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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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整个面目不成人形,接着又将那少年郎直接打死。”魏征说到这顿了一顿,但陈铁已然知道他口中那名胡作非为的女子必定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无疑,心下大怒,却依旧淡然道:“你说,那行凶女子是谁?”
魏征却并不急着回答,反而问道:“皇上,你说那行凶女子若是平民百姓该当如何?若是官宦人家女子又该如何?”
陈铁知道魏征这是在匡自己说出结果,心下犹豫还未说话,身后伺立地武媚娘已然脱口道:“这还说什么?当然杀了,这么歹毒的…”说到一半眼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又醒悟这话中的女子必定是这屋中地人之一,但够资格由魏征冒险闯宫的显然便是此刻正站在陈铁身旁的太平公主,后面半句不由咽了回去。
魏征不知武媚娘是何人。如何敢这大胆插话,但见她穿宫女服饰,便道:“这位宫女说要杀,皇上你说呢?”
“要你多嘴啊!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太平回身向武媚娘怒道,转过来面向陈铁,眼中满是哀求。
“此女心性歹毒,确实…”陈铁说到这里已然说不下去。这个女儿纵不成器,但兰陵留给自己的只有一子一女。如今太子允祥身体太弱又混身是病,不知什么时候便要突然死去,到时候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有几多伤感,这唯一一个女儿总不至于也要由自己送她上路,心下哀伤,颤声道:“爱卿,朕地兰陵只留给朕这一个女儿。你总不至于让朕眼睁睁看她…爱卿你能若想个替代之法,只要不是死罪,便…便也罢了。”
魏征素知陈铁纳谏如流,但此时见他言语几近哀求,心中不禁也是一片感叹,道:“皇上,古有曹操割发代首,若此女真是身份高贵无比。那么再行一次割发代首也未尝不可,但那女子手下众恶奴却要全部依法从事,不能轻饶。”
“那些狗奴才,我把他们全部交给魏大人你,你把全都杀了就是,”太平眼见自己得活。连忙高兴道,却不知这句话又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个天性凉薄之语。
“好,爱卿,这事做的极对,那女子若是日后再度行凶,你也不要看朕…”陈铁张口想要说‘再也不要看我面上,直接就地正法便是,’但他此时已知自己这个女儿秉性恶劣,心肠歹毒,又有自己这个皇帝父亲。未必就没有下一次。这后半段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回头向武媚娘道:“媚娘。你去朕龙床右边枕头下面那把剪刀拿来。”
“是,”武媚娘答应一声,走龙床旁将枕头掀起,果然有一把剪刀,心中略略奇怪陈铁枕头下怎么会有把剪刀,却依旧快速地回来,将剪刀递给陈铁。
“…”陈铁一手握住,另一手轻轻抚过剪刀深吸了一口气,道:“太平,你用它剪下一丝头发来。”
“哦,”太平将剪刀拿起,随意在脑后拎起一撮头发剪了短短一截,将剪刀掼到桌上,心中怒那魏征,便直直将头发丢了过去,不悦嗟声道:“呐。”十来根头发未到魏征面前便已飘散,谁料魏征竟神色不变,任由头发散落。
“太平,出去吧。”陈铁说这话时禁不住有些灰心,自己与兰陵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女儿?她哪里有一点象她母亲?
太平闻言也不回话,恨恨瞪了一眼魏征,甩袖走了出去。
等太平离去,魏征方始拱手道:“皇上,这名宫女虽然出言无撞,但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陈铁强自一笑:“难怪你不离去,原来是为她求情,”又道:“朕不会处罚她的,对了,爱卿,难道你看不出她象一个人吗?”
魏征一楞,刚才全未注意,这时听陈铁话中意思仔细果然有些面熟,脑海中搅尽了一番脑汁,终于恍然道:“她…她象怎么和文皇后一摸一样?”
