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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野百合的哭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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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说:“应该是她吧!”

高敏盯着我问:“为什么是她?”

我说:“感觉,只是凭感觉。”

高敏“呵呵”笑道:“不错,我天生对酒精免疫,她也知道我的酒量,她还跟我去拼酒。你说她傻不傻?”

“我后来才知道,她是去求醉。当她醉得不醒人事的时候,那男的出现了,他把百合从我身边带走了。他选择了百合。我那天伤心欲绝。杀人的勇气都有。”

“我那天喝了很多酒,尽管酒量很好,但还是醉了。天已经很晚了。我路都走不稳了。那么晚一个女孩子又喝醉了,你说多危险。”

“正被两个无赖纠缠的时候,你们叶老师出现了。我知道他不是来找我的,他是来找百合的。但是百合被另外一个男人带走了,他也很伤心。他尽管打不过那两个无赖,却拼了命地在保护我。我那时很感动。差不多有以身相许的冲动。”

“但是你们叶老师拒绝了我。他把我送回了宿舍。”

“我在心里诅咒这该死的百合,抢走了两个男人的心。”

我怔怔地听着,没想到这里有这等曲折伤心的故事,还有我敬爱的叶老师也在。

“你们叶老师是个好人,可能是这世界上快要绝种的好男人。可惜百合选择了那个禽兽。这就是命运,有时不信还不行。她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给了那个禽兽。”

讲到这里,高敏眼里挂着泪花,嘴角抽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一时激奋难平。

她喝了口酒。深吸了口气。我看她好像不想再说下去的样子,问道:“后来呢,百合怎么样了?”

第二六章 百合血泪

 “那禽兽毕业去了南方。进了一家不错的企业,爬升也快,一年后就当上了主管。这禽兽太有野心了,一心往上爬,除了能力不错外,他没什么资本。大三百合去了他们企业实习。百合又漂亮又能喝酒,他便天天带百合去应酬他那些上级。百合在他手里成了工具。成了往上升的楼梯。”

“再能喝也会醉,一次百合被颧醉成了他上司的泄欲工具。然后他得到了一个经理职位。”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百合终于不勘忍受再也不干了。想逃离打电话找我。我去广州找她。在约的地方一直等到凌晨的时候……”

“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在大街上奔走,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一种怎样的……怎样……”

高敏说不下去了,趴在沙发上哭泣着。

我突然想起百合跟我说的一个笑话,当时我没笑。她说我是听过她笑话的唯一一个不笑的男人。”原来这不是个笑话,这是她亲身经历。我于是把百合讲给我听的笑话讲给高敏听:

“有个裸体的女郎,跑进一辆出租车,那出租车司机全身上下地打量着那女郎。于是这女乘客骂了一声,‘看啥看,没见过光着身体的女人吗?’这司机就说,‘我是看看你的钱是从那儿掏出来’。”

高敏把泪抹干了,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那禽兽见百合不再配合就给她下药。那次就是在车上被人污辱,醒来后逃出车子,光着身子在大街上狂奔。后来打的来到我住的酒店。她求我带她离开。我本想找那禽兽算帐,百合苦苦哀求我放过他,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了。”

“我把百合带回上海,为了她我转学了,回到上海学心理,期望能抚平她心灵的创伤。”

“经过这事之后,百合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百合。变得冷漠无情,三个月后她离开了,没有留下片言只语。我很伤心,也找过她,但是没有下落。后来我通过我爷爷把那个禽兽的公司搞垮了。那禽兽也失了业,后面就再没任何消息。”

她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

我心情也很沉重。为百合的不幸遭遇。

高敏忽然问我:“百合有没有连系你。你还能找到她吗?”

我摇摇头说:“也许我可以帮你打探一下,我有个同学在广州,是通过他朋友找的百合。”

高敏也摇着头说,“她知道我的地址,也知道我的联系方法,她要找我早就找了。唉。”

我感觉高敏与百合有段不寻常的感情。

“你们叶老师还没女朋友吧?”

