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实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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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嘛!假如我现在还是一个农民的话,那我的生活说不定也就和我同村的同学,那个叫张正敏的“光棍汉”农民一模一样穷不择妻。再说,我当兵这是暂时的,布衣还乡田间劳作这有可能才是长期的。将来退伍之后国家是否给我安排工作,那还是猴年马月的事。另外我想了想,假如当我以一名战士的身份从部队退伍之后去新疆建设兵团工作,那时的我和上医学院毕业的赵怀玉相比之下众寡悬殊,那会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如果我退伍后来到我的家乡农村,要和在农村劳动的董瑞兰相比之下我俩是平分秋色。此外,从我和董瑞兰两家过去的根基来说吧,也是门当户对的,她家也不过是小家碧玉,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官宦门第,所以说从各方面来对比,还是我和董瑞兰两比较般配,我俩成为夫妻是最合适的。
婚姻好比穿鞋,不必一味追求最漂亮、最昂贵、最新款、最流行,而应当是最适合自己的特点的,穿着行走最舒适的。婚姻不是给别人看的,婚姻不能攀比的。不要找条件最好的,而要找适合自己的。林黛玉尚且说:“不求玉堂金登高第,但愿高山流水遇知音。”因此我应自知之明,不能自不量力,想入非非。
比较再三,我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那一时刻自己心里对自己说,现在应该当机立断将婚姻的砝码压在董瑞兰身上,一定下定决心娶董瑞兰为我妻。当我的决心下定之后,心一下子稳定了下来不在其中摇摆,也不在二用。丢掉了脚踩两只船沉重的思想包袱之后,此时我如释重负,心里猛然感觉到非常的轻松。同样当我把我的这一决定告诉大家之后,全家人都为之欢天喜地,心高彩烈。同时我立即向部队发出了要求结婚的请示报告,很快部队就回了电报,同意我结婚的请求。
于是乎家中各路人马紧锣密鼓,紧张有序的忙了起来。董家哪边也同意我们这边的意见。良辰吉日选好之后,家里人把我原来住过的那间小土窑洞用报纸和五颜六色的花纸,以及画章子等进行了精心装饰。土炕上铺上了新竹席、新毡、新床单、新褥子。土炕上放着两床新绸缎的被子,一副新的绣花圆枕头。经过几天的梳妆打扮,使整个土窑洞变的“富丽堂皇”,温馨、舒心、惬意。
这几天又是杀鸡、宰猪、宰羊,雪白的馒头蒸了好几簸篮,萝卜菜扎了好几缸,万事齐备只欠东风。
王氏全家族老少都在为我忙碌,此情此景感我肺腑,让我心里激动感慨万分。于1969年农历6月17日挥笔写了下面几句。
温馨洞房
土窑洞里当新房,梳妆打扮富堂皇。
温馨舒心又惬意,娘郎洞房喜洋洋。
婚姻大事今此办,终生难忘恩人帮。
飞出深山展宏图,翱翔天涯觅幸福。
公元1969年7月31日,即农历已酉鸡年六月十八日,时值炎热的夏天。这天风和日丽,火红的太阳照射万里碧空,高远洁净的蓝天万里无云。那太阳像个大红灯笼似的高高挂在蓝天中,灯笼上好像还写着大大地双“囍”字。尤其我们这里那错落有致的群山,那丰厚肥沃无垠的原野,在这天也显得更加的美丽,这就是我心中美丽最可爱的家乡。这一天,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年之中最平平常常的一天,然而这一天对我来说,它却是我终生难忘大喜日子的一天。
天刚刚麻麻亮,我家大门口前的哪棵老榆树上,早早就飞来了一对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嘴里在喊叫着,快来呀!快来看呀!今天这里很热闹呀!今天这家人家要办大喜事啦!
