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 (正传+外传)-第3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糟……”
杨威利的自言自语中,充满着感叹的心思。在帝国军中有着和他设想到相同战法,且将之实行的猪挥官。把气体状行星的表面爆炸本身当做兵器来活用,从下方给予敌人损害。竟然会有别人也想到这种不正常的方法,说实在的,他从没想到过。他虽是没能向派特进言此项作战,但大概说了也不会被司令官采纳吧?
“算了,反正……终究不过是种小聪明罢了。”
在他不服输地自言自语,置身于操作桌的这当中。
※ ※ ※
获得胜利的帝国军阵营之内,发生了小小的怪事。
名为亚尔特麦的战舰,游过固体阿摩尼亚的冰雹之海,接近了僚艇的背后。那艘僚舰是负责指挥莱因哈特舰队左翼小集团,由渥佛根·米达麦亚这位提督所搭乘。舰长瞄准了那艘舰,随即下令发射主炮。
在战舰的侧面产生了小而鲜烈的橙红色火球。距离太远,虽然命中了,但却无法一击破坏。亚尔特麦的乘员们,在攻击友军的恐怖感,以及对舰长那疯狂韵律的笑声的恐惧,更加地缩成一团。
但是,瞬间的欢喜,得到猛烈炮火的报复,战舰一得知攻击自己的对方所在,就把炮口朝了过去,让对方沐浴在能量光束及铀238高速弹之下。
若细心冷静地看,就可以知道那些炮火虽然苛烈,但都是以充分计算而故意偏离射点的。米达麦亚在不及一瞬的极短时间内领会一切状况,而给予卑鄙的复仇者辛辣的报应。亚尔特麦在回避炮火而移的方向角度,也都在他的计算之内。亚尔特麦在狂风之中描出缓缓的孤线,在空中移动,而位于其前方有着另外的敌人。
复仇者的舰艇,就这么自愿地飞进撤退中的同盟军的炮列之前。对同盟军而言,没有些许为炮击而犹豫的理由。有着相同内容的几条命令在通信回路中奔驰,而为数十倍于命令的能量光束由上下左右刺在战舰亚尔特麦的舰体,呈环状深深切人。
在光和火焰,或许还有着不能为弟弟报仇的遗憾所沸腾着的熔矿炉之中,亚尔特麦舰长的精神与肉体四散,化为永不停息的冰冷狂风的一部分。
就这样,渥佛根·米达麦亚,在自从克洛普休特克事件以来,从执拗地盯上他的上尉之一族手中,救了自己。
※ ※ ※
最初传回帝国军司令部的报告,是说战况不利。
米克贝尔加元帅的决定,在他内心的大客厅中,不断在计算、逡巡着该打开哪扇门。那个“骄傲的金发小子”若死于敌人的攻击,他是丝毫不会心痛的,但其结果将使他无从避免皇帝对他追究责任。然而,如果因他的救援而使莱因哈特捡回一命,则会引来菲尔格尔男爵,以及立于其背后的布朗胥百克公爵等门阀贵族群的敌意吧。对米克贝尔加而言,在这二者中选一,充满着不情愿及不快。
“缪杰尔提督无事归来了。”
这个回报,解救了米克贝尔加元帅的劳心之苦。既然“金发小子”自行生还了,就算菲尔格尔再有多大的不快,责任也得归于没能杀得了这小子的同盟军。明天大概还会有明天头痛的事因吧?但今晚暂且是可以安睡了。
只为了米克贝尔加带来了消极的喜悦,“云中之战”就在消化不良当中终结。不过,经由这场战斗,帝国、同盟两军都得到了某种程度推测敌方主力位置的材料,而准备进入接下来的正式的舰队决战。
第九章 我的征途是星之大海
Ⅰ
在行星列古尼札云层中的战斗,并不是投注主力的战斗,也因而只产生使得两军的欲求不满更加深刻的结果。如果不是那猛烈的自然环境造成不利的话,我们就赢了——两军都有着这种想法,因此涌起了对再战及完全胜利的欲望。这可说是由无益的出兵产生无益的战斗,而唤起无益的精神动力的一个例子吧?
