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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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萝脸色微微一僵。
曼珠沙华虽然生生相错,永不相见,但他们确实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一家人’。
修萝气极,对如故的话却驳无可驳,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出得了声,“那你是想他生,还是想他死?”
“自然是生。”
“如故,我可以指你一条让他生的路,就是看你敢不敢去做。”
“说来听听。”
“用噬魂杀了云末。”
“杀云末?”
“对,只要杀了他,沙华就可以恢复不死之身。只要恢复了不死之身,即便是镯子毁了,他也可以重回三生界。”
“那金绫真是噬魂?”
“不错。”
“你给我噬魂,是为了杀云末?”
“不错。”
“这么说,云末是天地共主?”当年铸造噬魂是为了对付天地共主手上的紫金盘龙,而云末用的正是一支紫金盘龙枪,据说紫金盘龙是天地共主亲手铸造,出炉时又以自己的生魂祭枪,那支枪除他,没有人可以凌驾。
一切太过巧合,巧合到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确切地说,应该是天地共主的转世,他现在是魔君云溟之子。”
如故虽然渐渐感觉自己确实就是曼珠,但仍不能把自己和那些久远的传说牵扯在一起。
至于天地共主什么,更是无知无觉。
实在感觉不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既然是天地共主,那样了不起的人,即便是死了,下了黄泉,也没有人敢轻视于他。
他要转世,有太多好身世可以由着他挑。
而魔界之水被污,魔族百姓生不如死,魔族帝君为了救自己百姓出那水深火热之绝境,更是苦不堪言。
魔君云溟为了寻找解救百姓的方法,背乡离井,处境越加艰难重重。
恐怕投进畜牲道,做猪做狗都强过做魔族的百姓,何况还是魔君之子。
云末事事算计,处处虐别人,绝不是一个算虐的主。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坑爹的转世?
如故想不明白,也不相信。
修萝见如故沉默,以为她心动了,“你只要杀了他,就可以活命。”
如故深吸了口气,舒缓心头闷涨,“沙华不该死,难道云末就该死?”
不管她对云末有多少怨恨,但为了让一个人生,却让另一个人死的作法,她不认同。
“如故,你的心被狗吃了吗?沙华一生为你,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修萝,你忘了,曼珠无心。”
修萝气塞,“你明明已经有了心……”
如故笑了,对她的话不否认。
不过,她有心无心,都不重要。
“我时间宝贵,就不陪你了。”最后一副药材,最后三天时间,她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无谓之争上。
“就算你不杀他,但三生镯一毁,他同样会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末毁沙华不死之生,岂能没有代价?”
“什么代价?”
“他的命魂被幽禁在三生镯里,三生镯一毁,那脉命魂,自然也就散了,没了命魂,他自然也就死了。你现在杀了他,他不过是少活几天,就能换沙华活命。”
如故想到在三生幽境里的那些熟悉的亲近感,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难道影子就是云末的命魂?
小郎!
是你吗?
如故心底唤出久违的名字。
慢慢转身,走向金砂鼎。
“难道,你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别妨碍我炼丹,你哪来哪去。”如故手中药材被汗润湿。
一次机会,成,云末和沙华生,败,云末和沙华死。
修萝脸沉了下去,冷笑,“就凭你那半吊子炼丹术?除了会害死沙华,还能做什么。”
“那是我们的家事,不劳你多管闲事。”
修萝气得脸青,“我还真要管这个闲事。”
如故冷冷转头,好笑地看着修萝气得扭曲的脸,“你怎么管?把我扛着去找云末,然后再拿我当你手中的鸳鸯刀,来砍杀云末?你当云末是木桩子,任你砍么?”
修萝哽住,如果如故执意不肯动手,她还真拿如故没办法。
“难道你真不在意沙华死活?”
