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志-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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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砰!砰!砰!”地乱跳着。呼,原来是一场噩梦。“了了先生”提着他的狙击步枪跑进来,问道:“吓着你了吧?我还以为这里也跑进来了沙漠狼,我刚才在外面刚刚打死了一只。”“用狙击步枪打吗?好浪费!你当这是猎枪啊?”唐庚评论道,“了了先生”摇摇头对大家说:“不!我还以为是敌人来偷袭了呢?没想到是这畜生。好,我去值夜了,大家继续睡觉吧。”随即又走出野战方舱。很快,大家就都又进入梦乡,只有我无法入眠。脑海中不停地想着刚才的噩梦,想着噩梦中那个在今天早上被我亲手击毙惨死的连长,内心觉得十分不安,感觉自己像是个杀人犯,感觉随时会有警察冲进来给我戴上手铐押走。不!他可是敌人啊!为什么自己一直这样受到良心的谴责?他是敌人,可他先是一个人,也有疼痛,也会害怕,也有亲友,也热爱生活。他是连长,可也许他是第一次来到战场,从来没杀过什么人,也没有犯什么罪,还和我素不相识,毫无积怨,但现在我却不得不剥夺了他的生命。这就是战争!家乡遭遇战火洗礼,父母生死未卜,被敌特栽赃陷害,被俘时被迫看到女同学被**,现在又不得不亲手杀人。我已经因为战争失去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我的依靠,我的纯真和纯粹,我的道德和良知。现在,也许除父母和老马外只有一个人能够给我稍许安慰,那便是一个名叫欧阳晓晴的女孩。我多想见到她啊,只从6月上旬最后一次看见她以来,直到今天已经有3个月了吧。虽然我的心里还是偏执地认为: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但我还是很想见到你。现在你在哪里呀?该死的战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创伤吧?加入预备役医疗救护队的你是不是已经见到太多流血和死亡了呢?你会不会感觉到有个人正在想你呢?在这种自作多情的单相思下,我的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9月7日,随着艾诺拉沙漠地区央国军队的全面覆灭,盟军完成对阿军“党卫队”师残部和“麦地那”师的包围,沙谷战役的第二阶段即将开始。这天早晨,杨连长集合全连队伍简要介绍情况:“在包围圈里的‘麦地那’师估计不会那么快就投降,还会抗击一段时间;但是‘党卫队’师属于阿梅克兵团,是绝对不会投降的,他们只会顽抗到最后一个人。所以,碰到有衣服和头盔上有这种黑色闪电标志的敌人,大家要坚决击毙!哦,还有你,”他看着队伍后面的我说:“不要躲在后面了,给我上前沿阵地去狙杀敌军,我不管你有什么心理障碍,之前又是做什么技术兵的,我才不管,反正你既然来到狙击连,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地做……无动于衷吗?你行不行,不行的话我也不要你打什么装备了,趁早给我滚回去,还做班长呢!过来,赶紧入列!”“是!”我高声回答,心里却愤愤不平:之前还不是你把我们请过来的,怎么,现在真的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我们按预定计划前往拉姆霍斯特地区设伏,以保护盟军部队从此地通过。拉姆霍斯特,在当地方言中的意思是“沙漠中的魔鬼之城”,是古代游牧民族在沙漠中建立起来的一座城市,面积大约7平方公里,此处属于雅丹地貌,城中到处都是被大风侵蚀得奇形怪状的巨大岩石和随处可见的建筑遗址。它距离巴基其旦实际控制的最后一个检查站也不过9公里的路程,5个月前,阿军就是从那里打响第一枪入侵巴基其旦,揭开这场大战序幕的。傍晚时分,我军经过整个白天的通行,通过了整整一个师的部队,“哎,任务总算要结束了。”正当我自言自语之时,远处又开过来一队卡车,头几辆车上的每个人都戴着没有护耳的绿色头盔,与沙漠环境极不协调的林地迷彩服外面,套着草绿色的单薄的劣质防弹衣,更多的士兵们则都没有穿防弹衣,这支军队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不入流。“快看,晓国的军队过来了,”有人小声地说道:“这是他们的第一批……”话音未落,就有一个人小声制止:“闭嘴,咱们在潜伏知不知道?”我们都立马保持安静,跟在这队晓国人民军士兵后面的,是几辆吉普车,吉普车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卡尔达斯塔国防军,他们个个头盔、护目镜、步话机、防弹衣、护膝、护肩、护肘、战术手套一应俱全,人手一把80-1式步枪和微型冲锋枪,显得威武精干。在这场战争中,他们派出了一个空降旅和若干突击营,作为盟军的一部分屡立战功。转眼间车队过去大半,而晓国军队的后续部队正从东面源源不断地开来,此时西斜的太阳即将沉入突兀的巨大岩石下,由于交通拥堵的原因,车队放慢了速度。
