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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名门-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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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该如何哄慰她。

崔宁再也忍不住。她伏在父亲地肩头哀哀痛哭起来,长久以来的委屈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崔圆抚摸着女儿地头发,他的鼻子有些发酸,崔宁虽不是正妻所生,但她是崔圆唯一的女儿,从崔圆便异常疼爱她,花在她身上的精力和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多,但崔圆做了右相后,政务忙碌。陪伴她的时间也渐渐地少了。有时甚至一个月也没有见过女儿,一直对她总有一种深深地歉疚之情。

此刻女儿哭了。崔圆仿佛又回到了她小时候地岁月,她两手抓着糖,悄悄跑到自己的书房来,趁他不注意,粘乎乎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擦,却不小心摔一交,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崔圆心中充满了舐犊之情,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女儿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才低声道:“爹爹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夫郎,不管是谁都不准欺负我的女儿。”

崔宁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向后退了两步,有些惊恐地望着父亲,仿佛父亲宣判了她的死亡,“爹爹,不要!”

崔圆和蔼地笑了笑,他向女儿招招手,“别着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来!坐下听爹爹慢慢给你讲。”

崔宁慢慢地坐下,她忐忑不安地望着父亲,心中又慌又乱,崔圆见她听话,便赞许地笑了笑,徐徐说道:“爹爹也是过来人,年轻时候也有过心仪的女子,爹爹理解你的心情,但婚姻不是爱情,婚姻要讲门当户对,要面对夫家和娘家的平衡,这样你的婚姻才能稳定,这样才更有利于你将来地孩子和你的家族,婚姻实际上也一种利益的平衡,而你是天下第一世家家主唯一的女儿,也是大唐权相唯一的女儿,你甚至代表着整个家族,你可曾想过,天下有多少人在看着你?孩子,你是爹爹最疼爱之人,爹爹怎么会不考虑你的幸福,你要听话,爹爹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最称心的夫郎。”

“可是、可是他也是出身名门呀!”崔宁低低声应道。

崔圆见她并没有听进自己的话,他心中有些不悦,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世家名门大唐多得是,但并非每个世家都适合崔家,关键要考虑最大的利益,张家虽是河东名门,但它已经没落,已经没有根基,家族中最大的实权人不过是一刺史,没有数十年甚至百年地时间它是不可能翻身;而山南王家就不同,他们原本就是河东大族,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现在又拥有荆襄丰腴之地,而且其嫡长子王研对你一往情深,至今尚未婚娶,他颇有风雅,才识俱佳,这才是你地良配,这可要比什么没落名门的庶子要强百倍。”

“可是他并非什么没落名门地庶子啊!爹爹是知道他的身份,他现在拥有河西之地,这也不对爹爹有利吗?”崔宁声音低微,但她的语气却十分执着。

崔圆的耐心渐渐要消失了,他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在她婚姻大事上他是决不会纵容她,他见崔宁一再坚持要跟张焕,心中便微微生了一丝恼怒,他最后耐着性子道:“可是你知道吗?裴俊的女儿已经跟他去了河西,以裴俊的性子,他会让自己的女儿没有名份吗?裴莹必然是他的正妻,你去算什么,难道还要我的女儿当他张焕的次妻吗?传出去,这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崔宁脸色惨白,她一下子跪下来,声音颤抖道:“爹爹!为妻为妾女儿并不在意,女儿心意已绝,求爹爹成全。”

“哼!你不在意,可我在意!”崔圆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断然道:“儿女婚姻自然由父母作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过了年我就派人去王家问吉,你就安心把身子养好。”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门,走到门口他又对几个健妇道:“从现在起,小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们,若有半点疏忽,我绝不轻饶!”

“爹爹!”崔宁扑上前去,但几个健妇却冷冷拦住了她,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下楼去了,此时,崔宁心如刀绞,她慢慢走到窗前,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望着天际无声地呐喊,“焕郎,你听到了吗?你快来救救我啊!”

