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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风雨沧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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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后,只见这几个家伙兴致正高,一个满脸连鬓胡子的小个鬼子笑嘻嘻地对我们说:“花姑娘的干活,大大的好。你们的等一等,皇军的先来。”边说边解裤腰带。我跳上炕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使劲一摔把他摔到地上。其他日本兵一见,马上过来和我们撕打到一块。

那次进屋的只有六个日本兵,我们进屋有二十多人。一通拳脚之后这伙日本兵被我们打得鼻青脸肿,乖乖地站在墙角。

鬼子中队长听到消息后,带着二十多个人荷枪实弹地跑了来,到跟前不容分说地骂道:“八格牙路,你们皇军的敢打,统统死拉死拉的!”随他来的日本兵一听,“哗啦”把子弹推上膛,用枪口对准了我们。

弟兄们也急眼了,七嘴八舌吵吵:“你们还是人不是人,光天化日之下轮奸妇女,拿我们中国还当人不?”

鬼子中队长横蛮地说:“中国人——人的不是,猪的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山田顾问和刘大队长赶了来。问明情况后,山田用日本话把鬼子中队长好通训,大意是我们到中国来是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你们这么干,不是要激起中国士兵的愤怒吗?如果发生兵变这个责任你能负得起吗?骂得鬼子中队长诺诺连声。然后又给六个日本兵每人抽了两个大嘴巴子,对我们说:“皇军在外,辛苦大大的,花姑娘的干活,你们的谅解。”

刘大队长也劝大伙说:“皇军已经赔礼道歉了,这事就算拉倒吧,马上回车上准备出发。”

临走的时候,我看炕上的妇女,用衣服裹着身子蹲在炕旮旯里瑟瑟发抖;外屋地上,她男人躺在血泊中正一口一口地拔气,便掏出了兜里仅有的二元钱扔在了炕上。弟兄们也纷纷解囊,扔到炕上一些钱,然后回到了车上。

路上,老刘闷闷不乐地对我说:“老弟呀,你说这么大的事,几个嘴巴子就拉倒,咱们中国人在日本人的眼里还算不算人?”

“算什么人,没听日本人骂咱们猪的一样吗?”

“操他八辈祖宗的,这么不拿咱们当人看,咱还给他们卖什么命,有机会咱俩跑他个狗日的!”

部队到了四方台后,胡子们已经销声匿迹。那时候的胡子都是老百姓,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出来活动。别说是日本人,就连我们这些中国人也分不出他们谁是老百姓,谁是胡子。因此,部队到达四方台子十来天也没什么战事。

有一天吃过午饭后,我和老刘一边擦车一边唠着闲嗑。刘大队长匆匆走了过来对老刘说:“‘二愣子’(老刘的小名),你俩赶快把车打着火,送山田顾问回奉天开会。”

“三叔,你的车呢?”

“我那还叫车呀?什么破玩艺,一有事就坏,修都修不好。”

“我真不愿意送他。”

“你不送谁送呀,叫别人送我能放心吗?出点差错那可是得掉脑袋啊!”

老刘嘟嘟囔囔地说:“我真不愿意送他,天天瞅我不顺眼。”

刘大队长绷着脸训斥:“你哪那么多废话!叫你送你就送,顺道再和他拉拉关系。”

“拉啥关系,这日本人翻脸不认人!”

刘大队长有点急眼了:“你少说废话,赶快打火!”

老刘无可奈何地和我把车打着火开到了大队部。

车到大队部后,山田从屋里走出来,指着我说:“你的后边的去。”我拿着枪坐到了车厢的后边。从驾驶室的后窗玻璃上,我看着山田光秃秃的后脑勺,心想你这个王八蛋不用老惦记收拾我,半道上有机会我先嘣了你。

当车离开四方台向北开到一个大荒草甸子的时候,突然发动机出了故障,熄火后怎么也打不着。我用摇把子摇了好几次,累得满身大汗,这火就是打不着。老刘只好掀开汽车盖检查。

这次奉天守军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可能是有重大的军事行动。山田看到车坏了后,急得直挠脑袋,一会扒着风挡玻璃瞅瞅,一会看看手表。

过了一会他坐不住了,开开车门走下车问老刘:“什么的时间修好?”

“还没找着病呢!”

又过一会,车子还没修好。山田这回急眼了,车前车后地转悠了两圈后骂道:“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磨磨蹭蹭,什么的干活?误了开会,你们统统死拉死拉的!”