我说:“嗯,还没有。不过具体有没有我也不是很清楚。”

高敏说:“我想他还在等百合回去。”

“哦!”我不禁若有所思。

高敏忽然笑了笑说:“现在,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了。我把什么话都跟你讲了。这是我从不跟人家讲的秘密。”

我说:“我知道,我会保密。”

高敏说:“我不是要你保密,我是希望你讲讲跟小瑕的事。她是我表妹,我不希望看到她郁郁寡欢的样子。”

我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跟你姑姑有个协议,当我赚到100万,就可以与艳瑕来往。只要艳瑕到时愿意嫁给我都可以。但是在没赚到100万之前不能纠缠着艳瑕;也不能跟艳瑕来往。我知道她是为艳瑕好,毕竟是她的女儿,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跟着个穷光蛋受罪。”

高敏点点头,“这原也无可厚非,不过我这姑姑好像还不了解她女儿。”

我苦笑着说:“我们认识才两个月,也谈不上很深的了解。”

高敏说:“你的确有一种吸引女孩子的气质。带着点忧郁的眼神,算不得很帅但很阳光。那你想过没有,什么时候能赚100万,10年赚不到100万,你就让小瑕等你10年???”

我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奇怪,现在居然还没醉意。

高敏说:“我看你还是跟小瑕当面说清楚,也免得人家等你10年20年的。你也不用为这100万而去绞尽脑汁。”

我未置可否。

高敏说:“你不知道我姑姑,我跟你说,你协议是这样签的,但在她手里就变样了。鬼知道她怎么跟小瑕说的呢。你没看小瑕一付恨你的样子吗?”

是哦,回想在百货商店那句话李艳瑕说的那句话——好像我口袋很有钱而舍不得花似的。

我抓住高敏的手,恳求道:“那你帮我再约下小瑕,我当面跟她说清楚,是聚是散我都不会纠缠不清。”

高敏笑说:“这才像个男子汉嘛,一些事误会深了,就会有裂缝,裂缝大了就无法愈合了。本来也不想去破坏我那姑的计划,不过,我看不惯她把小瑕当成她的财产。人除了钱还该有点其它东西。”

我问:“小瑕她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敏说:“是个搞艺术的,小瑕像他,追求浪漫。唉,不说了,太晚了睡吧。”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老是出现叶老师的身影,百合的笑声,还记得给百合的承诺——那个初当男人的承诺。我笑自己当时的无知和幼稚。倘若百合认了真,我是不是能兑现。那么,小瑕怎么办。看来男人不能随便给人承诺——不能实现的承诺。还有,百合那信又是什么意思呢?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跟着他们一起下地劳动。小菊好像很享受这种田园生活。在劳动时也能听到她的欢声笑语。

劳动其实挺简单,毕竟他们不像地道的农民要以土地为生。他们是以劳动为休闲,以劳动为乐趣。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代式田园生活。

吃完早餐是自由活动1小时,然后,要下地劳动。直到中午。吃完中餐是午休。下午三点又出去劳动。也有不劳动在娱乐室玩,或在池塘边钓鱼的。这里没有硬性规定。一切都是自由的随意的。地里的活请了当地农民耕作。不过在这里每人有片专门负责的区域。需要跟负责的农民一起耕种和收割。习惯了城市生活的城里人,在这里过这种田园生活既新鲜又刺激。当然,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因为住这里每个月收费就要1万,普通人哪住的起。

高敏虽说是这里的创办人,但她很少管,她请了一个懂经营管理的退居二线的老人。这老人把他一帮子朋友全带来了。高敏便经常支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六天过去了。李艳瑕一直不愿见我。因为上次上了高敏的当,她怎么也不愿意到疗养院来。临走时高敏对我说:“她就这德性,没办法。不过放心,我会慢慢劝她的。”

小菊拥抱着我,舍不得我离开。我也很是不舍。

高敏拉住小菊,对我说:“有时间多回来看看。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上了火车,挥手跟她们告别。小菊流着泪叫我记得写信给她。

高敏帮我买的是卧铺,我躺在铺位上,心里有点欲哭无泪。不知李艳瑕心中到底怎么想。也不知她妈是怎么跟她说的。

怀着莫名的怅惆离开了上海,一路穿山越岭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家乡。

踏上家乡的土地,心里踏实多了。家家户户为过年紧张地忙碌着。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子,在一块大的晒谷坪前戏耍。

回到家,家里正在杀年猪。

那杀猪师傅见到我说:“大学生回来啦。”

他转头又对我爸说,“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儿子成才啦,慢慢享福啦。”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时不大爱说话。他看着我只说了句:“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母亲从里面跑出来接过我的包,“回来得正好,杀猪呢,帮你爸干点活去。小松他弟来了好几次,问你回来没有。”

我问母亲:“有小松的消息吗?”

