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风流才子-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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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走到韩渎面前,问道:“你说石大人担任重臣,会将天下道德败坏?那么石大人,担任陕西经略使时,陕西有没有道德败坏了?相反,老夫告诉你,不但没有,陕西现在富裕不说,那么多蕃子涌进来,但都安份守纪,你能办到吗?华州数州大旱荒,多少田地成了一片焦土,可是石大人没有惊动朝廷,硬是没有让一个人饿死,一个人病死。请问你能办到吗?不错,有那么一些不知廉耻的人为了钱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可那只是少数。老夫再问你,石大人有没有教他们这样做过?你们为什么抓住这一些小毛病死死不放。韩大人,好,老夫现在也弹劾你。吕大人为相时,你作为台官,不但不遵守台官与命官不得交往的条例,反而见到吕大人每次都象狗一样,摇着尾巴,为什么?”
听到鲁宗道将韩渎比作狗,众臣都暗笑。韩渎气得连话也说不出。
鲁宗道又说:“老夫一生耿介,不怕人说我,也不怕人批评我。老夫也知道是石大人保举我的。可那是两回事。既然石大人保举了我,也是看到我耿介,脾气臭的份上,老夫脾气就臭到底。”
众人再次想笑。
刘娥在帘后又是想笑,又是生气,这个老疯子今天犯的那门子的邪。
鲁宗道说:“老夫一生孤然一人,从来都以国事为重,也没有什么寇党、丁党、吕党、石党、王党,但今天忍不住要说一句话,众位身位朝中重臣,拿的是最高的薪俸,就应当为朝廷效力,而不是故意来攻击有本事的人。”
然后望着韩渎说:“石大人婚礼就是有先帝圣旨,也是逾越了礼制,可不能否认石大人的忠君爱国,他的才华。你这个小人,把石大人这些人本事的人弄下去,让你这些小人当道,朝廷才纪律败坏,世风日下。”
说着,举起了拐仗,狠狠地敲向韩渎的头部。
也不知是韩渎让他说得羞愧,故意装晕。还是他这一下子敲得极重,还是敲到要害地方。韩渎一下子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鲁宗道还不过瘾,在他身上狠狠踢了两脚,说:“我让你这些小人,在其位不谋其政,专门咬忠臣烈士。”
朝中上下近百人先是愕然,后来传起笑骂,还有呵斥声,还有人过来劝架。立即朝堂变成了一锅粥,乱成了一团。
不过小皇帝赵祯坐在龙椅上直乐呵,这个老头可帮他出了一口心中的怨气。
刘娥则说:“祯儿,你不制止,还在笑,都成了什么样子!”
石坚也是脑袋一时没有急转弯转过来。
第362章 求助
但上来劝架的人也不全部是向着鲁宗道的,也有与韩渎交好的官员。他们乘着人群慌乱的功夫,对鲁宗道借机下了几回黑手。
鲁宗道嘴里叫了一声“哎哟”,又再次遭了一次黑手。但这回鲁宗道注意了,他喝道:“姜老匹夫,你也对我下黑手!”
众人一起将目光转向了刑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姜遵。他和韩渎去年都被石坚派人特地关照过。
鲁宗道说完后,还揉着腰部,看来刚才姜遵用的力气还不小。
这回可有许多大臣不乐意了。虽然鲁宗道脾气臭,但他公私分明,从来不挟私恩对别人报复。这一点连寇准也不如。因此不要说文臣,就是武将也对他敬重。而且他今年都六十多岁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拖着病上朝。刚才他是给了韩渎一拐棍,可是那是为国事所打。如果真要象这个韩渎所说,一下子把石坚弄下去,对朝廷的损失将无法估计。
不看到石坚正在哪里笑,或者他本身恐怕就想再来一次草民累了,跑到和州游山玩水。要知道他跑了一年,那一年大宋死了多少士兵。可是鲁宗道这身体板儿能挨得住几下黑手。
首先薛奎一把揪着姜遵,喝道:“姜大人,你是什么意思?鲁大人多大岁数了?你也好意思下手。”
他话还没有落音,一个官员走过来,一拳打到姜遵的肚子上。因为刚才鲁宗道气愤之下还没有觉得,现在韩渎也让他打晕了,他也感觉到自己刚才遭到那几下黑手贼重,都让他浑身痛疼起来。