从雷云之中的战斗过后一星期的九月十一日,帝国军与同盟军,在不时可见的敌我双方默认的谅解下,在提亚马特星域完成布阵。
第四次提亚马特会战近在眼前。
同日十九点二十分,莱因哈特已经不想去算这是第几次的作战会议了,但在这场合中,决定几项重要的人事。不过对金发的年轻人而言,重要的只有下面这一项。
“左翼部队司令官,莱因哈特·冯·缪杰尔上将。”
若以莱因哈特上将的阶级来考量,这道人事命令本身倒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惊愕的。不过,在第三次提亚马特会战中被任为后卫,在军主力陷入混乱之前一直未得到作战机会的莱因哈特,对他而言,至少是得到前方有敌人的位置了,这点是值得高兴的。在列古尼札上空的战斗之后,因为没能将敌军溃灭,而被同样的那批人提出怨言,因而他原本也认为这种机会已经无可指望。
“为何让那种人指挥重要的左翼部队?左翼的崩溃可能将成为全军溃败的原因啊。”
乌云密布之后必然降雨——菲尔格尔男爵反射似地大呼不平,但米克尔加元帅宽心地说明意图之后,他就满意地退下了。
看到此一情景的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准将,对莱因哈特做了忠告。那个菲尔格尔男爵舍就此退下,必定有相对的理由,希望莱因哈特有所警戒。
我会注意的——莱因哈特如此回答,但内心倒是不怎么关心。他心想:菲尔格尔那种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如果说,布朗胥百克公爵是以佛瑞德里希四世的女婿之身份而成了借虎威的狐狸的话,那么菲尔格尔不就只是只假借狐威的老鼠了吗?根据米达麦亚的报告,想从背后偷袭他的门阀贵族之一人,已在行星列古尼札的雷云中走上自作自受的末路,终究菲尔格尔不过是个舌头行动比手快上一百倍的人罢了。
莱因哈特身为左翼部队的指挥官,有必要做不使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布阵。这是按照莱因哈特的计划,由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进行实行。结果几乎完全没有再由莱因哈特修正的必要。
“看看那舰队行动的速度和布阵之佳,而且还完全没有半点浪费。”
莱因哈特对着红发友人吐出了满意的言词。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真可说是难得的人材。莱因哈特也不由得想要感谢制造让他们归属在其麾下的契机的在克洛普休特克侯爵及暴行杀人犯的那位上尉。
※ ※ ※
“帝国军,由伊谢尔伦要塞出击。”
在九月九日收到此报告时,自由行星同盟军,已经将全部部队在提亚马特星域展开。在此等待帝国军做完全的布阵,看起来似乎是消极的作法,但若在太靠近伊谢尔伦要塞的宙域的话,则将会面对要塞的兵器与战力。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帝都来的远征军与要塞分开,使战势有利地进行,做各个击破。
不过,杨威利本身会想,伊谢尔伦要塞自己就有着如魔宫般的要素。就只因为那个银色球体的存在,银河帝国与自由行星同盟的军事野心都受到刺激,而在另一方面也使其战略视野变得狭窄,令人不由自主会觉得,他们是否认为只有经由伊谢尔伦回廊攻防战,才能表示出彼此的存在呢?
这是坏女人的魔力啊——杨如此地想,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卓越的比喻,所以在苦笑之后就不再多想了。不管如何,他所属的第二舰队在行星列古尼札上空的战斗中,受到了虽非致命,但却不算小的损害,因此在此次会战中被调为后卫,似乎是不太可能有战斗的机会了。
“不过,如果敌方的部分兵力绕到侧背,或是延伸两翼而成为半包围态势的话,第二舰队就成了极为重要的预备的兵力了……”
杨威利准将不灵巧地操纵着仪器,模拟作战方案。或许是会让任何人都觉得稀奇,但他此刻很想工作。因为友人罗伯尔·拉普告诉杨说他终于和洁西卡·爱德华小组订婚了,所以在这个星期,杨就想埋头在工作中。不过,好不容易才形成的星域图突然地消失,书面浮现出派特司令官传来的传唤文字,杨摘下军帽,一只手抓了抓他的黑发之后,就从派特的指挥桌站了起来,悻然地由舰桥走回走廓去了。派特要他少做些多余的事,去调查一下将兵是否有精神不安或不满。“艾尔·法西尔的英雄”似乎在这一次也相当不走运。
※ ※ ※
接下米克贝尔加元帅下达的命令时,莱因哈特的眉间跳出一道闪电,手有如古代名匠在盲目后仍投注全部精力去雕琢玉珠一般在颤动着。在身旁的吉尔菲艾斯非常明白那是因为愤怒而非恐惧。莱因哈特从未对比自己强的人、有力量的人感到恐饰。不久后那白手一掀,将命令书丢在吉尔菲艾斯前面。
在投注视线的瞬间,吉尔菲艾斯的眉毛,无意识地将两端高抬起来。
“莱因哈特大人,这是……。”
金发的年轻人点了点头,他的呼吸有点不规则。开了好几次无益的作战会议,竟然在最重要的时候,没有叫莱因哈特参加。
“没错,吉尔菲艾斯,是司令官阁下下达‘令人感激’的命令。要我们于十二时四十分,率左翼部队全兵力直线前进,攻击正面的敌人。”
“可是,这有什么战术层面的意义吗?”