第一百五十章 谈判(上)

宣仁元年十二月二十日,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穿过陇右大地,缓缓向南开进,军旗招展如云,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充满了杀气,这是河西军的精锐,护卫着他们的都督前往开阳郡达成最后的协议。

在大唐左相裴俊特使的穿梭调解下,河西和陇右达成了最后的口头妥协,双方以黄河为界确定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张焕将会郡交还陇右,而韦谔则将八千降军的家属近四万人交付河西,并原则上准许商人在两地自由贸易、贩运粮食、马匹、铁器等敏感物品。

这次张焕南下,就是为了正式签署双方的和解协议,由大唐户部侍郎裴佑和礼部侍郎蒋涣担保张焕的安全,在开阳郡的属县南由县举行签字仪式。

不过双方达成的口头妥协并没有落到书面,所有的条款都必须当场逐条确认敲定,这就意味着谈判还有最后一步。

队伍走得很慢,只以一天八十里速度向南推进,这一天,队伍离开阳郡已不足百里,张焕骑在马上,他的位置在队伍的正中,由左右五百名亲卫护卫着,这一次裴莹没有跟来,留在了武威郡,而在他旁边的马车上坐着户部侍郎裴佑。

张焕微微瞥了一眼裴佑,见他若由所思,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他不由笑道:“粮食问题一直是河西的软肋,这次裴侍郎专程为粮食之事亲赴河西。张焕多谢了。”

裴佑约四十余岁,是裴俊地三弟,他是进士出身,二十几年来由州县一步步做到户部侍郎,属于实力派的人物,掌握着大唐的财税收支,这次他受裴俊之托来河陇。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确认张焕是否真的决定依附裴家,作为条件。裴家每年将从河东支援张焕十万石粮食,当然,粮食是以朝廷支援张焕西进收复整个河西的名义拨出。

裴佑性格谦和,话不多,但他的每一句话总能说到点子上,虽然张焕即将成为他侄女婿,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视张焕为晚辈。听张焕说到粮食,他沉吟一下道:“张都督,这次拨付粮食是左相特批,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内阁,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最好在适当地时候回一次长安。”

他的意思张焕当然明白,仅仅是口头上表示依附是不够地,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也就是说,他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示,其实说穿了,他与裴俊之间是一种松散的利益结盟,尽管他们之间即将成为翁婿。

“我打算过完新年就去长安,感谢左相一直以来照顾。”张焕微微一笑道。

裴佑笑着点了点头。“还有莹儿也一并带回去。”

“那是当然。”

队伍又向前行了一程,离南由县已不足十里,南由县黑黝黝的城墙已隐隐可见,这时,一队骑兵从远方飞驰而来,这是韦谔派来的先遣官,为首之人在马上大声道:“韦尚书已在三里外等候张都督,请军队就地驻扎,最多五百人随从。”

立刻有士兵禀报了张焕,张焕微微一摆手。“就地驻扎!”

三千骑兵开始下马扎营。张焕则在五百亲卫的护卫下,与裴佑一起向南由县城驰去。举行正式谈判的地方并不在县城内,而在南由县北五里处地一片高坡上,在高坡之南同样也驻扎着三千陇右军,与西凉军同等距离,这是双方事先商谈好的细节,以张焕亲自深入陇右,若没有足够的诚意,则无法达成真正的和解。

在高坡上之上搭建了六座巨大的帐篷,几顶帐篷之间均相隔百步,从高空下望就仿佛是一朵巨大的梅花,其中正中间的白色帐篷便是会商的正式场所,靠近高坡,只见西凉军地行军司马罗广正率领几个人从山坡上飞速迎来。

“都督,属下已经安排妥当,请都督随我进帐歇息。”

张焕点点头,他向裴佑拱拱手笑道:“裴侍郎,我们等会儿见。”

裴佑亦拱拱手,跟随着引领官去了另一座大帐,这次谈判是在朝廷的主导下进行,一共是三方参加,具体主持者是德高望重的郭子仪,他在河陇地区极具人脉,就算是韦谔也是他的晚辈,这样一来,双方就能在一个平等的气氛下进行协商。

张焕进了自己的大帐,大帐里布置得十分华丽,帐顶上向四面垂着轻幔,仿佛是一座巨大地宫殿,地上都铺着名贵的波斯地毯,一座高两丈长三丈的白玉屏风将大帐隔成两半,旁边一只紫铜炉萦萦绕绕点着檀香,整个帐篷里香气扑鼻,而在大帐的四角各摆放着一只上等的越州青瓷,青瓷旁则站着一名年轻美貌的侍女,浅笑含羞,身材丰腴,随时等待招唤。

张焕扫了帐内一眼,忍不住笑道:“看来韦家为表现诚意,确实下了不少血本!”

