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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纨绔到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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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范记商号的范掌柜前来求见!”就在此时,一个衙役前来禀告。
  “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我会尽快破案的,让他回家耐心等待便是!”赵登高不耐烦道。
  “范掌柜说他有办法破案了!”
  “什么?快快有请!”赵登高大喜。
  不一会,范和甫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大堂之上。
  “范掌柜,听说你有办法破案了?”赵登高一见范和甫就迫不急待地问道。
  “赵登高,不是我有办法,是他们有办法!”范和甫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小孩。
  这两个小孩不是别人,正是李陶和阿灿。
  “原来是李小郎君?你真的有办法破案?”赵登高狐疑地望着李陶和阿灿。
  李陶将手中的悬赏榜文晃了晃:“赵县令,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赵登高当然相信李陶,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就安排捕头带人跟着李陶和阿灿去抓人,自己和范和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第五十九章 收徒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赵登高正心急如焚地思忖着如何向庐州刺史交差时;就听捕头上了大堂朗声回禀道:“县令;抢劫盐车的强盗已经拘拿归案;十车盐也如数被追回。”
  说罢,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带上堂来;这些人被铁链锁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强盗们画了押;被带走了。赵登高做梦一样;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和范和甫打了个招呼就要转身回内衙。
  “赵登高;您还没有赏我们呢!”李陶的声音在赵登高身后响起。
  赵登高转身一看;哟;光顾审案;竟把悬赏这茬给忘了。
  赵登高笑眯眯地对李陶说道:“赏;肯定赏!不过李小郎君得先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那些强盗的;你是不是认识他们?”
  李陶恼了:“我怎会认识强盗?”
  说完跑出堂外;牵了一只山羊过来。
  这时;捕头道:“你这孩子;刚才你找强盗时;就硬牵着那只羊;说是找人放羊两不误;怎么这时还惦记着你的羊呢?这是县衙大堂;不是你家羊圈!”
  李陶嘿嘿笑了:“赵登高;你不知道;要不是我牵着这只羊;怎么能找到那伙强盗呢;要说讨赏;这只羊才最该得那五十贯呀。”
  见众人不解;
  李陶得意地说:“那些盐虽然被水冲掉了;可别忘了路两边还长着茂密的青草,被盐水泡过的青草是山羊最爱吃的东西呀。我带着捕快走的时候;凡走到分岔路口;都会特意停下来让羊吃吃路边的草。其实我是让羊判断强盗的去向;羊在分岔口只要闻到那种被盐水泡过的青草味道;就会发疯似的去啃。它吃哪边的草;强盗的去向就是哪边喽……”
  当然,李陶所说的这些都是阿灿告诉他的。赵登高听了连连称妙;对李陶更是刮目相看。
  出了县衙,李陶对范和甫说道:“范掌柜,这次破案多亏了阿灿,烦请范掌柜将赵登高赏的五十贯钱送到阿灿家中!”
  “李小郎,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范和甫非常感激李陶,忙不迭点头道。
  “还有。这办学捐资的事情……”
  “我明日就办这事!三天后,书院便可开工,绝不会误事!”范和甫信誓旦旦道。
  ……
  劫盐案圆满处理完毕,李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当他哼着小曲回到家中时,却愣住了。
  “聂神算,你怎么来了!”李陶结结巴巴地问道。
  自从上次将聂无双忽悠走之后,李陶早已将此事忘到了脑后,没想到今日聂无双却又上门来了。李陶迅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元氏和裴岳,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聂无双恭恭敬敬对李陶抱拳道:“李小郎,上次听了你的教诲,我想明白了!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家中老小我已安排妥当,所有财产除了给家人留用,其余皆已散尽!如今,我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李小郎,希望你能收我为徒!”
  李陶听罢,顿时傻眼了:当初自己之所以对聂无双说那番话,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李陶不信聂无双真的能舍弃万贯家财和家中老小。谁知聂无双竟会如此执着,不但没有退,反而知难而进,这下可让李陶陷入了两难境地。
  就在李陶低头沉思之际,却听到裴岳在一旁说道:“小主人!你就收下他吧!”
  “岳伯,你也劝我收下他?”李陶诧异道。
  裴岳长叹一声,目光有些迷离道:“是的!小主人!聂神算今天做的事情,在十几年前我也做过!那时候,我苦苦哀求一个少年收下我,为此我情愿抛弃一切!最终,那个少年收下了我,他就是你的父亲!所以,我颇能理解聂神算此刻的心情!”
