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遮天-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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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韩国比作一个人,江上地战争像双手挥动武器与人搏斗,胸膛便自然而然地暴露出来,而都城云贺,就好比胸腔里仅仅有一层皮肤保护地心脏。
韩笑不是傻瓜,对时局也有判断,建业的陆军兵力不算多,最重要的,是缺乏强悍陆军将领,守备自保尚可,若要进攻,可说是没有枪尖地长枪,松散乏力,因此,他留下认为完全足以抗衡的守军,才敢出城作战。
就在两天前,万素飞也认同他的判断。
然而,战场本来瞬息万变,现在情况可能已经大不相同……
探马来报,周国的大军迤逦而行,还在江北的石城。
这或许没错,大量的军队包含步卒、辎重、粮草等等等等,行动迟缓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谁能保证,周荣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呢??
如果他去建业,一个人去建业。
那就是送去建业若要进攻最缺的东西:一个
有他在,当地的散兵游勇就可以急速统合,变成尖锐的战力,如同给箭矢安上箭齿,让毒针毕露锋芒!
他会这么做的,一定会的。
因为,他是周荣啊……
万素飞闭上眼睛,甚至仿佛能看到,他在摘掉兜帽的一刻,面对大片的目瞪口呆,那一抹促狭的笑容;
或者,披坚执锐千里奔袭时,红袍在风中猎猎飞动,满脸尘土中剩下一个明亮的眼神;
又或者,城池破后,拍着胸脯向她道“我是谁呀”那种臭屁哄哄的样子……
“姐姐,你告诉我,周荣一个人去了建业?是不是已经到 了?!”,男孩的声音突起,急迫地抓住她的肩膀。
万素飞只觉得浑身一个冷战,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
她对周荣如此熟悉,因为他就在她的心里。
可如今,她用这熟悉在做什么呢?
韩笑拼命摇她,再没有话,可是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是他发怒似的冲了出去,急速号令,“点起五千轻骑,要最快 的!!”
万素飞在房间里,靠着雕龙的云柱,瘫软地滑下。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虽然只是三个字,却是覆水难收,提供了最大的信息。
想起刀疤和那三千兄弟,知道这一句提示,一定会恨死她吧。
可是,感情又只是每时每刻那一瞬间的感情。
在吐出这几个字的那一瞬,确实是看着韩笑为她出乎意料坚持的感动,与不想看马上就要实现的目标再次飞去的心情,占据上风啊!
而且,她也暗自对自己发誓,若他听不懂,那就是天意,她绝不会再多加解释一个字。
可现在他听懂了,那又是什么,也是天意吗?
在说的时候,她真的没有想这么多啊……
如果天上真有神祇,谁能教教她怎么做才是对的?
横也是,
竖也是,
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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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心理转变的预期很多大大有比较激烈的意见,我这里解释一 下。
其实贯穿这个文的一个思想可能就是每个人在生活中那种细微但持续的变化,也许我们常有这样的经验,与很好的朋友渐行渐远,听说某对热恋的情侣反目成仇,甚至我们自己,被许久不见的人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其实这对喜欢怀旧的某月来说,是非常伤感的一件事。。。
但是真的,好像每一步只偏离了一点点,猛回头时,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这个故事也是这样的,一开始小万认为永远都不会有人取代父亲的位置,而后来接受了小周。所以我想,虽然现在说让她去打小周大家都觉得不可能,但其实如果转折得足够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出现问题,更大的可能是我笔力的问题,没有把这个转折表现得足够好。
在原定计划中,这里本来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从刀疤死的时候,撞到头或者怎样,直接让小万失忆,还有一个是通过一点点小事把心理转折过去。
如果选择前者,当然比较简单,但一个是比较流俗,再一个或者我真是有点bt的,我希望表现更有挑战的后者。
情节的合理性我肯定不会弃之不顾,不会说小万一下子就帮韩国灭周那样的,而是通过很多细节把心理磨过去(ps我觉得色戒真是不错的电影,就是这么慢慢把一个不合理的事情变得合情)。
所以,如果章节有问题大家具体提吧,我也希望把细节磨得尽量光滑一些,但这个方向我觉得是没有错的,因为它是这个故事的主旨之 一。
虽然说。。。真是非常糟糕的主旨啊。。。我总是想起胭脂扣里如花说袁永定的一句话,这名字真好,好像石头或者铁桥那样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一样(大意,原话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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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但,饮者又何尝不寂寞?
