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翼-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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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一时看的痴了,一双贼眼突出眼眶,目光顺着脚下黑纱一点点的巡视而去,赘着肥肉的双手一开一合不知所措。
一抹馥郁的芳香自胯下黑纱传来,呆子低头探了探下巴深嗅几口,嘴中叨念着。“好香,好香,好道是美色催人欲,财帛动人心,争斗之时怎未注意此等妙事。”
“师弟,师姐我姿色如何?”与那呆子诡异的姿势相比,黑纱女子将剑收起,玉手轻捏着裙裾,浅浅一笑,端庄之极。
“美,美,早便觉的四大美人少了一位,今思及,乃等师姐之姿。”朱罡列咧着嘴出言称赞,右手不知不觉轻轻下垂,急匆匆在大腿根部搔了一把。
“噗嗤”女子掩嘴一喜,笑骂道:“德行。”伸手将黑纱一撩,左右摆了摆,又道:“感念师弟所言,师姐我还私藏一舞,今便献于师弟一观如何?”
呆子虽浑,却也不傻,皱着眉,心中忖思。“这小娘子委实不是个易与之人,明明争斗正激,怎突然又要献什么舞,许是不安好心,暗中算计于俺。”
他在那默然不语,这台下却沸腾起来,早在女子散开黑纱之时便传出一片叫好之声,若不是各脉长辈还在一侧,众弟子心有顾虑,想必此时已是满场癫狂。
“起舞,起舞,起舞……”一声声呼喊响彻天际,各脉长老也是无奈,所谓法不责众,这一众弟子大多都是年轻之人,见台上情形闹出如此一幕也实属正常。
“师兄,你看?”云羽子皱着眉,看看场内情形禁不住转头相询。
玄羽老道摇摇头,叹口气道:“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也不该抹杀其天性,所谓修真,乃是悟得心中之真、大道之实,若尽是些迂腐之辈怎能上体天心,此众小玩闹,任他去吧。”
云羽子无奈的耸耸肩回过头去,天羽子撇撇嘴,看他一眼,转过头嘟囔道:“愈老心愈软。”
第九十三章 柔肠百转
“好师弟,见得如此,师姐我也只好一舞了。”女子黛眉一舒,嫣然一笑,纤指一动,轻轻捏在黑纱之上。
“且慢,且慢,不知师姐这舞可有什么名头?”朱罡列心中忐忑,毕竟不知其底细,打算在她只言片语中推敲一二。
女子深深看他一眼,轻摆黑纱,幽幽道:“好师弟,当真知师姐心事,这舞却有一名,乃是叫做个‘柔肠百转’,如何?可还符师弟心意。”
呆子一皱眉,心中忖思。“哪个舞步不是转上几转,这等中规中矩之名怎悟得玄妙。”百思不得其解,呆子抬起头,道:“好师姐,且舞的慢一些,师弟我素有眼疾,若快了须晃的眼花,若恶了师姐心意,便如那牛嚼牡丹,不是个应景之人了。”
女子眼角含春,秋波轻涌,淡然一笑,道:“好师弟,你且细细瞧来,若一次看不够,只跟姐姐言语一声,那月下无人时分姐姐必予你看个分明。”
呆子被其话所引不觉嘴角又滴落几点涎液,一双肉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玉人。
女子灿然一笑,玉臂一抬,黑纱轻摆,一抹墨色隐约遮住玉;肌,纱波荡漾,黑丝如海,玉人娇颜如那海上明月,在乌波之中载浮载沉。
朱罡列看着眼前似梦似幻的景象一时痴了,垫脚的两条腿稳稳的扎了个马步,任那胯下黑纱摇摆起伏。
那玉人好似翻波的精灵,又比倾雨的神女,渐渐身形难觅,只看到一滩乌潮汹涌翻叠,香烟浩淼,沁人脾肺。
“好,好,好!”朱罡列连道几声好,脚步不觉徐徐前行,慢慢走入黑纱织就的海洋。
渐行渐远,飞舞的黑纱渐渐没过小腿,缓缓涨过腹腰,呆子好似着迷一般,一双手向前方乱摸,口中直喊着。“梦里依稀,幻中朦胧。云中看,似雾里花,雾中寻,又如云上霞,美人儿,玉娇;娘,今夕却在何方?”
