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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名门-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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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市的商人,正是由于商人们对各种消息的特殊关注,使得这个秦岭酒楼成了长安有名的消息集散之地。

客人越来越少,秦岭酒楼也准备关门了,十几个伙计疲惫地打扫着店内,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每天干得累死才给这么点工钱,我去给人打零工还不止呢!”

……

“就是,听说别地酒楼年底都发红包,我们这里连个影子都不见。真是抠门到家了。”

……

“早点做完就早点休息,有什么好抱怨的!”掌柜被伙计们嘟囔扰得几次都算错帐,他索性停下笔,不高兴地训斥众人道:“在这里做事至少饿不着,没看见米价又涨了二十文吗?”

众伙计见掌柜发话,也不敢再说什么,打扫完酒楼。都各自散了,掌柜刚要关门却忽然发现墙角躲着一人。再细一看,却是店里地一个伙计,早上就没来,自己到处寻他不见。

“单二郎!你在搞什么鬼。”掌柜冲上去,一把揪住他耳朵,将他拖进店来,正想恶狠狠训斥他一通。却见他浑身是枯草,身上还有血渍,掌柜顿时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个叫单二郎的伙计紧张地四处望了望,急忙悄声道:“你就别问了,能不能将我这个月的工钱支给我,有人要杀我。”

“杀人!”掌柜的脸刷地变得惨白,这一刻眼前的伙计立刻成了瘟神。他也不敢多问,抓了几贯钱塞到他手里,连声催促,“只多不少,你快走吧!”

单二郎谢了一声,仿佛一只老鼠似地贴着墙根溜了出去。单二郎是成都人,年初来长安打工,因其嘴皮子利落而被招进秦岭酒楼,日子本来过得太太平平,但前天中午有两个人找到他,让他散布一些消息,代价是三贯钱,单二郎贪图小利,便答应了,不遗余力地宣扬李正已要造反的消息。

不料晚上结钱时。他忽然认出其中一人是原来蜀王府的听差,他乡遇故人。他一时昏了头,竟要和对方认老乡,结果惹下了杀身之祸。

他挨了一刀,但总算反应得快,跳河逃了,害怕了一天,长安是呆不下去了,他决定回成都,便溜回酒楼要了工钱,接下来,他还要去住处取他这半年攒下了二十贯钱。

单二郎就住在酒楼附近,他租了一间平房,从酒楼走过去两里路便到。

院门关着,东家似乎已经睡觉了,窗子里一片漆黑,单二郎不敢叫门,翻墙进了院子,院子里十分安静,往日汪汪直叫地狗也没有上前迎他,他头皮一阵发麻,蜷在墙角里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房间地门,约莫过了一刻钟,没有任何动静。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二十贯血汗钱他却不想放弃,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单二郎终于鼓起勇气慢慢向房门摸去。

‘吱嘎!’门缓缓地开了,房间里是一片惨白地月光,窗帘在轻轻地摇摆,就仿佛一个人吊在半空中,他蹲了下来,已经看见了床下装钱的箱子,单二郎咽了一口唾沫,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忽然,他地心停止了跳动,他看见窗帘下竟然有一双脚,他的头皮炸开了,‘啊!’地大叫一声,掉头便跑,但是已经晚了,院子站着五六个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刀,冷冷地望着他,刀上还有血迹。

身后房间里也走出两人,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我对谁也没说!”单二郎吓得浑身直抖,哀求道:“求你们饶我一命。”

“正因为你对谁也没说,才更不能留下你!”

一人慢慢将刀举起来,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单二郎自知不能幸免,他眼一闭,认命了,就在几把刀同时向他劈来之时,忽然,单二郎的头顶上一道黑影闪过,站在院子里地单二郎竟然象肥皂泡破灭一样,无影无踪了。

夜已经很深了,关闭坊门的鼓声早已经敲过了三次,张焕依然没有半点睡意,他坐在书房里正疾书写着什么,时而停下笔沉思片刻,眼看要到新年,他要写一份热情洋溢的新年祝辞给陇右的将士们,给他憧憬未来,激励他们的士气。

天下并不太平,张焕似乎已经听到了朔方这个火药桶即将爆炸的‘嗤嗤!’声,还有河西尘埃未定,吐蕃人是否反击至今也没有消息,回纥的局势也不明朗,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军队还要面临血与火地考验。

“都督,属下回来了。”门口响起了方无情的声音。

“进来!”