“没有人会比我更不愿意沙华死去,但我相信沙华绝不愿意为了活命,背负上别人的死亡。”
他宁肯抛弃不死之身,也要在这世上活一回,一定有他这么做的原意。
她不知道他的宿愿是不是了了,如果没了,她就算杀了云末,让他得回不死之身,重返三界,他也不会快活。
没有人愿意死,但有些事,比死更为重要。
如故不再理会修萝,没有犹豫地把最后味药材抛入炼丹炉。
沙华,如果我失败了,我欠你的,用命来还你。
修萝看着炉火升起,突然间生出一种无力感。
狠狠道:“如故,你会后悔的。”
一旋身化烟而去。
如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故反而淡定了。
融药,提炼,收汁,成形一步步做得行云流水,没出现任何闪失。
三天过去,已经到最紧要的关头——成丹。
成丹讲究的火候,出炉的时间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
只要判断有一点出错,三天的辛苦将化水而去。
如故到了这时候,反而心平如水,看着成型的药丸在炉火中翻滚,药丸上的黑色渐渐褪去,忽地听见哧地一声,如故手腕一抖,丹药从炼炉里跳起,她一把抓住,滚热的丹药在被满满地握在掌心。
三天来,一直淡定,这时却开始紧张,不敢摊开手掌,怕看见的是一颗失败的药丸。
肉丸子迫不及待地凑上来,隔着她的手指闻了又闻,味道没错,欢喜得抓耳挠腮……
“快看看,快看看,没时间了。”
已经到了朔月,之前,如故全神炼丹,完全进入自我状态,早忘了身上寒冷,这时停了下来,那冷如影附髓地袭来。
而她三天三夜没吃过一点东西,没合过一下眼,疲惫不堪,更抵不过这刺骨的寒。
如果再不进三生幽境,等她体力残余的一点体力耗光,她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想进都进不了了。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强压着怦怦乱跳的心,慢慢摊开手掌。
忽地听肉丸子惊喜叫喊,“成了,成了。”
如故猛地睁眼,掌心里躺着的药丸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一层薄薄的琉璃光华在火光下隐隐生辉。
如故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肉丸子吓得小脸发白,“喂喂,坏女人,你……你……你怎么了?”如果她这时候挂了,那可真是冤大鬼了。
如故轻摇了头,“走,见影子去。”
肉丸子立马一头扎进三生镯。
三生幽境里弥漫着浓浓的黑雾,连三步之外的景致都无法看见,原本清新的灵气,更是稀薄得若有若无。
如果过了今天,真是神仙难救。
如故暗捏了把冷汗,有些后怕。
照着肉丸子人所说的办法,找到三生幽境里的净水潭,捏散净气丸,化在水中,水气化开,水潭面上的浊气迅速淡去。
周围黑雾散去,如故看清自己身后是一片桃花,不远处一个关着门的石洞。
如故看定那扇石门,心里乱得厉害,“影子在哪里?”
肉丸子果然指了指那扇石门,“在洞里。”
如故手攥紧身侧衣裙,发现掌心不知道什么渗了一层冷汗。
定了定神,快步向石门走去。
不管是不是小郎,她都得看一看。
起码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如故忐忑地推开石门,洞中冷风袭来,吹得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明珠柔和的光线下,硕大的石洞中,并列着两张石床,一张石床上盘膝坐着一人。
其中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墨黑的头发束着一个紫金冠,相貌清逸,气质高贵,有一股让人倏然起敬的王者风范,脖侧隐隐能看见魔纹图案的一角。
他长得极好,和云夕隐约有些相似。
难道是云末死去的父亲——魔君云溟?
如故刚刚净化了三生幽境,加上这些日子炼出来的丹药,让肉丸子吃了个够。
肉丸子心情正好,见如故沉思,立刻上前讨好,“他们都是元魂。”
如果影子真的是云末的命魂,云溟的元魂在这里,也就不是什么奇怪事了。
云溟是一代魔君,能和他并肩而坐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平凡之辈。
如故不由得向另一张床上看去。
这一看,却惊得呆了。
那人身材高大,后背有一双强壮的肩膀,和她之前看见的灵兽身形一模一样。
但让他吃惊的不是他是灵兽,而是他的长相。
他长得眉清目朗,年轻的脸庞和止烨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眼前这人神情更为沉稳,她真会以是面前的是止烨。
难道止烨是灵兽?