“你终于也看出来了。”陈铁一笑道:“也不知这世上怎有如此相似地两人,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魏征也是啧啧称奇,陈铁又道:“好了,这回你放心了吧?等会你下去了好好安置那名女子,她若有其他家人兄弟…你就推举一个给吏部候补吧。”
“是,”魏征恭声道:“那臣就退下了。”见陈铁微微点头,魏征转身离去。
陈铁这时再望着这四菜一汤已是索然无味,拿起筷子踌躇半晌终又放下,犹豫半晌向身后武媚娘道:“刚才你不该说话地。”
武媚娘心下大骇,急忙跪倒道:“皇上恕罪。”
陈铁叹了一口气,道:“朕倒不是怪你说错了话,而是怪你说错了时候,这宫里规矩众多,你要小心谨慎一些。”拿起桌上剪刀站起身,叹气道:“都撤了吧。”言罢神色黯然转身而去。
“哼!什么东西!什么人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了!”太平回到自己宫中,再任不住心头怒火,大声道:“以后总要找个机会好好地让那个蹄子吃吃苦头!”四下在屋子一番审视,瞧见几个和武媚娘一般身着宫服地宫女,心中迁怒,冲过去劈头劈脸一阵拳打脚踢,全不念情。
“哎哟,这是怎么了?”允宝进屋正撞见这一幕,不由问道:“妹妹,你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谁料太平口中说道“你也不是好东西!”对着他也是一阵乱捶。
允宝不敢抵抗,急急忙跑开几步,揉了揉被打的有些发麻地脸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大哥都打了?”
“什么大哥?惹急了我什么人我都敢打!”太平一阵叫嚣,将屋子里花瓶杯盏又砸了个干净,心中怒气这才稍稍消了一点,大声道:“不就是那个魏老头,以前常听人说他怎么不好惹,今天本公主才算见识到了,不过就是打了两个平头百姓,他居然敢跑到父皇面前我地状,结果逼的我还要割什么发代首,呜呜呜。”一言说完,已然趴在床上哭泣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浪子莲实鸳鸯
允宝心下不以为然,却小心上前扶住太平双肩,轻声安慰道:“不过是剪了几缕头发,能有什么大不了了?今天你吃了亏,日后再找他麻烦便是了。”
太平恨声道:“哼,我绝不会和他就这么算的了,还有那个帮腔的小丫头,迟早有一天叫她见识我的厉害。”
“就是,妹妹你想做的事哪还有做不成的道理?”允宝陪笑道:“对了,大哥那事可求了你一个来月了,妹妹你有没有帮大哥办啊?““就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平恨声甩开允宝扶着自己肩膀的双手,道:“办好了,不过具体哪块封地你明天来宫里见了父皇当面问吧。”
“哎呀,多谢好妹妹了,”允宝喜道:“我就说妹妹神通广大,有求必应,必定如同那庙里的观世音菩萨一样救人无数普渡众生。”
太平道:“哼,你就这么一张嘴。”(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允宝却是哈哈大笑,又一把扶住太平双肩,轻声调笑道:“我除了这张嘴,难道别的好处你就没有尝过吗?”说着话双手就要渐渐往下,太平一把打开,气道:“今天没这个兴致,你还是陪你几个小狐狸精吧。”
允宝闻言求之不得,哈哈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哦,”转身却是急速跑了出去,太平再转身时人已然跑的没影,不由再次顿足恨声道:“就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满脸欢跃哈哈大笑而出的允宝,却在无人处敛了笑容露出一丝寂寥。闭目摇头默默无语,半晌手中握紧,怒视前方,大步而去,随之路途上又接着响起一声声狂笑…
第二日天明,允宝入宫时陈铁尚在用早膳,听太监通禀说允宝求见不由微微一楞。接着便命人让他进来,等他未至自己面前尚有门口之际。陈铁瞧着他那副样子便忍不住讥笑道:“平日里总不见你人来,一旦听到对自己有利地事便跑的比兔子还快,你也算不错啊。”
允宝面色微红,还是照样上前行礼,口中说道:“拜见父皇。”
“恩,”陈铁哼了一声,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昨天太平为你求封地的事吧?”
“是。“允宝答应了一声,陈铁道:“朕昨天想过了,要把你封的远了,只怕你鱼肉百姓朕也放心不下,只能把你封在京城附近。”允宝面色再红一次,陈铁接着道:“离京百余里外有两个县名为泾阳、池阳,还算富足,朕就将这两县给你吧。另外你也总算不小,该封个王了,这样吧,朕就封你…封你…就叫安王吧,希望你从此安安分分,不要学太平到处惹祸。否则必不轻饶!”
“是,”允宝连忙答应,虽然只封给他两县未免寒酸,但意外地把一直悬而未决的王爵拿到了手中,总算也不白来,连忙谢道:“谢父皇。”
陈铁道:“估计你也是第一次起这么早吧?就一起在朕这里吃早膳吧。”回身向武媚娘道:“给他添个碗,盛碗粥来。”
“是,”武媚娘答应一声,转身下去,片刻端了一碗热粥进来。道:“皇上。放哪?”
