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 闪电行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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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失懊恼不已。
　　　　屋里还有人！森纳特忽地偏过头，惊讶地一跃而起。“博士！”他失声惊叫，“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到处寻找您！”
　　　　“你是谁？”博士问。
　　　　“我叫亨利·森纳特。联邦调查局的。”
　　　　“哼哼，”博士冷笑，“你在海底找到我，证明你们又犯了错误。”
　　　　“博士……”森纳特开口解释。
　　　　“别说了，”博士粗暴地打断他，“我给你们写过报告，可你们这些官老爷认为我是异想天开的疯子。现在该明白谁是疯子吧？”
　　　　森纳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博士专注于工作台上的激光发射机。
　　　　“这是干什么用的？”
　　　　“用来摧毁美国的每枚火箭、太空飞船、空间站，用来控制地球，称霸宇宙。这里的主人里特先生，他懂得我的知识的价值。”
　　　　“里特？”森纳特明白他倒霉的那个地方为何叫里特啤酒公司了。“博士，如果我是你，我就决不照他们话去做。”
　　　　“是么？”博士嘲弄似地一笑，他压下按钮，一束激光将一块优质钛合金板击穿，“我让你看看。”
　　　　他把森纳特引到房间的一个瞭望口前。从这儿望出去，下面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有不少男女直挺挺地被镶嵌在墙壁内的长方形格舱内，他们与冰块凝成一体，在灯光的辉映下，脸上浮出毫无生命气息的冷光。
　　　　森纳特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什么？”
　　　　“这是冬眠舱，里特将任何违背他旨意的人都放进冬眠舱冷藏。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把他们热解复苏。”
　　　　森纳特注意到左数第三个舱格中的那个老头儿。那不是马特哈丽先生吗？一个伟大的磁控专家。他已失踪了几年，想不到竟在此处相遇。
　　　　“马特哈丽先生不愿为里特先生工作，因此，被放进了冬眠舱。”
　　　　他们都未听见磁控门无声滑开，金发女郎悄然而至。当她看见马特哈丽先生时，一行珠泪滚落。
　　　　“森纳特先生，里特先生有请。”森纳特回头，他看见姑娘神色有异，发觉她的目光，始终依恋地盯着马特哈丽的冬眠舱，似有难言之隐。
　　　　金发女郎带领森纳特经过长长的通道，进入一座升降机。
　　　　“我们已较量过几次了，尚未请教芳名。”森纳特说。
　　　　金发女郎瞟他一眼：“我叫马特哈丽。”
　　　　森纳特喟然长叹：“马特哈丽先生真有福气呀。我们踏破铁鞋四处寻找他的下落，想不到他的宝贝女儿竟然为虎作伥！”
　　　　“别说了！”金发女郎哭出声来，“我别无选择，为了救我的父亲，我只能听命于里特先生。”
　　　　前嫌冰释，森纳特油然而生同情：“对不起，马特哈丽小姐。我想，你这样做也未必能救出你的父亲，我们应该起来反抗。”
　　　　“我愿意，可是，里特先生太强大了，我们谁也斗不过他。再说，我们也逃不出这座海底世界。里特先生会毁了你。”
　　　　升降机停止。“我只能送你到此。”金发女郎说。门无声滑开，森纳特在走出升降机前，深情地瞥了马特哈丽一眼。
　　　　这是一个装饰华丽的环形大厅，中央为一个巨大的控制台。海底世界的主人，肥胖的里特，笑容可掬地端坐高背皮椅上，抹一抹唇上那一溜胡须，举起手上啤酒杯，说：“幸会，森纳特先生。十分佩服你上次的逃跑手段。我断定你会来找我的。”
　　　　“怎么，你总是喝啤酒？”
　　　　“你来点什么？”
　　　　“威士忌加冰，如果你舍得的话。”
　　　　里特一按桌上电钮，一个机器人立即送来一杯威士忌。
　　　　森纳特咂一口，说：“在把我送进你的冰箱前，你要我干点什么？”
　　　　里特昂首大笑，他压下另一个电钮，森纳特与金发女郎在升降机中的对话，被清晰地复述出来。里特摇头晃脑：“我这个人从不杀人，然而很不幸，你必须成为第一个。”