如故想到山洞里止烨用他身体把她护在怀里的事。
那些炸药足以把人炸成碎沫,而止烨却生生地承受下来。
他生死一线,奄奄一息,那些帮他止血的赤血蝶。
原来如此……
到处搜捕灵兽的国师为什么会出现在丰城,把目标对准麻婆树,答案也有了。
他是为了捕捉止烨。
世人一直寻找的灵兽,竟一直在她的身边。
如故震惊之余,想到止烨可悲的童年,心里阵阵酸楚。
他被人类逼到这样凄惨的地步,也没有失去本性,那样的善良。
这刹那间,如故越加坚信自己的信念。
和平不仅仅是人类,而是各界的生灵。
再看坐在石床上的灵九。
他和止烨是什么关系?
兄弟?
止烨知道不知道他的存在?
肉丸子很体贴地开口,“他叫灵九,和魔君是生死之交。”
“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什么的?”
“他没有兄弟,儿子倒是有一个。你一定猜到了,就是止烨。”
“儿子?”如故盯着那张和止烨一般无二的脸,哪里像是父子?
“他死的时候,止烨才这么丢丢大。”肉丸子白了眼如故,这女人真是没见识,“灵兽长成形以后,模样就不会再变。”
如故回白了它一眼,她又不是灵兽,哪知道灵兽长成以后,就青春永驻了?
不过止烨是灵兽,那些奇怪的现象也就释然了。
环视了四周,却不见影子,心里一呼吸。
“影子呢?”
肉丸子指了指洞里的一方水帘。
如故的心脏再次收紧。
那方水帘离她不过十步距离,她却像走了走了许久。
直到顺着小路绕到水帘后,看见半依在石榻上的白衣少年,如故的脚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步也迈不动。
榻上少年闭着眼,安静得让人心疼,和她六岁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郎!
有泪从如故眼底涌上来,眼前的少年身影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和她离开时一样,但看着这样的他,整颗心都碎了。
如故慢慢上前,挨石榻边坐下,伸手去摸他的脸,明明是摸上了他脸的位置,却没有任何感觉。
这才想起,他是魂,而他是人,她摸不到他。
强忍着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小郎。”
他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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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天地共主
如故又叫了几声,仍然得不到回应,顿时慌了神,揪过肉丸子,“他……他是不是……”
‘死了’两个字,如故含在嘴里,不愿出口。
肉丸子摇头,“如果你明天进来,估计挂了,现在只是沉睡了。”
“他要怎么样,才能醒来?”
他只是一脉魂,如故不能摸他的身体感觉体温,也不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什么都做不了。
那平时还算可以小小得意一下的医术也起不了半点作用。
心底升起的无力感让她无措。
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黑洞,一股气流卷来,把她吸了进去。
意识慢慢地恢复,就像睡了一个极沉长的觉。
慢慢睁眼,头顶太阳晃得刺眼。
从来都感觉不到热的她,竟会觉得热得难受。
看向左右,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朵彼岸花上。
火红的花瓣,妖娆而张扬。
如故翻了身,艳红的纱衣从手腕上滑下,露出一截雪白手臂,红衣雪肌艳到了极点。
太阳越来越烈,烤得她有些烦躁。
头顶露珠晶莹剔透。
如故收集了一些露珠,那些露珠到她手上,竟不会化开,像一个任她揉搓出各种形状的水泡。
这个发现让她十分欣喜,包一包,搁在额头上,清凉的水意让她舒服了不少。
正享受着这清凉,懒得动弹,突然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过来。
白色的衣裳被血染得找不到几片干净的地方。
如故虽然刚刚醒来,却觉得自己仿佛在这里已经有很久的日子。
在这地方久了,打架的事,自然看得了也多。
这大热天,就是动一动,都觉得热得难受。
她只瞥了那男子一眼,就继续闭上眼睛,等该死的太阳偏西。
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