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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纨绔到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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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玄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让县令以欺君和谋害人命之罪,判处了奸夫淫妇的死刑。
  王玄带领一班衙役,抬着八人大轿找到了玉兰栖身的村庄。玉兰一见,悲喜交加,王玄让她上轿回家,可她就是不肯。
  王玄催了一遍又一遍,催急了,玉兰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夫君,妾身只有一只手,日后怎么侍候你呀!你还是将错就错,不要管我了!”
  王玄动情地说:“天地良心,我王玄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结发的妻子,你要是还不走,我就给你跪下了!”
  玉兰这才梳洗穿戴,坐上了八人大轿。
  喜报一案判定后,玉兰后母的爹爹认为他的闺女只是胁从,罪不至死,就到县衙府衙不断地告状鸣冤。可是直到犯人被砍了头,也没告出个结果来。虽然闺女已经命丧黄泉,但他还是不服,就到长安开了家店铺,边挣钱边打官司。终于有一天,他托关系找到了一个朝廷官员,这个官员以王玄草菅人命为由,给高宗皇帝上了一道奏章。
  高宗皇帝阅完上奏,一怒之下,下旨免去了王玄的头名进士的功名,赶回原籍。王玄只好带着妻子儿女回到了柳河庄。
  这时候,王玄的叔叔和大哥已经去世,只有大嫂、二哥二嫂在,二哥二嫂的日子过得不错。
  二哥二嫂一听王玄从朝廷命官变成了平民百姓,顿时没了好脸色,只找了两间破屋给王玄家住下了。
  王玄从小没干过庄稼活,也不会做买卖,妻子又有残疾,孩子还小。全家开始时还能用原来的一点积蓄维持,后来光出不进地花完了,就全靠二哥二嫂接济度日。
  这样十天半月的还可以,日子长了,王玄的二嫂可不干了。她想,这个王玄就是个丧门星,自己多灾多难不说,还捎带别人不得安生,不如把他弄死,他的老婆就会另嫁他人,孩子也会带走,这个累赘就没有了。王玄的二哥经不住老婆整天嘟囔,咬咬牙也同意了。
  八月十五的这天晚上,王玄的二哥把王玄请到自己家中,说是饮酒圆月。二嫂在酒里加上了蒙汗药,然后殷勤地劝酒。王玄毫无戒备,喝下酒后不大一会儿就晕了过去。这两口子立刻把王玄卷在席筒儿里,用绳子捆了几道,头下脚上靠在屋门后边,准备夜深人静时扔到后园的枯井里。
  这时,住在东屋的大嫂听到老二的屋里有动静,蹑手蹑脚地从门缝往里一瞅,看到了刚才的情景。
  等到老二家两口子睡着,她把王玄夹到自己屋里,将他弄醒了,又找出丈夫生前的衣裳让王玄换上,还拿出一点儿钱递给玄,急急忙忙地说:“你二哥二嫂起了坏心,要害死你,你得赶快离开这里!”
  然后拿馒头用酒泡了泡,喂了自己养的大黄狗,把醉狗绑好卷成原样,又给送了回去。
  三更时分,王玄的二哥扛起那个席筒儿,偷偷摸摸地来到后园,撬开盖在井口的石板,把席筒儿竖了进去。
  玉兰见丈夫一夜未归,就到二哥家去找,二哥二嫂一唱一和,装作不知道。
  二嫂叹了口气说:“三弟这么要强,是不是看家里日子艰难,出外挣钱去了!玉兰,不是我说你,三弟不辞而别,多半是不回来了,你还拉扯着两个孩子,过了今日,明日又怎么过?不如找个人家,好歹活命去吧!”
  玉兰回到家中,坐在那里暗自流泪。她想起丈夫对自己恩重如山,就是饿死也不能改嫁,况且丈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一定要等他回来。她心一横,换上粗布衣裳,找了个破篮子和打狗棍,把孩子锁在家中,出门讨饭去了。
  
  
  