书名:饮者寂寞
作者:要唱歌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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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大的书,文字间有云水灵气。
我看了开头,比较传统武侠的手法,写的很精致,适合闲来细读。
也是这个月参加pk的文,大家有兴趣的话就去看看吧:)(未完待 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四三章 遭遇
第一四三章 遭遇
侧青山掩映,山麓中有稀疏的民家,中间环有一块绿 原,越过这座山,就可以绕到云贺的背后,突袭攻取。此时周军的大队正在原上飞速行进。
而突然,这飞行滞住了。
“你再说一遍?”,周荣双眼圆睁地看着底下的斥候,惊怒情绪掩饰不住地流露。
“五十里外发现韩军,也在向谷口急行!”
妈的,竟然被识破了!周荣一把捏紧了手中的鹿皮水袋,清水就从未扎紧的缝隙中喷射出来。
怎么办?
他环顾一下,身周人头涌动,被强行勒住的战马嘶鸣不止,似乎也在问他这个问题。
他这一招釜底抽薪凭的是个奇,弄的是个险,赌的是云贺守军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突然发现黑云压城,松散崩溃,即使不献城投降,也很容易打倒。
然而现在,这一点被破坏了,仅仅五十里的路程,骑兵跑起来顿饭工夫都不到,如果他继续前进攻击云贺,城内守军发现有援军赶到,势必士气大振,由一盘散沙变成一面石墙,再难打倒,而这批轻骑从身后赶来,就会让他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后,却只换来一阵揪心。
那里那个永远白衣飘飘不动声色,却总有最切中要害计策的人,已经不在了。
乱世危城,她生还的希望实在渺茫。
在黑暗里他为她哭过许多次,清晨却总要揉着红肿的眼睛漫不经心地道,又让风吹进了沙子。
记得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一次曾玩笑地问。若我死去。你会怎样?
他的回答是,当然是努力去忘了你。
虽是戏谑,却也有三分真意。
忘掉死去地人,是乱世里不使自己那么痛苦地生存法则。
只不过,当真想要实现,依然没那么轻易。
他甩甩头,似乎想甩出那个影子一般,将思路拉回现实,用力考虑起来。
不能前进,那么后退呢?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亮。大声问出,“援军有多少人?”
“大约五千轻骑”,斥候回答。
果不其然,由于他们也是仓促回军,断无法带大量的步兵辎重,只有五千轻骑而已!
而且。如果这个计划是韩笑识破的,那会不会是他亲自回来了呢?
想到这里。周荣环顾身边一万骑兵,只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这样来看,计划虽然被破坏,却岂非得到另一个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天赐良 机?!
“火速分成三队。准备伏击援军!”。他左拳在空中划过一道坚硬的弧线,发出怒吼一般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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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素飞掀开车仗的锦帘,从令人想打喷嚏的缭乱发丝知道。原野上起了风。
车仗由四匹颇为神骏的白马拉着,但还是行进在骑兵队伍的最后。
她似乎有几辈子没坐过这玩意了,不过韩笑坚持,她也就木然地点头。
风吹在脸上,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已经有三天三夜不曾睡了,因此思维都显得颇为迟滞。
不是谁虐待她,而是,
合上眼睛,便看到满身是血地刀疤来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说那个字?”
她回答不了,总不能说,只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忍不住就吐出了啊……
于是就窒息一样的痛苦,让她喘着粗气醒来。
“阿嚏”,不意中,发丝到底触到鼻子,她失礼地打了个喷嚏。
然后突然在她面前出现的,是一张双颊通红、带着稚气和埋怨的 脸。
“王妃,说了几次不要随便开窗,受凉了怎么办?”
