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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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佩玲下了轿子,见苏绾朝前走,唤道“阿绾,你要去哪里?”
凌傲天领着三人来到一处角落,看着面前的三人他们也算作是相识,当初州牧韩延在位时与他们走得很近,是亲见他有无名小卒升至都尉。
虽然对几人并无好感,毕竟失信在先,“三位,那三只狩猎犬已经死了,多少银子凌傲天可以赔给众位。”
为首的身子微胖的男子,听到他的狩猎犬死了,养了许多年,有些情分,一副心疼的神情。
“凌傲天,你不过是一个当兵的,能有多少饷银,你赔得起吗?”
凌傲天眉宇间陇上不悦,“不过是三只犬而已。”
“三百两你给得起吗?”
闻言,凌傲天眉宇间瞬时染了霜色,“你们狮子大开口,想要讹人不成。”
“我们家的狗比人贵,三百两都是嫌少!”
躲在暗处的穆佩铃有些听不下去,气恨的要冲过去,被苏绾拦住。
苏绾已经知晓事情的原委,听到他们的言词,心中自然也是气恨的。
“既然那三只狩猎犬是因为本王妃才会死去,理应由本王妃来偿还。”
见苏绾突然出现,凌傲天颔首一礼,道:“王妃,凌傲天的事,会自行解决。”
三人见苏绾前来,纷纷跪地道:“见过王妃殿下,狩猎犬之事,我们不追究了。”
“这怎么可以?本王妃向来不会欠人人情,这欠债总归是要还的。”
苏绾眉眼低垂,看着吓得匍匐在地上的三人,全然没有了面对凌傲天之时的嚣张。
“三位,且同本王妃回府,赔偿金额咱们慢慢谈。”苏绾带着命令语气,让三位乡绅不敢违抗。
苏绾抬眸见到立在一旁蹙眉的凌傲天,“凌都尉,此事既然因我而起,自然由我来处理。”
凌傲天看着苏绾与穆佩玲带着三人离开,心间思绪万千,那日琅王妃肯不顾尊严的为自己跪求解药,今日又如此的替自己解围。
苏绾带着三人来到琅王府的偏厅,命人备了茶水过来。穆佩玲一向爱凑热闹,也跟了过去。
苏绾坐在高位置上,眉眼高抬,端得是凤仪十足,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声音很平淡,“不知三位可算出来,本王妃该赔偿多少银子?”
“王妃殿下,求您饶了草民们。”
苏绾将茶杯拿在手中,素手轻轻的拿起盖子,发出一声闷响,吓的跪在地上的三人心中一颤。
“沂州城北郊有数百倾无人耕种的土地,是王府的产业,就交给你们耕种,那数百倾的地租可是不小的数目。”
三人闻言瞬间额头上的冷汗便落了下来,那大片土地若想复耕光是人力就价值不菲,只能够种一季粮食,去了上缴的粮食,稳赔不赚。
苏绾自然知晓,那样大一片荒地要想复耕,均要消耗不少人力,而沂州城内人力最集中的除了军队,便是这些富户乡绅。
如果强迫他们开垦,定是不会好好的开垦耕种,来年的此时依然是一片荒地,唯有将他们拉下水,让他们有利可图方才尽心尽力。
苏绾将手中的茶盅放入唇边微酌,旋即放在一旁,抬起眸一副讶异神情。
“三位,怎么流汗了。本王妃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数百倾土地,今年就免去一切赋税,所有收入均归三位所有,权当是补偿。”
若是如此,自然是绝佳的敛财机会,三人忙不迭的跪地拜道:“草民谢王妃恩典!”
苏绾见他们脸上瞬间变换的神色,心中自然不喜,一切无非利益二字,眼看他们是得了一些利益,来年的今日琅王府又会多出数百倾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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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血玉鸳鸯
苏绾在偏厅内看着三位乡绅离开,身旁的穆佩玲对于苏绾的处理很不满。
若是按照穆佩玲的性子,定会狠狠的教训三人,苏绾却是真切切真的给了他们好处。
此时管家荣安带着人来到偏厅找寻,苏绾见荣安神色匆匆,忙不迭的问道:“安叔,发生了什么事?”
荣安听苏绾问起,王爷吩咐先不要说出,道:“王妃,王爷有要事找您。”
苏绾眉心微皱,心间不觉陇上迷惑,听到荣安含糊不明,祈寒很少如此神秘,莫不是有什么急事,提起裙袂。
“荣叔我们走。”
穆佩玲走了一日也有些累了,回房间休息去了。
少顷,苏绾踏着疑惑的步履来到书房门口,一路均在思索着, 到底发生了何事?