 第七十四章 编瞎话

  王玄连夜逃走后,一边要饭一边赶路,最后来到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他打定主意,不管再苦再累,凭着自己满腹学问,一定要争取个好前程!
  按照朝廷的规矩,自己不能再用自己的名字和籍贯参加科考。王玄就找了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妻,认了干爹干娘,改名换姓为刘玄,然后在一家商号里当了一名账房先生。他一边干活糊口,一边刻苦读书,先是考中了秀才,又在则天皇帝的时候考中了举人。
  等到朝廷的大考日期到来之前,刘玄晓行夜宿,饥餐渴饮地赶到长安,然后又一次高中头名进士。人还是那个人,名字却换成了刘玄。
  刘玄第二次以状元郎的身份回乡省亲,虽然这一次没有第一次那么轰动,却也是别有一番意味。妻子玉兰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一对儿女也都长大成人,很是懂事。
  刘玄带着全家去给父母祭扫了坟墓,还专门给长眠地下的叔叔行了父子大礼。之后,他带着全家来到大嫂家中,把已行动不便的大嫂背到自己家,用跪拜母亲的大礼跪拜了大嫂,并把皇帝赐给母亲的衣物,全都送给了大嫂。接着,刘玄摆了几场宴席,来感谢帮助过自己的乡亲们,只有二哥二嫂没到场。
  刘玄独自来到二哥家,二哥吃惊地问他:“三弟!你,你不是……”
  二哥不知怎么往下说了。
  事到如今,曾经兄弟一场,刘玄不想再和他计较,平静地回答说:“王玄已成亡魂,我是刘玄,老天有眼,让我再度金榜题名!如今回老家祭扫林墓,探望亲人!”
  二哥听后就哑巴了,不再言语,二嫂听后羞愧难当,偷偷地溜进另一间屋,找了根绳子吊死了。
  刘玄带着全家来到他逃难时的那个镇子,看过干爹干娘,然后上任去了。
  然而,由于刘玄朝中无人,这个头名进士竟做了近十年的县令。
  后来,刘玄的才干被狄仁杰偶然发现,赖狄公多方举荐,一年之内连升三级,任京县永昌县令,正五品上。
  刘玄感狄公的知遇提携之恩,称呼狄公为“恩师”。
  从此以后,刘玄追随狄公十几年,对恩师忠心耿耿。
  后来,刘玄官吏部侍郎,成为则天皇帝的重臣。
  久视元年,狄仁杰病故,朝野凄恸,刘玄辞官为恩师结芦守墓三年。三年后,回到家乡潞州,自此不再为官。
  ……
  元氏随夫君回到长安之时,刘玄已经辞官,故而并不认识元氏。即便如此,元氏亦不敢有丝毫大意。
  “哦,原来是刘老丈!什么叩扰不叩扰的,快请坐!”元氏赶忙拿过一个小板凳递给姓刘玄。
  “李夫人!多谢了!”刘玄接过小板凳,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
  “刘老丈,您稍等,奴家给您倒水去!”
  “有劳李夫人了!”
  元氏惴惴不安离去,她得去屋中叮咛范长风等人隐匿妥当,免得被刘玄瞅出端倪就不妙了。
  不一会元氏端了一碗水递给刘玄,满脸歉意道:“家中不曾备下茶叶,委屈刘老丈了!”
  “不用,这就挺好!”
  家里来了客人,元氏自然得要陪着,但她并没有闲着,手中绣着的活计。李陶则蹲在一边,拿着个木棍在地上写划着什么。
  “刘老丈,看您不像庄稼人呀!”元氏随口问道。
  “哦,年轻的时候在外漂泊多年,如今在潞州城做私塾先生。”
  “啊!原来是夫子呀,奴家怠慢了!”
  “李夫人,恕我冒昧,不知李小郎君的父亲……”刘玄突然问道。
  裴岳突然停了下来,在原地一动不动。
  元氏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但面上却显出悲戚之色:“长安二年,夫君随陈都督征战,在茂州阵亡了!”
  元氏说的自然是假话,但却毫无破绽。
  长安二年十月十四,吐蕃器弩悉弄率领一万多人马进犯茂州,都督陈大慈与吐蕃军队四次交战,大胜。吐蕃派使臣论弥萨请和。此役大唐战死数千人,刘玄如何得知其中是否有元氏的夫君。
  元氏似乎真的想起了自己的夫君,眼圈不由有些红了。
  刘玄长叹一声,正要说话,李陶却插话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朝历代都是如此。阿娘,您不用伤心,陶儿会陪着阿娘的!”
  元氏心情陡然变好,她亲昵地望着儿子:“阿娘听陶儿的话,阿娘不伤心,阿娘还等着将来跟着陶儿享福哩!”
  刘玄听到李陶的话,心中却无比震骇。一将功成万骨枯,刘玄没有想到,李陶居然随口就能说出如此贴切的诗句来。
  难道此子是神童不成?刘玄突然又想起了刚才在山上的惊异,于是走到李陶面前蹲了下来,郑重其事地询问道:“李小郎君,你告诉我,这句话……”
  问了半句,刘玄却又打住了。因为,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刚才李陶在地上并不是在胡写乱画,而是很工整的写下了一些字符。
  刘玄仔细辨认着,其中一些毫无疑问是汉字,只是与自己所熟悉的汉字有所不同。还有另外一些符号,饶是他学富五车也压根没有见过。刚刚被自己按捺下去的好奇之心,再一次升腾而起。
  李陶见刘玄看向自己浓浓地狐疑目光,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李陶刚才在地上写的是所需要的物什器具以及各种开销支出。他用的是后世的简化汉字和阿拉伯数字,刘玄自然认不得。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荡荡。李陶明白,既然李陶已经生疑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当然,他还没傻到主动承认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地步。
  想到这里,李陶指着地上说坦然道:“刘老丈,这些都是在我自己瞎写的东西,且勿见笑!”
  怕刘玄追问,李陶赶忙打岔向裴岳问道:“岳伯,咱家还有多少钱?”
  裴岳没想到李陶居然问了这么个问题,一时愣住了。旋即领会李陶的心意,赶忙答道:“大约只剩下二十五贯了!”
  “二十五贯?”李陶喃喃自语。
  他又在地上划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对裴岳郑重道:“岳伯,这二十五贯先拿出来,我有用!”
  听了李陶的话,裴岳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好的,小主人!”
  
