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侠凌渡宇系列-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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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上满布图雷阿的战士,最少有两百多人。围着的人一声不响,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默金装作被吓成一团,不断抖索,演技直追奥斯卡影帝。凌渡宇依样葫芦也扮成吓得目瞪口呆,软倒地上。
包围的大汉中分而开。
一名大汉骑着一头特别高大威猛、装饰华丽的公骆驼,从容不迫地踏进圈子内,停在两人面前,从高处俯视下来。
这人的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浑身充溢着精神和力量。一对眼凶光闪闪,脸孔比一般人长得多,青青白白,使人感到他杀起人来绝不手软。
他的腰干脊骨挺得笔直,似是由水泥和钢筋混合形成,就像一头饥饿的豺狼。白狼。没有更贴切的称谓了。
白狼眼中射出森严精光,在两人身上打量,最后停在凌渡宇脸上,用蹩脚的英语道:“日本人?”他的声音沙哑高亢,使人难受。
凌渡宇刚要答话。默金呻吟一声道:“我只是他的向导,他说会给我一千美元,带他往……”
白狼从牙缝里迸出声音冷然道:“闭嘴!还没有问你这老狗。”
默金尖叫道:“看在阿拉分上……”
身后一名图雷阿格人冲上,扬手一鞭抽打在他背上。
默金痛得全身剧震起来,声音倒不敢漏半个出来。
白狼望向凌渡宇道:“你!”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大声地道:“我是中国人!你……你们想怎样,我可以把钱给你!”
白狼仰天狂笑,像一头野狼般仰天嗥叫,气势慑人,跟着向骆驼一指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默金待要出声,另一鞭已打在他身上。默金嚎叫一声,不知是真痛还是怨恨不能出声作奸弄鬼。
凌渡宇说起谎来绝对是一流专家,面不改容地道:“我不知道,这只骆驼独自在沙漠游荡,我们合力把它捉住。”
白狼接道:“那你们本身的骆驼呢?”这一句正中要害,凌渡宇两人总不会两手空空地横过大漠。
凌渡宇叹道:“本来我们有四头骆驼,四头瘦弱不堪的家伙,连一个人也背不起来。”
默金大叫起来道:“你说谎,它们是最好的,是我的命根!”
白狼叫道:“闭嘴!再听见你一句话,割了你的舌头下来。”
凌渡宇续道:“岂知一场风沙害苦了我们,骆驼都走失了,幸好真神阿拉送了一头给我们。”
白狼狠狠地道:“那风沙!那可恨的风沙,没有风沙,她已是我的了,是我白狼的。”
四周的图雷阿格人一齐举起枪支,大声高叫:“白狼必胜!白狼必胜!”
白狼眼中爆闪着渴望和强烈的情欲,使人绝不怀疑他要得到圣女的决心。
这奇异的美女,既是他势均力敌的死仇,也是他梦寐以求的美梦情思。
白狼掉转头往来处走,沉声道:“把这两人带着一起走。”
凌渡宇还想抗议,一支枪管抵在他背脊处,喝道:“走!”
凌渡宇和默金面面相觑。满以为逃过大难,岂知还是脱不了身。
两人在图雷阿人挟持下离开绿洲,往茫无止境的沙漠步去。
此后的几天旅程,苦不堪言。
默金假装年老,倒下了几次,一个心肠较好的图雷阿人把他放到骆驼上,只剩下一肚子气的凌渡宇在沙上走动。
二百五十多人和近四百匹骆驼组成的壮观队伍,在无边无垠的沙海里只是一条蠕动的蚯蚓,渺小得可怜。
除了步行外,倒是衣食无缺,不过凌渡宇身上的东西由腕表以至乎一纸一笔,都给贪婪的图雷阿人强讨了去。钱更是不用说了,身上的五千多美金全作了对阿拉的奉献。
幸好财可通神,第三天让他上了一头瘦弱的母骆驼,总算得回少许好处。他两人的身份奇怪,也不知应算作俘虏还是客人。每天一早动身时,沙子总是霜雪般冰寒,可是太阳出来后两小时,沙子立时滚烫火热,蒸炉般烤炙着每一个竟敢践踏它们的人。一冷一热,使人心力交瘁。
第二天开始,大队上了一道又一道绵延不绝、起伏相连的沙丘,速度开始缓慢起来。无论从哪一个方向看去,都是乳峰般耸起一座又座的沙丘,似乎世界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第三大晚上扎营时,凌渡宇给召到白狼的帐幕里。默金并没有被邀请,在白狼眼中,他是个无关痛痒的人物。帐幕用长方形的灰白布片缝制而成,以八根立柱、四根横梁做成一个支撑的架构。里面宽敞非常,足可容十多人聚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使人忘记了其下那使人厌倦的沙粒。白狼一个人盘腿坐在帐里的正中,一名手下蹲在一角,为他烧茶。凌渡宇穿过地毯上东一堆西一堆的驼鞍、布袋、食物、水囊和武器,来到白狼面前。白狼扬扬手,凌渡宇坐了下来。有人递来三寸许高的茶盅,盛满了火热的茶。白狼举起茶盅,叫道“以真神阿拉之名”,跟着仰头一饮而尽。凌渡宇有点不知所措,白狼示意凌渡宇像他般把茶喝掉。凌渡宇有样学样,叫了声“以真神拉之名”,一仰而尽。只觉茶味有些许甜,非常浓郁,十分甘美。两人不断叫着“以真神阿拉之名”,一连喝了几盅。白狼心情极佳,目光灼灼地望着凌渡宇,好一会儿道:“你很强壮,很少异教徒像你那样强壮,你信奉什么神?”