我顶了他一句:“再死拉死拉不也得找着毛病吗?不找着毛病能修好吗?”

他一愣,上来就是给我两个耳光:“八格牙路,你的顶嘴的干活,死拉死拉的!”然后“刷”地从腰里掏出手枪顶在我的脑袋上。

老刘急忙过来说:“太君,你的消消火,别跟他一样见识,我这不抓紧修吗?”

他收起了枪气囔囔地说:“你们十分钟内修好,修不好统统死拉死拉的!”

山田顾问参军前在日本国内是个中学老师。平时心高气傲,总以有知识自居。虽然是少佐身份,平时从不打人骂人,但这一次又打又骂。我心里明白,这次会肯定是非常重要,他这是真着急了。要说枪毙老刘那是不可能,因为枪毙了他,没人给他开车。要说枪毙我那是可能的事——一来他对我就没安好茬子,二来我刚顶了他,三来他毙了我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逼迫老刘抓紧修车。想到这,我的后脊梁骨直冒凉气。往四外一啥磨,只见全是一人高的篙子,一望无际,只有远处天边上有几个小山包。我心里一动,琢磨这正是逃跑的好机会。趁山田在一旁小解的时候,我用脚踢了老刘一下。老刘一瞅我,我用嘴拱了拱远处,老刘会意地点点头。

山田小解完了后,一边看表一边瞅老刘修车,我焉巴悄地溜到车后,从车厢里拿起步枪。然后又溜到山田的身后,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打开保险“哗啦”一声把子弹推上了膛。

这时山田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老刘修车。听到身后有子弹上膛的声音,他扭头一瞅,只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似乎明白了我要干什么,面孔“刷”地变白,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刚骂了“八格”,这“牙路”还没等出口,我就勾动了扳机。只听“砰”地一声枪响,山田的脑袋开了花,污血和脑浆溅了我一身一脸。只见他大张着嘴,一只手抓着腰上的手枪,慢慢地倒在地上。我照他的胸口又补了两枪,看着他蹬了两下腿后就一动不动了,才松了口气。

老刘听到枪响后,直起腰愣愣地瞅着山田的尸体,自言自语地说:“就这么打死啦?”

“不这么打死还怎么打死?”

“死得好,死得好!”

人是利索地打死啦,怎么跑?我俩却犯了难。就这么跑吧,现场一旦被日本人发现,可就知道是我俩干的。部队的登记簿里有我俩家的地址,即使我俩跑了,家里也一定要受牵连。那时候杀了一个普通的日本人都要牵连全家和全保,何况我杀的还是少佐。

怎么办?还是老刘岁数大有主意,他说:“咱给他来个销尸灭迹。先把车用枪打几个眼,然后用手榴弹把山田的尸体嘣碎,之后再把车点着,这样日本人就以为可能是碰到了胡子。”

我一听急忙说:“行,这招好!”

于是我俩用枪把汽车驾驶室打了十几个枪眼,又把山田的尸体塞到驾驶室后,用三颗手榴弹把尸体嘣得七零八落,油箱也在燃烧中炸了,整个汽车在大火中熊熊燃烧。

在我俩刚离开汽车往荒草甸子里走的时候,远方传来了汽车的声响。

“坏了,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刘说。

“猫一会,看看情况。”

“快跑吧,还猫啥?”

“你没看这旮旯的草多稀呀,咱俩一跑,叫他们发现了,还不追咱们到底呀!”

“可也是。”

于是我俩找了个土坑趴了下来。

北面两辆鬼子军车飞驰而来,到了燃烧的汽车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几个日本兵,围着已烧成一堆破铜烂铁的汽车,叽里哇啦地说了一通日本话。然后跳上汽车,绕过还冒着黑烟的汽车向南方开去。

老刘不懂日语,问我“他们哇啦些什么?”

“他们说看汽车的弹痕和爆炸的痕迹,这辆车十有八成是叫胡子们袭击了,不知是哪个部队的。”

老刘一听乐了:“还真按这条道来了。”

待鬼子军车开得没影后,我和老刘往草甸子深处走去。

我对老刘说:“前一阵子,听说长白山一带有一伙专打日本鬼子的队伍,我三哥就投奔他们去了,咱俩不如到长白山去找他们去。”

“这事我也听说过,那只不过是个谎信,我叔叔说那支队伍已经叫小鬼子消灭了。就是没消灭,咱俩上哪去找去?长白山那么大,咱连个准确地址都没有。再说,咱俩穿着这身军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逃兵,恐怕没等找到他们就被抓住枪毙了!”