话音刚落,方无情雄伟的身躯象一条影子一样飘了进来,“属下已经查清了散布谣言者。”

“哦!快说说看。”张焕精神大振,这可是他关心了一天的事情,他总有一种感觉,散布李正已要造反的谣言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胡掌柜他们查到谣言最早是从秦岭酒楼传出,并确定一个店小二是最早地散布谣言者,属下发现有人似乎要杀他灭口,便救了他,据他所言,他认出一个给他钱之人,竟是原来蜀王府的听差。”

“蜀王?”张焕一怔,现在哪有什么蜀王,但他立刻便反应过来,是自封蜀王的朱泚。

“原来如此!”张焕终于恍然大悟,朱泚还在汉中,这自然是朱滔派人所为,可是他散布李正己造反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想逼李正己造反,让自己撤军回陇右吗?可是李正已手下才七万人,自己在陇右还有十几万大军,对付他绰绰有余,怎么可能撤军让朱泚北上关中,况且裴俊在关中还有十万军队呢!

张焕感到十分不解,似乎唯一的解释就是朱滔要制造关陇混乱,他们再看形势浑水摸鱼。

“等等!”张焕忽然想起一事,他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墙边,刷地一声拉开了帘幕,一幅满墙的大唐地图出现在他面前。

他死死地盯着地图上的某一个部位,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他已经猜到了朱滔的战略企图,“不错!果然是有点眼光。”张焕微微点头赞赏。

“禀告都督!裴相国派人前来,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请都督到相国府去商量。”门口传来了亲兵都尉李定方急促的禀报声。

“是现在么?”张焕有些诧异,此时坊门都已关了。

“是的!裴相国还送来相国令,所有坊门皆可特别开启。”

第二百六十九章 风雨将至(下)

灵武郡,这里一直是朔方节度驻扎之地,建立朔方节度最早的动机是防御突厥,后来又转为防御回纥,正式军队编制六万四千七百人,再加上一些后勤杂务,这样总共就有七万人左右。

自从裴俊出兵二十万趁乱夺取关陇北部后,便以朝廷的名义恢复朔方节度使编制,但其控制的地盘却远远超过了朔方节度本身,东到黄河、南到顺化郡(即庆州),辖灵、盐、原、庆、延、绥、夏、银等八郡,现任节度使李正己原来是安禄山部将,后投降大唐,被封为檀州都督,此人极善溜须拍马,深得裴伊器重,在裴伊调回长安后,便大力推荐他来接任朔方节度使一职。

裴俊刚开始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一两年后,发现此人确实不错,不仅能带兵、不骚扰百姓,而且对裴家忠心耿耿,裴俊便正式任命其为朔方节度使兼灵州都督,统领七万军队,但同时他又任命裴伊女婿桑平为节度副使,实际行使监军的职责。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担任了三年的朔方节度使后,目睹了朱泚、李纳、崔庆功、李怀先、李希烈等人的成功,李正己的心终于开始不安定起来,两个月前,他以试探的方式派兵进入了军事禁区会郡,结果引来了裴伊前来犒劳军队,在对裴伊施用美人、金钱、醇酒等攻势后,此事也就暂时平静下来。

但李正己并不甘心,他一方面秘密派人前往回纥寻求支持。另一方面积极招募回纥、党项等少数民族为私军,又在军队中肃清异己、提拔心腹,他这一系列明目张胆的举动,终于使得接受其贿赂而沉默地桑平害怕起来,秘密派人向裴伊汇报,不料却走露了风声,李正己先下手为强。以窃粮之罪杀了桑平,这也就意味着他正式走向了与裴家决裂之路。

李正己约五十余岁。方脸狮鼻、身材魁梧,说话声音响若铜钟,有着典型的军人气质,从外表看,他是一个性子耿直、脾气暴烈的老军头,但事实上,他心计极深。尤其善于揣摩上司的心思,在裴家军队里近二十年,得到了无数人的赞颂,却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军营里热闹非常,杀猪宰羊、彩旗招展,处处洋溢着新年的气息,几个请来地先生正挥笔为士兵们代写家信。

