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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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陶尝了董飞的样酒,脸上露出了笑容。此酒虽然比不上后世自己喝得酒,但放在此时,绝对可以算得上当世无双了。
“老聂,你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你觉得此酒如何?”李陶望着一旁的聂无双笑道。
聂无双不由赞道:“小主人,我敢保证此酒在大唐绝对是最好的酒!”
“岳伯,你喝了董叔十几年的酒。此酒与董叔之前所酿之酒相比如何?”李陶又把目光投向了裴岳。
“老董,别怪我说话不中听!喝了今日之酒,我才知道你以前所酿之酒和刷锅水没什么两样!”
董飞呵呵笑道:“我也深有同感!枉我还号称酒王,实在是汗颜呀!”
“这么说此酒可以赚钱了?”李陶言归正传。
聂无双拍手道:“有此佳酿在手,不出一年小主人在大唐便富可敌国了!”
李陶摇摇头:“我为何要富可敌国?我之所以要赚钱是为了壮大我的实力。就算富可敌国也是你老聂,而不是我!”
“我?”聂无双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你老聂了!我现在是个逃亡之人,如何能出头露面?再说你老聂曾经也是生意场中的一把好手,这钱你不去赚,谁去帮我去赚?”
“小主人,可是……”
李陶打断了聂无双:“惟诚可以破天下之伪,惟实可以破天下之虚!老聂,你为了自己的信念可以放弃万贯家财,我怎会不信你?不只是此事,今生你都是我所信任之人!”
聂无双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李陶朝着聂无双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向董飞吩咐道:“董叔,给你一个月时间,能造两千斤左右的酒便可。然后,将蒸馏器皿全部毁去,悄悄搬到秋风破去和岳伯一起住!”
裴岳奇怪道:“小主人,你现在不是缺钱吗?为何只造两千斤酒?”
“岳伯!你未做过生意,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并不一定货物越多越能赚钱!物以稀为贵,有的时候稀缺的东西反而会卖上大价钱!这一点老聂是行家,不信你可以问他!”
裴岳看向聂无双,聂无双向他微微颌首。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让老董毁去器皿躲起来呀?”裴岳有些不死心,接着问道。
“董叔不躲起来,若是让别人知道此酒在世并非只有两千斤,还能叫作物以稀为贵吗?再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此赚钱的生意,难保不会有人起觊觎之心,董叔不躲起来,岂不是给董叔带来了灾祸?”
裴岳终于明白了:“小主人,还是您想得周全!”
“小主人,可若是买酒之人问起酒的来历,可该如何回答?”聂无双问道。
“干将莫邪乃千古名剑,莫非后人也造得出来?老聂,这点想必就不用我来教你了吧?”
聂无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嘿笑道:“小主人,我明白了!”
李陶站起身来,对董飞道:“董叔,我们的实力现在太弱,还不能自保,暂且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我定会造一个大大的酒坊,让你尽情地造酒,谁也奈何不得我们!”
裴岳、聂无双和董飞三人互相望了望,露出了欣慰地笑容。他们从李陶的话中读懂了他的志向,他们相信这一天并不会太遥远。
……
“李小郎君!你可回来了,有件事情我得要告诉你!”李陶刚一回来,刘玄便气呼呼道。
“什么事?刘老夫子,你这是因何生气?”李陶觉得很奇怪。
“刘仁义来过了!”
“刘仁义?哪个刘仁义?”李陶一头雾水。
“就是给郭捕头卖米的那个刘仁义!”
李陶这才反应过来,当初他们到郭家庄拜访罗冒,罗冒向他们介绍郭壮的经历时提起过这个刘仁义。
李陶眯着眼睛问道:“他来做什么?”
“说是要盘下我们的秋风破!”
“盘下秋风破?他准备出多少钱?”李陶不屑一顾。
“五贯钱!”
“多少?五贯钱?他也真敢张嘴!”裴岳在一旁咬牙道。
第九十五章 讹诈
李陶思忖片刻问道:“想必刘老夫子定是回绝了他!”
“那是自然!不过,这个刘仁义离开的时候放出话来了!”
“他放出何话?”
