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侠凌渡宇系列-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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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女子插中凌渡宇左胸,但叫的却是她而不是凌渡宇。凌渡宇双手握拳,就在她掌尖碰上他左胸的刹那,同时轰在她双耳上左右脑际。当蓝芒在凌渡宇左胸处爆作一团悦目美丽的同时,她也颓然往地上倒去,就在她双膝下弯时,凌渡宇转到她身后,一伸猿臂,穿入她双胁里,将她从昏倒的势子里提了起来,跟着往后拖曳,缩入了一个草丛里。
刚避到草丛后,那几名以色列士兵高谈阔论地走出来,若非凌渡宇的机警,一定难以逃过他们的目光,那就难免节外生枝了。直到以色列士兵走出花园外,凌渡宇才发觉一双手不自觉地紧拖着对方高耸而充满弹性的胸部。他绝不是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待要改变搂抱的位置时,女子动了一动,凌渡宇大吃一惊,手再伸前,紧抓着她那双能放射能量的手腕。女子在将醒未醒之间。
凌渡宇暗叫侥幸,刚才她向他胸前插来时,人急智生下将左胸迎向对方,让他插中外衣左内袋里放着的高布的那本记事册,果然隔断了热能,就是那下缓冲,使他反败为胜。凌渡宇正要将右手抽回,拔出腰带将对方困缚,女子用力一挣,蓝得像天空的美目张了开来。
凌渡宇低喝道:“不要动!”
女子急速地呼吸了几下,低喝道:“给我!”
凌渡宇奇道:“给你什么?”
女子道:“那书……书……高布写……的书,我看到。”刚才短短的“给我”两个字,她说得字正腔圆,但一说到较长的句子,她立刻变得结结巴巴,像初学英语的人在运用英语。
凌渡宇心中一震,除非当她的指尖碰到隔了一层衣物的记事册时,“看”到了内中的东西,否则她是不应如此说的。他沉声道:“你在哪里看到?”
她急促地道:“在……在你衣服内。”
凌渡宇脑际轰然一震,他的估计没有错,这美女的手不但能放出克制别人神经的能量,还有隔物阅读的能力。他道:“我为何要给你?”女子叹息一声,整人向后挨来,坐进他的怀里,丰满而富有弹性的美臀,紧贴着凌渡宇的胸前、小腹和大腿,软玉温香,但凌渡宇却无福消受,偏又不敢放开对方双手,一时变成极亲热的“两人世界”。
女子头往后仰,乌黑的秀发轻拂他俯下的脸庞,樱唇凑往他耳旁,出奇温柔地道:“假设……我……假设发出‘时空流能’,无……无论你如何……强壮,必然当场……死亡,死亡!”
凌渡宇大感头痛,就像抱着了个计时炸弹,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的厄运。他冷静地分析,她可能只是虚言恫吓,因为假设她身体任何一部分都可发射那什么“时空流能”,那他早已躺在地上昏死或真死,但当然,她也可能是怜惜他,或因其他原因,才和他打个商量。外表看去,两人既在外表上旗鼓相当,态度也说不尽的郎情妾意,但其实内里钩心斗角,危机悬于一发之上。
凌渡宇压下内心的恐惧,淡淡道:“我和你非亲非故,刚才你还凶狠地攻击我,现在为何又要与我商量,而不干脆发出那什么流能,将我击倒,那时你不是可为所欲为吗?”他故意将话说长,借机筹谋反击之道。
女子在他怀里挤了一下,幽幽道:“你……你不是我的……敌人,若我用身体……发……发放流能,连……我也不能控制……你……你只有死……求你相信。”她的英语每说一次,便流利了少许,使人感到她是初次将这语言运用在实际的应对上,而且进步神速。
嗅着她秀发传来的淡淡幽香,凌渡宇心中填满的却是惊涛骇浪,目下他只有速下决定:冒险推开她,还是从她所言。一时间两人都默不作声。静默中剑拔弩张,亲密的拥抱里藏着的是生与死的抉择。
凌渡宇心中一动,抬头往花园的入口处望去。三名头戴小圆帽、留着盖至胸前长胡、身穿黑袍的犹太教士,正步入通往犹太庙的碎石路上。这本是个非常平常的景象,但他怀中的女子蓦地全身一震,柔软的玉体刹那间转为僵硬。那三名犹太教士也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向他们隐蔽的草丛望过来,六只眼,就像六道电光,使人知道绝不好惹。
女子在他怀里猛弹而起,一挣已离开了凌渡宇,当然凌渡宇亦是巴不得这计时炸弹离开怀抱。那三名教士手探入袍里,抽出来的是三支大口径装上灭音器的手枪,同一时间凌渡宇眼角捕捉到美女迅速往另一端逃去的背影。凌渡宇反应何等快捷,倒地一滚,退往一棵大树之后,子弹呼啸而来,击中他刚才藏身的草丛,一时间枝叶碎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凌渡宇飞身跃过另一道草丛,再滚落草地上,来到另一棵树后。子弹雨点般追来。凌渡宇一闪再闪,疾飊至犹太庙的后侧,立时全速往庙后奔去,在长满攀爬植物的高墙处,发现了一道敞开了的小铁门,那女子破开了锁,先他一步离开了。他冲出后门,切过公路,往对正后门的一道斜坡奔下去,转左走了百来码后,才转入商店林立、人来人往的大道。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咿唉!”一辆奔驰大房车在他面前停下,车内坐了几名大汉。凌渡宇的神经立时绷紧。独坐车后的大汉探头出来叫道:“凌先生!别来可好?”