母亲摇着头说:“倒是有几个打工的回来了,没说见过小松。听说那边老板没良心,拖着工资不发。有的活干玩了老板跑了,根本拿不到钱。唉!打工难呢!”

我换了身衣服,帮我爸清理猪肠子。那杀猪师傅嘴闲不住说:“这活哪能让大学生干哟,刚回来还是歇着去吧!”

我就跟他说:“现在城里人,还想到农村来,吃的肉放心,喝的水清甜,自己种的菜没农药。”

他说:‘那是有钱人呢,没钱人可不这么想,我要有钱就住到城里去。在这里有钱都买不到好东西。”

我说:“有钱没钱就是个心态问题。年轻人喜欢呆城里,是因为城里可以实现自己理想,老年人反而喜欢呆乡下。空气好又安静,没城里的喧闹。”

那杀猪师傅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跟你说说话当读十年书!”

我没吭声,我爸对这话倒是很受用,笑呵呵的。那杀猪师傅满嘴跑火车,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还喜欢说东家长西家短,后来我不愿意跟他聊天了。

吃饭的时候,母亲问起:“上次那个小晴姑娘呢?你们是不是一个学校?”

我说:“她母亲出车祸,现在医院昏迷不醒。”

母亲为小晴她妈的不幸祈祷着。

母亲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说:“对了,你表姐这次也是开着车回来的。问你为什么没去找她呢?”

我说:“打过一次电话,没找到她人,表姐买车啦?”

“听你舅舅说也不是买的,是她们公司分给她用的。现在好了,当经理啦一万块钱一个月。”母亲拉着我的手,“还是要读书呀。”

我点头应道:“我会的。”

父亲喝得红光满面的,夹着酒话,“要读就好好读,别三心二意的。你读书没小松稳,好一阵差一阵,用功了成绩就上去了,一散漫就掉下来。”

母亲也说:“别看你爸喝了酒,说的是真理。”

我应着:“是是,是真理。”

父亲咪了口白酒说:“你别是是,过完年你就跟你表姐一块回长沙。她在那有房子了,让你表姐好好教教你。”

我想起买的那套衣服,小菊说挺适合我爸的。我忙从包里拿出那套衣服来,递给父亲:“爸,你看这衣服还合身吗?没买过东西给你,过年了换身新衣裳吧!”

母亲笑咪咪地说:“我给他买,他还不要,说乱费钱呢!这衣服多少钱挺贵的吧?”

父亲瞅了两眼:“不要,这哪穿的出去呀。”

母亲愠怒道:“过年穿,哪有穿不出去的。你儿子一片心意,还不领情。”

我告诉他们我去上海看小菊了,这衣服就是在上海买的。

父亲听了很生气:“我说吧,这小子不正经地读书,尽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母亲不这样认为:“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也好呢,哪像你窝在这山窝子里,门去没出过,世界有多开都不知道。”

父亲说:“看世面,看世面,读完书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他们两口子争论着。

我把饭碗一丢,跑回屋里给小菊和李艳瑕写信去了。

我向李艳瑕解释着我的苦衷。我向小菊诉说着一路见闻,以及家乡的一些事情。想想,我又给高敏去了一封信,感谢她的帮助和照顾,并请求她帮忙把信交给李艳瑕。

写完信,我便写着我的第二本小说。

过年之前,我哪都没去,整天呆在家里写小说。

我爸不知就里,以为我在下苦功读书呢。我感觉他这几天心情挺开朗的。喝了酒也不再说我如何如何了。小松他弟偶尔会来找我,有时是问他哥的事,有时也会找我聊天,或请教我数学和物理题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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