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是座不夜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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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个人是叶芳华,是在慕远歌已经和顾晓曼正式交往之后。
看慕远歌没有反应,叶芳华不知道他是在回忆当初的场景,还是单纯地不想理会自己,可她没有放弃,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叫叶芳华,这一次,不要记错我的名字。”
慕远歌终于回神,他很认真地看着叶芳华,低叹了一声,对于叶芳华,他一直很惋惜——叶芳华在自己身上耗费了太久的时间,久到,恐怕叶芳华也不知道要如何抽身,如何放开这一切,重新来过。甚至连他、顾晓曼和贺敬桓都可以放开,接受了新的感情时,叶芳华却始终放不开。
“叶芳华。”他叫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念的很认真,也很清晰。
慕远歌的声音很好听,说粤语的时候,咬字不重,总让人有种慵懒性感的错觉。
叶芳华打断他,“先让我说完。我想了很久,从上一次你拒绝我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放弃,究竟我能不能就这样放下,然后接受贺敬桓,继续那样的生活;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次,可到最后,答案都是一样的——我放不开,如果我不争取一次,就这么放弃了,以后,我一定会后悔。”
“你恨我么?”叶芳华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在经历了抄袭事件,慕远歌打算默认抄袭,而顾晓曼却召开记者会,公开承认自己抄袭,在经历了这种种之后,慕远歌一定清楚知道了自己六年前做的事,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慕远歌是不是恨她。
而她,是不是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
慕远歌垂眸,视线不经意扫到叶芳华手里的那本书上,于是,也就停留在那里,“我和顾晓曼分开,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说到底,和别人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当初彼此有足够的信任,他们就不会轻易地被人分开。
这样想着,慕远歌忽的又想起关于陆心凉的那个新闻,他和陆心凉之间,有足够的信任么?
陆心凉始终心有顾虑,他虽然愿意信她,可是,他也会累,尤其还是现在,在他刚刚经历了抄袭事件,又经历丧母之痛。
他只是习惯了将情绪掩埋起来,可他不去抱怨、不去发怒,不代表,他真的坚不可摧。
尤其一段感情中,最经不起摧残的,就是信任;其实这世上,最伤人的往往不是真相,而是猜忌;不论背后的真相如何,慕远歌现在看到的,的的确确是一个让人心寒的新闻。
没有人站出来澄清,所有人都在推波助澜。
慕远歌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陆心凉在做什么,他联系不到她。
他并不是不想回去,可是真的很累,那一刻,他坐在母亲的房间里,看到那条新闻,脑子里想起的,却是那天晚上在深水埗,陆心凉和贺敬轩在一起的画面,她脸上的笑容,简单纯粹,真像是时光倒流,六年前她的笑容。
虽然慕远歌没有见过那时陆心凉的笑,但他可以想象,应该就是那样的。
陆心凉一直在顾虑、一直在担忧,因为顾晓曼曾和慕远歌有着难忘的六年;可是同样的,她和贺敬轩也有抹不去的年少时光。
他是真的,有一点累。
哪怕只是短暂的几天,他也想要休息一下,不再重复着,让陆心凉相信自己,虽然他知道,陆心凉从来没有全身心地信任自己。
他一直拿陆心凉当做孩子一样宠着、让着,到头来却发现,真的是自己惯坏了她,所以她才有了伤他的资本。
慕远歌并不怨她,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这则新闻,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他看到,这时的他,实在无暇再去应对其他。
叶芳华看慕远歌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想顾晓曼,就是想起了陆心凉,她并不急着催促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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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陆心凉还有些修养,她几乎要把杂志摔在报摊老板的脸上。