凌渡宇紧拉的神经再次放松,叹道:“见到你真好,尊柏申爵士。”一拉车门,着实不客气地坐了进去,道:“快走!”奔驰车风驰电掣往前开出。
坐前座的正是那两名保镖。凌渡宇敲敲车身,道:“希望这是防弹的。”
第五章 曙光再现
在耶路撒冷旧城,一所普通现代建筑物底层的一个小型博物馆里,每个角落都有一根“罗马柱”,粗可合抱,像天神般镇压着四方,空洞的博物馆里,只有四个展览柜,展出的有古罗马人时折断的箭镞,以至乎四十年代遗留下来破烂的卡宾枪,无言地倾诉着无休止地添增的战争遗痕。
尊柏申和凌渡宇站在场馆的中心,两名保镖守在门外,今天是这迷你博物馆的休息日,没有其他游客。凌渡宇知道尊柏申带他到这里来,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和他说。
尊柏申微喟道:“对犹太人来说,耶路撒冷是犹大先知亚伯拉罕准备杀子祭献上帝的地方,连上帝也是在这城内的萨赫拉石地上‘捏土为人’,创造了世界,每一个来到耶路撒冷的犹太人,都会到‘哭墙’下,抚今追昔,为他们辛酸的血泪史而悲泣。”凌渡宇听出他语调中的苍凉,尊柏申这类对文化历史有深刻认识的人,比任何人更易触景生情,这亦是一种美丽的情绪,使人能超越时空的狭窄囚笼,沐浴在时间历史无有始终的长河里。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基督徒也是在这里找寻他们主耶稣的十字架圣迹,回教徒则在穆罕默德得到可兰经的第三圆房做礼拜。上帝或者是无处不在,但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却是耶路撒冷。”
尊柏申深深望凌渡宇一眼,颇有给凌渡宇说中心事的神态,微笑地指着博物馆的地面道:“在中世纪时,这地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以几何学的形式代表着将地面分成四个象限,标志着宇宙的中心,现在十字路已给水泥覆盖了,只剩下这四根柱子。”
凌渡宇恍然,自己原来正站在宇宙的核心处。尊柏申道:“十年前我来到这里,这宇宙的核心处放的是几台弹球机,我一怒之下将它买了下来,改成这所小小的博物馆。”
凌渡宇也陪着苦笑起来,尊柏申又怎能容人随意藐视神圣的古迹。凌渡宇道:“刚认识你时,你并不友善,为何态度转得这么快?”
尊柏申淡淡道:“和你在发掘场分手后,我何曾有一分半秒闲下来,其中一项工作,就是调查你的来历背景,才知悉你显赫的历史,只是你过去干过的事,已足使凌渡宇成为一个活着的传奇。”
凌渡宇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要告诉我,刚才你只是凑巧碰上了我。”
尊柏申道:“当然,原本我是要来赴夏能的约,另一个客人便是你。”
凌渡宇愕然道:“夏能并没有告诉我你会来。”
尊柏申道:“是我请求他这样做的,如果你知道埃及和以色列的和约,我也曾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时,便不会奇怪夏能对我的合作态度。”
凌渡宇道:“想不到你倒是和平的爱好者。”
尊柏申呆了一呆,莞尔笑道:“对不起,我关心的只是和平乃保存文物的唯一方法。”
凌渡宇哂道:“我对文物虽然没有成见,但总觉得苦苦保留文物只像希望沙制成的堡垒永不崩倒,在宇宙里整个人类文明只像一下无足轻重的闪耀,任何事物终有一天会被埋葬在时间的急流里,那是不能逆转的命运,我的重点却放在生命的本身上,放在人上。”这几句是暗讽尊柏申重物轻人的态度。
尊柏申哪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却毫不动气,淡然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找你吗?”
