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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权臣的自我养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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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轩想了一会,居然点了点头:“那你慢慢研究,别看得太晚,明日还有的忙呢。”

说着,他钻进薄被,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慕梓悦哪里有心思看这食谱,耳边那呼吸声渐渐沉去,她便把书一丢,走到了床前。

床很大,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夏亦轩睡在里面,手脚敞开呈一个大字,显然对她毫不设防。他平日里犀利的双眸紧闭,顿时整张脸便少了那种咄咄逼人的味道,带了几分柔和,忽然,不知道他在梦中梦见了什么,薄唇居然微微上翘了一下,那笑意仿佛一下子撞进了慕梓悦胸口,心跳骤然有些加速了起来。

慕梓悦情不自禁地捂了捂胸口,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喃喃地道:“喂,你心跳个什么?你不是喜欢那沈若晨吗?难道见了些男色,便这么快要移情别恋了不成?”

她在脑中搜索着沈若晨的模样,忽然发现,那隽秀的面孔好像模糊了好多,只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影子,而夏亦轩的身影却蛮不讲理地挤了进来,清晰而深刻。

她吓了一跳,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是了,一定是这几天都和他在一起的缘故。”

她不想再想,把那本书一丢,顺手熄灭了蜡烛,和衣躺在了床的外侧,小心地和夏亦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移星转,四周越显静谧,偶尔有几声虫鸣传来。夏亦轩的大字稍稍动了动,不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侧过身来,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的背影。

慕梓悦的睡相算得上文雅,微微蜷曲着,双手绵软地垂在脸侧,那腰线弯曲,十分明显。

夏亦轩的手一撑,轻轻地起了身,来到了床边,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慕梓悦的脸庞。他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俯□,在离她脸庞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慕梓悦的鼻息轻柔,缠绕在他的肌肤上,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把它吞进自己的身体里。

仿佛控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情潮,他的脑中空白一片,几乎是无意识地低下头,轻轻地碰到了她的唇瓣。

她的唇瓣柔软,让人迷醉;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她的眉头轻蹙,无意识地唔了一声,双唇微启,舌尖微微探出,舔了舔自己的双唇。

夏亦轩浑身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唇间依稀只觉得舌尖湿漉漉地蹭过,一阵酥麻。

他屏住了呼吸,这一刹那,他几乎就想附身狠狠地蹂躏她的双唇,将她从睡梦中狠狠地吻醒,让她在自己的热吻中战栗,让她所有的伪装都消失殆尽,让她的双唇再也不能吐出那些狠心的谎言……

慕梓悦咂巴了两下嘴,嘟囔了两声,又不动了。

满腔的热血渐渐地冷却,他想起了那日在山上的誓言,想起了慕梓悦对着他渐渐放松的眼神,想起了两个人在生死相依时紧握的手……

这是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信任,如果再回到从前,慕梓悦再用那样防备的眼神看着他,他该如何自处?

“梓悦……”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抬起身子,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喃喃地恳求说,“不要让我等太久……”

今天是个好天气,天空中的乌云终于有了散去的迹象,阳光稍稍露了个头,鸟儿一直叽咕叽咕地叫着,慕梓悦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抬脚往旁边一踢,心情甚好:“亦轩兄,看来本王是个福星,天气居然好了,这可是个好兆头。”

这一脚落了空,她侧身一看,夏亦轩睡的地方已经空了。她倏地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衣衫一切正常。

“起得这么早做什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享福。”慕梓悦埋怨着,慢吞吞地起了身。

门外站着的侍婢听到动静,立刻敲门,脆生生地喊道:“公子,老爷吩咐我服侍公子起床,然后去前厅用早膳。”

侍婢带了些俏皮,和听风的性子有几分相似,打水递毛巾的时候一直在偷偷瞧着慕梓悦,到了后来忍不住便问:“公子,你真的是那个王爷吗?”