  李陶又望向元氏,元氏微微颌首。
  李陶对聂无双郑重道:“我可以教你算学之术,但我们不能以师徒相称。以后我就称你老聂,你就叫我……”
  李陶还没说完,聂接过话道:“我就和岳伯一样称呼你为小主人吧!”
  “这……好吧!还有,你得做好准备,或许我们的日子很苦,或许要颠沛流离。总之,和你以前的日子可能完全不同!”
  “小主人,‘君以此始,则必以此终’,你说的这句话我会牢牢记住的!您放心吧!”聂无双点头道。
  “最后,若是有一天你想要离开,告知我一声便可,不必过虑!”
  “我记住了,小主人!”
  “岳伯,就让老聂和你住在一起吧!”李陶对裴岳说道。
  “好嘞!难得有人和我做伴!走,老聂,我带你去!”裴岳非常高兴。
  ……
  “王郎君,怎么样了?”李陶一见王喜便问道。
  自从王喜和吴老倌求得夜叉斗鸡回来之后,吴老倌就开始训练“钻钢风”和“飞钢篷”。吴老倌训练斗鸡有一套绝活,其撵功、跳功、跑功、溜功、盘功、搓功等都令人叹为观止。只几个月,两只夜叉已是被操练得各有绝技在身,刘府大院包括铁公鸡在内的斗鸡全数俯首称臣。李陶也是三天两头便来瞧瞧,他对一年一度的斗鸡大会驰比较上心。
  “有吴老前辈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王喜脸上露出喜色,有了名鸡和名师,胜券在握矣!
  谁知可吴老倌却眉头紧皱道:“这两只鸡都难称王者,只怕与翟家斗鸡伯仲之间耳。
  王喜劝慰道:“吴老前辈,您老也太谦逊了,今日我们去斗鸡,钻钢风这不又斗赢了一场。正好李小郎君来了,我们喝两杯。”
  吴老倌听罢默然不语,王喜吩咐准备了酒菜。
  三人正要举杯,忽见下人惶惶然走了进来:“不好了,老爷!刚才钻钢风和醉鸡斗在了一起,斗……斗死了!”
  自从王喜把醉鸡带回家后,这醉鸡确实是只毫无斗性的走鸡,就是寻常家鸡一展翅也要把它吓得退避三舍,成了下人们的笑料,王喜几乎把它忘了,没想到如今居然有了斗性,可惜刚“破嘴”开斗就被钻钢风一嘴啄死。
  
  
  


 第六十章 除夕

  “什么大不了的事?大惊小怪的!把醉鸡拎到厨房,炖了给吴前辈下酒!”
  王喜呵斥道。王小山依旧哭丧着脸道:“不,不,是钻钢风让醉鸡一腿打死了!”
  “叭”地一声,吴老倌手中的酒杯摔了个粉碎!
  三人走到鸡舍一看,只见醉鸡正引颈高吭,而钻钢风却瘫在一边,鼻孔里流出血来。
  王喜上前抱起钻钢风,心疼不已,施开全也赶来了,看了也是啧啧惋惜,直嘬牙花子。
  吴老倌却拎起醉鸡,一番审视,眼里放出光来!“王郎君,快把飞钢篷抱过来,让它与醉鸡再斗两嘴!”
  王喜一惊:“吴前辈,若是飞钢篷再让醉鸡啄坏了,我……我们怎么办?”
  “我们就用醉鸡上斗鸡台!”吴老倌意味深长地道。
  王喜和施开全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李陶却忽有所悟!
  不大会,王喜抱来了飞钢篷。吴老倌将钻钢风和醉鸡放进一个大竹圈,用斗鸡棍略一撩拨,两只斗鸡便抖毛拍翅,脚距相向。飞钢篷已经过几番斗鸡沙场,一招一式颇有经验。醉眼则左冲右突,乍一看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它脚步蹒跚,给人以头重脚轻之感。不一时,钻钢风便狠啄了醉鸡几口,随即欺身上前。眼看醉鸡就要被钻钢风逼出竹圈,却见一个眼花,倒地的竟然是飞钢篷,直滚出竹圈外丈远,两只圆眼愣怔不已——原来飞钢篷头上吃了醉鸡一脚,被打晕了!
  醉鸡追上去还要再发脚,吴老倌急忙将它一把抱起,细细观察它的腿脚,连声赞道赞:“好个醉鸡!”