凌渡宇对他虽说不上有好感,但恶感却在进一步接触后大幅削减,答道:“假若没有兴趣的话,我也不会来到这最有可能听到上帝说话的宇宙核心。”
尊柏申对这旗鼓相当的谈话对手,首次露出友善的笑意,道:“和你分手后,我做了两件事,首先在巴黎警方的协助下,我们对高布的遇害做了最彻底的调查,答案是整个刺杀完全没有可供根寻的线索,除了凶手留在路上的血液样本。”
凌渡宇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血是人类最普通的一样东西,尽管血型可根据红细胞的抗原特性,分成不同类别,最流行的是A型、B型、0型和AB型,以及从动物身上发现的MN型、P型、RH型及其他类型,但若只是得到某人的血液样本,而无其他如指纹等的数据,实难有多大意义,尊柏申的话大有文章。
尊柏申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沉声道:“你猜得对,凶手留下的血液的确大有问题。”顿了一顿,续道:“那是无论在红细胞或血清里,都完全没有任何抗原的。”
凌渡宇叫起来道:“这怎么可能?任何血型都有抗原,否则便不能分类,尽管0型在红细胞里没有抗原,但在其血清里却有抗原,没有抗原在血内的人,只能是个死人。”他心中不期然想起那双没有生命线的手掌。
尊柏申露出凝重的神色道:“你有没有听过十三年前发生在以色列一宗名为‘奇连悬案’的凶案?”
凌渡宇道:“愿闻其详。”
尊柏申眼中闪过惊慌的神色道:“奇连是以色列著名的考古学家,专注于中东区的文物考古,被人发现刺了九十一刀,倒毙在后花园里,他养的七头狼狗也给残酷地刺死,这理应成为轰动的事件,却给以色列强压下去,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凌渡宇冷冷道:“因为以色列发现了同一类没有抗原的血液样本。”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尊柏申道:“在其中两只狼狗爪上,分别发现了染血的碎布,都是这种没法分类的血型,一种不可能属于任何人或动物的血型。而他家中同时发生了一场大火,将他多年研究的心得完全毁去。”
凌渡宇全身一震道:“不要告诉我他也在研究亚特兰提斯。”
尊柏申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他是我们国际考古学会一个成员白非教授的朋友,在惨剧发生前,奇连写了一封信给白非,信中提及他对亚特兰提斯有了新的发现,要求在我们的年报上发表论文。”
凌渡宇眉心打结,沉吟不语,奇连和高布这相差十三年的两件事,岔子都是出在亚特兰提斯上,是什么人不惜任何手段,阻止有关亚特兰提斯的真相大白于世?没有抗原的血液,没有生命线的手掌,那代表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是否同一个原因,使高布在他的著述里只字不提这失落了的文明?
尊柏申长长吁出一口气,续道:“其次就是我特地请来了一批专家,在曾经参加过这次考古发掘而中途退出了的团员指示下,对毁坏了的发掘场地底做了一个全面的探勘,他们动用了红外线探测仪、地震探测仪……”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中闪动着难言的震骇。是什么东西对尊柏申造成困扰?
尊柏申急速地喘了两口气,待情绪平复了点才道:“探测的结果没有人明白,地底大约两百五十米的深处,有一股强大的能量体,影响着所有探测的仪器,这现象现在还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
凌渡宇也深吸了一口气,令尊柏申恐惧的是“未知”的某一事物,人害怕死亡,因为死亡本身亦超出了人能理解的范畴。凌渡宇道:“国际考古学会准备怎么做?”
尊柏申道:“本来什么也不想做,直至有人将这张相片交到我们手里。”他从外衣内袋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公文袋,递给凌渡宇。当凌渡宇打开公文袋时,尊柏申进一步解释道:“这是其中一个遇难成员,在遇难前托运载饮水和粮食的直升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