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嫡出-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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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妃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怒声训斥:“怎么不用?再小的伤也是伤。你是傻的吗?看到镇纸飞过去,都不知道躲一下?”
谌瀚听着,嘴角抽了抽:“那是皇上,我怎么敢躲?”
裕王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面上看着颇不以为然,说话的时候却是气弱了几分,比起方才的训斥,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原来你还知道怕,看你以前那样不知轻重的顶撞,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其实,对于那位身处万万人之上的老人家,她一直都是心存敬畏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谌瀚嘴唇翕动,嚅嗫着说。以前是年少气盛,更何况,这次,他确实理亏,虽然他理亏的心甘情愿。
裕王妃没再纠缠这个话题,毕竟,事关皇上他老人家,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议论的。正好,宝瓶已将化瘀膏取了来,她便顺势截了话头,帮他涂药。
像以前一样,谌瀚安然将头凑过去,没一点不好意思。
药很快涂好了,去安平侯府送帖子的人也回来复命了。
听了来人的回复,裕王妃赏了银子,便让他退下了。
看着裕王妃微紧的眉,谌瀚心里头颇有些歉疚,道:“对不住,姐,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裕王妃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都是一家人,跟我还客气什么,更何况,我也是为了安平侯府,若再让这样闹腾下去,怕是都要毁在她手里了。”说着,她眸光一暗,心里头挺不是滋味道:“小时候,一直不明白祖母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好歹是母亲……还好,澈儿还算懂事,没跟着她一块儿犯浑……只是这些年委屈你了……”
谌瀚淡淡一笑,有些无奈,有些苦涩:“姐你也说了,好歹是母亲嘛,更何况,当年若不是我,大哥也不会……”
裕王妃脸霍的沉了下来,不待他说完便叱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大哥的死跟你无关,你何必一直记着,自己折磨自己呢。”
谌瀚却似是钻了牛角尖,黯然摇头:“不管怎么说,我有责任……”
裕王妃无奈的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没再说什么,十年过了,她也对着他念叨了时候,他却始终不肯从那条死胡同里出来,让她也实在没办法,只好继续转了话题。
“对了,得个空,我想见见你那个女人。”
谌瀚立刻警惕起来:“见她做什么?”
见他紧张的模样,裕王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他。作为长姐,我不过就是想看看而已,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我们侯爷动了心,搭上了名声都要维护。”
她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浮起一抹寒意来。若是个祸害,必须要尽快除了,免得贻害万千。
谌瀚唇边勾起一抹平时极少见的温润笑意:“好,找个时候,我带她来拜见大姐。”
“那就这么说定了。”裕王妃脸上笑意更浓。
这时,在皇宫的御书房里,皇帝正将那两位御史上奏的折子翻来覆去的仔细看,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起了晶亮的光芒。
“莫英……”他忽然朗声唤了一声。
侍立在旁边的莫公公立时上前:“奴婢在……”
“给朕仔细查查安平侯的这个小妾……”
“遵旨……”
393第393章 稀客
虽然脖子上的痕迹勉强用粉遮住了,但文采菁看着镜中那张比平时白了几分的脸,怎么都觉着不自在,终究还是没敢出门,让刘嬷嬷拿了文家铺子里的账本和算盘出来,仔细核起帐来,至于侯府的事务,反正她管的那几处都不紧要,又都有管事嬷嬷盯着,暂时不需要她费心。
快午时的时候,楚瑶琴突然来了,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大嫂?你怎么来了?”文采菁诧异的看着楚瑶琴,隔了手里的东西,起身迎了过去。
楚瑶琴看了一眼桌上堆满的账册,脚下的步子一缓,眼底划过一道迟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了?”
