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侠凌渡宇系列-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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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茫的曙光中,那清醒的特种兵正要张口高呼另外的同伴,面上忽地出现一个奇怪的表情,喉咙咯咯作响,那呼叫始终叫不出来,两人相拥倒在地上。
一个人从两人身后的树林中跳了出来,扑往血印等人。
艾蓉仙低声欢呼。
此人正就是凌渡宇。他摸过来,迅速挑断他们的束缚,不一会儿数人便重获自由。
凌渡宇把身上的两支自动步枪、手枪和中了麻醉针的士兵的两支步枪分派给众人,跟着扼要地指示了众人攻击的路线和另外二十二名特种兵分布的位置。
他要以雷霆万钧的攻击,一举歼灭敌人。
凌渡宇选了最吃重的任务给自己,他从敌人的背后出现。这角度令他可把五个敌人同时笼罩在火力网下,其他的敌人由血印等去解决。
他这角度看到的特种兵,全部背对着他,懵然不知他已从后方潜来。
凌渡宇又待了片刻,肯定己方每一个人都进入了最有利的攻击位置,一扳枪掣。
子弹呼啸射出,枪口的火光激闪。
四周同时响起自动步枪的连珠爆响。
眼前的敌人血肉横飞,一时间他们甚至不知对方在什么方向,甚至有人混乱中仍然举枪盲目地向黑妖林方向扫射。
攻击来得太突然。
战事在一分钟内结束,二十二个人全躺在血泊内。
众人又再聚集。血印等信心大增,静待凌渡宇的吩咐。
凌渡宇道:“取去他们的通讯器,我们去把军火取来。”
艾蓉仙道:“你找到军火了吗?”
凌渡宇道:“还未找到,不过我已知道军火的正确位置。”指着黑妖林另一角落,道:“在那个位置,离开边缘只有两百多码。”跟着望向血印道,“你敢和我一同入林吗?”
血印面色连转,毅然道:“假设我还要恪守祖先的遗训,我便不配作俾格米的战士。”
凌渡宇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和勇士。”
他心中已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明白黑妖林为什么是人类的禁地。
他希望可以再见到红树。
第九章 最后决战
是日黄昏。暴风雨疯狂地吹袭着俾格米村落周遭广大的原始林区,南非军士停止了所有的搜索活动。
马非少将躲在营帐内,面上阴霾密布,比外面的天色更难看。
副官夏卡文报告道:“少将!还没有西森等人的消息。”
马非道:“继续联络。”
凌晨三时,雷暴稍歇,雨势持续。
仍未能联络上西森的分队,众人聚集在放置无线电通讯设备的营帐内。传讯兵不断呼叫西森的分队。
“一五〇一A,请回话……”
马非少将焦躁地来回踱步。
杰克上校道:“西森带的分队是我最精锐的部下,没有失手的可能。”
马非沉声道:“那么他们到哪里去了?”
杰克哑口无言。
帐内是难堪的沉默,只有传讯兵努力呼唤的声音。
一个长的讯号从通讯机的接收器响起,有反应了。
众人蜂拥围在通讯机四周。通讯机传来沙沙的声响,一个陌生的声音道:“马非少将,请答话。”
众人愕然。
马非拿起对讲机,沉声道:“我是马非!Over。”
对方嘿嘿冷笑起来。
众人面色大变。马非怒呼:“你是谁?说明你的身份。”他失去了一向的冷静。
对方停止冷笑,严肃地道:“我就是你要找的凌渡宇,先送你一件礼物。”
通讯中断。众人面面相觑,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地步?凌渡宇要送礼,那会是什么礼物?
“轰隆!”对面山头响起轰天动地的爆炸,火焰和浓烟冒上半天高。
马非面色煞白,站在通讯器前一动不动,手上还拿着那对讲机。其他人扑出了营帐外,观看爆炸的情形。
夏卡文面色苍白地回来,向马非报告道:“是火箭炮!”
马非道:“他们拿到了军火。”
对讲机再响起。
马非镇定地道:“凌渡宇,你听到我吗?”