书房内,祈寒听到了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步履声,冲着房间内的两人道:“人已经到了。”
苏绾敛了心神轻轻地推开了门扉,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进去,抬眸,眸光直接从祈寒的身上掠过。
落在一身青黛长袍,年约七旬,眉发须髯的老者身上,笔挺而立,眼眸深邃如海闪着智慧的幽光。
此人苏绾自然认得,他曾是祈寒和太子的导师,大周著名的大学者唐瓒,而唐瓉身旁站着的便是太子亲卫季云凡。
苏绾瞬间了然一切,太子曾经说过,会有人拿着血玉鸳鸯前来沂州找她,此人就是季云凡。
塘瓉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星辰命理,通晓音律,农林牧渔,河流治理,且早已告老还乡,此次前来沂州定是太子请他,唐瓉正是沂州城所需要的。
塘瓉博学就敛大周的皇帝均对他礼遇有加,苏绾自然不能失礼,盈盈上前一礼道:“苏绾见过唐太师!”
“琅王妃多礼,老夫早就不是什么太子太师,不过是闲云野鹤罢了。”一副慈眉善目和蔼神色。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祈寒一直很钦佩塘瓉的德行与渊博的学识,“恩师,阿绾她如此尊称也是应该。”
季云凡再见到苏绾的那一刻,心中竟有些替太子不值得,太子为了琅王妃,是煞费苦心。
季云凡走上前一步,拱手一礼道:“季云凡见过琅王妃殿下,此次前来太子殿下还命属下将一样东西亲手交给琅王妃。”
祈煜叮嘱过,无事不可对人言,凡是光明正大,莫让琅王心生误会。坏了她夫妻二人的感情。
苏绾当知祈寒欣喜是因为唐瓉是难得的人才,可是太子公然送她东西,祈寒会不会心中不喜。
苏绾眼角的余光看了祈寒一眼,正对上祈寒的眸光,见祈寒眸中并没有不喜,嘴角竟扬起一抹释然。
苏绾伸出手接过季云凡递过的米黄色信笺,上面用朱漆封口,盖着太子印信。
拆开朱红色的漆封,里面装的是另一半血玉鸳鸯的玉佩,刺目的红色犹如心间的血泪,看的苏绾心间一阵刺痛,苏绾知道祈煜不过是想留一件物件,代替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从信笺内取出纸页展开,温雅隽秀的文字跃然纸上,大致的意思便是。
“阿绾,久别多时甚为想念。。。,有祈寒在身边很放心,希望阿绾在沂州安享喜乐,珍重!勿念!”寥寥几透着淡淡相思。
祈煜不但找了了他的老师前来,还命季云凡带来了大量的农具。
大周不重农业,铁矿稀缺,大部分的矿铁均被锻造兵器,太子当之祈寒要想能够与苏绾过上安乐的日子,必须发展农业,因此才私自命人打造了一批农具送到沂州来。
晶莹泪珠儿滴在信笺之上,将那纸页上的墨迹侵染为朵朵墨花,手中握着血红的鸳鸯玉佩,心中无法隐隐的痛楚在心间蔓延。
此生最残忍的事,便是负了太子的一片痴心,就连一句虚假的承诺都不曾给他,苏绾是重生之人,她相信前世今生。
今生太子已经爱的辛苦,不想与他有来世之约,再误了他今生之后,还要误他的来世。
时光飞转 ,一个月后,宣州城,瑶华殿内。
卫皇后用过晚膳之后,小宫女拿来漱口的玉盏递到身前,卫皇后拿在手中含了一口,吐在了钵盂内,庄嬷嬷递上丝帕。
卫皇后揩拭唇角,将所有的宫女遣散。
庄嬷嬷伺候着卫皇后坐在凤榻之上,卫皇后凤眸微眯着,看向庄嬷嬷,“将人叫进来吧!”
隐匿在夜色之中的黑衣人,闪了进瑶华殿内,黑衣人直接跪在地上。
此人便是卫无痕,如今卫无痕的手臂没有彻底废掉,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拥有精妙的剑法,也算半个废人。
卫无痕恭敬跪地道:“无痕给姑姑请安!”
卫皇后凤眸多了几分柔和,唇角微扬道:“无痕,都是自家人何须多礼,不知道此去沂州事情办得如何?”