老倔子缓缓倚着柱子,不住地在身上揉搓,石坚一看不好,他赶忙扶住,喊太医。
这一下子更乱,反正人也多,你不是对鲁大人使黑手吗?我们也使。一会儿姜遵夹在人群中,被揍得鼻青脸肿。
石坚一边替鲁宗道揉着痛疼的地方,一边看着朝堂上的混乱。他嘴张得老大,就是他前世的台湾那种政坛也没有现在混乱。
等到赵祯喝令侍卫将百官拉开时,那些侥幸没有参加的官员全部背转身体,双肩抖动,不住地偷笑。因为景象太目不忍睹了。韩渎本来醒过来,可他刚在站起来,不知被谁狠踩了几脚,现在躺在地下直哼哼。
肇事者之一,鲁宗道也蹲在地上,看来身上也痛着,太医没有来,石坚只好一直帮他揉着。
另一个使黑手的姜遵不要说身上被揍了多少下,就是他的乌纱帽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扔了,现在踩得不成样子,连衣服都被撕开了两道口子。
首先抓住姜遵的薛奎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人在脸上揍了一拳,现在还有一块青紫在脸上。老好人枢密副史范老夫子过来劝架,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抓了一条血迹。就是刚调回京城的左谏议大夫权三司使事李谘也没有落得好,官袍被扯碎。
这可是自宋朝建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也没有言官弹劾了。因为也有许多御史、台官还有礼仪院的官员参预进去。
刘娥在帘后气得全身发抖,可是她就是想处分那一个大臣,都没有办法处分,因为参加的人太多了。把这些大臣全部贬离京城,朝廷马上就瘫痪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说:“全部罚薪一年。”
这些大臣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现在冷静下来,也后怕,连鲁宗道也觉自己做得过火了。听到这个处分,一个个谢主隆恩。
毕竟他们除了正常的薪水外,宋朝的各种赏赐也有不少。还有许多大臣本来就出身富贵人家,他们对这些钱也并不是很在乎。有些大臣还置办了各种产业。只是象鲁宗道这些清廉不知变通的大臣,将要过上好一段时间苦哈哈的日子。
处分完毕,还要请太医给鲁宗道看病,虽然这个老头子今天将刘娥气着了。但他岁数在这里,刘娥也怕刚才他吃了暗亏,如果出事,那么传出去会更让人笑话的。至于韩渎,刘娥则无视了。虽然哀家那话音是授意你们贬低一下石坚,可你也做得过头,什么武将?难道你比他还更文,哀家的公主就嫁给一个武将?
看到太医来了,石坚也将鲁宗道交给了太医,当然现在石坚可不想鲁宗道出事,毕竟他还是自己的媒人。刚才的情形他可是冷眼看得很清楚,更知道刘娥的用意,可是这些官员不是这样想,他们是要乘机将自己一下子踩得爬不起来。这才最终招得鲁宗道一干直臣着恼,事情也最后失去了控制。
他说道:“今天的事情起因,全是因为臣的职务而起。虽然臣侥幸做出了一点事情,可也由赖先帝直到今天皇上与太后的支持。就是凭借从先帝起朝廷对臣的信任,臣也愿肝脑涂地,以死相报。因此这也是臣应当做的。”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冲着一班直臣说道:“各位也不必为臣争执。”
然后再次对殿上赵祉,与帘后刘娥说:“虽说有先帝遗旨,可是臣的婚嫁已经破坏了规矩,在职位上就不能再破坏规矩了。因此臣即将所有的印符全部交出,驸马都尉才是臣最好的归处。”
再次转着看着韩渎他们,说:“从丁谓开始,你们这些人就一直想把本官弄下去,而且也如你们所愿,本官几起几落,虽然从十二岁侥幸进京,到现在呆在京城的时间居然只有一年有余光景。”
这句话可是诛心之言,这些人反正居心叵测,石坚也没有留情面。今天这番话传出,凭借石坚现在的名声,他们这些大臣就等于是丁谓那样的奸臣,很难将名声扳回来。
“虽然本官读过很多书,可是本官自幼无人指导,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缺少教养。不过说到这里,本官都很奇怪,我没有教养还知道忠信孝廉,你们学的那门子教养?”