“那咋办哪?”

“我看咱俩先回家找地方猫着,留点心打听打听那支队伍在哪一带活动,然后咱俩再去找他们。”

我一听老刘的话有道理,就说:“也只有这么地了。”

于是我俩奔回家的方向走去。

第 十三 章 千里奔逃

 奉天城距舒兰县有千里之遥,我俩穿着军服,背着枪,兜里划拉划拉总共才有三块多钱。就是这三块多钱也不敢找地方花,只能是昼伏夜出,大约摸按北斗星的位置奔家的方向走。

盛夏的夜晚,东北野外的蚊子和小咬特别多。蚊子嗡嗡地叫,小咬一团一团地往脸上呼,叮得你没处躲没处藏。我们两个偌大的老爷们面对这些小虫束手无策,只能捋些蒿草胡乱地抽打。三天夜晚下来,已经是满脸伤痕,脸被拉拉秧(一种带刺的草)拉得血渍糊拉。全身上下又痒又疼,来了闹心的劲真想开枪自杀。

走到第四天的时候,我俩身上带的一天干粮虽然省吃俭用也全部吃光了。一合计,光这么穿山越岭过草甸子也不是个办法,这肚里没食也不行啊!得找个人家弄点吃的,虽然冒点风险但总比饿死强。

傍晚的时候,我俩顺着狗咬的方向,走到了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屯。

老东北时农村的小屯,人们都是黑天就睡觉。一来是经过一天的劳动又累又乏,二来是为了节省灯油。当我们到小屯边的时候,除了屯中一个大院套的牲口棚里一盏油灯闪着鬼火一般的亮光外,小屯漆黑一片,几只烦人的小狗站在屯中瞅着我们狂吠不停。

为了避人耳目不招惹是非,我俩找了一座孤单的二间小房,敲响了房门。屯中的那几只小狗凑到我们跟前,一扑一扑地使劲咬。要不是老刘劝啊,我真想开枪嘣了它们。

敲了几下门,屋里亮起了灯。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黑灯瞎火的啥事?”

我急忙回答:“大爷,我们是赶路的,口渴了想找口水喝。麻烦您把门开开,我们喝完水就走。”

“唉,刚睡下。好吧,你们等一会,我给你们开门去。”

随着一阵脚步声,门栓一响,屋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端着煤油灯打量着我们。瞅着瞅着,他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老总,我家穷得腚眼毛光(什么也没有),你们还是到别的人家去吧!”

我急忙扶起了他:“大爷,我们真是赶路的。您老不用害怕,我们真的喝点水就走。”

他愣巴愣眼地瞅着我:“那好吧,两位老总请进屋。”

进了里屋,借着昏暗的灯光,只见这家破破烂烂的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北炕堆着一堆干苞米棒子,南炕破被下露着一个小姑娘的脑袋,瞪着吃惊的眼睛瞅着我们。

我用手摸摸她的头问:“几岁啦?”

她一缩脑袋,把头藏在了被窝里。老人说:“这孩子就是不出头,今年十一岁啦,是我孙女。”

“大爷想求您点事。”

“别说求不求,有事你就说吧。”

“我们是掉队的国兵,已经一天没有吃饭啦。我们这有钱,麻烦您给做点吃的。”说完我把一块钱递给他,他急忙推开钱说:“不用,不用,我看出你们不是胡子。吃点饭有啥,还要什么钱呢?”

说完后招呼炕上的小丫头下地帮他烧火,嘴里还叨咕:“这孩子一点都不会来事!”

看到他们爷俩在外屋忙三火四地张罗做饭。灶炕里冒出的烟呛得老头直咳嗽。我从炕沿上站了起来,依在里屋的门框上端详着老人。

借着炉堂熊熊的火焰,只见老人中等身材,背有点驼。长方型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尤其眉心上的川字就像刀刻的一样,一双粗糙的手布满了老茧,正在哆哆嗦嗦地往锅里帘子上馏着山芋和菜窝头。

看到我瞅他,他不好意思地说:“老总,家里穷,没什么好的。委屈你们了,就对付一口吧!”

“大爷,我俩也是穷人家孩子,吃好,吃坏我们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老人家笑了笑:“这我看出来了,如果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不会到我这个穷家来。你们不但是穷人家的孩子,我还看出来,你们不是掉队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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