凌渡宇的笑声从通讯机的接听器响起,充斥营帐,好一会儿才歇下。
马非冷然道:“你就算取得军火,也绝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还是投降吧,否则我杀尽你俾格米的朋友。”
凌渡宇嘿嘿冷笑道:“你敢吗?只要你杀一个俾格米人,不但你的官职不保,连你的政府也会陷入国际的政治风暴里,这毕竟还不是你南非的地方。”跟着话锋一转道:“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让你投降,否则下一枚火箭,就要你以手下的鲜血作代价。”
联络中断。
杰克上校道:“不可能!我们的阵地散布四周,在这样的黑夜他绝不敢胡乱施放火箭。何况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囚禁俾格米人的位置,他不怕误伤俾格米人吗?”
这番话合情合理,众人表示同意。
马非道:“很快便有答案了。”接着道:“吩咐所有人改变他们现在的位置,将俾格米人分散押往不同的地点。”
众人领命而去。
凌渡宇和血印等人此刻站在五英里外的一个山头,电子感应火箭发射器遥遥指向俾格米村落。
血印在旁担心道:“兄弟,你是否真有把握?”
凌渡宇以红外光望远镜观察敌人,看看腕表,道:“还有九分钟。”接着安慰血印道:
“兄弟!相信我。你的族人也等于我的族人,我没有把握是不会胡来的。”
血印和艾蓉仙一齐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
凌渡宇起立,缓缓走到两株大树的中间,盘膝坐下。血印等人愕然以对,大惑不解。
凌渡宇闭上双目,但不一会儿面色大变。他已感觉不到植物的灵觉,那似乎在遥不可及、远不能触的深处。
上帝之媒的力量已消去,冷汗从他的额上流下来。
十分钟过去了,全无动静。
马非少将面容稍霁,吁出一口气道:“全军戒备,等待天明,我们展开搜索,格杀勿论。”
众人轰然应诺。
离天明只有半个小时,雨势进一步增大。
凌渡宇的所有努力均告失败,血印等人在后焦急地苦候,大雨狂打下来,数人衣衫尽湿。
凌渡宇狂叫一声,呼道:“红树!红树!你在哪里?”声音响彻山头。
豪雨不断打下,使人肌肤赤痛。难道要这样子功亏一篑,袖手认败?
在极度绝望里,那生命的汪洋、红树与植物结合的灵觉又翩然来临了。红树深沉的叹息从地底的深处、植物的根部、传到凌渡宇身旁的大树,透进他的心灵内。
红树的声音在凌渡宇的心灵内响起道:“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成成败败,生生死死,人类的整个历史,犹如一阵吹过的轻风,眨眼即逝。”
凌渡宇的心大声疾呼道:“无论怎样短暂和微不足道,始终是存在过。正如这一刻,便等如一个猎兽的陷阱,我们如何能脱身?”
红树深长叹息。
凌渡宇心中狂叫:“你难道能坐视你的族人被凶残的敌人屠杀吗?”
红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没有生命是会死亡的,就像西方《圣经》所说的‘灵魂是不死不灭’的一样。死亡只是生命形式的转化,由人的形式,重归于‘它’。刹那的长短分别,有何不同?”
凌渡宇渐渐冷静下来。红树的思感已经变成植物一样,再也不从人类的角度视物,当然也不能用“人的道理”去打动他。
凌渡宇道:“不同层次的生命,自有其独有的天地,便如你是上帝的敌人,你也要想办法逃出它的威胁。那为何我们不可以对抗我们的敌人?”
红树沉默下来。
凌渡宇耐心地等待。
时间不断溜走,还有十多分钟,第一道曙光便会出现,他们再没有时间了。
凌渡宇心急如焚。
忽然红树的灵觉不断扩大,凌渡宇感到自己的思感也在不断延伸。两人的心灵结合在一起,伸入茫茫的大地内,越过广阔的森林,来到俾格米人的村落。
敌人已改变了兵力的分布,也改变了俘虏的位置。凌渡宇欢呼一声,默记着敌人的重兵所在。
马非等人站在营帐中,静待天明。
“轰隆!”爆炸震天响起,接着是一连串的爆炸,闪亮山头,帐幕内外乱成一片。
安臣少校扑了进来,面色有如死人,喘息道:“火箭正中直升机停驻的地方,爆炸直接损毁三架直升机,还波及其他最少七架直升机,非修理后不可以再飞行了。”
这是致命的打击。
另一声爆炸从左前方传来,夹杂着人的嚎叫。
一个少尉冲了进来,喊叫道:“少将,我们一个重机枪和迫击炮阵地给敌人命中,伤亡惨重。”
营外传来燃烧的声音,跟着又再一串爆炸,火势波及另一批直升机。
通讯机沙沙作响,凌渡宇的声音又再响起道:“马非少将!礼物虽然误了时间送来,滋味仍不错吧?”