乌波渐收,翠色滩涂,一抹如玉的晶莹一闪即逝,朱罡列恍若寻到宝贝一般合身扑去,嘴中道:“可心儿,哪里走。”
他一个虎扑抱了个空,四肢着地摔个趔趄,挺挺身子,将手高抬过头,在黑纱上一抓,将涌起的纱浪一把按下,探探身挣扎着坐起,肥头向前一挺直直的探视过去。
一点微光,好似乌云中的初芒划破层层昏暗瞬间而至,朱罡列连抓的双手一顿,目光露出几分诧异的神采,待那光芒距离额前不足两寸之时突然大惊。
“哎呀”一声惊叫,这小子急切间猛使一个凤点头。“呲”一声匹帛撕裂的刺耳之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咚”重物触地之音。
呆子咧着嘴晃晃又疼又晕的头,只觉后背上凉飕飕的直刮冷风,一手捂着紫青的额头,一手往后背一摸。
“呀”竟然摸到一把赘肉,摩挲一下又传来一阵刺痛,朱罡列心中一惊,忙收回手,却见手心印着一抹血丝。
“妈呀”呆子怪叫一声,一骨碌爬将起来,怔怔的看着手中那抹殷红,心中一时翻起涛天巨浪,遥忆往昔,他虽然是农户家的孩子,从小到大苦没少吃,却何曾受过这刀兵之伤,不禁愣在原地一时难以自持。
“咯咯,好师弟,姐姐这舞姿可还中看?”女子不知几时又显露出身影,正注视手中蝉翼剑上的一抹赤红,那贪恋的目光好似看到了稀世之宝一般。
“好,好,委实妙的紧。”朱罡列将两只袖子一扽,攥着袖尖在腰间缠了一缠,最后将其打个死结系在一起,擎着膀子扭了扭,他阴沉着脸,牙中迸出几个字。“好舞,好舞。”
“咯咯,好弟弟恁的会说话,当真让姐姐喜欢的紧,来,姐姐疼你。”女子柳眉一挑,美目紧盯着朱罡列一身赘肉的上身,低眉抬头,丁香微吐,在那蝉翼剑刃上轻轻舔了舔。“啧,啧,果真美味。”说罢将丁香在两个唇角一划做出一副回味状。
“好姐姐,俺那血肉不好,久不洗漱有些馊了,也不怕酸掉你那玉齿。”朱罡列脸色渐渐平静下来,脚踏着黑纱,眯着眼看向对面。
“无碍,无碍,味道愈浓愈好,姐姐我便就喜这口。”女子将蝉翼剑缓缓拿开,幽幽一叹,又道:“只是这量有些少了,还望好弟弟垂慈,再赏姐姐几分。”
“哼,哼,哼。”朱罡列闷声一笑,脸色狰狞,爆喝出声。“好姐姐,若想要便自己来取。”
“咯咯,好弟弟如此便恼了?让姐姐好生心疼,将那痛处与我一观,姐姐给你吹一吹,俗话说吹气兰芷香,赛过神医仙圣方。如此,可好?”话音一落,莲步袅袅,女子果真徐徐行来,边走间乌波又起,一时黑海又浮现,人影复朦胧。
朱罡列得了教训不再前观,舔舔嘴角,眯着眼看着脚下黑纱,见其翻转扭曲蠕蠕而动,一时计上心来。
身形一晃,呆子又运起当康变,奔走之间顺势一捞,将黑纱一把抓起,手势变幻间一个个死结成型。他也不管黑纱女子在何处,只要余光瞥到微光,即刻躲的老远,但只闪过他便纵身又上,抱着黑纱就是一圈狂奔,手上打着结,嘴中却也不停,嘟哝道:“叫你柔肠百转!叫你柔肠百转!看你如今还怎么转,该当更名做柔肠百结了。”
他这一圈乱转下来,乌波渐歇,黑纱再难运上力道,缓缓平复落到台上。女子渐渐显出身形,眉头狠皱,一脸苦大仇深的望着朱罡列。
“师姐妙舞,小弟无以相谢,唯百结裙一套还请笑纳。”朱罡列轻踏着黑纱上的骨结,话罢还使劲踩了踩。
“哦,如此当多谢师弟了,如此重礼姐姐怎好意思,如今手中刚好有蝉翼剑一柄,也好做个添头一并酬谢了师弟吧。”女子眼中寒光闪现,将剑一横飞身刺来。
朱罡列却也不急,待其近得身旁这才闪身一让,当康变使出又绕着女子身周飘行。残影划过留下一道声音。“争斗的久,师弟俺有几分心得好教师姐你知晓,这蝉翼剑确实诡异无常,怎奈辗转之间为保不伤其主有一无伤圈,只要在你身侧一尺以内游走,任其如何变幻也无法伤人分毫。”
女子听罢一愣,手中剑招竟然一顿,再使之时已然有了一丝凌乱。这蝉翼剑的弱点竟然被呆子发觉,她心中惊慌不已,再没了往常的淡然。
朱罡列踏着当康变,这晃一下,那晃一下,见女子精神越发散漫,不觉更喜形于色,抓住时机摸摸香肩,蹭到机宜碰碰俏脸,嘴中还说着浑话。“好师姐,那一剑之仇我且记下。此等举动权当是先取几分利息。”
女子心中烦躁,乍闻此话更是不堪,大叫一声。“朱罡列,老娘今日和你没完。”
呆子趁她一顿之机竟然一晃出现在其面前,在她错愕的目光中轻轻捏了捏秀颚,嘴角轻笑,蹉叹一句。“好滑。”转眼残影一闪又是无踪。