  吴老倌随又指着醉鸡的罗圈腿,喜不自胜地对不明所以的王喜和施开全解释道:“你们瞧,醉鸡的大腿腿弯弯度很大,显然弹跳力很强,而明腿则是鳞厚骨壮,一点赘肉没有,这样以来,腿力重;拐点高;使它走起路来如醉酒一般,看似柔棉,其实直伤筋骨,脚脚致命。江湖中人称这腿叫蚀心腿,只有天赋异秉、爆发力极大的鸡才能发出。‘斗十嘴不如打一腿’,原来这鸡才是天生的王者之鸡啊!只是这鸡不显山不露水,大器晚成,就连崔老八也误把它当作走鸡,若非王郎君一善之念,早已成了腹中之物。小老儿玩鸡一辈子了,也只是听人说过蚀心腿,不曾想今日竟亲眼目睹!”
  言毕,吴老倌唏嘘不已。
  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王喜更是喜晕了!当下吴老倌又修书一封,将醉鸡一事告知崔老八。
  打这之后,破了嘴的醉鸡性情大变,一日比一日暴烈,闻不得它鸡啼叫,一听到啼鸣便飞羽起腿,跃跃欲斗。吴老倌稍加训练,醉鸡便可以在十几个回合之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败对手,王者霸气十足。
  ……
  范和甫果然没有食言,劫盐案之后,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卢氏书院的修建当中。
  三个月之后,卢氏书院校舍竣工。
  景龙二年腊月初一,卢氏书院免费招收了第一批共二百七十三名农家子弟入学。寒门子弟可以免费求学,这是千百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卢老爷和范和甫的善名传遍了整个庐州。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之夜了。
  元氏、李陶、裴岳、碧玉、聂无双五人坐在屋中守岁。
  “老聂,你都几个月没回去了,除夕也不用回家吗?”李陶忍不住问道。
  “小主人,不用了!我只想知道这个小数点和分数……”李陶这些日子没少给聂无双普及数学知识,直到现在聂无双还沉浸其中。
  李陶赶忙打断聂无双:“老聂,好不容易过年,我可不想和你讨论算学!”
  “主母,小主人!子时到了!”裴岳在一旁提醒道。
  众人纷纷起身,互相拜年说着吉祥话。
  碧玉端上屠苏酒,裴岳将第一杯酒敬给李陶:“恭贺小主人!”
  李陶还是头次在唐朝过年,他接过酒好奇地问道:“岳伯,为什么要让我先喝呢?”
  裴岳知道李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他笑道:“小主人,年龄小的孩子过年,是长了一岁,所以要先喝酒庆贺。而年长者过年是老了一岁,所以要后喝酒!”
  原来是这个道理,李陶将屠苏酒一饮而尽。
  “好苦!”喝罢后李陶的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
  “小主人,屠苏是由大黄、白术、桔梗、蜀椒、桂辛、乌头、菝葜等七种药材混合制成的。虽然苦,但却能驱邪解毒延年益寿。”碧玉在一旁解释道。
  挨个喝完酒之后,碧玉端上一个“五辛盘”:盘子里一片青青绿绿的生辣气冲天,分别放着大蒜、小蒜、韭菜、芸薹、胡荽五种蔬菜。据说,吃“五辛盘”是为发散五脏郁气,预防时疫不闹病。
  “主母,小主人,你们稍坐,我去端‘牢丸’!”说罢,碧玉转身而去。
  李陶非常好奇,很想知道这个“牢丸”是什么东西,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问。
  当碧玉为众人每人奉上一碗“牢丸”时,李陶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牢丸”就是用面皮捏成半月形裹着各种馅,大锅里水煮熟了捞出来,食用时佐以醋和蒜,在后世这就叫饺子。
  ……
  除夕之夜,卢家大院也是一派祥和之象。此刻,卢老爷的书房内摆着一些酒菜,卢老爷正和卢世才相对而坐。
  “爹爹,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如果不是崔申写信于我,我还蒙在鼓里呢!”卢世才眉头紧锁。
  卢世才三十多来岁的年纪,是卢老爷的长子,也是卢家唯一在朝为官的人。卢世才是尚书省礼部负责祭祀的从六品员外郎,虽然官职不大,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毕竟是京官,这也是崔家肯屈尊与卢家结亲的原因。
  “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才没告诉你,先把熟饭变成了生米!”卢老爷惬意地夹了一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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