上午11点多,院子里前来祝贺我和董瑞兰喜结连理的宾客已经是一片鼎沸人声。12点钟,随着主持人一声“结婚典礼现在开始”的宣布声,顿时鞭炮声齐鸣,响彻云霄,震耳欲聋。来宾们喜气洋洋,翘首爬肩,好似潮起潮落。我和董瑞兰胸前各佩戴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我着一身橄榄色军装,潇洒精神,展现出军人的风度翩翩;董瑞兰着一身深蓝色锦纶华达尼新装,漂亮娇柔妩媚,素雅富贵美貌,展现出她做新娘子的风采。我两通身流溢着幸福感,光彩照人,有让同龄人顿生嫉妒之念。
在大家的要求下我两手牵着手,双双走过长长人群道步入院子中央,对所有来宾平平点头、投以微笑,规规矩矩接受司仪那花样繁多,丰富多彩的婚礼仪式。一个小时婚礼的整个过程,是在喜气洋洋热热闹闹,大家欢声笑语,笑声阵阵的愉快气氛中度过,举行完婚礼之后让我两又手牵着手回洞房,然后大家赴入结婚喜宴开怀畅吃畅饮。
此时此刻我深深感觉到了婚礼上的男人,的确是一个超人。这一天他光有“外交官”的风度好像还不够,还得有“政治家”的高度,“革命家”的气度才行,否则难以应付这喜庆的场面。
我的洞房花烛夜是以煤油灯盏来代替蜡烛度过的,煤油灯光如豆黯淡,却有一种浓郁温馨的情调,同样闪烁着美丽的火焰,这火焰给我夫妻两美好的温暖,美好的祝愿。因为这是长命灯,特别是在我们那里的农村很是讲究这一点的,所以然就得让这盏煤油灯整整的燃烧了一夜不能息灭。
那晚,我两是第一次面对面的交谈,却好像是老熟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拘束,敝开心扉直抒胸臆,随心所欲侃侃而谈。回忆了我们短暂的同学时期,回忆了我们在千里之外三年多书信恋爱中的那些非常有意思很甜蜜的语言片断。要说那晚谈的最多的就是我两的现在和我两以后如何来生存的问题,当谈到这些话题时总是意犹未尽。至于“我爱你,你爱我”这样的话几乎谈的不太多,而是以肢体接触表示爱意。
第一次面对面,我看到她的身材有一种匀称和谐的美,但是还是那样的不太高。她那张脸清爽雅致,有一种说不出的甜润清纯,是那样的腼腆,像夜风一样温柔、清爽。尤其她的那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宛若一弯新月,一江秋波,没有丝毫杂质可清澈见底,亮得晶莹,柔的妩媚。期间她一直用深情款款清澈如水的一双眼睛看着我。在煤油灯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柔媚无比,更增加了几分迷人的感觉,这让我心头顿时滚来一阵暖流。她的确有着农村姑娘别有的那种婀娜美丽,她含蓄与奔放并蒂,清纯与深邃合一。洞房花烛夜,她像是一朵黑暗中开放了的洁白马蹄莲,那样的寂静,并散发有一种清醒女人味的空气。这就是我的妻子她这个阳光女人当晚留给我新的印象。那夜晚我两像同时倒进杯子里的巧克力和牛奶——开始的时候虽然同在一个空间里面都界阶分明,然而搅拌着、搅拌着,最后终于融入到一起,剩下的只有甜蜜。
如果说男人一生中有一个使你最最幸福的节日的话,那么我认为非婚礼那一天莫属。我甚至还认为,爱情是男人的一种宗教,所有的期待与美好都在婚礼那一个日子里礼花般绽放。因为这一天之后,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幸福享受,有了这个家就让你所要期待的子孙后代等等,等等就会接踵而至。
我两正沉醉在新婚燕尔的鱼水情深之中,公历8月12日,突然接到部队发来的电报,说是部队有重要任务,要我必须在8月20日前返回部队。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是军人的天职。13、14日准备了一下,15日从岳父家起程。家中陪送我的有我的爱人,我三伯父王英,我哥王世仁和堂弟王世哲。中午我们到达兰州市登记住在“友谊宾馆”。然后我们去了照相馆,我和爱人董瑞兰拍了结婚照,又和家人合影留念。
8月16日天空瓦蓝瓦蓝,下午我就像蝴蝶飞进花园里难舍难离,恋恋不舍地与妻子依依惜别,上了去新疆的火车。当时我真的有一种隐痛侵肌蚀骨的难受感,心里在想,我和妻子这一分开就像牛郎织女到什么时候才能团圆呢?因为我是军人呀!能否有团圆的那一天那是很难说的。火车一声长鸣起步,我在火车窗口看到窈窕淑女的妻子那一瞬间,她那飞舞的青丝,闪烁的黑眸,阳光灿烂的笑容,真是风情万种,这时我恨不得从火车窗口跳下来和她拥抱。
在临别前夕我哥王世仁,他将自己手上带的一块上海手表送给了我,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带上手表,心里很感激。
在返回部队的火车上,无论是坐着还是在睡梦中,脑海里出现的全是新婚妻子的影子,她那秀外慧中的身影始终在我身边,她的言谈举止和她的容貌一直缠绵着我的心尖。此时此刻世界上让我最最想念的人,莫过于就是我亲爱的新婚妻子了。我两在一块儿生活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多天,可让我感受到她是一个言谈举止得体,活泼而不轻浮,亲和而不失礼仪,感情真挚而不煽情挑逗,反对忸怩作态矫揉造作,拒绝粗俗非常的好女人,非常好的妻子。我心里一直想着并喃喃地在说,我与她今天为伴厮守一生。
8月20日按时返回到军营,可是走进营房一看,却空空如也,一打听原来部队已全部出去抗洪救灾。当天下午2点多发生了让我惊心动魄的事,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却原来是紧靠我们高炮营的工兵营,有四名战士在安装手雷时不慎使手雷爆炸,当场四名战士全都牺牲。唉!人们常说,当兵人的头呀!时常吊在裤腰带上,随时随地都有丢的可能性,的的确确此话一点儿也不假呀!