眼前乌影变幻迅捷,她目力难及,每每转头之际只能看到一抹掠影,她有真元力护体,朱罡列虽伤之不到,如此折腾却也使得她焦躁不已。
“朱罡列!”一声娇叱,却是黑纱女子忍无可忍出声爆喝。
“好师姐,呼唤小弟作甚。”人影一闪,一个臃肿的身形闪现眼前。
女子身躯连颤,俏脸转眼变得青紫。“你该死!”话落,一泓寒光蓦然一闪,直若奔雷一般电射而去。
“哎呀,妈呀。”朱罡列一声惊呼,纵身便跑。他哪曾想到黑纱女子竟然招呼也不打便撕毁先前承诺御剑而击。
当康变身法虽然高明,但哪有御剑的手段玄妙,朱罡列使尽了手段却也被逼的狼狈不堪,只好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行事,若是稍有差池,保不齐便如那方寒一般落败而归。
此时女子却也在奇怪,她撕毁前诺使御剑的手法迎敌,这许久的功夫,呆子躲得已愈见艰难,却还不见其唤出当扈逃逸而去。又过数合,眼见对手已气喘吁吁,她虽然仍是不解,却也乐得见此,急催法剑再击。
朱罡列心中暗暗叫苦,此时他已举步维艰,看看眉眼含笑的黑纱女子,一咬牙欺近几分,身形一闪,竟然躲到对手身后。
女子一愣,慌忙止住法剑,将手一引,使其划过一个弧线击向身后之人。朱罡列见此策有效,待其一顿之机,又是一闪,竟再次绕到其身后。
连刺好几剑都被他如此躲过,黑纱女子暗恨,一咬牙,又引剑来刺,那呆子依然闪身躲在其后,得了便宜,他正待出言讽刺,眼角余光却并未看到法剑转向,一股不妙之感涌上心头,踌躇间,此时黑纱女子蓦然一蹲身形,蝉翼剑化作一道流光擦着她的头皮而过,一点寒光耀眼,直直向朱罡列射来。
朱罡列一愣,打个激灵,此时剑已不远,再躲已是不及。危急时刻,这小子爆喝一声,手一招,一道翠色凭空浮现,猛然间翠色中又划过七道金光。只一晃眼的功夫,一声金铁相交的脆鸣。“锵”一道三尺寒光如玉带一般打着转当空翻腾而起。
第九十四章 七齿琉璃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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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一敛,呆子露出身形,手中却是擎了一柄长杆武器,众人瞅得分明,原来竟是一七齿钉耙,塑体琉璃玉,内氤九华章,尖头一排金锉钉,械尾双钳点幽鍠,正看形状翠钉耙,反观凛然点钢枪。
呆子抖擞精神,举臂一挥,又将那翻飞而出的蝉翼剑拨拉到玉台边缘,见及落地,这才收手在腰间一担,横抓着那柄翠色钉耙。
见那蝉翼剑如此不济,一时间台面上下鸦雀无声,俱都睁目远观,骇然注视着朱罡列手中之物。
“师弟你怎将此物给他了?”玄羽老道皱着双眉,望着玉台之上朱罡列手里的那抹翠色一脸惊骇的表情。
天羽子苦笑一声,揉揉额头,闷声道:“大比前夕,那货不知为何前来找我索要什么人事,我拿出流莹剑与盂兰钵任他挑选,这呆子颠颠钵盂,说甚么托着像和尚,晦气。又舞舞长剑,言甚么耍着似舞娘,娟秀。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只得放开须弥带任他挑选,不成想他眼力却也有几分,竟是拽着七齿琉璃耙死不松手,师弟我百般阻挠无果,只得任他取来。”
玄羽老道嘴角划过一抹笑意,侧首看看郎飞与台上呆子不再言语。
“师弟,那可是你与那南湖岛化气境的猪妖一场争斗的战利品,怎就说送便就送了,这等舍得。”却是云羽子见老道住嘴,他又来调笑。
天羽子闻言轻叹一声,摊摊手,无奈道:“想那猪妖凭此神兵与我争斗七个昼夜方才分出胜负,得狰弟所助斩杀猪妖夺了此宝,便以为珍品收藏,也不知那呆子索要时怎就心下一软未曾坚持,就予了他。”
“啧,啧,相传此物乃是以岐山琉璃铸耙身、庚金之精炼钉齿、万载幽钢锻尾刃,实乃稀世之珍,修行之宝。师弟先时珍若子嗣,想是一岁更比一岁老,变得个心软口慈之人咯。”
天羽子涨红了脸,回眼一瞪。“师兄,你又在倚老卖老,师弟我哪比的你年长。”
这俩老道转眼又打起了嘴仗,几个身后侍奉的弟子见此,尽皆抿着嘴窃窃偷笑,一个个暗中腹诽,都是做祖师的人了还似两个老小孩一般。
那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