　　　　森纳特寻思着如何接近这个恶棍，然后将其制伏。他掏出支票簿，说：“不知你需要多少钱才肯放我。”
　　　　里特再次狂笑：“森纳特先生，收起你这一套吧，我这个人从来不需要钱。”
　　　　“你需要什么？”
　　　　里特打开一个开关，大型屏幕显示出海底的五个球体设施，每个球体上都有一个激光发射器。“看见了吧，这是我的最得意杰作，就在肯尼迪角附近海底。我在这里遥控发射激光，毁灭你们的火箭。”
　　　　森纳特恨得牙齿发痒：“你为何要破坏美国的月球计划？”
　　　　里特笑起来：“为什么？”里特又按下一个电钮，墙壁上的另一块屏幕，出现了太空中地球和月球的图像。”因为我是地球的主人，我打算在月球上安装一座自动控制系统，假如地球上的某个国家或某个城市不听我的指挥，我就从月球上用激光消灭它！月球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在上面搞其它的名堂。摧毁美国的月球计划势在必行。”
　　　　森纳特终于明白，与之对话的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狂人，不可救药的疯子。
　　　　“你们的约尼博士，正在为我研究更大功率的激光武器，他干得不错。”里特得意地说。
　　　　森纳特决心进一步摸清此人的底细，便附和道：“好了，你不愧是地球的主人，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维持这么大的一座海底工程，从那儿获得能源呢？”
　　　　“反正你是快进冬眠舱的人，让你知道也不妨。”里特转动皮椅，用遥控器打开另一堵墙上的电视荧屏。森纳特看见，那象一个动力车间，无数根粗细管道，在若干座大大小小的锅炉式装置中间盘来弯去。“我从海底火山的岩浆中获取能量，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森纳特故作惊讶：“真了不起，问题是，你怎么上月球呢？”
　　　　“真是愚不可及。”里特嘲弄道，“你看，我的火箭发射装置，并不比你们航天局的差。”
　　　　屏幕显示出一个发射台架，一枚火箭高高矗立，工作人员在台架上忙个不停。
　　　　“好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全部秘密，该……”里特话音未落，森纳特已如下山猛虎，飞跃扑上。就在他要抓住里特前的一瞬间，一个早就监视着他的机器人，发射出静电高压，森纳特惨叫一声，蜷曲倒地。
　　　　“再见！森纳特先生，在冬眠舱等待复活吧。”
　　　　　　　　六
　　　　森纳特被押进降温机房，黑衣人七手八脚把他压倒在一个白色瓷槽内，两道锁扣自动缚住了他的双臂。一名黑衣人按下开关，转身离去。在嗡嗡的声音中，顶上一个槽盖缓缓下落。一旦合拢，森纳特马上就会变成一根冰棒。
　　　　森纳特的额头沁出晶晶汗粒。他拼命地伸长下肢，就在槽盖快合拢之际，他用脚勾住了机械把手，死死一蹬，机器停住。他卧身的槽底旋即退出，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但是，无论他怎样用力，都无法解开手臂上的锁扣。
　　　　就在这时，金发女郎一闪而进：“别乱动，这是磁控系统控制的，我知道怎么办。”金发女郎走到操纵台，关闭磁控开关，森纳特立即获得了自由。
　　　　“谢谢，马特哈丽小姐。”他觉得意外，金发女郎为何要帮助他。
　　　　“森纳特先生，”金发女郎似乎在回答他的疑虑，“我想通了，你说得有理，我们联合起来与里特对抗。博士也决定参加进来。”
　　　　“太好了！”森纳特喜上眉梢。
　　　　可是，他们的合谋，并未逃脱里特的监视。他毫不犹豫地发布命令：“紧急情况，紧急情况，第六组出击！”
　　　　房门陡然被打开，几个黑衣人一拥而入。金发女郎一马当先，架住打头的黑衣人的拳头，一记重击将其打翻。第二个黑衣人扑上，金发女郎让过，就势一掌敲在黑衣人的后颈：“森纳特，快走！”
　　　　森纳特打倒了一个黑衣人，冲出屋子，但是门忽然关上，金发女郎逃不出来了。
　　　　森纳特自知解救无望，只好独自向动力车间冲去。一路拳打脚踢，挡路者无不纷纷倒地。
　　　　三个黑衣人扭住金发女郎的胳膊，把她押进中央大厅。
　　　　“你好大胆，竟然背叛我！”里特一阵狞笑，伸手按住一个红色按钮。
　　　　金发女郎一下软了，她用带哭的声音哀告：“不，不，里特先生。”
　　　　“是你杀害了你的父亲。”里特压下电钮。