万素飞在大约三秒的呆滞后,把头缩回来。
这正是佘牙,莫言的外甥,马上武艺是上次韩军比武地第一,特地调过来护卫她的。
结果现在弄得像个老妈子,大概他也会很腹诽吧。
她也从小认识他,不过反过来,佘牙那时还太小,又不是跟她亲密接触,可能对她没什么太深印象了。
她把锦帘放下,不打算再去惹他。
可是,等等!
在放下锦帘地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她再次从缝隙中望去,远处的山谷中,青绿里透了一丝明黄。
是旗!
虽然一晃而过,但她多年的经验告诉她,那一定是旗,军旗!
这样,便只有一个答案:现在,正在走入一支军队的伏击圈!
以一个行军者的本能,她差点惊叫出声。
然而,在这里,她地声音跟一口气突然同时哽在喉咙里,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沦落到面临决断地境地?
本来正有着淡淡温馨的心里,一瞬间悲伤、绝望、逃避这些负面的情绪全部升腾起来。
如果不说,很可能全军覆没,连她自己地性命,在乱军中未必能够保住。
可要说的话,她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痛苦,她只想躲回她的龟壳。
需要思考的时候,格外显出她思维的迟滞,稍微转动一点分析,就只感到撕裂地一疼。
几乎想要尖锐地嘶叫,不要再问我理由!不要再问我理由了!我不想做判断,只是袖手旁观!周国韩国,爱怎怎样,都是天意,不是我的错!
好像要把整个人压垮的迷茫中,突然爆发一声炮响,让她无神的眼睛骤然睁大。
她以为她的挣扎并不很久,周国的骑兵却已经等不得了!
随着这声炮响,原野尽处,生发雷动的马蹄。
那骑军行动是如此迅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动作是如此整齐,一同越过坡坎之时,发出羲和驾驶龙车般的轰鸣。顷刻之间,已经包围了大乱的韩军。
万素飞扯着帘子,直着眼睛看那些黑色的潮水涌满身边,一时脑中竟像一片空白。
迎着她的目光,一个黑甲的武士冲过来了,雄健的马匹肌肉滚动,马上的骑士挥舞长刀,战袍上金色的周国云徽将阳光反射得支离破碎。
这情景是那样熟悉,以至于在极短的一瞬间,万素飞眼前一片迷 梦,与她多少次亲率的冲锋重叠,她几乎要喊出一个好字,为自己部下的迅猛威仪而自豪。
然而,就在下一秒,有什么大片的腥热的东西喷在她脸上。
她的瞳珠稍微转动,一名一直为她驾车的披着棕色轻甲的马车夫映入眼中,失去头颅和左肩的身体沿那刀锋斜斜倒了下去……
她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好似喷溅那样碎了,碎片射得到处,不可收拾。
……
余下的马夫哗然奔散之时,那武士疾进了第二刀,正指向她的车 篷。
万素飞除了袖中有支暗弩,手里没有任何长兵器可供格挡,本能地伏了一下身,一片腥风就从她背上掠过。
她抬起头时,发现车篷整个被劈开了,豪华的车仗突然变得好似四面漏雨的木屋,那把长刀停在木质的缝隙中,微微颤动。
她摸了一把脸,好像又有新的血迹喷上。
这次是那名武士的。
顺着刀柄看过去,一杆长枪刺透他的护心甲,后面露出佘牙焦灼的面孔。
“王妃!走!跟我走!”,他大声喊着,想把枪拔出来,去绕到万素飞的前面。
然而他晚了一步,就在这时,一支流箭飞来,狠狠刺入某匹驾车骏马的臀部,那马负痛,嘶叫踢腾,带着另几匹也狂奔起来。残破的车仗就发疯一样向前冲去,载着满脸是血神思恍惚的万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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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想征询一下已经出现的细节,可不该透露行文方向的,因为好像很多人听了之后都完全只关注结果,而不在乎过程了。
而且主要,这个方向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事,我用一句话去概括也有偏颇。。。所以。。。还请大家给点耐心,慢慢看吧。如果对已经出现的章节觉得有很大不合理的地方,欢迎提出来。而未来的走向,还是回归未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