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 (正传+外传)-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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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请你遵循后退的命令。”
这是梅克林格不得已的说词,但是,结果却更刺激了毕典菲尔特的怒气。他无礼而毫元艺术感的反驳如连珠炮似地迸出来。
“你这个可笑的诗人!什么时候你竟然和着奥贝斯坦所做的曲子弹起钢琴来了?”
同时也是一个著名的钢琴家的大本营幕僚总监的回答是这样的:
“要让猪听的曲子,胡狼来作也就够了。”
当大本营和右翼之间进行着这种没有建设性的交谈时,帝国军左翼部队和伊谢尔伦军之间持续着拉锯的状态。
艾杰纳无视于幕僚们的进言,陷入了某种沉思中,不久之后,他轻轻地举起了左手,把竖起来的大拇指前后摇动着。参谋长格里先贝克上将解读出了他无言的指令,结果,艾杰纳舰队从最前线的混战状态中脱离,开始快速地后退。他们以三次集中炮火甩开了紧追上来伊谢尔伦军,以完美的舰队动作重新编组阵形,采取了不管皇帝下什么样的命令都可以立即执行的态势。然而,艾杰纳却陷入了一段出人意料之外的漫长等待。
V
五月三十一日九时二十分。
希瓦星域的会战场在奇妙的胶着状态中看似呈现出停顿的样子。炮火炸裂、中弹的舰艇形成火球爆炸开来,不断地产生死者,然而,却总让人有一种不够畅快的感觉。仿佛生命力和破坏力在某个地方阻挠而无法完全混合燃烧一样。
银河帝国军的后卫的完整的部队待命着。那就是在困局中更显得强韧,被誉为“坚忍不拔”的奈特哈特.缪拉的舰队。在没有接到皇帝下达出战的命令,连和敌人接触的机会都没有的情况下,缪拉只有在旗舰帕西法尔的舰桥上凝视着萤幕上一闪一灭的光点群。
“缪拉一级上将,我们到这个战场来不是为了吃饭盒的。我们一定要参加战斗,把那些共和主义者打倒在我们的炮火之下。”
那些嗜血的年轻幕僚公然地表现出他们狂热的兴奋,向司令官如此一再地进言。缪拉轻轻地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们的话。
“没有皇帝的命令是不能胡乱移动舰队的。再稍等一会儿,大本营应该会有指令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缪拉不得不感到怀疑,皇帝没有下命令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在他灰色的瞳孔中,困惑的阴影正展开它的双翅不断地扩张着。缪拉所知道的皇帝应该早就对他下达迂回敌人背后或侧面发动攻势的命令了。以双方这么大的兵力差距,应该有这样的可能性啊!缪拉此时也只能像艾杰纳一样,除了了等待还是等待。
帝国军的攻势出现了堪称超乎微妙之上的混乱和空隙,对伊谢尔伦军来说,他们才有了原本不应该有的余裕。
当奈特哈特.缪拉的幕僚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吃着他们不知道第几个的饭盒时,在伊谢尔伦军的阵营中,一个有着阳光跳跃般的绿色瞳孔的人驾着单座式战斗艇斯巴达尼恩回到战舰尤里西斯上。他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快速地对跑过来的整备兵下了指示,然后立刻拿起墙壁上的通话器,打电话到舰桥上去。
“尤里安吗?有件事你要好好听着。”
“发生什么事了,波布兰中校?”
“刚才有一道奇怪的通讯跑进我的座机里。我想跟你报告,听听你有什么样的意见 ̄ ̄”
“事情大得足以让我的耳朵平静下来吗?”
