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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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小郎,而是给他们自由,不用为这个所谓的名分约束,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在一起,而不会因为她这个名义上的夫人错失幸福。
他们之间的协议仍在,她靠着他们阳气而活,而他们仍然得到他们该得到的东西,她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做好这些,吃饭喝足,正要打发了丫头,关门炼丹,下人领着王府的丫头夏儿进来。
如故有些意外,她在王府的四个大丫头极少会到这府里来,夏儿突然前来,必然有因。
见夏儿手中捏着封信,却不肯出,只看了看身边小丫头。
如故意会,却了小丫头出去,夏儿才把信递了给她,信封里只有一张请帖,请帖是由北皇的三子萧宸发出来的,约她进宫赏灯。
如故微蹙了眉心,除了听萧越说起过,众大臣推举三皇子外,从来没有人向她提起过萧宸这个人。
她公然吻了殇王后,朝中众势力都对她避而远之,而萧宸却在这时候请她赏灯,他这个做法让如故不解。
“除了我,还有哪些人接到了这请帖?”
夏儿迷惑道:“三皇子和郡主一直情投意合,请郡主进府赏灯,自然是想和郡主花前月下,怎么还会给别人下贴?”
如故有些意外,萧宸对极品女有一腿?
是她当众吻了殇王刺激到了他,所以才给她下贴?
萧宸有夺皇位的野心,会不会是他以她为饵诱殇王上钩的圈套?
夏儿又道:“不过三皇子说,请了郡主最喜欢的无颜公子到清和殿助兴。”
如故眸子一亮,她一直想见无颜而不得见,难道萧宸真的请得动无颜?
夏儿见如故露出蠢蠢欲动的神情,看了看左右,确认不会有人听见她们谈话,凑上前小声道:“无颜公子也派了人来传话,说他会在清殿的后院等郡主,郡主只需寻个机会到后花园,就能见着无颜公子。无颜公子说,郡主有什么话要对无颜公子说的,就借这机会一次说完。等晚些郡主和三皇子成了啮臂之好,以后也就再见不着他了。”
如故心脏微微一动,这又是唱的哪出?
难道无颜和极品女也有一腿?
是要也见‘情郎’的时候,去私会另一个情郎?
她真低估了极品女的极品程度。
夏儿道:“恕奴婢直言,这恐怕是三皇子想和郡主生米煮成熟饭……”
如故眉梢轻挑,极品女臭名远扬,萧宸居然还想娶她为妻,当真是勇气可嘉。
“三皇子请我进宫赏灯的事,还有谁知道?”
“那边府上基本都知道,只是有无颜公子的一些话转达,才由夏儿来传话。”
如果靖王府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而约会的地点是宫里,这就不会是萧宸拿她当诱饵的圈套了。
什么生米熟饭,如故不感兴趣,但能借此机会探探萧越的对手也是不错,最主要的是,这是见无颜的难得机会。
无颜和极品女有没有一腿,她不关心,只知道她要办一些事,得借助未必知,但能见未必知的人只有无颜。
只有接近无颜,才有机会见到未必知。
虽然手边妖兽内丹不能久放,要尽快炼制,但赶也不赶这一时半会儿。
翻天手中请帖,时间是今晚。
去会‘情人’自然不能带这府里的男人。
好在那边府里的人似乎认定,她一定会赴约,护卫丫头全在大门外等着。
她略收拾了一下,就启程进宫。
到了萧宸住的清和殿,夏儿扶了如故下轿,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无颜公子请郡主避开耳目,去后院的暖苑。”
如故瞥了夏儿一眼,她离开临安府前,私下问过三顺,得知以前极品女出去干偷鸡摸狗的事的时候,都是带的夏儿在身边,所以这府中真正了解极品女的,是夏儿。
她对夏儿不信任,同时隐隐觉得这件事蹊跷,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说她的身份就是免死牌,就算真是什么圈套,她也不必担心。
扫了眼左右,突然捂了肚子,“我肚子痛。”
萧宸派来给她引路的太监立刻问道:“郡主怎么了?”
如故道:“我想去茅厕。”
宫里最重礼数,这位刚进宫就说要去茅厕,毫不避忌,老太监和身后嬷嬷们面面相觑,对这位不靠谱的郡主,实在头痛。
可是人家郡主要净手,总不能让人家憋着去见三皇子吧?