“就放那吧,”陈铁拿筷子指了指桌子侧面。又向允宝道:“你坐下吧,我们父子也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谢父皇,”允宝坐在陈铁一侧,拿起碗筷小口喝了一口粥,顿时烫的嘴里一阵麻木。
“就知道你出了宫就没早起过,”陈铁看着他道:“慢点喝,都忘记粥是烫的了吧?”
“不是,平常也常喝地,刚才喝急了。”允宝舔了舔嘴唇,急忙道。
陈铁看着他的样子也是一阵叹气,自从允祥出世,自己便对这个少时便玩劣不堪地大儿子关心太少,原本还看在月媚儿面上教训几句,但久而久之恨铁不成钢,见他死驴的脾气老不悔改,也就听之任之。便如这早起,虽然有一半怪他,另一半却也怪自己,毕竟他一个闲散的皇子,又没什么官职,不上朝不理事,早起又有何用?换了自己只怕也是一个德行。
放下碗筷,忍不住伸手在允宝头上摸了摸,陈铁叹道:“儿子啊,你什么时候也做出几件有出息的事让朕看看呀。”
儿子啊,你什么时候也做出几件有出息的事让朕看看呀!这一声在允宝心中如同激起一声炸雷,心中恨不得哭出来:“父皇啊,这句话你迟说了十年啊,十年啊!”允宝将头一缩,怯怯道:“不是我不想做,只是做了你总说不好。”
“你平日不读书,不知理,做出来的事荒唐透顶,你叫朕怎么能不说你啊?”陈铁想起太平所做之事恶毒,不由又觉得这个平日干尽混帐事的大儿子也并不是如何坏到顶了轻轻在他头上抚摩,将几道发梢缕好,轻声道:“这次朕给你找几个师傅,让他们陪着你到封地之后好好教你读书,大器晚成地例子不在少数,你现在不过二十,多用点心还来的及,朕年轻时二十四五还在学…堂里呢。”
允宝从未得过父亲如此关心,着实感动,用力点头道:“是,父皇,我去了封地之后一定跟着师傅好好学。”
“恩,”陈铁点了点头,将手从他头上放下,端起碗将刚才剩下的粥一口喝完,再抬头看着允宝时心里却是一阵感慨:“难道人老了就是如此?若是依我年轻时的性格,只怕早就把这个不孝子踢的一个跟头滚开了吧。”
见陈铁放下碗,允宝急忙三口两口将碗里的粥喝完。放下碗筷道:“父皇,我吃完了。”
“恩,你走吧,”陈铁拍了拍他肩头,道:“出京时就别来和朕说了,等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出息了再回来看朕,不是朕不愿意见你啊。实在是朕期盼你这个大儿子给弟弟妹妹们做做表率,朕对你地期望可一天也没有放弃过啊。”
“恩。”十七年,自这一饭之中允宝似乎感觉到自己儿时父亲对自己的关怀,看着陈铁从未露出地慈祥眼神,心下发酸,哏咽道:“我一定牢记父皇的话。”
“恩,走吧,走吧。”陈铁向他摆了摆手。道:“自己在外要多加小心。”
“恩,”允宝重重点头,却没有离开半步。
陈铁叹了一口气道:“痴儿,走吧,走吧。”
“恩,”允宝再次重重点头,这才回身离开,即到门口。猛然又跑了回来面向陈铁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哏咽道:“儿子以前荒唐,辜负了父皇一番心血,这次儿子离京,虽然便是雍州之内,但儿子发誓。若不能成为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决不再见父皇!”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陈铁看他背影渐渐离去,虽然泪眼婆娑,却是精神振奋,连声喜道:“浪子回头,浪子回头…”
翌日,在刚刚挂上“安王府”匾额的大门前,允宝重重叹了口气,奋声道:“走!”转身上马,扬鞭急催。身后只有三五从人紧跟相随。大多数王府中送行仆役都是各自进门。
马蹄急促。片刻间便出城门,正在此时却见一人挡在路上。放声道:“安王殿下且慢行!”
允宝勒马驻足,那人进前报拳行礼道:“安王殿下请慢行,太子殿下这就赶来。”
“太子?”允宝微微一楞,翻身下马。允宝的大皇子混帐之名在百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