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草为妖-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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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赵高斜睨着他,“外面寻来的终究没那么放心,万一搞砸了反倒不美,还是自己家里的人用得顺手。”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不会猜不出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一个女人,有什么有计较的,将来飞黄腾达了,大把的千金闺秀、名门淑媛等着你!”
袁艾辰眼神一凛,毕竟是个男人,很难接受将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的事情,“属下正想请示大人,我那女人现已有了身孕,是否要搬离府邸?”
赵高脸上一冷,随即嘴角抽搐了几下,呵呵笑了,“你动作倒挺快的啊!不过真是可惜,我还有个好机会本来打算给你留着的。秦王就要东巡了,已经定下来的人选里有胡亥殿下,若是殿下去了,我少不得也要跟去。我若是去了,也得带几个用得着的人不是么?这陪王伴驾的差使,干得好可就一步登天了。”
袁艾辰脸色变了,赵高说得不错,若是真的能让他去陪王伴驾,那其中蕴藏的机会将是无可限量地!
“不过年轻人嘛,总是你侬我侬。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样吧,你去帐上领二十两银子作安家费,就陪她在家好好安胎吧。”赵高皮笑肉不笑的离开了。
袁艾辰重重一拳砸在旁边墙上,皮开肉绽的痛苦都比不上心里的熊熊怒火。这是在逼他交出雁容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可是,如果因此而丧失了陪伴秦王出巡的机会,甚而失去了赵高的信任,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就白费了?
说不定,赵高正想着找个由头把自己打发走呢!在赵府干了这许久,一共也就那几百两银子,够干什么的?
不甘心啊不甘心!可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
雁容那么爱他,又是他唯一的亲人,肚子还有了他的骨血,他不能拿她去交换!
但自古成大器者不拘小节,吕不韦为了成就功业,都可以将自己最心爱的赵姬送给异人,坊间流传秦王其实是他的亲生子,不管是真是假,但吕不韦这个名字却注定会流传后世了。而他原本只是一个下九流的商人,难道我连一个商人的胸怀和气魄都比不上?
为了儿女私情,就抛弃唾手可得的功名富贵,再回头去过那碌碌无为。守着老婆孩子的平凡日子,成日为了二餐一宿奔波劳苦,不出十年,刻上满脸的愁苦风霜……
袁艾辰光想着就退缩了,这不是他要的人生。他还年轻,他要的是光明灿烂,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令人仰视的人生。跟着赵高,他觉得这一切不是梦,是有可能实现的。可若是现在就离开。就如同在爬上云端的过程中被打落凡尘,怎能让人接受?若是没有爬过这登云梯时,也许还能放弃,可亲眼看得到的金光大道就在眼前了,又有几人能抵抗这种诱惑不继续努力下去?
但就算自己肯,雁容也一定不会答应的。可这又不是把她卖掉,说起来,还是让她跟另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去过好日子,这也不算太委屈她了吧。
目的只是那把剑,只要剑到手了,雁容要是实在不肯,还可以回到自己身边来。此时,他忽然生出一丝隐隐的庆幸来,幸好没成亲,要不这要送出去就太难堪了。也不怕日后有人说三道四,反正只是个睡过的女人罢了,于自己的名节无损。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打掉算了,又不是要偷龙换凤,留着总是个笑柄。反正以后,也总会有自己的孩子的。现在正是他要做大事情的时候,哪里容得这些小娃娃来缚手缚脚?
袁艾辰暗下决心,可要怎么说服她还得颇费一番心思。
首先就得除去这个孩子……对了!今儿不是还开了几副保胎药么?不如换上堕胎药,等孩子没了,再跟她说什么估计就容易得多了。
袁艾辰匆匆忙忙出了趟门,又抓了几味药回来。赵雁容很是意外的见他异常主动的给自己煎保胎药,还以为是父子天性,很是欣慰。
当那黑乎乎的药汁熬好了,端到赵雁容的手边,袁艾辰心里那些不忍觉醒了,但也仅限于把赵高在心内骂得了狗血淋头,拼命给自己找借口,这都是他逼我的!