一个嬷嬷上前道:“奴才领郡主去。”
如故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你一把年纪跑得慢,等你引着,还没到地方,恐怕我已经憋不住了,你告诉我在哪儿,我自个去。”
那嬷嬷也不过四十来岁,被她嫌老,心里暗恼,但人家是郡主,嫌弃你,你能怎么?
按理郡主嫌她老,跑不快,就该换个年轻跑得快的宫女给她带路,但她气如故不给她面子,巴不得她找不到地方,拉在身上出丑才好,道:“这里左转再右转,进后院便有……”
如故就是要去后院,一听正合心意,不等她说完,提了裙摆飞快跑走。
刚迈进后院,天上突然滚过乌云,天色暗了下来,倾盆的大雨当头淋下。
如故摸去脸上雨水,望向前头岔路,对自己的运气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她来这里,是想知道这是圈套还是真的能见到无颜,并不在意被雨水打得透湿的狼狈形象。
往前没走多远,看见前头的一扇门,门后热气腾腾,这里应该就是夏儿说的暖苑。
电光闪过,霹雷声响,如故的心脏卡在了嗓子眼上,加快步子,无声地开启那道窄门,和泥带水地踏出一脚,绣花鞋顿时湿了一半,冰凉的雨水浸湿了脚,凉意飞快地从脚底升起,直窜上心尖,禁不住微微一抖,随即迎面扑来一股温热的水气。
如故不自觉得止步,这是一扇通向一个温泉池的侧门,一男一女在这种地方见面,很难让人不想去别处。
无颜如果想和极品女偷情,何必到宫里来?
果然有诈。
如故正想退出,身后突然横来一双手,毫无征兆地死死地卡住她的脖子,除了卡在脖子上的手,如故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没有任何气息。
她手指抚向指环,发现手指竟麻木不能动弹,望向夹杂在雨水中的热气,蓦地明白过来,温泉里被人下了毒,随着温泉的热气漫开,在推开窄门的瞬间,就吸进了让身体麻痹的毒气。
冰冷雨水打在脸上糊了眼,意识也渐渐模糊,缓缓倒地,半边身子浸上和泥的污水,冷很快蔓延到全身,眼睛睁得老大,却不能视物,渐渐地失去意识。
如故身体冻得僵了,不能动弹,有风拂过,越加冷得刺骨。
意识被一阵怪异的喘息声唤醒来,用力一挣,身体总算有了知觉,睁眼看去。
烛光摇曳,被风鼓得上下翻飞的白缦,鬼气森森,不知是什么地方。
如故翻身坐起,卓卓烛影中一方白色布帘,布帘中间是极大的一个‘奠’字。
白布帘上映着两个叠在一起的人影,起起伏伏。
她这才发现前方供桌上有一双正在办事的男女。
女子一边喘,一边道:“殿下不追究她过去的那些荒唐事,对她千般宠万般爱,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她竟不知足,偷人偷到了殿下的眼皮底下,现在死在奸夫身下,把自己生前那点脸丢尽了不说,还给殿下抹黑,添麻烦,真是可恶。奴光想想就为殿下心疼得不行。”
是夏儿的声音,如故皱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愤愤地哼了一声,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等过些日子,这事平了,我就去靖王府讨了你。你争气些,给我生下一儿半女,到时过来,我也好给你个名分。别叫什么殿下了,叫爷吧。”
女人忙娇娇滴滴地道:“爷对奴的心意,奴就是死了也不能报答,奴一定要给爷生个儿子,不枉爷对奴的宠爱。爷,别在这儿了吧,有那死人看着,奴害怕。”
男子狠声道:“怕什么?我还偏要在这儿,如果不是临安府上一会儿就要来人,我非把她从棺材里拽出来,搁我们身边好好看着。”
他想临安那身子想了已经很久,以前各种顾忌,一直没能得手。那日见她竟公然亲了殇王那煞星,他嫉妒的发狂,再等不下去,回来筹备好一切,今晚一定要和她把事成了,没想到她竟连他的面都还没见一个,就去了会奸夫……
他幻想着她在奸夫身下淫浪的模样,恨得磨牙——贱人!
一肚子的怒火加欲火全发泄在了这个丫头身上,但这丫头哪有临安的容貌和一碰就软得像没骨头一样的身子骨,任他怎么折腾,都泄不了心头之头。
棺材?