“回姑姑,那沂州城十万大军皆遣散,琅王如今困兽沂州不足为惧。”
卫皇后闻言,凤眸之中露出几分赞赏,“太子若是如无痕一样出色,本宫就放心了。”
卫无痕宽慰道:“姑姑不必忧心,太子他宅心仁厚乃帝王之才。”
一提到太子卫皇后心中怨念颇重,自从琅王离开宣州城不久,他便对苏诚儒下手,太子千方百计的阻挠,让她很是失望。
卫皇后想要对付的人岂会如此善罢甘休,背叛他的人不能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也要让他身败名裂,如今的苏诚如官职被贬,就在天牢之中。
卫无痕见到卫皇后眸中闪过的阴狠,从小到大最敬佩的就是姑姑,只要是姑姑的差遣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做到最好。
见到卫皇后眸中的不喜,问道:“姑姑,不知姑姑还有何事忧心,无痕且为姑姑分忧。”
卫皇后抬眸看向卫无痕,“不用,姑姑知道无痕孝顺,姑姑绝对不会亏待与你。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你的父亲,哥哥他也很想你。
卫无痕神情微顿,敛了眸中不喜,恭敬道:“是,无痕告退!”
卫无痕神色弓着身子退出瑶华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百零五章 命在旦夕
经过了一个月的休整,沂州城如今已经有大批的土地复耕,也有众多的人再此安家落户娶妻生子。
唐瓉在考察过沂州之后提议,沂州很适合种桑养蚕。为了拉近祈寒与民众之间的关系,苏绾亲自组织妇女种桑养蚕,男耕女织众人齐心改变沂州。
苏绾没有盼来一直期望的孩子,大夫为苏绾诊过脉,苏绾本就虚弱的身子几经折腾,身子太过虚弱,需要稍稍的调养,方才能够再次怀孕。
对于苏绾组织妇人们种桑养蚕之事,祈寒并没有制止她,有事情可以忙碌苏绾也不会呆在府中胡思乱想。
午后,白云冉冉而过,阳光和煦,原本冷清的沂州城,也变得热闹起来。
凌傲天带着兵卫四处巡逻,突然停下了驻足的脚步,远远地见到的苏绾一袭白裙,头戴薄纱,跟着唐瓉一起传授妇女们种桑养蚕,在他眼中苏绾是美丽温婉,与众不同的女子,没有身为王妃应有的威严。
不觉便是站在原地看了半晌,一旁的兵卫唤道:“凌都尉!”
凌傲天方觉有些不妥,冲着兵卫道:“我们走!倒下一条街去巡逻。”
苏绾向妇人们讲诉种植桑树的事宜,此时管家带着人匆匆忙忙的驾着马车前来找寻苏绾。
苏绾见荣安匆匆忙的神色,忙不迭问道:“荣叔,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妃,苏家出了事,皇帝下了圣旨召苏都尉回宣州,人已经被带走了。少夫人也跟着一并回去了,老夫人得知消息晕死过去,命在旦夕。”
父亲出事了,哥哥被抓了,母亲命在旦夕。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苏绾整个人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僵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荣安唤道:“王妃!我们速速回王府。”
苏绾方才从懵然中回过神来,口中低喃道:“母亲,我要去见母亲。”
苏绾神色匆匆的坐上马车,马儿飞奔,奔着琅王府而去。
苏绾匆匆忙忙的赶回别院,别院内外已经围满了人,苏绾瞬间如堕冰湖,心间既冷且寒。
迈着踉跄的步子进入房间,祈寒满心担忧的立在床榻旁,大夫正在为佟氏施针。
苏绾直接冲到了床前,看着床榻上,脸色青白,牙关紧咬的母亲,泪水哗哗滚落,悲戚唤道:“母亲,母亲,我是阿绾!”
祈寒站在她身后,见到她伤心的模样,心中同样哀伤,纤长的指腹搭在肩上,“阿绾,先让大夫诊脉!”
苏绾抬眸看他,见他眸中担忧,“祈寒,你告诉我母亲她是不会有事的?”声音很低,带着颤抖。
祈寒看着瑟瑟发抖的苏绾,祈寒宽阔的手臂一捞,将苏绾揽入怀中,给她安慰道:“阿绾,别担心,母亲不会有事的。”
良久,大夫为佟氏施过针后,床榻之上的佟氏依然不见起色,苏绾忙不迭的问道:“大夫,我母亲身体如何?”
大夫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针包卷起,摇了摇头,“老夫已经尽力了,老夫人天命已近,准备安排后事吧!”
苏绾如遭雷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一般,悲恸道:“母亲,怎么会这样,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祈寒伸出手将她抱住,眸中隐含泪光,声音带着哽咽,“阿绾,母亲她也不希望见到阿绾如此伤心,让母亲如何安心的走。”
房间门口,唐瓉从房间外走了进来,听到苏绾哭的悲戚,看着床榻上已经气若游丝的佟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