“他说在长子县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现在他出五贯我们不卖,到时候就算他出一贯钱我们也会求着他买的!”
“这个贼子也太猖狂了,小主人,要不……”裴岳怒不可遏。
李陶摆摆手,他知道像刘仁义这样的人在哪朝哪代都不会少。若是小觑了他,搞不好阴沟里翻船了也未所知。
傍晚时分,郭壮从县衙回来,李陶向他问起刘仁义的情况。
“在长子县真正说了算的,不是别人,正是刘仁义!”郭壮的第一句话就让李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难道整个县衙都成了摆设?”刘玄瞪大了眼睛,他还从未听说过县衙的官吏都要听一个做生意的商人摆布的事情。
“差不多是这样吧!县衙中除了少数几个人能独善其身外,其余的都已经与刘仁义同流合污了!”郭壮苦笑道。
“想必郭捕头也是独善其身之人吧!”李陶盯着郭壮。
郭壮低下了头:“我是斗不过他,又不愿与他沆瀣一气,只得出此下策了!”
“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依你的武功还需怕他?既然这个刘仁义人神共愤,为何不将此人缉捕归案?”裴岳在一旁讥讽道。
郭壮涨红了脸,他抬头道:“我郭壮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若只是我一人,我自是不怕他,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可我还有高堂在上,我若是不计后果牵累了阿娘,这可如何是好?”
李陶在一旁替郭壮分辨道:“岳伯,郭捕头只是个流外官。比他官大的都与刘仁义沆瀣一气了,他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听李陶如此说来,裴岳便不再言语了。
“郭捕头,你所说的独善其身之人还有谁?”李陶接着问道。
“只有县令张玮和县尉赵朗真二人!”
李陶若有所思道:“看来此事还须从长计宜!”
还没等李陶从长计宜,第二日便有人上门了。
刘玄进屋来悄声道:“李小郎君!长子县县丞要见你!”
“长子县县丞?”李陶皱眉道:“我不认识此人呀?刘老夫子,你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刘玄领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见了李陶,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鄙人姓杨,名有林,为长子县县丞,听闻李小郎君所开秋风破甚是红火,收入颇丰,可否为桑梓百姓尽份薄力?”
李陶听明白了,这个杨县丞是来索贿的,可话却说得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刘玄在一旁也不言语,只想看看李陶如何应付。
李陶笑道:“杨县丞,你说得在理,不知我该捐多少呢?”
杨县丞见李陶识趣,说道:“二十贯足矣。”
李陶皱了皱眉头:“这么多?”
杨县丞皮笑肉不笑道:“李小郎君!若是你嫌多,还有一个法子,也可以不用纳捐!”
“哦?杨县丞,请说来听听!”
“将秋风破盘给刘仁义刘掌柜!”
李陶二话没说,对刘玄道:“刘老夫子,带杨县丞去支领二十贯钱。”
杨主簿笑呵呵地向李陶一抱拳:“谢过李小郎君,就此告辞,下月再来扣扰。”
李陶一听,脑门顿时起了黑线:敢情这捐款还得每月都捐?这与发薪水有何异?
没待李陶感叹完,接下来主簿、孔目、曹司、书吏、令史、主事、都事、知印、虞候、堂吏、勾押、都头、公人、书手、典库、吏典、贴司等胥吏不下数十人以各种名目都来找李陶要钱,使李陶不胜其烦。待把这些人全部打发走之后,细算一下前前后后竟然支出了二三百贯钱之多。
郭壮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义愤填膺道:“这必是刘仁义的诡计,他用这一招不知坑垮了多少商人!”
说罢,郭壮对李陶道:“李小郎君,你且稍候!我去找人想想办法去!”