　　　　金发女郎通过荧屏看见，第三冬眠舱的冰块迅即溶化，他的父亲手脚动弹，睁开眼睛，茫然无措。转眼间，舱内温度骤增，高热液体熔解了马特哈丽先生的皮肉，他痛苦地挣扎，接着变成一堆枯骨，瘫散舱内。
　　　　“啊——！”金发女郎一声悲号，扑向里特。然而一根喷管喷出炽热的火焰，金发女郎香消玉陨，死于非命。
　　　　约尼博士从瞭望窗窥见了这幕惨剧。
　　　　　　　　七
　　　　森纳特冲下铁梯，一脚踹翻拦路的黑衣警卫。但更多的人拥来，他无法直接靠拢锁闭岩浆的那个铁阀。他攀住一根管道，上了天桥。
　　　　博士将一根金属线塞进启动中央大厅及其它极热喷管的电源线板，合上匣刀，电源线板哧地冒出火花断路，里特失去了最强有力的武器。
　　　　里特惊得目瞪口呆，中央大厅的电灯也一盏接一盏熄灭。他赶紧下达最后命令，“第一组注意，立即保护起飞系统。”
　　　　他失魂落魄地逃出大厅。
　　　　森纳特仍向动力车间的核心部位冲击，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拼死阻拦。森纳特压下高热蒸汽阀，一股滚烫的蒸汽，立即烧死了黑衣人。他接近电站，寻找下手的地方。忽听背后一阵风声，森纳特急闪，一个戴头盔的家伙用铁棒向他猛击，他避过，铁棒打在管道上，迸出一串火星。森纳特瞅准机会，一脚将黑衣人从天桥踢下。那人落到电机中间，血肉之躯顿时化作一股焦臭的青烟。
　　　　森纳特从密密麻麻的控制台电钮中，辨识出岩浆控制开关。他压下电钮，只见远处一根粗管道掀开，红热的岩浆不再通向能量转化炉，而是涌出来。岩浆所到之处，摧枯拉朽，烟汽腾腾。钢铁在扭曲，爆炸声不绝于耳。
　　　　这时，约尼博士的脸，出现在一个荧屏上。
　　　　“亨利，里特先生已逃到发射台，一定要阻止他！”
　　　　森纳特箭也似地冲进连接发射台的通道。
　　　　里特在发射控制台做起飞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他与人类为敌的计划，并不因这次挫折而放弃。火箭内装有他需要的全部材料。
　　　　森纳特疾奔入发射台，竭尽全力大喝一声：“停下！”
　　　　“阻拦他！”里特大吼。
　　　　黑衣警卫排成一堵人墙。
　　　　森纳特犹如猛虎下山，拳脚起处，黑衣人墙被撕开口子。
　　　　里特趁机爬上通向火箭的舷梯，他要乘坐升降机，升到几十米高的火箭顶端的舱室。
　　　　森纳特将最后两名警卫摔倒，奔上舷梯，里特已启动升降机。森纳特一声断喝，双脚一蹬，仿佛鱼跃蛙跳，两手扣住升降机底缘，拖挂而上。
　　　　里特狠命地一脚踩在森纳特扣住升降机底缘的手指上，森纳特大叫一声，双手一松，掉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他抱住了机井钢架。喘息未定，他向猴子似地攀援而上。
　　　　升降机停在火箭顶舱门前，里特伸手按电门，冷不防被森纳特脑后一拳，头碰钢壁，痛得直抽冷气。未等森纳特完全钻进平台，他伸直胳膊，虎口钳住森纳特咽喉，想把他推下去。森纳特的身子朝后一点点倾倒，只得用双手捏住一根竖管，支撑悬空的身体。里特用劲掰森纳特的手指，森纳特趁机一脚，踢中里特的小腹，里特一声怪叫，不由弓下腰。森纳特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扔下去，只听得一声闷响，里特象一摊烂肉，瘫在钢铁的发射平台上。
　　　　岩浆涌入，里特霎时化为一缕青烟。
　　　　森纳特抓住一根电缆，凌空荡过，射出火箭发射场。
　　　　岩浆以横扫千军之势四处漫溢，烈焰熊熊，浓烟滚滚，似乎空气也在燃烧。
　　　　约尼博士领着森纳特左冲右突，穿过一条又一条曲折迷离的巷道，终于来到海底世界尚未被岩浆焚毁的部分——潜艇自动发射舱。
　　　　这艘潜艇状似鱼雷，是里特给自己设计的又一条逃路。两人钻进舱，拉下盖，岩浆已接踵而至。只听得一声轰鸣，两人朝后一仰，潜艇似出膛鱼雷，飞速穿过海水，跃入空中。
　　　　先前风平浪静的海面，忽地冒出一堵巨大的水墙，闷雷般的爆炸声四处扩散，冲击波激起万顷波涛，犹如发生一场海啸。岩浆引爆了火箭，整个海底王国不复存在。
　　　　潜艇落水，轻盈地破浪航行。待到大海恢复先前的宁静，他俩才揭开舱盖。
　　　　一架水上飞机在蓝天盘旋，越降越低。
　　　　“来呀！”博士象个小孩，挥舞手臂，旋即老泪纵横。
　　　　水上飞机降落，激起高高的水花。
　　　　机舱门洞开，哈列根上尉向他们招手。
　　　　“‘闪电行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