如故呼吸间尽是新漆的桐油味道,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坐在一口黑沉沉的厚重棺材里,一身的湿衣已经换下,身上层层叠叠地裹着一身华丽的艳装丧服,脚下是一双镶着红宝石的大红绣花鞋。
抬手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脖子,自己死了?
伸指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痛——
如故痛得一抽牙,多半是自己被人掐晕了过去,他们感觉不到她的体温,当她死了。
可是那只手是谁的?
夏儿?
如故摇头,那人的手卡到了她的脖子,她仍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这身功夫非同一般,夏儿没有这能耐。
萧宸?
她的身份不同一般,她死在这里,最头痛的莫过于萧宸,他不可能给自己找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无颜?
如故的唇慢慢抿紧,她对无颜一无所知,正因为不知,才不能确定。
她想静下心来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被供桌上的两个人吵得心烦。
瞟了眼身上寿服,蓦地想起,他们口中的贱人应该是指她。
“爷,停下吧,万一被人看见,人家会说爷对死人不敬。”她一边说不要,一边哼哼啊啊地叫开了,要有多卖力,就有多卖力,“爷,你轻些,妾受不了了。”
如故嘴角微抽,刚才还是奴,眨眼功夫变妾了。
男子极受用,“我就是要对她不敬,看这清和殿,谁敢多半句嘴。”
如故不屑地‘哧’了一声。
“谁?”
供桌上抱作一堆的两个人僵住。
“谁在那里?”男子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打颤。
如故不理,又清了清发干嗓子,让自己舒服些,才趴在棺材沿上,手托着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棺木。
咯,咯,咯!
刹时间,那二人连气都不敢喘了。
“三殿下,你这姿势不好,不够深,也不够用力,不容易生儿子。”如故叹气,“本来,我不想打扰你们的好兴致,可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声指点一二。不过,没关系,一次不行,多来几次,总能中一回。咦……你们怎么不继续呀,刚才还说想我在旁边看着来着,我现在看着呢。”
男子身子一震抖开了。
如故‘哟’了一声,“原来不是姿势不好,是东西太小。”
“鬼啊。”女子凄厉惨叫撕破死寂沉沉的夜。
如故看着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分开的两个人,心里特别舒畅,“别急走,我口干得很,给我倒杯茶喝喝。”
地上爬着的两个人顿时吓得昏死过去。
“不就是要杯水吗?”如故望天,“我这是什么眼神,模样没看清,到看清了那玩意,可别长针眼啊。”
灵堂门口,跑进来几个下人。
棺里依坐着个美人儿,倾城绝丽的容颜,荡人心魂的淡艳笑容,任谁看了,都会禁不住为之倾倒。
一阵风卷来,烛光摇曳,雪白纱幔翻飞,棺边纸钱随风扬了满天,美人脸也是明明暗暗,鬼气森森,说不出的骇人心魂。
如故觉得头上重得厉害,抬手拨下一根梅花簮子,一缕发丝滑下,被风一扬,更显得鬼气森森。
“临安郡主诈尸了。”
尖叫声再起,进来的人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灵堂。
外头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忽地听见有人叫道:“凤家来人了。”
又听人慌着报信,“云公子,郡主诈尸了。”
有人“哦?”了一声,是云末那极好听的男声。
如故握紧手中簮子,看着门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白色衣角一抛,如故看见有人踏进门槛,托着腮慢慢看上,四目相对。
云末对上她没有丝毫慌乱的目光,微微一笑,淡淡的笑能直接暖入人心。
垂眼看向她紧攥着簮子的手,轻摇了摇头,唇边微笑带了些无奈。
上前,在棺边蹲下,握了她攥着簮子的手。
那只半拢在雪白的袖里的手,肌光似雪,手指修长,指节细致,像玉雕出来的。
他抬眼轻瞟了她一眼,便低头向她手指上吮去。
两把小羽毛扇子一样的浓密长睫毛,被烛光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两道阴影,轻轻一颤,颤得人心都痒。
如故指上一痛,才发现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被簮子柄刺破了。
这么亲密的举动,他当众做出来,竟自然而然,没有半点不自在。
想起初见他时的情形,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温柔浅笑。
他无奈一叹,“真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