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宝姐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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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珩忙说:“我只看天意,不求这个。倒是海姐姐怀有身孕,打几日平安醮最好不过了!”
“呵呵。”海贵人咬牙,“那可多谢妹妹了!”
这话头既然放出去了,那即便是装个样子,也得叫人挑不出错来。
正好到了赏端午节礼的时候,借着祈福的名头,叫贾太监传个话,命贾府阖家往清虚观打三天平安醮。虽口头上说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不过也就给了贾达孔二十两,全叫他自个儿匿下了。
托太监办事儿哪能不花银子?
贾府?往宫里头送银子都来不及,贾贵人哪里还会有反往外头送钱的时候?
五月初一,贾府门前排了一溜儿车马。又有贾母年纪大了,经不得车马,单要了一乘小轿。因着身份,只能有两人抬着,瞧着倒比旁人还不如些。
宝钗因有自个儿的打算,原不想去。不过王夫人瞧上了这“阖家”二字,撺掇着王姨妈,硬劝了她去。王姨妈也不多说,只翻腾出了贾贵人赏的节礼。宝钗便是为着自个儿不落下个忘恩的名声、不得罪贾贵人,就是拼着叫贾母越加的厌弃自己,也不能不去。
将至清虚观前,只听钟鸣鼓响。因贾府常有香火上贡,观主张道士亲自执香披衣,带着一干弟子在路旁迎接。
进了山门,贾母叫住了轿,等着鸳鸯好容易从后头赶了上来,这才由鸳鸯搀着,下了轿缓缓前行。
凤姐怀抱着贾荃,不过走了几步便借口累了,落在了后头。
“你呀,叫你带上奶娘你偏不听,硬要自个儿抱着。早说了荃儿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日重过一日,你又娇娇贵贵的,哪里抱得动哟!”邢夫人忙为她打掩护。
“媳妇儿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王熙凤笑道。
“哎,你留心别摔了他!”邢夫人说着,慢下了脚步,“还是我来抱会儿吧!”
这婆媳二人便坠在了最后头,倒是乐得清闲。
不一会儿迎、探、惜三女也凑了过来,一面逗弄着贾荃,一面同凤姐闲话起了前头的事儿。
且说贾母带着众人,一层一层的瞻拜观玩。刚进入二层山门,便有张道士前来问安。
这张道士是当日荣国府国公的替身。荣国公小时体弱,经高人指点寻了替身,在清虚观修行,方才渐渐好转。因此,便是贾母见了张道士,也得带着几分恭敬。
“无量寿佛!老祖宗一向福寿安康?一向没得空到府里请安,老太太气色瞧着倒好!”张道士念了声,笑哈哈的问候道。
“老神仙,你也好!”贾母忙说。
张道士笑道:“托老太太万福万寿,小道也还康健。别的倒罢,只记挂着哥儿。一向身上好?”
贾母道:“他外头好,里头弱。去岁还撞了邪,好悬没能挺过来。好容易好些了,又搭着他老子逼着他念书,只差没把个孩子逼出病来了!”
张道士呵呵笑道:“老道听闻,少年人体弱,邪气近身,故而多病。但凡成了亲的,喜事一冲,倒好了歌七七八八!我前日在一个人家看见一位小姐,今年十六岁了,生的倒也好个模样儿。我想着哥儿也该寻亲事了。若论这个小姐模样儿,聪明智慧、家底殷实,倒也配的过。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样,小道也不敢造次。等请了老太太的示下,才敢向人去说!”
贾母心里头一打算,十六岁,可不正是宝钗的年纪?再一想贾贵人赐下的红麝香珠,又是贾贵人命阖家来打醮。。。。。。便不是元春,也是老二家的出的主意!
贾母笑道:“老神仙费心了。宝玉他。。。。。。不宜早娶。”
贾母与众人将观中各处都游玩了一回,方上楼归坐。正巧此时贾珍来回:“神前拈得了戏。”
贾母问道:“哪几折?”
“头一本是《白蛇计》,是汉高祖斩蛇方起首的故事。”
“不忘本,很好。”贾母叹道。
“第二本是《满床笏》,说的是唐朝名将郭子仪六十大寿时,七子八婿皆来祝寿,笏板放满床头的故事。”
“很是吉祥!只若是最后一出,那才叫圆满!”