文采菁顺着她的视线也转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笑笑,说:“没什么,不过是家里……我娘家铺子里的一些旧账要整理而已。辶”
楚瑶琴恍然:“我差点忘了,你还帮着娘家管着铺子呢。”说着,她面上露出一丝讪然来,“这么说起来,其实,厨房、库房这些地儿由你来管更合适呢。”
“大嫂说哪儿的话,府里头的事儿大嫂你熟悉,这些地儿自然是你管更合适,更何况,我还有娘家的事儿要管,若真要我再管府里头厨房、库房的事儿,怕是根本忙不过来。这么说起来,我该好好谢谢大嫂才是,由着我挑了轻松的差事……”说这话,文采菁顺势将楚瑶琴拉着出了内室,在外间的小厅做了下来,吩咐了刘嬷嬷准备了茶水沏上,才问起楚瑶琴,“大嫂这个时候跑来找我,有事?”
楚瑶琴面色一凝,一把紧紧抓了她的手,面露忧色:“昨个儿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怎么这么冲动啊?澌”
文采菁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苦涩的笑笑:“我也是一时气急了,说了些气话,谁想到会闹的这么大……”
楚瑶琴眉头紧锁,安慰的拍拍的手:“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有阿瀚在,不会有事的。”
文采菁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担心,让大嫂担心了,我真是过意不去呢。”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楚瑶琴笑着说完,忽的绷了脸,数落起方氏来:“她也做了快十年主母了,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没气量,没脑子,这样的事藏着掖着都还来不及,她竟然还上赶着往外捅。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惹恼了皇上,降罪下来,她自个儿又能得到什么好了……”
文采菁不好搭腔,只是笑着,默然不语的听着。她发现,楚瑶琴对方佩芸有不少的怨言,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看着她,忽然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容,凑到她面前,压低嗓音小声说:“她生桦哥儿的时候亏了身子,缠绵病榻好几年了,看样子就算挨也挨不了多久了,等她死了,我头一个支持你做上安平侯正妻的位子。”
文采菁听着一惊,望着楚瑶琴眼底闪烁的精光,心头微微一动,佯装惶恐道:“大嫂快不要这么说,我不过是个妾而已,又怎么有资格坐上安平侯正妻的位子呢?”
“有阿瀚在呢,怕什么。”楚瑶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更何况,如今还有我……”
文采菁“吓”的脸色微微发白,不住摇头:“老夫人不会答应的……”
“没事儿,到时候,我来劝。”楚瑶琴拍着胸脯保证。
文采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已闹腾开了。她来劝?她一见她的那个婆婆就跟小鸡见了老鹰似的,能劝的住?
望着楚瑶琴,她眼底多了一抹深思。这个人,她有些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又响起了小福咋咋呼呼的惊喜叫声:“姨娘,姨娘,奴婢打探到了……”话音未落,穿着墨绿色衫裙外加鹅黄色比甲的小福就一阵风似的从外头冲了进来。
看到坐在文采菁旁边的楚瑶琴,她惊了一跳,慌张的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奴、奴婢小福见过大夫人……”
楚瑶琴正襟危坐在那里,摆出一副震怒的模样:“哪儿来的小丫鬟,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竟敢在主子面前咋咋呼呼,横冲直撞的……”
文采菁忙在一旁陪笑说:“是周嬷嬷给我新找来的丫鬟,才刚进府,什么规矩都不懂呢。我已经让刘嬷嬷在教了,没事。”说着,故意板了脸,训斥:“还傻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出去做事儿……”
“是,奴婢这就去……”小福战战兢兢起身,退出去的时候偷偷看了文采菁一眼,正好捕捉到了她递过来的眼神,心中顿时大定。
楚瑶琴看着她这么便宜就将人处置了,很不满的摇摇头:“你这样不行的,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再这么下去,你会被他们蹬鼻子上脸的。”
文采菁不以为然笑笑:“没事,有嬷嬷帮我看着呢。”说着,不打算再继续跟她扯这些,很快转了话头,道:“时候不早了,要不大嫂今个儿就留在这儿吃饭吧,我家刘嬷嬷做的菜可是一等一的好。”
楚瑶琴点头应了:“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两人一起用了午饭,饭后喝了茶,又随意说了一会儿话,楚瑶琴才告辞离开。
终于将人打发走了,歇下来,文采菁只觉脑壳疼的厉害。
刘嬷嬷见状,上前帮她按了太阳穴轻揉了起来,一边揉着,一边轻声提醒她:“这位大夫人貌似不像表面上看着简单呢。”
文采菁微微眯着眼睛,轻轻长叹一声,点点头:“看出来了,能在大宅门后院生活的如鱼得水的,会有哪个简单的……”嘴上轻描淡写的说着,她心里头却是不由一阵发凉。差点看走眼了。
待头疼稍微缓解了一些,她问起小福:“小福呢?”