她看着杂志封面,上面印着三个人的头像——她、慕远歌还有顾晓曼,戏剧化的组合,配上更加戏剧化的标题。
无疑,这是一则能炒翻天的新闻,陆心凉本应该顺其自然,然后学着容诗妍那样,借此上位。
可是她看到这则新闻的第一反应,就是撕了那本杂志。
这家报摊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有些邋遢,不修边幅,他一眼认出陆心凉,立刻饶有兴致地凑上去。
陆心凉极力压制自己的火气,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
脚下六公分的细跟高跟鞋发出蹬蹬蹬的声音,敲击着地面,陆心凉一路走着,头高昂着,气势十足,像是要上战场。
事实上,她的确要打一场硬仗;只是这场仗还没有开始打,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她敲了敲门,得到霍欣的许可后,推门进去,她望着霍欣,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只是脸上却连礼貌的笑容也难以维持。
“霍姐,爆周刊的新闻……”陆心凉只觉得自己的话也说不顺畅,因为只要一想到那则新闻,她就莫名的心慌。
不仅仅是愤怒,愤怒狗仔凭空捏造,更多的,是心慌。
霍欣看陆心凉简直要气炸了的模样,心里低叹一声,贺敬桓、贺敬轩这两兄弟,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心凉,坐。”霍欣示意陆心凉在沙发上坐下,接着自己在她对面坐下,“你知道么,艺人从来不怕会有绯闻,怕只怕,连可以炒作的新闻都没了,那才是真正的废了。”
陆心凉此时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可胸腔中还是堵着一堆东西,堵得她喘不过气,“霍姐,我想澄清那个新闻。”
霍欣看她一眼,笑得有些无奈,这条新闻是经过她授意,才会出现在爆周刊上,此时此刻,盛世怎么可能允许陆心凉去澄清。
可她毕竟不能这样告诉陆心凉,她只是笑笑,“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现在接了关锦仁的新戏,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霍欣的话说得委婉,可是意思却很明确——陆心凉不能再插手这件事,一切交由霍欣处理。
这样的结果,陆心凉显然不会满意,可是她现在不能去顶撞霍欣,于是只能作罢,和霍欣告辞。
眼看着陆心凉离开,又等了一段时间,霍欣拨通贺敬轩的电话,“这件事,是福是祸还不一定,你不要做得太过了。”霍欣好意提醒他。
贺敬轩在那头应了,没再多说什么,霍欣笑了,“慕远歌什么时候回香港?这次得罪了他,说什么也要给他一个交代。”霍欣忌惮贺敬轩的社团背景,所以这次放手任由贺敬轩去炒作新闻;可慕远歌在澳门的话,言犹在耳。
慕远歌那番话,已经是表明了他的立场,还有他和陆心凉的关系;这次霍欣因为贺敬轩的缘故,得罪了慕远歌,但如果可以,她始终不想和慕远歌闹得太僵。
贺敬轩在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轻松了一些,“他不会回来。”
或者说,暂时不会;至于过了这段时间,即便慕远歌想回来,陆心凉也不可能再想见他。
现在,慕远歌身边有一个叶芳华,陆心凉身边有他,这样的局面,让他稍稍能放下心来。
他原本的计划没有这么急进,可那天听到贺敬桓和慕远歌的电话,得知慕远歌母亲割腕自杀,慕远歌要离开香港赶去洛杉矶,他的计划,稍稍变动了一下。
隐约中,他听见贺敬桓和慕远歌在谈论什么信,要交给陆心凉,他站在那里,一直听着那通电话,到最后,虚掩着的门被贺敬桓猛地拉开,打开门那一瞬间,贺敬桓刚好看见站在门口的贺敬轩。
贺敬轩第一次和贺敬桓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吵得不可开交,因为贺敬轩要拿到那封信,可贺敬轩不同意。
上一次贺敬轩听到慕远歌的求婚计划,已经是贺敬桓最后一次的让步,他虽然对这个弟弟有愧,可也不能一直以出卖慕远歌的方式去弥补贺敬轩,更何况,他早已清楚陆心凉的立场。
可贺敬轩对那封信志在必得,即便面对着贺敬桓,面对自己的哥哥,他也没有忘了攻心为上,最终,贺敬桓妥协了,答应不把那封信交给陆心凉,却没有同意把信交给贺敬轩。
慕远歌在洛杉矶为母亲举办丧礼的那段时间,贺敬轩一方面和叶芳华达成了交易,叶芳华答应前往洛杉矶;另一方面,贺敬轩联络霍欣,说要炒作一则新闻。
这则新闻里,牵扯到很多不为外界所知的事情,也包括被贺敬轩歪曲的那部分。刚刚经历丧母之痛的慕远歌,再看到这则新闻,一定不会想太快回香港;而这个时候,叶芳华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等到慕远歌冷静够了,回到香港后,他就会发现,陆心凉不会再想见他。
贺敬轩的计划很周详,也很细致,却还有变数,让他不安,他想着,暗了暗眉心,电话那头,霍欣沉默了好久,才再度开口,“刚刚陆心凉来找过我,恐怕她不会配合这次炒作。”