孩子没有了。
袁艾辰请来的大夫说是她体质太差造成的,赵雁容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嗅到了一丝不祥的预兆。可她不愿意去相信,最亲近的人会这样伤害她。
第二天,赵高又特意来到他们房外大声训斥了一顿。说若是寻不到美人去换宝剑,就要杀了袁艾辰!
赵雁容吓得立时从床上跌了下来。
袁艾辰愁容满面的搂着她,痛斥着自己的无用。连个名分都没给她,孩子都没留下就要赴死,简直是不孝不义之极。
赵雁容劝他离开,但袁艾辰却摇头告诉她说,自己知道了太多赵家的秘密,一旦离开,就是死路一条。
“那要怎么办?”袁艾辰终于等到赵雁容问出他想要听的话。
他异常委婉但还是很残忍的说出了真相,“其实……赵高想要的人……是你。”
恐惧、震惊、害怕……种种情绪在她眼中一一闪过,最后化作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叹息和绝望。
“好的,我去。”四个字,仿佛耗尽了她这一生的热情与力气。说完了,眼里只剩下了一片秋风刮过后的枯稿与肃穆,令袁艾辰不敢正视。
当晚,赵雁容就移居到单独的庭院中,赵高另派了两个丫头伺候她,又请了两位青楼名ji过来教习。
此时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琴棋书画赵雁容原都是精通的,只是这歌舞打扮还需要学习。
袁艾辰一次也没去看过,他以为眼不见就能心不烦。可每每午夜梦回,却总感觉有石头压在胸口,重如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冷汗淋淋。梦中,不止一次的好象陷进了一处泥沼地里,里面还有个怪兽,在不停的把他往下拖,一直往下拖……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自己已经,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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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亡妹替,功臣之女嫁入地阙本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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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韩蕊仪,才名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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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噩梦连连,究竟是梦境还是他们的真实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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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爱,
唯有用权力和这天下来填补。
当手握凤令,
她要用那宫阙祭奠她的爱恨情仇,
为所爱之人闯出一片天下……
第十回 风云忽变 (五)婚礼之变
(五)婚礼之变
婚礼如期举行。
范建笑成了一朵花。一身大红的新衣裳,很好脾气的站在堂屋里,任人取笑。
洛贲很不屑的鄙视着,“笑得跟傻子一样!红通通的就象根蜡烛。”私心里,却有一丝不舍和淡淡的酸意。唉,阿姜嫁人了,新郎却不是他。
“胡说什么!这叫幸福的笑容!你想做红烛还没人肯跟你凑对子呢?”李促与有荣焉的驳斥着,恨不能此刻站在那儿是他自己,“南卫仁,你说呢?”
此时第三方的意见可不太好表态,支持一个就是得罪另一个,南卫仁聪明的选择了转移话题,“新娘子怎么还不出来?”
“时辰没到,等她出来,就拜堂了。你瞧我这身怎么样?”李促今天可是主婚人,特意也弄了套新衣裳。他初次承担这么重大的职责,很是慎重,不住的拉拉扯扯。
“很好很好!”南卫仁心不在焉的奉承着,心说你又不是主角,紧张个什么劲儿?
负责看着时刻的小良子忽地喊了一嗓子,“吉时到了!”
众人顿时都慌了神。“吉时到了,新娘子快出来!”
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不管准备的有多充分,此刻却依然手忙脚乱。
“来啦来啦!”小草在里面应了一声,拉着姜女郎就要出来,刚到门口,却被宝柿一把拽住,“盖头!盖头!”
“盖头哪儿去了?”小草急急四下搜寻。
雪莲在一旁拍她的手,“不在你手上么?”
“哦哦!”赶紧把盖头给新娘子蒙上,簇拥着她来到了堂屋。
李促原本背了一肚子的吉祥话也没用上,只知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就直接喊“送入洞房!”
要不是小良子觉得不对,提醒了一句,连“夫妻对拜”这么重要的一环都被省略了。
期间,姜女郎盖头掉了两次。这不能怪她,全是长裙惹的祸!被小草和新郎分别踩着绊的。姜女郎心里那个火大呀!这谁规定的要穿长裙,真不利索!幸好没被踩破,明儿她就裁短了去!