尤里安开了个玩笑,然而,他那年轻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尖锐了。敌人方面的通讯混乱使得波布兰无意间得到一个消息。“皇帝生病了”这句话就够让人大吃一惊了。
莱因哈特皇帝病倒了吗?那个充满着闪耀光芒霸气和活力的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将因生病而失去战史上最壮丽的军事成功吗?尤里安实在难以相信。而且他也不愿相信。那种感情和杨威利被恐怖分子杀害时,对事件的不当性所抱持着的剧烈感觉有些相似。他总认为莱因哈特不应该是会因病而死的人。
然而,现在似乎不应该太早下结论。莱因哈特虽然病倒了,但不一定是患了重病,也许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尤里安的那个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我死了,一定是因为过度劳动而死的。尤里安,答应我,如果我死了,就在我的墓碑上这样写着:‘这里睡着一个被工作杀死的不幸劳动者’。”说完还继续睡他的午觉。但是,莱因哈特皇帝的勤勉度是杨的十二倍之多,在他的医学字典上一定没有“装病”这个项目。
尤里安把幕僚集合到舰桥上来。这个时候,梅尔卡兹和亚典波罗也都乘着小艇到尤里西斯上来了。就是因为战线奇妙的胶着和通讯的混乱使得他们有这样的行动。
当波布兰的报告被公开了之后,在场的人先是都安静了下来,而打破沉默的是华尔特.冯.先寇布。他提出大胆的提案,把士兵送上帝国军总旗舰伯伦希尔,直接击毙皇帝莱因哈特。
“两年前的伊谢尔伦攻防战时让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元帅活着回去实在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但是,如果能拿下银河帝国皇帝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首级的话,帐本上就会能有黑字出现了。”
先寇布说话的口吻就像在果园是摘下苹果一样轻松。
如果皇帝卧病在床的话,这件事就可以充分搅乱帝国军的步调,一旦逼近伯伦希尔的话,帝国军因恐皇帝受害,必定会手忙脚乱地出手阻挡,到时就会产生空隙了。这个提案与其说是一种战术,倒不如说更像一场赌博,但是,若是这个大好时机流失的话,将来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尤里安的心一边摇晃着,一边渐渐收缩了起来。
“梅尔卡兹提督的看法呢?”
被比自己年轻四十岁以上的年少司令官一问,以前被称为帝国军宿将的老提督认真地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那淡淡地分析现状的声音流过每个人的耳边。
“如果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似乎也可以维持一场不败的战争。帝国军的行动出奇地迟钝。我们后退了,他们也不来追击。可是,如果我们就这样回伊谢尔伦,战力僦会更加减少。下一场仗就会比现在更吃力。”
梅尔卡兹说到这里就停嘴了。先寇布大声地点点头,拍着两手。
“决定了。我们就跳进那艘美丽的伯伦希尔,将皇帝的首级拿下来!”
“去死吧!皇帝!”
几个年轻的幕僚异口同声地唱和着。
“那么,我也去。”
对于尤里安的主张,先寇布皱起眉头。
“喂喂,这可是肉体方面的劳动啊!这是劳动者赚取超过勤务津贴的机会,全军的总司令官不可以横加阻挠。你就学学杨提督,坐在指挥座上,盖着扁帽睡你的觉吧!”
不过尤里安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一起去,否则我就不赞成这件事。我的目的是和莱因哈特皇帝谈判,而不是杀害他。请你不要会错意了。”
几秒钟的沉思之后,接下来便是苦笑,先寇布接受了年轻司令官的主张。
“——OK,尤里安如果你想先和皇帝面对面的话,你就做吧!你是要恭恭敬敬地跟他说话呢?还是要把战斧挥向那有着金黄色秀发的头颅,使它变成一个大血球呢?”
“我是希望在谈判之后还能活着回来,可是,帝国军一定会有他们的藉口吧?当我满足了帝国军贪欲的胃口时——”
尤里安的视线攫住了青年革命家。
“为防万一,我现在指定中将是继任的革命军司令官。当然,提督是要留在尤里西斯上的,拜托你了。”
吃了一惊的亚典波罗想抗议,但是,赋予尤里安命令权的可以说就是他自己。所以,他也只能乖乖接受了。
一提到肉搏战,“蔷薇骑士”连队就像爆发时的火山一样充满了活力。尤里安和波布兰、马逊也加入行列,在候客室穿上装甲服时,连队中的一员大声地叫着。
“再也没有比这个舞台更大的了。我们就筑起留给后世开眼界的尸山血河吧,中将!”
华尔特.冯.先寇布用一只手整理着发型,一边微笑着。他那种像是把勇敢结晶化了的笑容是部下们最信赖不过的了。
“不,尸体只要一个就可以了。只要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尸体就够了。那个世界上最美丽、最贵重的尸体 ̄ ̄”
先寇布的视线一转动,攫住了一个少女的身影。一个把飞行头盔挟在腋下穿着飞行装的十七岁女兵。她那淡红茶色的头发和充满活力的蓝紫色瞳孔实在叫人印象深刻。在一阵阵的带着好奇和好意的口哨当中,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站在亚麻色头发的年轻人面前,直直地凝视着他褐色的眼珠。
“尤里安,你要小心。你是个优先生,但有时候却又显得不得要领。可别丢下我们啊。”
“可是,你并没有阻止我呀!”