凌渡宇耸耸望道:“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
白狼惊异得怪叫起来,不能置信地道:“那你怎能生活下去?”
凌渡宇笑道:“就像现在这样。”
白狼看怪物般看着他。
凌渡宇心念电转,不知这喜怒无常的人找他来做什么。
白狼摇首道:“望阿拉垂怜你,你到大荒漠来干什么?”
凌渡宇道:“我是个旅行家,想体会一下横过撒哈拉的经验,写一部有关这个的书。”只有硬着头皮胡馅起来。
白狼瞪视着他,像在看着个呆子。凌渡宇违背良心地道:“撒哈拉确是个美丽动人的地方。”
白狼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道:“确是个美妙的地方,是阿拉的赐予。你知道吗,我有十二个妻子,很美很美的妻子,每个最少可以换十匹骆驼。”想到这里,忽然闭目沉思起来。当他张开双目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是自从五年前我见到了她,再没有想过娶任何妻子了。她最少可以换一百头骆驼,一千头,一万头,甚至整个大荒漠的骆驼。”
凌渡宇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圣女,一个男人的美梦,无价的宝物,想起那晚看到的赤裸胴体,闪爆着奇异亮光的秀发。
白狼话题一转道:“写书会否赚很多钱?看来你很富有,随便有五千块美元。那可以买十五匹骆驼了。”
凌渡宇心想这才是正题,淡淡道:“也不错。”
白狼道:“我可以保证你在沙漠的安全,送你回到异教徒的世界,你却要给我们合理的报酬。”这是勒索,当然不能揭破,只要是钱便一切好办。
凌渡宇道:“你要多少?”
白狼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道:“你可以给多少?”
凌渡宇道:“你说个数目吧。”
白狼沉吟片刻,举高了五只手指。
凌渡宇道:“五万?”
白狼点头道:“是美金。”
凌渡宇道:“我可以给你十万,但有一个条件。”
白狼眼中露出欣喜神色,沉着地道:“什么条件?”
凌渡宇道:“告诉我你要钱来干什么?”
白狼道:“买武器,武器弹药都很贵。好了,你怎样付给我?”
凌渡宇断然道:“给你一张支票,只要你派人到任何有美国银行的国家,即可兑现。”
白狼道:“一言为定,我派人往苏丹,来回的时间大约是二十天,二十天后,你可以得到一切需要的装备和人,到这沙漠上任何一点。”
凌渡宇回到休息的地方时,招呼立时大为不同。
一个帐篷让了出来,给他歇息。涉及默金,连他的身份也尊贵起来。
默金神色怪异,坐在帐篷的一角,并不追问凌渡宇发生了什么事,大异往常。
凌渡宇心情大佳,想着离开沙漠后的快乐日子,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大早上又开始那永无尽头的旅程。
沙漠的景象单调乏味,每一个地方都是刚才环境的重复和翻版。很快你便失去了“看”的欲望和情趣。
沙丘仍是连绵不断地延伸至地平线之外。沙丘明显地分作阴阳两面,迎着风的那一方沙子紧挤在一起,颇为结实;另一面却松散不堪,踩上去整条腿陷了进去,滚烫的沙子令凌渡宇想起焗栗子。
队伍以“之”字形的线路越过沙丘,慢若蜗牛。
骆驼们很紧张,不断嗥叫,时有停了下来的骆驼,不肯前进,速度更加缓慢。
默金满怀心事,脸色时喜时忧。凌渡宇懒得追问。
当天夜里,默金把凌渡宇从沉睡中弄醒过来。
凌渡宇不满地坐起身来,看到默金眼中闪着奇异的亮光。
凌渡宇道:“什么事?”