“你怎么知道?”慕梓悦有些奇怪,徐福才做事看起来很谨慎,应该不会到处宣扬。

“我们夫人说的,就告诉了我一个,”那侍婢压低声音说,“表小姐一来就和我们吹嘘她去过的赏春宴,我们都很仰慕你呢,夫人还说,下次去京城的时候一定要去广安王府前走一走。”

慕梓悦哭笑不得:“不必了,下次直接到我府上去就是,本王必定好好招待你们的。”

“公子能不能留点墨宝给我们夫人?夫人说了,以后可以去别人那里吹嘘吹嘘。”侍婢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来,想来是早有准备。

这个徐夫人听起来实在有趣,倒是有点合慕梓悦的胃口。慕梓悦一边和侍婢聊天,一边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赏心乐事,蒹葭情深。这辈子她可能没福气能有不离不弃的爱人,能在这惠州府中看到一对,也算是了了心愿。

等一切收拾停当,慕梓悦来到了前厅,只见徐福才和夏亦轩已经在了,徐福才有些局促不安,而夏亦轩只是冷漠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气氛有些尴尬。

一见慕梓悦,徐福才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王爷请上座,粗茶淡饭,见谅见谅。”

慕梓悦寒暄了几句,看了看桌上,皮蛋瘦肉粥、清蒸小笼包,还有几个爽口小菜,这几日连日奔波,好几天都没吃上早饭了,这一看之下,不由得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你这么早起来是想偷偷多吃点不成?”慕梓悦踹了夏亦轩一脚,笑嘻嘻地说。

“睡得死猪一样,被人宰了都不知道。”夏亦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我一直醒着,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宰了我。”慕梓悦坐下来,夹了一筷小笼包,狠狠地咀嚼了起来。

夏亦轩的心头一跳,旋即冷冷地说:“宰你用得着趁你睡着吗?”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徐福才的眼皮一阵乱跳,他实在有些弄不明白了,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这一阵唇枪舌剑,但怎么听着听着,总觉得好像言谈神情之间透着一股别样的亲昵?

正吃得来劲呢,一个家仆急急地跑了进来:“老爷,外面来了一队兵士,看起来十分凶悍,指明了要见府上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徐福才惊跳了起来:“王爷赶紧避一避,这齐王是疯了不成?如此明目张胆!”

慕梓悦皱了皱眉头:“领头的是怎样一个人?”

“个子很高,长得十分魁梧,穿着一身黑衣,他说他姓慕,叫慕大。”

慕大看起来风尘仆仆,自从那天慕梓悦被夏亦轩救走后,他和手下重创了张封奕,只可惜棋差一着,还是被他逃脱了,按照慕梓悦的布署,他先是回了阳泽协助方于正,随后便星夜赶路,寻找慕梓悦,终于在惠州城外发现了慕梓悦留下的记号。

“阳泽现今如何?”慕梓悦对方于正这个榆木疙瘩有着几分担忧。

“看不出来,方大人也有那么几分杀性。”慕大感慨说,“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慕梓悦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做了什么?杀人了?”

“那日一回府,他便设下鸿门宴,宴请了阳泽上上下下的官员,亲卫队在暗处设伏,那宋泽达也不是好相与的,带了亲卫赴宴,垂死挣扎,想要挟持方大人,结果方大人一介书生,居然带了一把匕首扎在了他的胸口,宋泽达差点一命归西。”

“阳泽政界乱成一团,幸好王爷给了方大人虎符,那陈都尉兵围阳泽,协助方大人弹压了乱局。方大人处理政事乃一把好手,动兵征用了全城富户的粮仓,救济灾民、调拨粮种,一切都井井有条。”

“粮仓纵火案也在调查中,几个纵火的主犯已经找到。”

“城中百姓的情绪也渐渐平稳,只是不知为何,总有大大小小的抢劫、盗窃案发生,抓不倒人,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

……

慕梓悦听得眉飞色舞,忍不住追问道:“那个木头怎么样?他的身子吃得消吗?”

慕大迟疑了片刻说:“方大人都快两日一眼未合了,全凭着一股劲撑着,又有两拨人前来暗杀,受了点轻伤。”

慕梓悦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这个强驴子,下回直接把他敲晕了,让他好好歇息就是。”

“十八都下手敲了,可他居然没一会儿就醒过来了,眼神都直愣愣地,大家都不忍心了……”慕大有些尴尬。

“不忍心什么?”慕梓悦有些莫名。

“他说他怕,他一闭眼就看到你,看到你浑身是血死了……我和他解释了好几回,他都不信……王爷你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赶紧回去吧,我怕他撑不了几天。”慕大担忧地说。

慕梓悦得意地笑了,哼了一声:“木头,现在知道本王的好了吧,这里还要要事处理,急也没用,你先遣人去报个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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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捉虫)

和慕大说了半天;安排了一下几件事情,慕梓悦这才想起刚才太过匆忙;都忘记和夏亦轩打招呼了,这人八成又要沉着一张脸,和那徐福才大眼瞪小眼了。

不过前厅里只有徐福才一人,夏亦轩却不见踪影;慕梓悦有些纳闷地问:“徐大人,我那朋友呢?”

