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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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对方的话音刚落,就听李陶大喝道:“出动!”
只见裴岳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对方,王毛仲紧随其后。
那群蒙面之人没想到两个人就敢出击,稍微一错愕,裴岳已经冲到了为首之人的面前。
“杀了他……”
为首之人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战马掀翻在地。他一个骨碌爬起身来,却见裴岳在战马间左右穿梭,一个一个蒙面人像他一样被战马掀翻在地。
难道此人有什么魔力?为首的蒙面人有些不解。待他看了自己的战马,终于明白了:战马的腿弯处渗出了鲜血,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不必说裴岳的身法诡异,也不必说裴岳出手的精确,单是他致伤战马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便让为首的蒙面人感觉到裴岳是个绝顶高手。
“咴……”一旁的战马又传来了让人异常揪心的嘶鸣声。
为首的蒙面人放眼望去,另外一个汉子正在摧残着己方的战马。与裴岳比起来,这个汉子就粗鲁多了,手中拎着一根棍子,足在六尺多长,看份量就知道是铁棍。只见他放低身架,抡起铁棍朝着一匹匹马的前腿硬生生砸去。战马哪经得住铁棍的打击,个个腿骨折断,哀鸣不已。不用问,此人正是王毛仲。
见此情景,为首的蒙面人如何会不知对方之意,他立刻大喊道:“后边骑马的人速退!”
蒙面人也算是训练有素,听令后迅速勒马回撤,饶是这样,也仅剩下三十多匹战马撤了出去。裴岳见对方的战马已经离开,便朝着王毛仲打了一个唿哨,两人立刻返回了车阵。
猝不及防这下,被对手袭击损失了大半的战马,让为首的蒙面人恼羞成怒,他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汉人。战马虽然受了伤,可人却没事,他相信就算没有战马,自己的这些手下,也可以轻易解决掉对方。可还没来及等他下命令,对方的箭雨便当头罩了过来。
论起射箭技术,汉人离突厥人差远了。可此时没有任何遮蔽,再加上距离较近,这些没有了战马的蒙面人毫无疑问就成了活靶子。尤其是对方有一人射速极快,箭无虚发,丝毫不亚于突厥的第一神箭手。不一会,便有二十多个蒙面人倒在那名汉子的箭下,而且每支箭都插在死者的咽喉之上。
“速速爬倒在马匹旁边躲避!”为首的蒙面人一边命令一边迅速爬在地上。
其余的蒙面人有样学样,也赶紧爬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战
“兄弟们,该你们上场了!”李陶向童奴一挥手。
二十三名童奴手握鬼头大刀冲向了蒙面人,自从上次灭了候疯子,他们人人都沾过血,早已没有了对杀人的恐惧。看他们面上平静如水,似乎不是去厮杀,而是去赴宴。
为首的蒙面人猛地从地上站起,手上多了一把弯刀。他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可以想象到有多愤怒。他的确很生气,之前自己吃了亏也就罢了,可现在一群十来岁的孩子也敢来挑战他们,难道堂堂地突厥勇士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勇士们,为了我们的荣誉,将他们杀光!”说罢,为首的蒙面人率先冲向了童奴。
真正交了手,蒙面人才发现这些十来岁的小孩子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单挑,这些孩子肯定不是突厥勇士的对手,可他们三五个人对付一个蒙面人,却让蒙面人手忙脚乱。童奴们在尽情施展他们平日里练习的合击之术,裴岳和王毛仲在一旁阻住别的蒙面人,只有当童奴们解决掉对手之后,他们才会再放入下一个对手。若是童奴碰上了身手好的蒙面人,眼看着要招架不住的时候,车阵内便会有一支利箭射出,蒙面人肯定是咽喉中箭倒地。
为首的蒙面人见状,自然明白对方是在拿自己这些人在给那些孩子们练兵呢。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这边的人手就会损失殆尽。尽管心中着急,可他却无计可施。
李陶在阵内观战,心中也为孩子们的战果感到骄傲,他可心想象的到,这些孩子们平时训练是怎样的刻苦。
看了一会,李陶慢慢皱起了眉头,他自言自语道:“这些蒙面人的弯刀为何如此坚硬?”