看着郭壮急匆匆离去,李陶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之所以忍气吞声,是为了不想让人注意,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任人宰割。
……
天刚擦黑,长子县县尉赵朗真坐在自家炕头,面前放着一壶烧酒自斟自饮。
赵朗真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脸上总挂着一副笑模样,若就此以为他是官场老油条,那就特错大错了。别看赵朗真才是从八品的县尉,可十年前他却是正六品昭武校尉。
赵朗真也算是将门之子,可是因为一件想不到的事情,他的父亲意外死亡了。赵朗真十八岁从军,跟着右羽林卫大将军薛讷,征战南北,赴汤蹈火,九死一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每当独自喝酒的时候,赵朗真总会想到曾经的那些兄弟。那时候,只要是出征,手下的兄弟便密密麻麻环伺左右。他叫一声兄弟,兄弟们便喊一声大哥,干掉碗里的酒,再一起狠狠的砸在地上。在兄弟们的眼里,赵朗真就是天就是地。赵朗真带着兄弟们风里来雨里去,脑袋别在裤腰袋上,兄弟们替他挡过箭,替他挨过刀,尸山血海里不顾性命的救他护他。他和兄弟们不分贵贱,无论长幼。每每想到动情处,铁一样的赵朗真都会红了眼眶。
“赵大哥!”郭壮的声音在赵朗真的耳边响起。
“噢!是郭壮呀!”赵朗真迅速抹了一把眼睛。
赵朗真是打心眼里喜欢郭壮,郭壮不仅人憨厚没有坏心眼儿,而且对自己异常尊重。特别是一口一个大哥,总让自己不由地想起以前的那些兄弟们。
“赵大哥!我有件事求你!”
“郭壮!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听郭壮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赵朗真恨恨道:“又是刘仁义这个奸人干的好事!”
刘仁义在长子县的所作所为赵朗真是一清二楚,要是搁在十年前的性子,他早就将刘仁义给收拾了。或许是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或许是已经力不从心了,赵朗真渐渐麻木了,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与刘仁义保持距离。
第九十六章 四李政变
“赵大哥!你快教教我,该怎么办?”郭壮在一旁焦急道。
赵朗真沉吟片刻,对郭壮道:“如今之计,只有张县令出面才能让刘仁义罢手!”
“张县令?刘仁义能听张县令的吗?要是刘仁义能听张县令的,也不至于刘仁义嚣张到今天吗?”
赵朗真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郭壮,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张县令是聪明人,他不管事不代表他管不了事。若是张县令出面了,刘仁义还是有所顾忌的!”
“可张县令从不掺和刘仁义的事,如何才能说动张县呢?”
赵朗真点点头:“你自然是说不动张县令,可有人却能说得动张县令!”
郭壮心中一动:“赵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李幕客?”
……
“李幕客?李幕客是何许人?”李陶听了郭壮的叙说,向他问道。
“李幕客本名叫李文皎,是张县令的益友和幕僚,张县令对他是言听计从!”
李陶向郭壮点点头:“阿陶谢过郭捕头了!李幕客的事让我来解决吧!”
待郭壮离开之后,李陶悄悄对裴岳道:“岳伯,你帮我探探这个李幕客的底,然后咱们再商量对策!”
……
窗外的风,依旧刮着,卷浮起的砂粒,直拍拍地打在窗纸上,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窗内,烛火还是那般跳跃,不时地爆起一朵亮亮的灯花,随后一缕黑烟就蜿蜒升起。
李文皎手中拿着一本《吕氏春秋》,翻过来倒过去的仔细端祥着。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我愚钝不堪吗?”
“笃笃!”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李文皎猛地一惊,慌忙将《吕氏春秋》置于褥下,便去开门。
李文皎打开房门,却见屋外空无一人。他觉得奇怪,在院中四处察看,依然没有半个人影。
李文皎心存疑虑,回到房中再去取《吕氏春秋》,早已空无一物。只见床铺上留下一张字条:明晚酉时城西郭家庄秋风破一叙。
第二日酉时,李文皎施施然来到秋风破。
张凌风将李文皎引到一间茅屋前:“自个进去吧!”
李文皎进屋见一少年正望着自己,他也不客气地打量着对方。
“你就是李文皎?”少年问道。
“某正是李文皎!不知小郎君是……”李文皎心中疑虑更重。
“没想到当年四李政变的余党,如今竟然光明正大成了长子县令的幕客了!”少年面带微笑道。
李文皎听了少年的话心中巨震。当年,皇太子李重俊矫制发左右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