出书房,正要回房,见玉玄低着头快步回走。
再看左右,不见如故。
暗暗奇怪,如故就这么算了?
不应该啊。
那女人不可能这么好说话。
叫道:“玉玄。”
玉玄不理,只顾走路。
小开越加好奇,追上去拽住玉玄。
‘啪’手里小金算盘,掉在地上。
月光下,玉玄一张脸红红肿肿,像烤熟的猪头。
玉玄拽回手,闷闷地回了房。
如故笑盈盈地从暗处走出。
小开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身当没看见如故,走向自己的房间。
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还是躲开些好。
回了房,吩咐管家,给玉玄送些冰块去房里,另外送些雪花膏去如故房里。
玉玄被马蜂扎了出疹,虽然明天就能康复,但痒得难受,有冰块敷敷,能缓解不少。
至于这雪花膏,对花粉过敏效果极好。
如故自己会炼丹,这点过敏根本不会在意,但接过下人送来的雪花膏,心里仍暖暖的。
推开窗,看着窗外明月,再过会儿就是朔月。
管家送完雪花膏,回到小开的书房,“少当家,姜家的事,怎么办?”
小开看着账本,淡淡道:“买卖照做,其他不管,也管不了。”
“姜家的意思,以小当家的和玉玄公子的交情,劝一劝。再以钱家的名义,能给玉玄公子施点压,玉玄公子未必不肯和姜家结亲。”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管家有些意外,“姜小姐做了水族内当家,对我们钱家百利无一害。”
“那也得玉玄肯娶啊。”小开口气淡淡,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玉玄现在想要的是如故。
“姜家想问少当家,玉玄公子到底哪里不满意姜家小姐。”
“我哪知道。”
管家叹了口气,不再劝。
小开和玉玄表面上淡淡的,但实际上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玉玄为什么不肯娶妻,小当家的不可能半点不知道,但他不愿意帮姜家,做勉强玉玄的事罢了。
即便是姜家嫡女做了水族内当家,对钱家有各种好处。
小开也不会为了利益,出卖朋友。
有风吹过,烛火暗了暗,小开抬头看向窗外。
今晚朔月。
犹豫了一下,起身开门出去。
玉玄包了一包的冰块敷在脸上,听见外头传来更声,一骨碌爬起来,向门口急走。
开了门,见小开裹了床被子坐在如故窗下。
放心下来,退了回去,关上房门,重新倒回床上,继续抱着冰块郁闷。
如故躺在床上,手握了那两块让她触动的三生石碎片,今晚一定要见一见影子。
天上明月没进云层,风呼地一下吹熄桌上烛台。
如故不愿意理会,翻了身,让意识进入三生幽境。
一个硕大身影无声地落在她床前,收起强而有力的翅膀,俊郎的脸庞在隐在黑暗中。
他凝视着如故熟睡过去的小脸。
嘴角扬起一丝温柔浅笑,在床边坐下,轻得不会惊动任何人,包括熟睡的如故。
如故走到三生石面前,取出那两片碎片,轻道:“你在吗?”
“嗯。”身后传来影子极轻的声音。
如故猛地转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树杆上,直觉,他就在那里。
“你怎么了?”她听得出来,那缕声音比上次见面的的时候,弱了一些。
“没事。”
“本来说好,每个月来给你讲故事的,可是总是……被一些事情耽搁。”
影子微微一笑,“人生本来就是如此,哪能事事如自己所愿。如果一定要事事刻板遵循,会活得很累。”
“你不怨我?”
“何来怨?”
如故笑了,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到了这里,听着他的声音,总能得到安慰。
“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如故把那两片碎片摊在手掌上。
“这两片碎片,和其他碎片有些不同,你认得吗?”
“这两片是命魂石。”
“命魂石,和其他的碎片,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通过命魂石,捕捉其他碎片里的零星记忆。”
“你是说,有这了这两片命魂石,我可以恢复记忆。”
“不是恢复记忆,是可以看见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这些记忆可能是你的,也可能是别人的。”
“怎么区别是谁的记?”
“无法区分,所以你只可以看,而不能被这些零星记忆左右,因此来断定任何事情。就如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你看见的看不见的,真真假假,你未必看得清。”
“我明白了,谢谢你。可是这个要怎么用?”