“不能阻止啊!一个会因为女人出言阻止就放弃原来念头的男人绝对守护不了自己的家人的。”
卡琳闭起了嘴唇,装出了对自己的表现力之不足感到焦躁的表情。
“不要离开华尔特.冯.先寇布。母亲说过,只要双脚在地面或地板上,再也没有其他的男人比他更可靠的了。”
卡琳的视线和先寇布的视线撞个正着。“蔷薇骑士”连队的第十三代连队长兴味盎然地看着继承着自己遗传因子的少女,堆起了笑容。
“受美人之托是不能说不的。”
然后他拍拍尤里安的肩膀,又对少女笑了笑。
“对了,卡琳,我也有一件事拜托你。”
说来无情,但却又是事实,这是先寇布第一次叫女儿的名字。卡琳无法做到父亲百分之一的平静,她僵硬着表情和声音,全神贯注着。
“什么事?”
“恋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要生孩子一定要在过了二十岁之后。因为我不想才三十几岁就当外公。”
四周穿着装甲服的人群爆出了哄堂大笑,尤里安和卡琳则同时红了脸。
第八章 美人嗜血
I
那一天,宇宙历八零一年,新帝国历零零三年六月一日,刚好是杨威利因意外死亡后整整一年。从“一整年之中没有一天不是某某人的忌日”的观点来看的话,这纯粹是一种偶然,但是,对在希瓦星域作战的两军首脑们而言,这大概是引起他们感慨的主要原因吧?
过了零时,大本营幕僚总监梅克林格一级上将根据情况判断,把米达麦亚元帅和缪拉一级上将叫到帝国军总旗舰伯伦希尔上来。和遍体鳞伤军的情形一样,由于战况的奇妙胶着状态使得人员得以在战舰中往来,但是,却无法使左右两翼的指挥官趾战场上的指挥工作。缪拉任后卫,还没有参加实地作战,而米达麦亚则是一个实战派的元帅。
“变异性剧症胶原病”这个病名是第一次出现在帝国军最高干部们的眼前。米达麦亚、缪拉、梅克林格为病名的不吉利而沉默无言,只是彼此交换着视线、而僚友们的脸上都映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惧。那是一种近乎对死亡感到恐惧的不安。
“所谓的变异性具体来说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做一下说明?”
御医们的回答一点都不明快。在一番彻底的问答之后,提督们所得到的答案也只是说此病是胶原病的一种,但却是一种罕见的怪病,身体因发烧而不断地消耗,连病名也只是暂定的,当然更不用说治疗办法了,这一番话一点都不能减少提督们内心的不安。
“难道会是不治之症吗 ̄ ̄”
梅克林格的低沉声音再加上米达麦亚的目光,那种锐不可当的压迫感简直要使御医的心肺机能狂乱了。
“不、不知道。以后要进行研究——”
“研究?”
缪拉大吼道。一向给人温和感觉的他也有发怒的时候。缪拉眼中充满着苛烈的目光,往前迈了一大步。御医不禁畏缩地后退了两步。
“住手,缪拉!”
“疾风之狼”拉住了“铁壁”的一只手。
本来,米达麦亚是比缪拉性急的,但是,因为年少的僚友先激动了起来,所以他只好扮起压抑的角色。这个时候,皇帝的声音从屏风后的卧榻上传过来。
“不要责怪御医们,朕也不是一个模范病人。”
莱因哈特挺起了上身,近侍艾密尔.齐列把睡袍披在皇帝的肩上。当提督们围到屏风边时,莱因哈特用他苍冰色的眼眸注视着他所信赖的幕僚们。
“如果看医师就一定有用,那就不会有病死的人了。原本朕就不抱什么期望的,不要责怪他们了。”
这是一段比痛楚还残酷的话,但是,说话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莱因哈特心中还有比责怪御医们更重要的事情。数秒钟的静寂像是把永远的沉重负担加在室内人们的神经上一样。
“那么,我大概还能活多久?”
御医低下头,只是低下头,没有任何回答。
“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皇帝的声音并没有很明显的恶意,但是,御医已经被恐惧和敬畏压得挺不起身子,莱因哈特也懒得理御医了。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