众人望向铁青着脸的马非。他拿起对讲机,喝道:“凌渡宇!你休想迫我投降!”到最后两个字,马非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叫出来。
通讯中断。接着是另三个阵地的爆炸。其中一枚火箭射进了仅余的直升机停泊处,引起连串爆炸。火光冲上半空,照得整个俾格米村和附近山头血红一片,却没有一个炸弹落在囚禁俾格米人的营帐。
敌人怎么能准确命中每一个目标?营帐内众军官面面相觑,苦无良策。
马非喃喃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即使知道敌人的位置,他们也没有同等射程的火箭炮,完全处于挨打的境地。
安臣少校道:“敌人的位置估计在我们东北约六七英里处,我们要怎么办?”
马非少将道:“把人质混进我们每一个作战组别,然后徒步向敌人攻击,我不信不能战胜他们那几个人。”
“不行!”
马非霍然望向发话的杰克上校。后者神情坚决,手上的枪对准马非的心房。
杰克道:“马非少将!我绝不容许你再这样浪费我手下的鲜血,你只是个不择手段求胜的狂人,即使总统也不容许我们这样置俾格米人于险地。我以特种部队指挥官的名义拘捕你,现在一切由我指挥!”
马非面上肌肉颤动,显然在盛怒中。
四周的军士一齐拔出手枪,如临大敌般指着他和夏卡文两人。
马非狠狠道:“希望你能接受那后果!”
杰克道:“那就不用你忧心了,带他两人出去。”
凌渡宇看着远方的火光,紧张地等待敌人的反应。
天色大明,白昼来临,大雨停歇。
通讯机嘟嘟作响。
凌渡宇拿起对讲机道:“马非!有何贵干?”
对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道:“凌先生,我是杰克上校,现时的指挥官,我希望能和你进行谈判。”
凌渡宇道:“对不起,你们失去了谈判的资格。限你们五分钟内,放下所有的武器,立即撤离,并带走所有的伤者,不准回头,否则我立即发动更凌厉的攻击。”
说完不待对方发言,便中断通讯。
凌渡宇闭上眼睛,通过红树的灵觉,继续窥探远方敌情。十多分钟后,他张开眼睛,微笑道:“敌人已撤离村落,所有的族人均安然无恙。”
众人这时已当他神一样去崇拜,闻言高声欢呼起来。艾蓉仙更紧搂着凌渡宇,狠狠地吻上来。
凌渡宇闭上眼睛,在心灵向红树呼叫道:“谢谢你!”
红树的声音从大地传来道:“不用谢我,你是我拣选的。自从我服食了上帝之媒后,悟通了生命的秘密,一直等待另一位有灵觉的人来分享我的认识,那我便可安心离开这个宇宙。所以你的飞机一降落草原,我便开始引导你,和你交流,使你思索往日忽略的问题。”
凌渡宇心中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红树道:“人类生命短促,是‘它’完全不用担心的短暂时光,但‘它’却忽略了人类囤积经验的能力,一代一代地交替,知识却不断传下来,就像我要把这一切告诉你一样,终有一天你也可以将你的所知告诉另一个人,这是我作为对自己同类的贡献。”
凌渡宇道:“那你为何要走?你能走到什么地方去?”
红树深沉叹息,道:“我通过植物的灵觉,不断窥探‘它’的秘密,已引起了‘它’的警觉,我再不走,便会遭遇月魔的悲惨命运。”
凌渡宇不解道:“‘它’为什么不立即对你采取行动?”
红树道:“你仍是不可避免用人的角度去想‘它’,而‘它’只是一股无形的生命力,无形的思想体。我们的一个思想可以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发生,‘它’的一个思想可能需要一百年甚至一千年。所谓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它的时间观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思想就是‘它’的行动和力量,可以使整个星球毁灭,也可以带来无数生命的诞生。所以我一定要在‘它’毁灭我的思想形成前,逃进‘它’势力不及的另一些时空去。在那处,‘它’的力量将较为单薄,我或许仍有一线生机。”
凌渡宇道:“你曾否和‘它’正面相遇过?”
红树道:“没有人的灵神可以直接和‘它’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