“在三生石面前,把记忆碎片和命魂石一起握住,把魂力灌进三生石,就能看见了,能看见多少,就看记忆碎片上记载了多少,以及你的魂力能支撑多久。不过以你目前的魂力,最多可以支撑一柱香时间。”
如故走到树杆面前,手轻抚树杆,“真不让我看看你?”
影子轻摇了摇头,“还是不看的好。”
“为什么?”
“你应该生活在阳光里,而我只是见不得光的一缕阴魂。”
她如果看见了他,知道他就是小郎,一定会不惜一切地让他从这里解脱出去。
过于急躁,必然做出一些违反常伦的事,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逆天之事,有他做就好,他不愿意她走上逆天这条不归之路。
他不肯见她,如故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勉强。
笑了笑,“我给你讲讲外头的事吧。”
“好。”
如故依树坐下。
影子也在树中和她肩并肩地坐了下来。
如故这次讲的是云末的事。
影子沉默地听完,“你恨他?”
如故苦笑了笑,“如果真的能恨,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小郎呀。”
影子看着如故轻颤的长睫,眼底化开一抹温柔。
多简单的理由。
因为他是小郎。
所以,她不会恨他。
“你打算怎么办?”
如故轻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过,自己看见的未必就是真的,我得弄明白真相啊。只有弄明白真相,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影子欣慰地笑了。
他的小如故真的长大了。
“还有一柱香时间。”
如故轻嘘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
“我下次再来陪你说话。”
“好。”
如故起身走向三生石。
把命脉石握住,覆上其中一块三生石碎片,闭上眼,把魂力凝聚地三生石上。
眼前境致一变。
麻婆村。
完好的麻婆村。
如故怔了一瞬,慢慢往以前‘家’走去。
村口闹轰轰地围了很多人。
如故犹豫了一下,向人群走去。
大多是她熟悉的面孔,村里的村民。
另外还有几个不认得的人。
麻婆村仍少有外人来。
突然有外人来,是天大的事。
如故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村民没有任何反应,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如故这才回过神来,她只是一缕意识,他们看不见她。
有一个长着大胡子,但相貌威猛的男子,向村长抱拳行了一礼,道:“在下水族的长老常威。”
麻婆村的人虽然与世隔绝,却并不是对外头一无所知,自然知道水族的威望。
村长回了一礼,“不知常长老到我们小村,有什么事?”
常威道:“我们发现你们这里繁殖出一种怪鱼,那鱼极为凶残,如果顺着水域去到外头江河,会有许多人命丧鱼腹。我们水族更是靠水而生,所以不得不来打扰一阵,设法封住所有河渠,不让那怪鱼流出去。”
村长道:“最近,我们村里也有人丧身河底,难道是那怪鱼干的?”
“恐怕是了。外头河口,我们已经堵住,但还有一些小的暗渠需要些时间一一查明。”
村长为难,“那条河有许多暗渠,我们村里,虽然有人会水,但水性却是一般,很难下水找到所有暗渠。”
“这个,不用村长费心。”常威从身后拉出一个女孩,那女孩一身男装打扮,却漂亮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他叫玉玄,水性无人能比,下水的事,他会做,你们只需派一个熟悉地形的人带带路。”
玉玄?
如故认了半天,哑然失笑。
还真是玉玄。
不过还是孩童的玉玄,由于没有发育的原因,极为纤细,比现在更像女孩。
果然有玉玄的地方,就不得太平。
大人们离开后,不知哪个顽童道:“都说水族怎么厉害,怎么出来办事,却叫一个小丫头出头,难道水族没有人了吗?”
玉玄最恨别人当他是姑娘。
叫他丫头,已经不能忍,还蔑视水族,更不能忍。
小玉玄眉头一竖,一脸煞气,话不说一句,拳头就直接飞过去了。
把那群给他带路的孩子全打趴下了。
村民们的孩子被打,自然不干了。
任常威怎么道歉,都没人愿意带小玉玄去寻找水渠。
常威把玉玄狠狠地训了一顿。
玉玄觉得委屈,一个人坐在河边石头上生闷气。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走到他身边坐下。
那小姑娘是儿时的她。
小姑娘抱着膝盖坐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