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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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轻笑道:“兰陵你来啦?刚才朕忙的很,倒一时没看到你。”
兰陵慢慢走到陈铁身边,轻声道:“陈大人…”
陈铁看了眼兰陵,张了张嘴准备说话,却又一咬牙,转过脸去一声不吭。
“陈大人…我…你…”
“…”
陈铁这般不说话,没有让原本就有愧与心的兰陵生气,却惹恼了随兰陵一起进来的香儿,只见香儿上前一步,大声道:“喂,公主和你说话,你没听见还是什么意思!”
陈铁原本心中就不爽,听到这话当即黑着脸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我乃朝廷重臣,当朝一品,你不过一个小小侍女,居然敢对我如此说话!”
香儿见陈铁发狠,心下也有些害怕,却仗着有兰陵给自己撑腰,硬声道:“你对公主无礼,我就敢对你这样说话!”
陈铁道:“那你信不信我抽你!”
香儿看着陈铁那张已经开始扭曲的黑脸再禁不住心中害怕,连忙退到兰陵身后,颤声道:“这里有皇上,公主,尊卑有序,可由不得你在发号施令!”
杨广见陈铁已经气的全身发抖,心中也着实恼恨这个侍女无事生非,大声道:“大胆,你也知道这里有朕在,你如此对当朝丞相说话,岂能饶你?来人啦!拖出去往死里打!”
兰陵一见,连忙道:“皇兄,香儿胡乱说话,虽然该打,但你瞧兰陵面上,就饶他这一次吧。”
杨广见兰陵求情,叹了口气道:“你问丞相。”
兰陵连忙转身看着陈铁道:“陈大人,我知道香儿不该乱说话,但她跟着我从小到大,你就瞧我面上饶了她吧。”
陈铁怒极,心道你居然还有脸说瞧你面上,我今天要是放了这个贱人岂不是…
且不说陈铁心中发狠,正准备说决意不饶时,却不料何太医也跟着说道:“是啊,陈大人,我看你就饶了她吧,这个小女子身上已经了身孕了,你这一顿棍子下…”
“什么!”兰陵听到这话连忙打断道:“何太医,你说什么?香儿她…她有了身孕?”
“是啊,公主,这个小女子身上已经有了身孕了,大约在三月至四月的样子。”
“你别乱血口喷人!”香儿大急,抓着兰陵手惊慌失措道:“公主,他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啊,你不要相信他啊。”
兰陵不去理他,道:“何太医,你真看准了?”
何太医道:“老臣当太医也快十年了,若是连有没有身孕这点小事也看错,那不如一头撞死罢了。”
如同一桶凉水当头浇下,兰陵此时心中一片冰冷,失魂落魄之下,竟一反常态的静静地着香儿,轻声道:“是柳述的?”
香儿跪下哭道:“公主…”
“我问你是不是柳述的!”兰陵大声吼道。
“是,是,是驸马的。”香儿哭道:“是驸马逼我的,这不怪我!是驸马逼我的…”
“他逼你的?那我呢?你把我放在那?从小到大,我哪一次把你当下人看待了?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对我!”
“公主,不怪我,真的不怪我!驸马他早就在外面找女人了,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他说公主你一天推一天,一年推一年,总是不肯和他…他也是男人啊,他有需要啊,何况以后和公主成亲了,就不能和别人好了,他现在做也是在为和公主成亲之后的日子先讨点利息罢了。”香儿边说边抱住兰陵腿道:“公主,驸马他不是人,你杀了他,杀了他啊,我是被逼的。你不能怪我啊。”
“呵呵呵呵,你是被逼的,我不怪你…呵呵呵。”兰陵此时肝肠寸断,再看看口中血渍未净的陈铁,心中又怒又愧,又狠又羞,再不顾身后跪在地上,抓着从自己身上撕下的衣角狂声嘶喊的香儿,发疯一般跑了出去。
“兰陵,兰陵!”杨广见自己妹妹变的这样,再看看地上的香儿,心中狠极,抬起一脚踢去,也不管其死活,转身对陈铁道:“丞相,这个贱人交给你处置,朕去看看兰陵!”说罢,急步追了上去。
“是,皇上。”陈铁答应一声,看着被杨广一脚踢的缩成一团的香儿,淡声道:‘何太医,你先下去吧。”
第九十七章 直臣诤医
何太医身体抖了一下,却仍然坚持了没有退下,沉声道:“不知大人要怎样处置这个女子?”