帅帐里。李正己却阴沉着脸,和外面的热闹喜庆截然不同,他刚刚收到一封从长安送来地鸽信,长安竟然流传着他李正己要造反的消息,令他恼怒不已,且不说他实际上只是想效仿李怀先。以效忠朝廷为表、行割据朔方为实,并没有造反之心,甚至只能说他是想摆脱裴家,自成一系,可现在京城中说他造反,就算他上书自表清白、裴俊也不会再让他担任节度使了。

“怎么办?”李正己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现在条件尚不成熟,回纥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一旦裴俊调河北军前来,自己恐怕难以招架。况且还有南面张焕虎视眈眈。李正己闷闷哼了一声,看来杀桑平是太早了一点。

“大将军。我倒有一个办法,可防裴俊大军西进。”一直沉默不语的副将刘文喜忽然道。

刘文喜三十余岁,从十六岁起便是李正己的亲兵,是他的铁杆心腹,被他一手提拔培养,此人头脑清晰,在关键时候能提一些有益的建议。

李正己精神一振,急道:“你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

“我建议可趁黄河冰冻时渡河西进,占领河西为基业,这样一来裴俊鞭长莫及不说,我们也有了黄河天险。”

话没说完,李正己便否定了他地想法,“我也知道河西虽好,但张焕不是好惹的,他有三十万大军,我们远不是对手啊!”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在遗憾自己的晚到,竟让张焕抢先占领了河西宝地。

“可是张焕在河西的兵力大多集结在酒泉及敦煌一线,张掖和武威人数并不多……”刘文喜在一步一步诱导着他,“大将军要想到吐蕃的因素,我们若进入河西,吐蕃人怎么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酒泉及敦煌的军队未必能返回支援。”

李正己没有说话,他闭着眼,脑海里在推演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妥!裴俊已经对我们地压力够大,不能再招强敌,不过泾原的李纳倒可以作为下酒的小菜。”

他刚说到这,门口立刻有亲兵禀报,“大将军,外面有几个人来访,说是收到了你的信。”

李正已腾地站了起来,他大喜过望,这是回纥人来了。

……

进来五个人,为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相貌清秀、身材修长,气质显得高贵而傲慢,不过他的目光阴鹜,又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李正己见他和矮小粗壮地回纥人完全不同,心中略略有些诧异,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拱手施礼道:“在下朔方李正己,请问阁下尊姓,官任何职?”

“我是回纥左杀将军,奉可汗之命前来与李将军联系,至于我的名字。”年轻人瞥了他一眼,见他已经肃然起敬,便淡淡一笑道:“我叫拓跋千里。”

‘拓跋千里?’李正己念了两遍,他忽然想到了党项王拓跋万里,便迟疑地问道:“你是党项人?”

“过去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拓跋千里显然不愿过多地提及过去,他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刻在桌上摊开一张地图,拓跋千里用食指点了点胜州郡傲慢地问道:“你给可汗的信中说,愿意将云中郡和胜州郡献给可汗,是这样吗?”

“是这样,但前提是回纥要出兵压到东受降城一线。”李正己毫不让步地补充着他地条件。

“你是想让我们牵制住裴俊的河北军吧!”拓跋千里一句话便揭穿了他的企图。

李正己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作聪明,“你们想拿云中和胜州两郡。也必须要突破阴山防线,这本来就是两家共同受益之事。何须在乎我是什么目的?”

“我明白了。”

拓跋千里点了点头,他沉吟了片刻便道:“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这件事可汗不好直接出面,毕竟和大唐签过和约,所以他就命我以北党项人的名义配合你的行动,出兵东受降城,希望最后你能恪守承诺。将两郡交给我。”

“等一等!”李正己一摆手止住了他地话头,他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北党项人,不相信地问道:“你是说以北党项人地名义,那你能有多少军队?”

拓跋千里哈哈大笑起来,半晌,他才止住笑摇了摇头道:“我带来了四万军队,但北党项人只有两千人。”

他忽然逼视着李正己地眼睛,低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别忘了。我是回纥左杀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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