“啪!”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面用高耸岩石构建的城市遗址内回荡起枪声,与此同时,卡车上的一个晓国士兵被击中,威力巨大的子弹瞬间就贯穿了他的防弹衣,在惯性作用下他被远远地摔出车下,当场牺牲。“有埋伏!”我听到他们在岩石下面用本国语言乱叫着。不好,是敌军狙击手!到底躲在哪儿?我急忙用瞄准镜搜索他。在一堵石门和石条附近,我注意到了一块模样奇怪的“岩石”,当我转移视线之时,那“石头”忽然动了一下,伪装的太好啦!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于是立刻在瞄准镜中将他套在刻度线上。正欲扣动扳机,脑海里却一再浮现出那个连长被狙杀时的情景,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这样对我说:不能开枪,不能再见血了,你这是在犯罪,是罪孽呀!“他在这里!”一个士兵大声叫着,也用狙击枪瞄准我所瞄准的方向,引得大家纷纷调转枪口,然而他这一叫,在暴露了自己的同时,也几乎暴露了大家。还未及开枪,“啪!”的又是一枪响,敌人的子弹洞穿了这个士兵的腹部,他惨叫一声,倒在距离我3米远的地方。卡尔达斯塔国防军不愧为训练有素的军队,听到第二声枪响后,立马全部跳下车寻找隐蔽,同时拿起武器,对准发出枪声的地方猛烈扫射。那个来自阿军“党卫队”师的狙击手也不简单,他灵巧地顺势一滚,躲进一块拱形的石头后面,卡尔达斯塔国防军立刻做出反应,用猛烈的火力压得敌人无法抬头,可是子弹却无法射穿厚厚的石头杀死敌人。
“快!后送急救!”连长冲过来,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医护兵立即冲上来将腹部中弹的士兵抬上担架。与此同时,狙击连的士兵迅速架起迫击炮,利用弹道测算系统解算出射击诸元,将一枚末制导迫击炮弹放入炮管,“通!”炮弹打出后,准确地落在狙击手藏身的区域,将那里一股脑炸得粉碎。
“起来!敌人都消灭掉了,你还趴在那里瞄什么瞄啊?发什么呆啊!?”连长勃然大怒,士兵们连忙把我架起来。“把他的枪下了。”杨连长命令道,他愤怒地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用枪口顶着我的脑门厉声问道:“说:你是不是早就发现那个狙击手了?”我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开枪?眼睛看着我!”他用枪口用力地顶了我的脑门一下,我看着他回答说:“我下不了手。”“什么?!”他收起手枪,改为用手指着我,破口大骂:“我必须得吧手枪收起来,免得我情绪激动立刻就枪毙掉你,下不了手?不忍心看着敌人被你用枪杀死?你很善良啊!太善良了!!瞄准了而不开枪?贻误战机!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战友一个一个被他爆头吗?在最好的时机你不射击,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倒在他的枪口下吗?说啊,懦夫,一个比女人还没用的懦夫!”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又说:“你哭丧着脸干嘛,难道我骂得不对?你真不适合当狙击手啊,不,根本不适合当兵!!好,给我滚回去,明天,你就给我回去,我会写报告到团里,让他们决定你要到哪里去。唐庚?”“到!”“从现在开始,你就担任你们编外人员的班长,”“是!”唐庚回答道,杨排长看着唐庚说:“我希望你能好好干。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们这些编外人员都是一群软弱没用的女人。”