陈铁奇怪的看了眼他,失声笑道:“难道我要做什么事还要告诉你不成?”
何太医道:“不敢,只是此女既已有身孕,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陈铁道:“刚才皇上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这个贱人交给我来处置,难道你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了吗?”
何太医深吸了口气,却还是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皇上对此事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此女确是交由大人处置。”
“那你还不走开?”
“皇上虽然这样说,却忘了此女已有身孕,依我朝律,女犯有身孕者,必先待其产子,然后处刑。”
陈铁慢慢的走到何太医身前,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是太医,不是谏议大夫,更不是刑部尚书!”
何太医此时心中愈定,道:“正因为我是太医,所以不能见她肚中的无辜孩子还没出世便造此无妄之灾,恳请大人先等她生下孩子,再行处置。”
“呵呵呵,”陈铁怒极而笑,在此时此景,碰上这么一个老家伙,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只是冷笑道:“好,好…”
何太医看着陈铁,淡声道:“大人病势严重,怒气最是伤身,大人以后若都这样的脾气恐怕…”
陈铁怒道:“放你的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杀了她,再杀了你!”
何太医道:“信,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冲知之早矣,愿大人也知之。”
陈铁道:“你是在教训我?”
何太医提了胸中一口气道:“不错,大人若一意孤行,以私怨而费公法,就不当为这百官之首!如我今日苦劝无功,明日必当参奏大人一本,望大人早知。”
陈铁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太医威胁自己,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方道:“你一个小小的太医令,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朝堂之上无你立足之地,居然敢参当朝一品,你可知以下参上是何罪吗?”
何太医硬声道:“我头有皇天,脚有厚土,何谓无地可立。且同为天子臣,又何分上下,反倒是人有上等下等之分,我持理而参无法之徒,正是以上而参下。”
陈铁自持口舌,如今却被何太医一番话说的气血倒流,胸中怒气横行,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染红了大半衣襟。何太医见壮,连忙上来搀扶。
陈铁一摆手甩开他,坐在凳子上喘了半天气,看了看何冲,再看了看还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却脸上隐然已有了喜色的香儿,道:“好,好,你行,你带她走吧。你给我滚!”说完,拿起桌上茶碗朝香儿砸了过去,正中她的小腹,这一手暗含内劲,香儿虽然看似不过受了一碗之力,其实腹中胎儿已经没了。
何冲见陈铁如此,也知其怒极,心中虽然有些后怕,却还是道:“皇上已经吩咐将此女交由大人处置,还是大人处置吧。”
陈铁哭笑不得道:“我要按我的办法处置你不让,现在又说让我处置,你还真…”‘真‘了半晌也没有想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看了看地上的香儿,思考了片刻,喝道:“托这位何大人的福,今天我也不想再来处置你了,滚你的吧!不过你回去之后要记得告诉柳述,叫他好自为之。滚!”
香儿闻听此言,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再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何冲见这个结果也有点意外,却也不好多说,只好道:“那下官也告退了。”
陈铁吐了口痰,看着中间夹的血丝,笑道:“现在你知道你是下官了?”
何冲咽了口口水,刚准备说话,却听陈铁又道:“算了,你也下去吧,我平身最敬重宁折不弯的直臣,也望你以后能一直如此,方不负你今日之所为。”
何冲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果贤相也,何冲敬佩。”见陈铁无力的朝自己摆了摆手,坐在凳子上看着地上的那几滩血发呆,一时也有些唏嘘,转身慢慢地退了下去。却没有注意到陈铁那嘴角边的微微笑意。
再说香儿也不管衣裳散乱,就如此披头散发的跑回了柳府,刚到门前就有家丁上来挡住,喝道:“哪里来的野婆娘,竟敢擅闯尚书府!”
