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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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开瞄了眼堆得像小山的药引,心里默算了一下,眼皮一跳,这些东西万金不止。
小开懵了,还他的钱呢?
果然,如故刚刚卖回气丹的一万两再加上云末给的那些银子全搭进去了,还差几百两银子。
掌柜的想扣出那几百两的药引,如故死活按着不肯,讨好笑道:“我给你当小工还这钱?”
“姑娘,别逗了。这里的伙计一个月才一两五银子,这几百两银子,他们得挣上几十年。”掌柜头痛,人家出手就上万金,这么大的主顾不能得罪,但几百两银子不是小数,开不得玩笑,“我们这儿的伙计搬搬抬抬,辛苦着呢。”
“我会磨药,会搞卫生,搬搬抬抬也没问题。”如故指了指小开,“你觉得我一个人不够,那么再加上他。”
如故虽然是一身素服,但料子是极好的,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才能穿得起的,再看和跟在她后头的小开,斗篷上的团花全是纯金丝勾边,那绣工是京里第一绣坊才有的手艺,仅一朵花就是寻常人家三年的吃用,他这一身的吉祥如意,不知要养活多少人了,这也就算了,那帽子上的一圈银狐毛没一根杂毛,根根针毛油光滑亮,就连宫里娘娘们都不见得能用得上的珍品。
他一间铺子卖掉,也买不起他半匹领子。
掌柜苦笑,“我们真请不起您。如果你真不肯均点药材出来,那只能去别家买了。”
如故坐在药引上不肯走,冲着小开一笑,叫道:“小开……”
小开两眼望天,当没听见。
他还指望着她还他一笔钱,结果她把钱花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给他留,还有脸叫他?
穿成这样的金主,背景绝对不同一般,掌柜的不敢得罪,而如故又赖着不走,掌柜没了办法,可怜兮兮地一眼又一眼地睨小开。
小开看着摊在药引堆上的无赖,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被她丢光了,偏偏还不能丢下她走人,但要给她出钱,没门,别开脸,权当她是空气。
掌柜的被如故磨得没了办法,又不敢过于得罪,只得应付道:“如果姑娘坚持,那就这么着吧。”他寻思着这样人家的公子小姐哪里干过什么活,等他们做一做,吃点苦头也就知难而退。
如故立刻跳了起来,在门后拿了把扫帚塞到小开手中。
小开看着手中扫帚,生生地被气歪了鼻子。
他是第一商于家的少当家,多少大买卖等着他点头签单,让他在这里给人当小工。
一来没兴趣,二来没这闲功夫。
瞪着面前嘻皮笑脸的无赖,闭眼深吸了口气,镇定,和无赖生气不值,睁开眼看着凑到面前的笑脸,仍是气得差点把胸膛炸掉。
摸出两片金叶子拍在柜台上,黑着脸出门。
如故喜滋滋地收了药引,跟着小开出门,才发现忙了大半天,没吃一点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屁股坐到身边的小面摊上,见小开仍往前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忙一把拽住钱他的斗篷。
钱小开低头看见拽住他的小手,一肚子的火气全冲上头顶,他最恨的就是别人乱碰他,偏偏这个不要脸的对他想碰就碰,完全没有顾忌。
抓住斗篷衣襟,用力一抖,然如故攥得极紧,竟没能把那只小手甩开,越加气得脑门痛,少血色的脸颊上反而增了一抹淡淡的红。
如故挑眉,真是只漂亮又别扭的小兽,好脾气道:“饿了吧,吃点东西再走。”
小开从小锦衣玉食,无论吃用都极为精细,几时在这种地方吃过这种东西,看着被磨得油光滑亮的竹凳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脏,哪里坐得下去。
如故猛地手上用力,她长得虽然柔弱,但手上力气却不小,钱小开一个没留神,竟被她拽得跌坐在她身边,身体向她肩膀压了下来,如故怕他在大街上起反应,反应极快地抓过桌上筷子筒把他推了开去。
好在小开穿的厚,而且又是一触即开,身体上没有太大反应,小开暗松了口气。
他不能远离如故,只好坐勉强坐直身。
这样的面疙瘩铺子,只有寻常的百姓才会光顾。
如故身上衣裳的衣料虽好,但极少装饰,看上去朴实无华,坐在尽是布衣的人堆里,倒也不觉得扎眼,可是钱小开从头到脚无一不奢华富贵,搁在这小摊上就像把一只孔雀丢进了猪圈,格格不入,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扭来扭去,浑身不自在。
面摊老爹好心问道:“这位公子,是坐得不舒服吗?”