  
  


 第七十五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刘玄在一旁觉得惊奇,他很清二十五贯钱对于李陶这样的家庭意味什么,那是他们全部的财产。
  他善意地提醒元氏:“李夫人,你打算就这样把钱交给李小郎君?”
  “是呀!”
  “为什么?”刘玄不解元氏的大方。
  “因为陶儿是我儿子呀!”
  刘玄一听,这算什么理由?他接着劝道:“李小郎君只是个孩子,这万一……”
  “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他!”元氏很幸福地固执己见。
  刘玄彻底被这娘俩打败了,只好不再说话。
  “铁锅、灶具、碗筷、竹签、调料,嗯,还要发放广告传单……”李陶嘴里在咕哝着。他满脸喜气的对娘道:“阿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我就……”
  说到一半,李陶突然闭嘴了,立在当场呆住了。
  元氏见李陶如此模样,大惊失色,赶忙过来蹲下身子搂着李陶:“陶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元氏焦急的模样,李陶这才意识到自己吓着阿娘了。他强装笑颜道:“阿娘,没事,陶儿跟您闹着玩呢!”
  元氏嗔怪的掐了一下李陶的脸蛋:“吓死阿娘了!”
  李陶从娘的怀里挣脱出来,若无其事地低头在院中溜达,心里却不断地盘算。
  李陶有些挠头,千算万算却忘了一点:他们是逃难之人,在家里倒还无妨。可若是去县城采购东西、进行广告宣传等一些出头露面的事情,说不定会有大麻烦。刚刚有了落脚之地,李陶哪敢再去冒这个险。
  这可怎么办?李陶不希望自己的计划中途夭折,他冥思苦想起来。
  刘玄一直冷眼旁观着李陶的一举一动。刚开始,他见李陶一惊一乍的,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招。可是后来,李陶安慰阿娘,刘玄分明看出是在强装笑颜。此刻,李陶在院中无所事事的漫步,刘玄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一丝焦虑和烦躁。
  刘玄的目光随着李陶的身形来回转悠,就在刘玄心存疑惑之际,李陶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把目光投向了刘玄。锁定、打量、思索、狡黠,李陶的目光在不断地变幻当中。
  刘玄被李陶看的浑身发冷,他高度戒备,随时准备应付李陶的出招。
  “刘老夫子,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看行吗?”李陶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李陶见刘玄不答话,只是戒备地望着自己,也不在意,继续问道:“刘老夫子,您在私塾先生每月的工钱是多少?”
  “你问这个干嘛?”刘玄狐疑道。
  “只是问一下,怎么?夫子,不方便说么?”
  “十贯钱!”刘玄随口道。
  “十贯钱呀!老夫子,打个商量如何?”李陶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刘玄。
  “商量什么?”刘玄丝毫不敢放松戒备。
  “你辞了私塾差事,我请你给我做工,每月给你二十贯钱如何?”李陶终于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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