“第三本是《南柯梦》,讲的是唐代东平游侠淳于棼,梦入蝼蚁之槐安国,历经兴衰,最终立地成佛的故事。”
宝玉拍手笑道:“好得很!我最喜他那句,笑空花眼角无根系。梦境将人殢。长梦不多时。短梦无碑记。普天下梦南柯人似蚁。”
贾母便让贾珍去命人唱了。
正听着,忽有一小道士,捧了一盘子东西上来了。
“这是我们观中师兄弟们各人传道的法器,都愿意为敬贺之礼。真人说了,哥儿便不希罕,只留着在房里顽耍赏人罢。”
贾母知道张道士这算是来赔礼的,留意看了,只见也有金璜、也有玉玦,或有事事如意,或有岁岁平安。皆是珠穿宝贯、玉琢金镂。共有三五十件。
遂笑说:“我替宝玉谢谢诸位了。”
宝玉叫袭人把盘子捧了来,腻在贾母身边挑拣着。
贾母恍惚见着一个赤金点翠的麒麟,便伸手拿了起来仔细看着。
“这件东西好象我看见过!”宝玉喜道。
宝钗笑道:“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小些。你拿了去,正好和她那个凑一对儿!”
宝玉听见史湘云有这件东西,自己便将那麒麟忙拿起来揣在怀里,一面同贾母说道:“老祖宗!宝玉有好些时候没见着云妹妹了!回府后打发人去接了她来住!”
贾母瞥了宝钗一眼,“好好儿的,你说这些个勾他作甚!”又对宝玉说,“湘云的叔伯婶婶不放人,我也不好应将她抢了来!不然她过几日还是得回史家,又该受委屈了!”
“那便常住咱们家就是了!”宝玉乐道。
☆、第41章 顺承讨要
顺承王有意弄是非员外郎惶恐搜家宅
贾母到底没应了宝玉。
因史湘云之事,贾家同史家闹得面子上很是不好看。
史鼎、史鼐虽不曾断了同贾府的人情往来,但贾母再打发人来接史湘云的时候,却是再没有应过的。或是说要学规矩,或是要学女红,要不然便是外出上香不在家里头。
一来二去的,贾母也明白过来了。
她到底是长辈,若叫她巴巴儿地硬是去把史湘云接走,她也拉不下那个面子。何况史家既是她娘家,又是一门双候,若是断了情分,没有史家撑腰,往后在贾府中,她如何压得住王夫人?
宝玉被贾母敷衍了两日,到底小孩子心性,想起别的来,也就把此事丢开了。
平日里逮着个姐姐妹妹的,吃吃胭脂、摸摸蹭蹭的,很是惬意。
偏有人见不得贾宝玉过得这般舒心!
那日蒋玉菡被抢了茜香罗,使了人回府领取了汗巾子,这般大的动作,顺承郡王怎么会不知道?
顺承郡王熙良,已革顺承郡王锡保长子。现已三十五了,却没个一子半女的。嫡福晋病逝,未曾续娶。府中不过一个侧福晋、一个庶福晋,并两个侍妾,倒不像是担心子嗣的。
熙良爱听戏。听了琪官一曲《占花魁》,也不顾戏班班主苦求,硬是将人赎回了府中。关起门来,琪官扮作花魁,熙良扮作秦小官,苦守一夜相伴清影,默默无语难吐真情!
府里头的侍妾早叫他敲打过,不敢管;下人们更是管不得。老郡王被革了爵后便搬去盛京老宅了,半点不知。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想要弹劾的言官,都被乾隆一句“爱卿怎知熙良后院内宅之事”给堵了回去——张启超着实比这些个古人看得开些。
旁人虽不知此中关节,但自赎了蒋玉菡以来,京中早有好事者传言,顺承郡王好男风,从不亲近内宅,往后怕是请圣上要选子承嗣。
顺承郡王到底是九个铁帽子王之一,传言之人也不敢太过张扬。宝钗又久居内宅,并不曾听闻此事,倒是可惜了她一番打算。
两人到底有无私情,旁人是再不知道的。
这茜香罗本是北静郡王送来的,熙良懒得搭理他,便丢在一边。倒是蒋玉菡见了喜欢,便讨要了去。如今被贾宝玉硬抢了,不论是不待见贾宝玉、不乐意白白将茜香罗便宜了他,还是真为他的调戏之举而大怒,顺承郡王既问起此事,琪官那儿自然没什么好话。
“怎么好好儿的去喝个酒,倒打发人回来拿系小衣的汗巾子了?”顺承郡王调笑道,“本王已是好男风了,要再叫外头人知道,你给本王带了绿帽子,本王颜面何存啊!”