小开立刻和颜回话道:“没有,老丈多心了,挺好,真的挺好。”他为了表示坐得很舒服,故意把身体放松,可是他从小家教极严,早已经习惯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刻意的放松越加觉得古怪。
如故‘噗’地一声笑出了声。
钱小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老人虽然卖面糊糊为生,但在小开看来,也是个买卖人,人家挣口饭钱不容易,他就算再怎么别扭,也不愿老人难堪。
如故心想,小兽倒有副好心肠。
要了碗面疙瘩,推了一碗到小开面前,“我在这里吃过两次,味道还不错,试试?”
小开看着黑乎乎的粗面疙瘩,哪里敢吃,身体笔直,对面前的面疙瘩是连手指都不碰一下,显得特别刺眼。
如故知道他精贵,也不勉强,自己拿了筷子稀里呼噜地吃了起来。
小开没有兄弟姐妹,又不耐烦父亲娶的那一堆妾室,所以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用餐,再好的饭菜,也提不起多少食欲。
看着如故‘哧溜,哧溜’地吃得极香,不禁怀疑,难道这难看的东西,真的那么美味?
转眼间见如故大半碗面疙瘩已经下肚,仍没有停下的意思,嚼了一口咸菜,喝一口面糊糊,越发吃得开怀,小开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心想,或许可以试一试。
犹豫着拿起筷子,蘸了点糊糊放进口中,是陈年的黑面,虽然没有霉味,却已经没面粉的面香味。
有钱人家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而穷人家吃不起新出的精面,能有陈年的粗糙黑面吃已经不错。
小开看着如故吃得香甜的模样,不由得迷惑,忍不住问道:“好吃?”
如故睨了他一眼,“我小时候,对我们来说,野山芋都是好东西,这东西连过年都吃不上一顿,能不好吃吗?”
小开微愕,都说没临安郡主小时候长在民间,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小时候是怎么过的,难道真如她所说?
如故怕小开碗里的面疙瘩凝固,抽了他手中筷子搅了搅,塞回他手中,“你平时养得太精贵,身子才这么弱,多吃些粗粮,绝对比你现在长得好。”
小开神使鬼差的挟了块面疙瘩塞进口中。
粗面疙瘩里参了些野菜,虽然带了些涩味,却也野菜的清香,面疙瘩虽然粗糙,却比精面多了些嚼头,不知是饿了还是受如故的影响,竟不觉得难以下咽,平时一小碗饭都嫌多的他,不知不觉竟把那碗面疙瘩吃了个干净。
如故又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多吃点,我请客。”
小开虽然平时摆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架子,但终究是年龄小,心想,这无赖一分钱不他,现在她请客,吃她一次算一次,不吃更亏,当真把那面疙瘩又吃了个底朝天。
放下碗,才发现,他好像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望着面前的两个空碗,觉得不可思议。
钱小开感觉另一道目光落在空碗上,瞥眼看去,却见如故嘴角噙了一丝似笑非笑,仿佛在说,不是不吃吗,结果比谁都吃的多。
白瓷般的清秀脸庞上慢慢浮起一抹淡淡嫣红,极快地漫过耳根。
他脸一沉,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冷道:“结钱。”
老成模样是装出来了,但脸上的红晕却还没退去,让这只别扭的小受越加强娇憨可爱。
如故嘿嘿一笑,小样,装,接着装。
伸手进口袋,下一刻笑不出来了。
小开见她神情有异,有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又怎么了?”
“好像出了点小意外。”如故轻咳了一声,也有些不自在。
“什么意外?”小开飞快看过她筒在口袋里的手,一个念头闪过,“你该不会加连这个都赖吧?”三碗面疙瘩也就九文钱。
如故默默地把钱袋翻过来,一个铜板从钱袋里滚了出来。
小开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加强烈,一把夺过她手中钱袋抖了几抖,一个字也没抖出来。
扭头狠狠地朝那无赖看去,这算什么?
如故堆了个笑脸,“再借八文钱,以后一起还。”
小开的脸瞬间黑了下去,瞪着面前的混蛋,眼都酸了。
这么抠门又不要脸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气炸了肺,他想不明白,这么个没皮没脸女人,怎么就顶了临安的位置,做了郡主。
其他吃面糊糊的人向他们看来,窃窃私语,不带钱来吃人家东西,穿成这样来吃霸王餐,丢不丢人?