“跟小喜一块儿在收拾厨房呢。”刘嬷嬷说。
394第394章 不信
?“你的头怎么啦?”文采菁皱着眉,快步迎过去,不客气的一把抓了他的头,踮起脚,仔细看他额角上的那块淤青,“怎么伤的?”她忍不住低头往他身上打量,没有受伤的痕迹,她又抽抽鼻子,也没有血腥味。 他到底怎么伤的?
谌瀚任由她抓着,也没恼,唇边还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以为然的说:“没什么,不过不小心被镇纸砸了一下而已。”从来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抓着他的脑袋晃来晃去,若换了是别人,他早一拳揍过去了,不过她是个例外,他非但不恼,心里头还挺乐呵。她这可是在担心他呢。
“被镇纸砸了一下?”文采菁听着很是意外,“谁敢用镇纸砸你?你也傻啊,怎么不躲开,任由他砸?”她可不信他会躲不开。
谌瀚苦涩的笑笑,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声道:“是皇上……”
文采菁一惊,随即乖乖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什么了。原来是皇帝砸的,难道他不敢躲了。君要臣死,臣都不敢不死呢,更何况,这次,君不过是要砸臣的头而已辶。
不过,沉吟片刻,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好端端的,皇上干嘛打你?你怎么惹他了?”竟然随手拿了镇纸砸人,应该是一时气恼吧。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谌瀚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不是大不了的事。他惹恼的可是皇帝,万民的主宰,那可是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人命,别人还不敢多说什么的人物澌。
“你到底闯什么祸了?”文采菁有些急了,为他,也为她自己,毕竟,如今两大家子都指靠着他活呢。
“闯祸?”谌瀚眉头一挑,抬手轻轻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什么闯祸,我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是小孩子就好了,一句“不懂事”就能揭过去,大人才难办呢。
眨眼的工夫,文采菁心里头一下子转了好几个心思,忽的,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白,小心翼翼看着他,问:“不会是昨个儿在府里头传扬的事传出去了吧?”
见她猜中了,谌瀚也就没再隐瞒,微微点头:“早朝的时候,两位御史递了参我折子……”
“怎么这么快?”顶多也就一晚上的时间而已。
文采菁惊讶不已,心里头也同时把方佩芸埋怨上了。多大点儿事儿,非要折腾出这么多的事儿来,心里头不自在来找她麻烦啊,要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这事儿传扬了出去,皇帝恼了谌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安平侯世子可是她的儿子。
“到处都有眼睛盯着呢……”再加上吃里扒外的,怎么能不快。
不过,谌瀚倒没有太以为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早麻木了。
看着她眼底浮现的忧虑,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你真的不用担心,那两老家伙虽然递了折子,但皇上并没有顺着他们的意思,反而痛骂了他们一顿,让他们在家闭门思过呢。”
文采菁更惊的说不出话来,但也放了大半的心。看样子这位皇帝大叔还不错嘛,也是个护短的。
“那他怎么还打了你?”她奇怪的继续问。
谌瀚无奈的笑笑:“当着朝臣的面虽没说什么,不过后来,他把我叫去了御书房,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还气急的随手拿了镇纸砸了我,不过就是一点小小的淤青而已,没什么。”
“就算只是小小的淤青也不能太大意了。”文采菁牵了他的手,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转身去箱子里找出了化瘀膏,“该抹的药还是得要抹上。”
谌瀚张口想跟她说已经涂过药了,可是话到嘴边,他便又咽了回去。难得享受一次她温柔体贴的照顾,何必往外推呢。
“好了,这两天每天都抹一点,这淤青应该很快就能褪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药膏,眼见着时候不早,一边问他,“时候不早了,你还没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