8月21日部队抗洪救灾归来。8月22日我奉命带领我们指挥班的全体战士,以“毛主席思想宣传队”的身份驻进新疆库车县二区(人民公社)。这里的农民99%是维吾尔民族,绝大部分参加的是“红三司”这一派群众组织,他们和我们陆军在思想认识上非常的一致,所以说对我们的到来他们是很欢迎的。
经过一段时间苦口婆心大量而耐心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基本制止住了这里的武斗再次发生,同时很快恢复了农业生产,然后一步步的工作,让二区的农民实现了革命群众大联合,并很快又成立了“革命委员会”。
也可能是因我在此次执行任务中工作表现比较突出,采取的工作方法得当,取得了较好成果的原因吧!所以当我一回到部队后的不久,也就是在10月初被师部“支左”办公室选派抽调到库车县榨油厂去“支左”。
就在我到县榨油厂不几天,突然接到“新疆医学院”赵怀玉老乡发来的一封信。拆开信,那熟悉又俊秀的字迹使我感到无比的亲切,但细细往下一看内容心里不是滋味,信的开头和落款称谓忽然由过去的“最亲爱的乡亲”一下子变化成了“同志”二字。还好,没有叫我“老王”二字就算对我客气了。感觉有些不对劲,再往下阅,信中表达全是她愤怒和苦闷的心情。对此我还真的没想到她是通过什么渠道,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回家结婚的消息。她在信中说:“同志,你很不够朋友,心也太狠了吧!偷偷回家去结婚,竟然让我还在那里傻等着你。现在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在我们医学院有好多的人,好多次向我求过婚,但都被我一一婉言谢绝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还不就是为了你?可你倒好,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请你立即将我的相片归还给我。。。。。。”
我马上给她回了信,并诚心诚意深深地向她道了歉。我在回信中写了这样一段话,“姻缘本是前世定,不是姻缘莫强求。一切好像都是注定的,希望谅解和理解。”
本来远离山水十好多年来从未曾见面的我和她,从此以后就便无缘见面了,就此之后我们也断绝了书信来往。可是在我来说,我和她那一段时间的书信来往,曾几何时我对她产生过的那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情感一直让我心潮荡漾,不可能从我心中一时抹去。她在我的脑子里不会像是一片羽毛一样一闪就被风吹了过去,而是会一直在我脑海里停留。要想从我心中一下子淡去,已是不可能的,这就像一种约定变成承诺那样而不可改变一样。
在我和赵怀玉感情的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心安理得。首先,我从来没有向她表态,或者说向她说过一句我要和她将来生活在一起这样地话。其次,我这样果断地做出这样的决定,在我认为,将来无论对她还是对我都好。可以退一万步想一想,假若我退伍后和她结合在一起,我一个男人家身份又是一名工人,而她呢,一个女人家却是国家干部,以中国人的传统习俗我们结合在一起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另外,和她生活在一起对我来说,在自我发展的空间上不可能大。因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可能就不是她满意的丈夫,自然她也就有可能不是我满意的妻子。久而久之,结局是显而易见可想而知的,那就是两人相互“拜拜”。到那时再说早知当初何必今日,“正月十五贴门神”那就晚了。
第七章续篇
八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