就这样,在杨连长的恶语相向和战士们的冷嘲热讽中,我离开了狙击连。根据团里的安排,9月8日上午,我到第7营3连自动化战斗班报到,成为那支部队的一员,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我感到些许沮丧而消沉。从612狙击连前往第7营3连的防区要经过611狙击连的驻地,在那里,我遇上了老马,尽管有任务在身,他还是特意陪我一起走,“你知道吗?”他说:“今天早晨我遇上了几个612狙击连的士兵,他们背地里都在谈论你,还和上次地图泄密事件联系起来。”我叹口气说:“昨天我就听到了,因为我不开枪,他们又开始认为我是敌人的卧底呢。”老马责怪道:“你太善良了。谁叫你不开枪啊,对待敌人绝对不能这么仁慈哕,你不要对着脑袋打,罪恶感就会小一些。”“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督察又会找上门,用各种莫须有的理由、各种奇怪的问题来审问我。咳!”我一边走一边这样说。老马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我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
“谢谢你。”我看着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第四十五章:阿军反攻(最终稿)
当盟军完成了对阿军三支精锐部队,即“帝国”装甲师、“党卫队”师和“麦地那”师的包围后,包围圈内的央国部队感到大难临头,大批大批地向盟军投降。这回敌人真是慌了手脚,为了挽救自己手里的宝贝疙瘩,曾经不可一世的超级大国终于放低身段。阿梅克国务院及众参两院连连发表声明,要求与盟军进行和平谈判;阿国国防部及阿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也发出命令,命令所有战区之内的阿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并呼吁盟军停止向阿军发动进攻。各国政府及盟军高层立刻把握住这一和平信号,在抵达艾诺拉沙漠战前控制线后的9月9日,盟军最高总司令林逸大帅下令:盟军全线停火。接到命令,我军、巴基其旦国防军、晓国人民军、滨海国家联军、卡尔达斯塔国防军、伊尔基斯塔人民军和其他游击队约上百万军队,在长达几千公里的战线上偃旗息鼓,就地驻扎。
停战对于士兵来说,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尤其对于背井离乡,在遥远的异国作战的我们来说,简直是再好没有的福音。“陈文武,”在新部队里,我的班长走过来对我说:“你离开狙击连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看,现在我们不用执行任务了,可是他们还是照样得他妈的趴在草丛里面潜伏,护卫着我们。”说着说着,他点上了一支烟,同时也递给我一支,我摆摆手:“对不起,我不抽。”“不抽吗?真他妈的客气啊,”他将烟收回烟盒里,接着自顾自地猛抽起来,“我是个乡下粗人。”他说:“没什么文化,我班里的这些战士也差不多,可是他妈的上头,还有‘万能的军需部门’硬是塞给我们一大堆自动化装备,你说我们本身书就没念过几年,要学会操作这些东西不是他妈的搞笑吗?”他指了指还未启封的自动化操控台,对我笑笑:“我们听说过你原来是预备役那个啥技术部队的,原本想把你要过来,可以教导教导我们。可是,呵呵,现在好,停战!而且盟军也把混蛋阿军赶出去了,我们他妈的收复了这些国家,我看这场他妈的战争也就快结束啦,到时候你也得回原部队去,我也管不着你。咳!就别管啥训练不训练啦,你现在就是我们班里的客人,大家都来他妈的乐呵乐呵吧!”
这天晚上,我们所驻扎的这个叫贝布拉斯尔的小镇,自开战以来第一次灯火通明,无数五颜六色的彩灯被装点在大街小巷,映红夜空的篝火照亮了每一张年轻的脸庞。尽管上头有明确的禁酒令,镇上的许多盟军士兵还是拉帮结派地来到酒馆喝酒狂欢。不会喝酒的我也被新班长硬生生拉到酒馆里,“我不会喝酒,我就喝点白水吧。”我先发制人,对那位柜台上忙个不停的慈祥的老者说。“你怎么不会喝酒?我说你能喝就能喝。”班长把我从柜台边扯回去,大着嗓门嚷嚷道:“是男人都会喝酒,是战士,能打战的战士都他妈的会喝烈性酒!来,你闻闻,我家乡的味道,多香啊,在离我家几千公里远的国外,居然还他妈的能喝到家乡的高粱酒!来来来来,小刘,”一个已经喝得有些醉意的战士回答:“到!”他拿来一个大号的杯子塞到我的手里,指着杯子对战士小刘说:“帮我们的客人倒上酒!倒上我家乡的高粱酒!也不要管上头的什么狗屁禁酒令,我看盟军上头的那些他妈的官僚,今晚恐怕早就喝光几大桶的好酒啦。”我看着杯子里清澈纯净气味浓烈的烈性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想直接拒绝又怕得罪班长。“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