“王爷何曾在意过这些!”蒋玉菡气道。“关起门来王爷都敢唱戏了!不过倒是比那块假宝玉强,好歹还知道这汗巾子轻易拿不得!”
“本王做事,旁人拿不住把柄那是他们没用!怎么?那贾宝玉真把汗巾子拿走了?”
“使人跟了一路。再说,那贾宝玉能半道上把这么一个汗巾子丢了?那贾员外郎也不必再见人了!”
熙良干笑:“本王这是谨慎!”
想了想笑道:“正寻他们错处呢!这四王八公的,皇上早看腻歪了。东平家乖觉,早年夺嫡便跟对了人。现在他家世子又赐婚纯敏格格,单凭这一点,只要他家不是没脑子去犯上作乱,至少可保三十年无忧。这北静嘛。。。。。。”顺承郡王冷笑两声,“也就数他最碍眼!这所谓八公里头连半个公都没了,哦,指不定有几个公公。。。。。。”
“王爷!”蒋玉菡打断他。
“不说那个了。南安西宁两个都是贝子了,他一个不得圣心的北静郡王,可不正是只出头鸟嘛!他还老爱往这几户人家里头凑,除了东平家他不乐意去,剩下几家就数他爵位高。对了,没事还老往咱们爱新觉罗家的爷们府上送东西,还只挑王爵,啧啧。。。。。。既那贾宝玉抢了茜香罗,那咱们正好接了北静王的东西打荣国公的脸去!”
“王爷要上门寻事?”蒋玉菡奇道。
熙良摆手,“哪能啊!你太看得起贾家了。贾赦也就算了,贾政不过是个从五品小官,使个管事过去算是抬举他了。本王一爷们,哪里能屈尊降贵去做这起子事!咱们去城外庄子上躲两日闲,再叫管事去贾府拿你,唱一出贼喊捉贼!”
“王爷这话说的。。。。。。”
因而,这日贾政人在家中坐,听闻“顺承郡王府里有人来,是位管事,要见老爷”,祸从天上降,也就不足为奇了。
贾府即便荣国公在世时,也少有同铁帽子王往来的时候。
更何况铁帽子王中,平郡王一系有三位革爵,简亲王家两位,顺承郡王一系也有三位革爵,实不是往来的好人家。
这位顺承郡王的名声。。。。。。思及此处,贾政摇了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万幸是派了个管事来的,若是顺承郡王亲自到访,他贾政还不敢上前呢!若是不小心沾了一星半点儿,大半辈子的清名就该毁了!
一路想着,来到了偏厅。
“管事大人快请坐!”
来的是顺承郡王府的长史,正三品的官职,论理贾政应给他见礼的。
不过贾政正在心中哀叹,连郡王府的一个奴才官职都比自个儿高,一时倒也没想起来,不过让人端茶看座罢了。
那长史见他这般,也不多说,随口寒暄了两句:“在下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吾辈亦感谢不尽!”
贾政一头雾水,赔笑道:“学生惶恐!王爷有话尽可吩咐,学生必当竭尽全力!”
“不必。”长史抬手制止,而后开门见山的说:“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叫做琪官,原是外头唱小旦的,叫我们王爷赎了回来。一向好好在府里,日夜侍奉。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可叫我们王爷好找!”
“这。。。。。。”贾政茫然,“学生并不曾见过这位。。。。。。”
“诶,不必你见过。我既贸然造访贵府,自是寻得了消息的。员外郎可知,如今这京城中,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琪官他近日。。。。。。和贵府那位衔玉的公子相与甚厚啊!”
贾政大惊,一面打发人去拿宝玉来,一面求情道:“这镊子虽从小被内子惯着,但还知好歹。断不会做出这般事来!”
“王爷说了,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不论贵府公子看上生、旦、丑,十个八个也都送来。只这琪官。。。。。。王爷就爱他这一嗓子!半点儿离不得!员外郎还是好生劝劝公子吧!”
正这时,宝玉带到。
贾政急上前,“宝玉!没心肝儿东西!你不在家读书,去哪儿认识了这。。。。。。那位琪官!他是顺承郡王跟前的得意人儿,你可不要错了心思,引逗人家做下什么错事来!”
宝玉满心以为同冯紫英等人饮酒作乐之事事发,慌忙辩解道:“〃实在不知此事。究竟连‘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岂更又加‘引逗’二字!”
“贾二公子不必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