朝堂中一阵哄笑,不过笑的人都是那些品行好的人。至于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一个个面红耳赤。
“因此本官对功名看得很淡。只是因为先帝所托厚爱,所以臣不得不粉身以报。但如果朝廷愿意,本官立即辞去所有官职,未尝不可。至少本官在做官时,可没有你们这样有闲功夫,一心想要怎样算计人。”
再次响起一片叫好声。
石坚现在就是交去了官职,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不然以后自己呆在家中,这些人还以为自己好欺负,找上门来。
他这些话说出后,将对这些人的仕途造成很大的影响,就是刘娥喜欢他们,也不可能用一个名声极臭的人。
“但是你们记好了,不可侮没那些西北的将士。你们只是磨磨嘴皮子,恐怕很少有人一心想做正事,而是想着怎样升官发财,将挡在你们前面的人踩下去。他们可是真正将生死抛之脑后。有些人昨天还和本官一道吃饭,可第二天后,他们就永远爬不起来。这还算是好的,象曹大人他们连尸骸都找不到了。如果你们象攻击我一样攻击他们,那么不好意思,本官就是退官了,也将你们所有的丑行向天下揭发。”
今天石坚也有些恼火,本来他就是准备退了,可是刘娥还要假惺惺地弄这一套。虽说这次回来,刘娥对他的猜疑没有上一次重,但这处处搞平衡搞制肘,还是让他感谢到非常不爽。
因此他走来个彻底,一下子退到五品的驸马都尉上。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他都有了退到大洋岛的想法。就象那个青年所说,不舍怎得?
但这之前,他还不能让将士们寒心,否则即将来到更大的波涛中,他们不想拼命了,石坚也无将可用。
这一次刘娥的不小聪明终于砸了自己的脚。一些忠义的大臣最终没有阻止石坚,驸马都尉,那是什么官,真正是一个闲官了。一干奸臣也没有得意,虽然他们的目标达到了,可是朝野上下的唾沫将会把他们淹死。刘娥更是不开心,或者石坚退一退,做一个资政殿大学士什么的二品官员。这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她还没有昏庸到要把石坚全部埋没下去。
可以说真正的三败俱伤。而且这一件朝争影响深远,对几年后的大宋造成了很大的惨境。后世历史学家也多次提到此事,从皇权、朋党、奸邪等各个方面论述它。
石坚果然在第二天就将所有印符交出。然后闭门安排婚礼。对于许多上门送礼祝贺的人他礼物一概不收,并且写了一张纸条,贴在门上:余负天下所望,然婚姻不合礼仪,甚愧不安,弗敢收礼。
意思是说我现在被天下人赞誉,可是自己这场婚礼已经超出了礼制的许可范围,我感到心里很惭愧,因此我不敢收任何人的礼物了。
而且他连他两个拜把子兄弟宋痒以及曾公亮的礼物都退回了。现在宋曾富三人都开始暂露头角。宋因为才学到了资善堂当了侍讲,前途指日可等,曾更是主持了石坚的火器研发,多次受到朝廷的嘉奖,富弼现在不在京城,到地方上任职,可是三人中就是他最突出,在地方上政绩显著,连刘娥也夸奖他。把他与文彦博、韩琦以及庞籍称为四大后起之秀。
并且连耿直的晏殊都伸出了手,爱惜他的才华将女儿嫁给了他。并且大笑:“太后只有一个女儿,这回不会和我抢女婿了吧。”
原来他也和杨家的老太君一样动了心思,想要石坚做婿,可连八王元俨都退而居其次,他就更伸不出手了。
但是现在富弼还有外地,他的礼物还没送到。
当然石坚没有收礼物,但招待还很热情的,三兄弟交谈了许久。只是曾公亮问石坚:“驸马,你难道真的甘心居于都尉一辈子?”
石坚一笑,说:“前面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不过我真的不想再这样朝争下去。就是做事也做得不安稳。不如休息一下也好。”
宋痒和曾公亮不语。实际上宋痒不但和石坚拜兄弟,也与吕夷简交好,他还劝过吕夷简。
可是吕夷简却苦笑,说:“不是我要争,是朝中总要有一个人与石大人争。就是我退了,还会出现另外一个人。”
他指的是刘娥需要一个大臣对石坚制肘。宋痒也知道此事,他听了默然不语。
当然吕夷简心中好笑,现在他已经尝到权利的滋味,怎能放下来。这句话半真半假,一半是真话,也一半在忽悠宋痒。他现在更需要宋痒站在自己这一条战线,想想他的身份,作为石坚的结拜哥哥,却反过来帮助自己,将会对石坚打击有多大。
石坚没有了权利,也就没有了事做,一门心思安排婚事,反而清闲许多。可是这件事传出去后,百姓又开始对朝廷误解。刘娥也知道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