小开的脸刷地一下红过猪血,丢下八文钱,急急暴走。
他发誓,以后这女人就算被狗叼去了,他都不会管。
如故心情大好,有个有钱的阔少爷跟着买单,真心不错,哄道:“你什么都缺就不缺钱,何必为钱不开心?”
什么叫什么都缺?
小开忍了半天的气,终于忍不下了,腾地一下转了回来,“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了心眼,才能让你为所欲为。”
在摊上吃面疙瘩的人,全向他们看来。
先看如故,虽然相貌极美,但一脸痞子相,而这少年紧崩着的俏脸嫩过人家小姑娘,又是一脸的端庄周正,怎么看都是好人家的男儿。
结果出来了,这位痞子姑娘用各种不要脸的手段,死不要脸地粘着人家良家少年,强迫人家做见不得人的下流事。
良家少年最终忍无可忍地爆发反抗了。
有看不过眼,又没脸色的人,起哄道:“这位姑娘,你折腾人家一个稚儿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找‘花满楼’的无颜去。”
无颜成了如故的打脸标志,如故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正要发作。
却听另一个人道:“说起无颜,一会儿有他的戏,赶紧吃完了,去看能不能找个树杈看两眼去。”
无颜有戏,如故怔了一下,丢了碗就跑。
她被人掐‘死’的事,无颜是重要线索,既然有无颜的消息,她绝对不能放过。
如故一走,那些人看小开的眼光,就多了几分同情。
有人好心劝慰,“小哥,这样薄情寡义的女人,走了好,你别难过。”
小开怔了一下,反应过来。
他们当他是‘弃男’了。
他少年老成,办事稳重。
他年龄虽小,不但在钱家,就是在商界的最高层都极受尊重。
被如故气得半死,还被人当众说成稚儿,现在居然从稚儿变成了‘弃男’。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死女人,我一定要你好看。
小开铁青着脸,一跺脚向‘花满楼’的方向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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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离开京城这些日子,‘花满楼’的生意明显大不如以前。
无颜突然出现,并开口说要登台。
秋娘欢喜得跑前跑后,四处张罗。
时间虽然短,但刚打出无颜的戏牌,没一会儿功夫‘花满楼’就没了空位。
秋娘望着满席的席座,喜得有眉没眼,正想去二楼,挨间请安问候,门外冲进来一人,撞得她得直接贴到了门框上,小厮手忙脚乱地把秋娘从门框上拨起来,秋娘开口要骂,忽地看清如故的那张脸,身子一颤,把到嘴边的骂人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怎么又是这个煞星。
再看如故身后跟着个漂亮得像无锡娃娃的少年。
小开从来不到这种风月场合,秋娘自然不曾见过,只见那少年身上衣料是连宫里娘娘都难得到一块的冰蝉纱,而他腰上的坠子,一颗珠子就能买下十间‘花满楼’。
这样的人物,她哪敢得罪。
苦着脸上前行礼,“郡主……今儿……”
‘没位置了’四个字,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出口。
一顶轿子在门口停下。
一个小贵妇挑起帘子,从轿子里扶出一个富态的贵妇。
那贵妇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没戴金银首饰,素打扮,却自带着自小养出来的贵气。
秋娘一看来人,赶紧丢了如故,迎了上去,“您来了,我给您留了最好的雅间。”
贵妇轻点了下头,举止雍容高贵,穿的是贵妇衣服,但那气度倒象一国之母。
如故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没注意到小开无声地退到不起眼的角落。
贵妇向如故望来,看了两眼,惊讶地唤出声,“临安?”
如故被点了名,又不知道这贵妇是什么人物,不敢乱认。
但看她的举止风度,再加上秋娘毕恭毕敬的模样,能断定这个贵妇不是寻常人。
走过两步,行礼下去。
贵妇眉开眼笑,一把拖住如故,“我今儿刚回京,听说有无颜的戏,就直接到这里来了,正寻思着派人去临安府叫你过来,等戏散了,就一起进宫,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
果然是宫里的贵人。
如故笑着打哈哈,“娘娘厚爱。”
贵妇拉着如故的手不放,“你来看戏的?”
来找人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