兵荒马乱的拜堂终于结束了,众人突然不约而同的捧腹大笑,算是给婚礼画上了一下欢乐的句号。
旁观者的婚礼结束了,一对新人的婚礼却正渐入佳境。开玩笑,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四大喜之一,多让人期待啊!
规规矩矩梳着发髻坐在床头的姜女郎今日居然也生出了几分温婉的感觉,红烛映衬下,薄施脂粉的她显得比平日更加美丽。
以至于范建手心攥出了两把汗,也才想到这么一句话,“你……你今天真漂亮!”
夸得姜女郎脸似红霞。咬唇轻笑。
“那个……其实……那个我们……”范建绞尽脑汁想找些话题出来。
姜女郎替他着了半天急,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爽快的道,“你怎么变结巴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话一出口,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呃……我这人就是这样,你别见笑。”
“没关系!啊不,我是说很好,真的,我挺喜欢你这性子的。”范建飞快的瞧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给自己壮了壮胆,人家女孩都这么大方了,你再忸忸怩怩就太不象话了。
他一眼瞧见旁边桌上按风俗准备的糕饼点心,还有些酒菜,有了话题,“你饿不饿?这儿有准备吃的,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啊!”姜女郎生平就不是个能惺惺作态之人,大方从容才对她脾气,“忙了一天,都没正经吃过东西。我还真有些饿了。”
“我也是!”
两人很自然的就到桌边坐了下来。范建拿筷子递给姜女郎,这细微的举止让她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接受了,先挟了筷卤牛肉给他,“这是我们今儿自己做的,你尝尝看!”
“一早就闻见香了!嗯,果然好吃!”
“明儿再放几个鸡子进去,大家都爱吃。”
“还可以放几块藕。”
“你们家也有这种吃法?我们家也是!可惜咸阳的藕太贵了,不象咱们那儿,遍地都是。想吃那个,等以后回家再做吧。”
范建停下筷子,望着姜女郎笑到了耳根子,“你真会过日子!真好!”
姜女郎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其实我也没干什么,都是大伙儿帮着张罗的。”
“是啊!幸好你在咸阳认识了这些朋友,他们人真好,要不是他们,我不仅找不到你,说不定人都不知在哪儿了!”
“嗯,有时想想,我也觉得自己挺好运气的。对了,”姜女郎转身去捧出个小盒子来,“除了这一份是给宝柿存的嫁妆,那徐宫主又送了十两银子,加上我以前攒的,估计很快就能凑够回家的费用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回头把我攒的钱也一并给你收着。”
“你不怕我把钱拐跑了就行!”
“怎么会?阿姜,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你说啊!”
“若是回去了,你跟爹娘好好说说。别再置气了好么?”
姜女郎脸一红,“那时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娘心情不好,我应该好好劝劝她,而不是跟她斗气,还一气之下就跑了出来。其实后来我有想过写信回去,可你也知道,我字识得不多,又不好意思找别人……”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那……我娘好么?那女人有没有欺负她?”姜女郎一直很担心这个。
“你爹可不糊涂,你一走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很是自责,对你庶母也冷淡了许多,连带着对你弟弟都没那么上心了。说起来,我和你庶母算是远房亲戚,说这话有些嫌隙,但我们既成了一家人,有些话该说我还是要说的。一个家要和睦,长幼尊卑的礼数不可缺,但不是要谁压着谁,谁能欺负谁才算本事。现在既已结成了一家人,再怨谁也意思了,只有同心协力,才能都过得好。你说是这个理么?”
姜女郎点了点头。“我回去了会好好劝劝爹娘。我弟弟应该都会走路了吧?”
“早就会了!那小子叽叽喳喳话可多了!”
“那一定很有趣吧,起大名了没,记得我走时还没名儿呢?”
“还没。你爹说,一天找不回你,就不给他大名。”
无大名就不能入族谱,这惩罚可实在太重了。
见姜女郎很是自责,范建一笑,“不过现在已经起了吧,我上回去信时,专门提了一句。要不,总那么小水牛小水牛的叫着。别让人以后只知道这名儿了。”
姜女郎给逗得乐了,“那你有小名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