舰队参谋梅克林格准将如此问道。不和其他部队连紧,让左翼突出于敌前也是无意义的。可确定的是将会遭受正面的敌右翼及左侧面的敌主力两面攻击,而在两面战斗的状态下陷入苦战。
“我们大概也不能期待中央部队及右翼部队的援助吧?梅克林格准将。”
“这么说的话,吉尔菲艾斯中校,在敌军将我们推入绝境前,我们就已经被自己人先踢下去了,是吗!”
莱因哈特秀丽的脸颊发出了锐利的笑声。那是没有生命的大理石雕像绝对不会有的。
“只有一个方法。一个让米克贝尔加元帅,还有他那些无能的亲信没办法安乐地观赏我们苦战的方法。”
冰蓝色的眼眸,映出了体内的火焰,炽烈闪耀。
“我看得出米克贝尔加的打算。他是想借敌人的手来排除我,想在此牺牲之下获取胜利。既然那家伙有这种打算,我们也只有采取相当的应付方法了。
莱因哈特已是毫不使用敬语地放言,对吉尔菲艾斯、罗严塔尔、米达麦亚、梅克林格四人放胆说出他的企图。
“……原来如此,真是大胆的计策,不过这会不会太过危险呢?”
“这点早已有所觉悟,我自己也不想用,但是也别无他法了,难道要束手无策地落入米克贝尔加的计谋,犯下两面战斗的愚行吗?”
其他三名在了解后离去,而后莱因哈特对吉尔菲斯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只有这一次。若是这么胜利,往后就不再用这种邪门歪道。”
莱因哈特做了许诺。的确,使用这种奇策并非他的本意,正因这是事实所以对于逼他不得不使用此策的米克贝尔加。莱因哈特是怎样也抱持不了好感。
Ⅱ
帝国军有了行动了。同盟军是在十三日探知到此事。
双方都展开为横形列阵、左翼部队对右翼部队、中央部队对中央部队、右翼部队对左翼部队,彼此间隔三。四光秒至三。六光秒的距离布阵。就像胆小的昆虫在伸展触角一样,遂渐地略微拉近距离,就在看来将以正面炮战开始这场战斗的时候,帝国军的左翼部队开始急速前进。因为其他部队的前进速度没有变化,所以看来左翼部队似乎都像是被半孤立了。而现在前进到他们几乎已不能称为左翼部队的相当前方的位置。
“要以倾斜阵做时差攻击吗?”
这种疑问和担心,同时在同盟军的幕僚之间涌起。不过,就算是要这么做,左翼部分向前突出的程度也太过头了。这个样子,不就像是自愿成为被各个击破的对象吗?
对于帝国军的动态,也给了杨威利准将不能理解的印象。以常理来看的话,应该视为是强调左翼部队的孤立,以此做为诱饵,企图诱发同盟军进行无秩序的攻击——的吧?只是,要做为圈套的话,也未免太过明显了,如果同盟军不上当而继续渐进的话,帝国军等于自己平白将全兵力的三成孤立在敌阵之中。
或者是,仗着完全的连击,打算让左翼部队突然向顺时钟迂回,而进行两面夹击呢?
“实在是搞不懂。”
杨威利很干脆地退出思考的迷宫。帝国军的动态中,令人感觉到某些着眼于军事理论盲点以外的目的。不在实际开启战端之前,是无从去应对的。
此时,杨突然想到的是:帝国军该不是真的要让左翼部队孤立吧?如果说帝国军内部有着意见的不统一或指挥官的相互对立,而使左翼部队成了被友军离异的存在的话……
想及此事的杨威利,不久就向司令官提出意见,但派特中将的反应相当冷淡。说起来,原本就是无法提出证据的意见,所以也许期待上级善意回应的人才是不对的吧。
“就算你的观测是正确的,要如何去确认呢?”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