徐福才摇头说:“下官也不知道,王爷你一出去,他便也走了;可能回房里歇息了吧。”

慕梓悦也不以为意;和徐福才两人对惠州的军政事务做了安顿;她将从定北军中调派人手协助徐福才涤清惠州军政;又估算了一下接下来需要的一些米粮,准备星夜从别的州府先调来应急。

等将事情一一安顿好,徐福才和慕大等人都领命去了,慕梓悦这才慢悠悠地去找夏亦轩,她马上要领兵前去强行接管洞州,去问问他要不要和她同去,还是他想在这里等她回来。

房间里没有夏亦轩,又在徐府找了一圈也没瞧见他的人影,她顿时有些着急,抓了个几仆人问了半天,没人瞧见他。

“你不用在心里骂我死缠烂打……”

“放心,等你的手下找到你,我就走,不会平白无故惹你讨厌。”

慕梓悦怅然站在原地,仰望着逐渐放晴的天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

这平鲁之乱一直持续了半月,所有消息全部封锁,折子像流水般地秘密朝着京城送去,牵涉官员之广之深,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方于正扫清了阳泽所有参与密谋的官员,平息了民愤,赈灾抗洪,逐步将阳泽引上正途;惠州在徐福才的力挽狂澜下,损失最少,惠州都尉被慕大一刀斩杀,由副都尉接管,用了六七天时间肃清了军中齐王的心腹。

洞州大片边界和齐地隔山相望,被夏云冲渗透得最为厉害,民变已成,府中大部分官员被夏云冲收买,最为凶险。所幸夏云冲终究羽翼未丰,还不敢以齐王的名义大张旗鼓地反叛。

慕梓悦暗中调集定北军,将激变的灾民团团围困,又紧急从别的州府调来了粮种和大米,承诺朝廷将和洞州府一起共渡难关,减税三年,在和灾民僵持了数天。期间慕梓悦数次登门拜访了洞州府周边的一些仙山庙宇,可能是她的舌灿莲花,可能是她的威逼利诱,也可能是大师们实在不愿见生灵涂炭,不多久,传言四起,说是天灾已过,天降福星,大夏明主良臣,必将气运昌盛。

天公也甚是作美,一连几日都是艳阳高照,偶尔下些零星小雨,河道洪水渐缓,慕梓悦分了一半的定北军将涝积的田地重新翻耕,更有源源不断的粮种运来,赠与没有参与激变的灾民,一时之间,民心日稳。

洞州府内的涉事官员,慕梓悦抓了府尹和几个领头的,将洞州府军整编,以绝后患,其余小官员一律不予追究。

经过近一个月的辛劳,洞州府的情形终于稳定了下来,只等着新任府尹到职,重新整顿。

朝中官员经历了一次大洗牌,几乎近半的官员都牵涉其中,秦冲锒铛入狱,最后抄家的时候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左相府的密室在地下足足挖了两层,堆满了一箱箱的黄金、珠宝,空荡荡的国库相比之下,就好像一个实打实的乞丐。

秦家三族之内都被抓了起来,只等秋后问斩,产业被收归国有,一时之间,大夏国库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之时。

右相鲁齐胜不知从何处得来了风声,暗夜潜逃,被人密报大理寺,最后在京郊一处小客栈中被新任大理寺卿派人抓获。

至此,先帝临终的托孤重臣三去其二,广安王立下赫赫功劳,一时之间,名声大震,风头无两。

等平鲁之乱平息,慕梓悦、方于正一行人回到京城,已经是六月了,天气越来越热,慕梓悦又不能穿得太少,这一路上,可把她折腾坏了,整日里都让侍卫们去经过的小镇看看有没有解暑的东西,最好是有富户藏在地窖中的冰块。

方于正依然是那副板正的模样,看着她这样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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