罗广正点了点头,“光是布置着六座帐篷听说韦家就花了二万贯,还有数千军队的粮食、人员调配,这少说也有几万贯,不光是钱,韦尚书还亲自来视察过两回,并接见了属下,详细询问都督的生活习惯,知道都督喜欢青瓷,还特地在开阳郡找来了这四只越州青瓷,由此可见他们十分重视这次谈判。”

张焕瞥了一眼那几个侍女,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告诉他,我不需要陌生人伺候?”

罗广正迟疑一下便道:“这四个女子是韦老夫人的心意,属下推迟不掉,只能等都督来了以后再做决定。”

“那好!我现在就决定让你把她们送回韦府,都换上我的亲兵。我睡觉也安稳一点,还有这个,”

张焕一指烧得正旺地香炉和青瓷,“把它们都搬出去,再给大帐里通通风。”

罗广正无奈,只得按张焕吩咐地办,随即十名亲兵走进了大帐。昂首横刀,气势威严地向四角一站。前后帐门打大开,一股清新而寒冷的风迅速清涤了帐内地异香,使帐内原本有些淫糜的气氛立刻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看来老夫是画蛇添足了。”

张焕急回头,只见韦谔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正远远走来,而自己地亲兵则列成两行。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张焕急忙迎了出去,这才发现在韦谔地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正是韦清,只是脸上一副千般不情愿地样子。

张焕上前拱手施礼道:“韦世叔若有事,派人来说一声就是,张焕自当前去拜访,怎敢劳驾世叔亲来。”

韦谔摇了摇头,他有些感慨道:“想不到贤侄还肯叫我世叔。唉!早知是这样,我们叔侄又何必闹得这般不愉快呢?”

他指了指放在旁边的香炉和青瓷,回头对韦清道:“看见没有,你总是不服气人家,为什么你比不上呢?这就是原因,我让你从军。你却不肯,舍不下那点富贵风流,这样我怎么放心把韦家交给你。”

韦清阴沉着脸,低头一言不发,张焕见他真把自己当成了长辈,他不由暗暗冷笑一声,再有两个时辰双方就要正式开谈,他现在却跑来套近乎,借教训儿子来压低自己的身份,无非是想取得心理上的优势。以便在最后的谈判中占得先机。

他也不多言。背着手站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仿佛韦谔所说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韦谔说了儿子半天,却不见张焕上前规劝,他又笑了笑对张焕道:“韦清即将要进京任职,他什么都不懂,还望贤侄多多教他,若贤侄不嫌弃,就让韦清叫你一声大哥吧!”

说到这里,他向儿子使了眼色,让他上前下拜,可半天韦清仍然无动于衷,就似乎没有听到他地话,韦谔勃然大怒,他猛地转过身,‘啪’地一声脆响,狠狠地抽了韦清一记耳光,“混蛋!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女人就是天吗?”

韦清捂着脸,但他依然倔强地硬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一动也不动,张焕却微微一笑道:“韦世叔,年轻人性子倔一点这是好事,将来做某件事能够执著,你不应该责打韦贤弟,以后他在京中,自然有他的叔辈们提携,我长年在河西,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说完,他一摆手请道:“韦世叔请帐内坐吧!”

韦谔本来是打算在最后的谈判之前,让儿子和他结交,以打乱张焕的谈判部署,但没想到儿子竟这么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大局,他又想到他上次擅自杀死自己的大将,让自己在军中无法交代,他心中竟一时有些灰心。

他叹了口气,向张焕摆了摆手,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去了,韦清却站在原处一动也没动,捂着脸,目光盯着某处,就象被人施了定身法。

张焕也懒得理他,直接进帐去了,不料他刚走到帐门,却听见韦清在身后低声道:“张焕,既裴莹已决定跟你,那就请你一心一意待她,不要再娶别的女人,要让她这一辈子幸福快乐。”

张焕停住了脚步,半晌,他哼地冷笑一声,一甩帐帘,将韦清关在了帐外。

两个时辰后,双方地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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