童奴们使用的大刀是李陶请潞州最好的铁匠,按照封丘的鬼头刀样式特地打造的。可是在厮杀中,鬼头大刀比起蒙面人的弯刀就差远了。有些孩子的鬼头大刀被折断后,不得不拾起地下蒙面人遗留下的弯刀继续作战。
“这些都是突厥的制式战刀,就算比起大唐军队的唐刀也丝毫不逊色!”一旁的默棘连给出了解释。
默棘连对李陶充满了好奇,一直仔细地观察着他。他见李陶丝毫不把对敌人放在眼中,反而对敌人的兵器颇为在意,忍不住在一旁解释起来。
“突厥的制式战刀?突厥的炼铁技术比大唐还要强吗?”李陶有些诧异。
“几百年前,突厥归附于柔然,从那时候起,我们阿史那家族就是柔然汗国的炼铁奴,故而有秘传的百炼钢技术!”默棘连说起祖先的屈辱史,竟然是一脸平淡的表情。
李陶若有所思:看来此次来突厥除了寻找突厥纯**,也少不了打探一下这百炼钢技术。
“不好!快叫他们回来,对方的马队过来了!”默棘连突然惊呼道。
果然,刚才撤回的三十多名骑兵见己方的人被围困住了,不顾一切疾驰过来。
“放心,他们知道该怎么做!”李陶倒不是很担心。
为首的蒙面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孩子有序地回到了车阵之内。他此刻的心情真有些百味陈杂,刚才他还有十足地信心将对对消灭掉,可现在除了留下了满地的突厥勇士的尸体,他们竟然一无所获。
“他们准备撤退了吗?”刘庆斌奇怪地问道。
默棘连默默地望着对方将地上的尸体和兵器全部搬到了马上,点头道:“应该是的!但我想他们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
待全部收拾妥当后,为首的蒙面人死死地盯着车阵,好半晌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默棘连,这次算你命大,不知下次你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听了为首蒙面人的话,默棘连犹如遭到雷击,浑身竟然颤抖起来,嘴唇哆嗦了好一会,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还你们这些汉人,坏了我的事,但愿还有机会走出草原!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为首蒙面人的这话当然是说给李陶等人听的。
说罢,为首蒙面人拨马转身而去,其余人也骑马紧随而去。
这些来无踪去无影的蒙面人很快消失了,车阵前面的草地变得空空如也。想起刚才的一幕,李陶不由摇头苦笑。
“这位小郎君,不知您尊姓大名!”默棘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他的话中还带着一丝颤音。
“不必客气,我叫李陶,来自大唐的潞州,是第一次来大草原,很高兴能见到左贤王!”
“没错,我是突厥左贤王默棘连!李小郎君,你不必担心,我们突厥人有恩必报,你救了我的命,我无论如何也会护送你们安全离开的!”
默棘连的话让李陶对他有了一丝好感,他笑着抱了抱拳:“那我就先谢过左贤王了!”
默棘连点点头,默默地看着蒙面人刚才离开的方向不再说话。
李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试探地问道:“左贤王,刚才追杀你的人是谁?左贤王是不是认识他们?”
默棘连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好一会才艰难地说道:“领头的是右谷蠡王同俄,也是我的堂弟!”
李陶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了刚才默棘连为何会如此震惊。的确,自己的堂兄弟对自己下杀手,他的心中如何能好受。
“你是从他刚才的声音里听出来的?”
默棘连点点头。
“左贤王,能不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默棘连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了……”
……
原来,默棘连是突厥可汗骨咄禄的儿子。骨咄禄可汗病逝后,当时默棘连年幼,骨咄禄可汗的弟弟默啜便自立为可汗。骨咄禄可汗在突厥威信十分之高,默啜可汗夺了侄子的可汗之位,怕部众有怨气,便让默棘连做了突厥的左贤王,默棘连的弟弟阙特勤做了右贤王。
本来,这只是默啜可汗的权宜之计。可随着默棘连和阙特勤慢慢长大之后,默啜可汗便有了心病。左贤王在突厥通常被指定为可汗的第一继承者,其地位之尊也仅次于可汗,默啜可汗不想自己将来再把汗位传给侄子。可是,默棘连为人宽和,深受各个部落的拥戴,阙特勤勇猛无比,号称突厥第一勇士,二人没有大的过错,又无法将他们废黜,只能暂时容忍。
第一百六十章 狼群
默啜可汗子嗣众多,默啜能容忍默棘连继续做左贤王,可他的儿子们却不能容忍,他们为了继承汗位,都把默棘连当作眼中钉,三番五次算计默棘连。此次,默棘连出外狩猎,便早早被右谷蠡王同俄盯上了。刚才带着那些蒙面人追杀默棘连的,便是默啜可汗的二儿子同俄。
……
“没想到突厥的左贤王也不是好做的!”李陶对默棘连深表同情。
“让李小郎君见笑了!”默棘连唯有苦笑。
“左贤王,现在同俄已经撤走了,我们也可以返回你的营地了!”