“她?交给我。”贺敬轩挂掉电话,手上按着眉心的动作没有停下,贺敬桓现在不可能再帮他,如果陆心凉从贺敬桓口中得知慕远歌的“近况”,听起来,会更加有说服力。
可贺敬桓上一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不可能再帮他,那么现在,只能由他自己出面。
陆心凉今天离开盛世之后,就去了CG。
这几天,她一直联系不到慕远歌,她的手机在深水埗被人偷了,这种关键时刻,她掉了手机,本来就着急;再打慕远歌的电话,却发现他一直是关机状态。
她之前联系过一次贺敬桓,贺敬桓只说是慕远歌家里有些事,所以慕远歌要暂时离开,可贺敬桓说到这里,又含糊其辞,并没有说清楚,慕远歌到底为什么离开,他口中所谓的家里有事,更像是一个借口。
她一直找不到慕远歌,今天又在杂志上看到那样的新闻,更加心急,便想要尽快知道慕远歌的下落。可她觉得在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索性直接来CG找贺敬桓。
谁知贺敬桓的助理告诉她,贺敬桓并不在CG,她追问助理,贺敬桓去了哪里。
“他出海了。”回答陆心凉的,是贺敬轩。
陆心凉转回身,看着贺敬轩,“他什么时候回来?”
“急着找他?”贺敬轩明知故问,却又不动声色地说,“因为慕远歌?”
陆心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又问了一次,“贺敬桓什么时候回来?”
“慕远歌回了洛杉矶。”贺敬轩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知道。”可是他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走掉,这一点,陆心凉确信,他不会一句话都不留给自己,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
贺敬轩并没有将陆心凉逼得太紧,只是重复了贺敬桓的说辞,可他重复的这套说辞,在陆心凉听起来,更像是敷衍。
第一百零三章 所以我来陪你,不好么?【6000+】
离开CG,陆心凉一直心神恍惚,回到家后,她莫名的头疼,不仅仅是头疼,甚至连腰腹间也疼起来,疼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侧卧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却因为浑身都疼,所以睡不着,便随手抽出体温计,量了体温。
她看了一眼体温计,是低烧,随后,又将体温计塞回去。
今晚,她什么也不想做,索性冲了个澡,就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就这样睡去。
她睡得很不踏实,睡梦中,模模糊糊的,像是梦到了一个影像,断断续续的片段在梦中晃过,让她抓也抓不住。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等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陆心凉摸了摸额头,似乎已经不发烫了,可她的头仍然很疼,不见好转。
助理邓融打来电话,提醒陆心凉该出门了,陆心凉捂着额头靠在床上,浑身疼得丝毫没有力气,她一点也不想动,可她只是稍稍靠了一下,就立刻起身下床。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想慕远歌到底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到现在毫无音讯,只要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些;而像现在这样,能在忙碌中度日,起码,她就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
或许,她忙着忙着,慕远歌就回来了。
然后一切,尘埃落定。
出门的时候,邓融已经在她楼下等待,邓融看见陆心凉按太阳穴的动作,问她,“没睡好?”
“嗯。”她眉头蹙着,一边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那你今天可有的受了,今天的淋雨戏,关锦仁出动了两辆消防车,打起精神,不然这个戏NG太多次的话,淋成落汤鸡不说,一定会生病的。”邓融只要一想起关锦仁对待工作的“变态”敬业态度,就觉得发怵。
陆心凉笑笑,表面看上去毫不在意,可心里却暗道,以她目前的状态,今天的戏NG是必然的,到时候再惹得关锦仁那个难伺候的怪胎炸毛,然后自己一定会被淋成落汤鸡。
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来,那样一副画面会是怎样。
关锦仁工作时和私下完全是两个人,虽然一样的喜怒无常,但是私下里,关锦仁还算好相处,可在片场却不一样,他对每一个细节的要求都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