默金道:“有件事你要帮我忙。”
凌渡宇奇道:“你说笑吧,你百多岁的丰富经验,还要求我?”他说的倒不是违心之言,默金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默金逆来顺受地道:“真的要你帮忙。”
凌渡宇无奈地道:“说吧。虽然是眼累脚疲,耳朵仍然未损害接收的能力。”
默金罕有地犹豫了片晌道:“我要你助我偷一样东西。”
凌渡宇大讶道:“什么东西能令你这百岁人魔动了贼心?”
默金不理他的有冤报冤,认真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紧跟着白狼身后那只载货骆驼?”
凌渡宇茫然摇头。
默金道:“昨晚黄昏时,图雷阿人把那个放在驼背的大箱子卸下来时,箱子跌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来。那是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把它取回来,物归原主。”
凌渡宇皱眉道:“什么东西?”
默金道:“你可不可以不问我,那只是对我有意义的东西,对其他人一点用处也没有,可以……可以说是只有纪念的价值。”
凌渡宇笑得腰也直不起来,哂道:“你才是真的傻子,要偷白狼的东西,可谓太岁头上动土,十来日后我就可以风风光光地离开,换了你是我,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默金气道:“还以为你是个有正义感的英雄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不要忘记,若不是我,你还在那妖妇手上,又或暴尸在迷宫。”
凌渡宇冷笑道:“做贼是正义的行为吗?你连那东西是什么亦不肯告诉我,大话连篇,要我拔什么正义之刀来相助。”凌渡宇躺回毯里,蒙头大睡,对他不理。
默金一动不动,心内波涛汹涌,犹豫难决。
默金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把拉开他的被盖,狠狠道:“好!我告诉你,不分些甜头你这大奸贼是一定不会帮我的了。”
凌渡宇坐起身来道:“且慢,我还未答应你,不过念在与你一场患难,尽管听听你的心声。”
默金道:“我要偷的是一块石头,一块两百多磅的大石头,行动的计划也想好了,首先你要……”
凌渡宇叫道:“慢慢来,你还未告诉我那石头有什么好处。”
他心中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模糊的印象在脑海里若现还隐。
默金叹了一声道:“唉!都是瞒你不过,那是稀世之珍,内里藏着罕有的玉质,价值连城,是我在百多年前在沙漠找到的,后来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
凌渡宇冷冷道:“照你估计,这玉石值多少钱?”
默金愕然道:“这……这很难计算,起码值数百万美元吧。”
凌渡宇道:“老朋友,这样吧,离开沙漠后,我给你五百万美元,就当我对全世界最老最狡猾最不忠实的家伙的敬老金吧,忘记了那宝石吧。”
默金老脸不红,坦然道:“你怎知我在说谎?”
凌渡宇强忍着笑道:“你既然封了我作傻子,一个傻子自然知道另一个傻子在弄什么鬼。”
默金笑得差点儿眼泪水也掉下来,喘着气道:“我忽然有点喜欢你了。”
凌渡宇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从天上降下来的神物,是吗?”他记起了上机前看的那段有关陨石失窃的新闻,故意试一试默金。
默金整个人僵硬起来,脸上现出震骇的神色,声音颤动地道:“你怎么会知道?不,她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全世界只有我和她知道。”
凌渡宇大感兴趣,板起脸道:“你不用理会是谁告诉我,现在只需把所知的全告诉我,让我比对一下,只要有一句谎言,休想我帮你做贼。”
默金脸色忽青忽自,心内强烈交战。这秘密藏在他心中超过了一百年,忽然要他说出来,就像要一口干涸极了的井再渗些水出来那样难以做到。
凌渡宇道:“不勉强了。”再躺下去。
默金一把抓着他,无奈地道:“好,我告诉你,希望我没有看错人,就像当年我看错了她。”
凌渡宇道:“快天亮了,还不说?”
默金垂下了头,低沉地道:“在百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带者刚买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