“李小郎君,万万不可!”默棘连赶快阻止道。
“这是为何?”李陶不解。
“这里离我们的营地还有五十里,同俄不是一个善罢干休之人,他一定会在半路上阻截我们的!若是没有了车阵的掩护,在行进中我们是很难抵御那些控弦之士的冲击!所以,只有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可我们也不能总待在这里吧!”李陶皱起了眉头。
“李小郎君,你放心,我弟弟右贤王阙特勤见我迟迟不归,肯定会来寻我的!”默棘连倒是不着急。
“我明白了!”李陶点点头。
……
无际的草原上,有悄悄的风走过。远处有一条河闪着月亮一样洁白的光,有缓缓的流水声。河对面有山的轮廓。山不语,在夜色中凝固着。天空一片深蓝,高远静谧,满是亮晶晶的星星。
李陶将自己带来的吃食拿了出来,与默棘连一起共进晚餐。
默棘连被同俄追杀了一路,如今也是又饿又渴,便不客气地大快朵大快朵颐起来。
默棘连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对大唐的情况非常感兴趣,能从李陶这里听到许多有趣的事情,这让他非常兴奋。同样,通过和默棘连的聊天,让他对突厥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李小郎君,等回到部落……”
默棘连的话音未落,忽然,旷野上传来了“噢——噢”的嗥叫声。声音凄厉,贴着地皮传得很远。
远处闪出两颗绿绿的阴森可怖的眼睛;原来是一只狼。
“这是一只孤狼,孤狼一般不会向人进攻的!”默棘连怕李陶担心,赶忙解释道。
“我看未必,这是只饿狼;你看它的肚皮都耷拉到地上了。”李陶摇头道。
“不用怕,狼是“铜头;铁腿豆腐腰”;当狼向人扑来时;人往边上一闪;用棍子拦腰一扫;就能把狼腰打断。”默棘连很是内行地介绍道。
“能给我演示一遍吗?”李陶笑望着默棘连。
“没问题!”
默棘连说罢,顺手操起一个短棍,朝着那只狼走去。
“尼日勒,狼不是你们突厥人的图腾吗?你们可以杀狼呢?”望着默棘连的背影,李陶不解地问道。
“李小郎君,您说的没错,狼图腾是我们心中的信仰!实际上,草原上的狼对牲畜的威胁很大,为了羊群的安全,我们也会经常杀死狼的,这是生存的需要。”
李陶点点头,借着月光朝狼的方向看去。刚才这只狼对着自己时;看着不大。如今,它见默棘连朝自己逼来,侧身围着默棘连跑起来却个头不小。
默棘连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那只狼不停转圈,却一动也不动。狼似乎知道面前之人不好对付,也不敢轻易发动进攻,一人一狼就这么对峙着。
终于,狼先失去了耐性,它低头嚎叫了一声,停止了跑动,用绿幽幽死死盯着默棘连。突然,狼纵起身来朝默棘连扑去。
默棘连依然是一动不动,待狼的前爪即将触到面门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向后平倒,狼从他的身体上方掠过。倒了一半的默棘连在空中怪异的扭曲翻转,朝着狼落地的方向一个箭步上去。不待狼落地举起手中的短棍凌空朝着狼的后背狠狠抡去。
只听“咔嚓”一声,落地的狼哀嚎一声,便没有了声音,显然是腰被生生打断了。
“好俊的身手!”见默棘连从容不迫一气呵成,李陶忍不住叹道。
“这是只母狼,公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