香儿此时哪还有什么好脸色,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骂道:“混帐东西,连你老娘我都不认识了。”说罢也不去管他,直接往后院跑去,只留下那家丁在那捂着嘴巴恨恨不已。
眼看前面就是大堂了,香儿才猛的觉得不妥,自己这般狼狈样,若是柳述问起来,难道还能直说?只怕到时候第一个要杀了自己的就是这个柳尚书,当下连忙回到自己屋中,换了套干净衣服补齐了妆,连照了三遍镜子,这才走了出来,走不到一半路,肚子已经越发的疼痛,当下也不敢声张,强忍着来到大堂。
此时柳尚书正与四,五个朝臣在大堂里谈话,众人见香儿进来,都站了起来朝柳述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柳大人,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告辞,告辞。”
柳述也笑道:“那各位大人慢走了,陈大人,明天要办的事可别忘记了哦。”
那陈大人道:“明日就请柳大人看好吧,告辞了。”
“慢走。‘送走了几位大臣,柳述上前揽住香儿小腰,笑道:“香儿今天不是去陪公主了吗?怎么有空过来了啊?”
香儿回时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当下道:“驸马还不知道啊?出了大事了。”
柳述道:“大事?什么事?”
香儿道:“公主得了一种很厉害的病,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而且听说到了以后可能还会传染,公主和我亲同姐妹,怕我也跟着得病,所以叫我暂时先和她分开一段时间。‘顿了顿道:“驸马可要去看看公主?”
柳述皱眉道:“这…最近我公事繁忙,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香儿心中冷笑,早知道你会如此,叹了口气道:“也好,公主得了这个病,皇上也是很不高兴,下令谁要敢说出去就杀无赦。我看驸马你也装做不知道好了,不然皇上要是问起驸马这消息从哪听来的,我就…”
“你就怎么了啊?”柳述伸出一手捏住香儿香腮调笑道:“你既然知道后果严重,怎么还来告诉我啊?”
香儿道:“还不是因为人家疼你这死鬼,日后你若和公主成了亲,可不能负了我。”
柳述笑道:“你这般的可人儿,我就算不娶公主也要娶你啊,对了,你有身孕快四个月了吧,来,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说罢就要去听香儿的肚子。
香儿自挨了杨广在自己肚子上踢的一脚,便一直担心孩子难保,这时看杨广来听肚中胎儿,连忙拦住强笑道:“你怎么象个孩子一般,这三月的孩儿你哪里听的出来,要到六月以后才有一点动静呢。”
柳述想想不错,也笑道:“还是你想的明白,那我们就先陪着儿子去后花园玩耍一番如何?”
第九十八章 三十不嫁而有子
为了符合自己在杨广面前呕心沥血的样子,陈铁私下请旨休息了两天,等再次上朝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杨广看着陈铁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没精打采,为陈铁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可惜英才却造天妒,唉,可敬可叹,当下道:“诸位爱卿有何事启奏?”
当下柳述悄悄一扯旁边工部尚书陈林的衣服,陈林心中明白,当下站出朝班,道:“臣有事启奏。”
“陈爱卿奏来。”
“是,皇上。”陈林恨恨地看了眼陈铁,然后说道:“臣要参丞相陈铁罔顾国事,不思忠君,无事而三日不朝。”
杨广这时刚感叹完陈铁,闻言当即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丞相那日进宫不慎旧病复发,朕特旨让他回家修养数日。这么点小事你都没弄清就上来乱说一通,下去吧。”
柳述心里也气着陈林怎么不按前几日商量好的办,偏要自己想出这么个主意,当下也站出来道:“皇上,臣参丞相陈铁身居太子府,不合制度,正是…”
有了兰陵的事,杨广是对柳述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只是盼他能有所悔改,这才一直隐忍不发,只是没想到他不但这么多天来一次进宫谢罪都没有,这时更是又别起心腹大臣的苗头来,当时就是火大,气道:“你又怎么了?你怎么不把那个原太子府的原字加上?那是朕赐他的,连朕的决定你都要从里面找出骨头来使坏,朕看你…”
柳述大惊,连忙道:“皇上容臣先把话说完。”
杨广怒道:“还让你说完?朕看连这番话都不该让你说出来,来人啦,给我把他拉下去,压入大牢!”
众人大惊,料不到龙颜竟然大怒,俱都跪下请罪,其中就有柳述死党与中求情。
陈铁看着众人跪着顶着黑压压的一片头颅,冷哼一声,道:“皇上,还是让柳大人把话说完吧,否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