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妖也有春天-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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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去怕是没人信,这竟是他两的初吻……
楠木感受着千千冰冷干涩的唇瓣,心中狠狠痛着,只到千千猛咳了两声,他终于忍不住对千千用起了仙法。
千千惊愕地睁开了双眼,看着楠木满是血丝的眼眸:“楠木?”
楠木终于想通了:“叫我相公!从今天起,你随我修仙!”
事情不就是这般吗?当你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笑闹,离了她,生活又该如何继续?
千千从未评说过楠木的决定,她只是默默跟随着他,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楠木变得很严肃,很不像他自己。他总是皱着眉头,一丝不苟地监督千千,再没了以前混赖的样子。
千千也变得沉默了,她有了许许多多的心事,却绝对说不出口。
按照狗血定律,坏人总会在要命的时候前来雪上加霜,于是王母出现了……(亲妈:不要打脸!!)
王母似是早盯上了她两,挑了一个楠木外出的日子,找上了独自一人的千千。千千可以不知道她是王母,但看她满身的金光也知那怎么也是个颇有道行的神仙:“楠木不在,他出去了,得晚上才会回来。”
王母自说自话,找了个凳子坐下了:“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千千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我不会离开楠木,除非他让我滚。”
王母点点头:“但你心里其他的想法,我都知道。”
千千皱了眉头。
王母用仙法为自己酌了杯热茶:“楠木是什么?他是我爷爷奶奶还没出生时就得到成仙的上神,他是天上地下最强大的支柱,他是所有神仙视为典范的所在,他是不该被你毁了的人。”
千千双手颤抖得厉害,赶紧用右手按紧自己的左手,却依旧止不住颤抖。
“你原是阳寿已尽该转世为男人,娶一妻四妾,育九男六女,楠木却将你救了下来,害得世间多少姻缘错乱!多少魂魄无处投胎!他已是犯了大错,如今还要让你跳过天劫直接成仙,你可知,若是事成,他得接受怎样的惩罚?他又该如何面对满天的仙友?”
千千有些站不稳。
王母并不看她,继续道:“你在他的保护下,未吃过什么苦头,你可知他也是一介凡胎肉躯经历千辛万苦,遭受重重劫难才得以修炼成仙的。如今你两是如胶似膝,待到感情淡去时,你可有想过,楠木他会不会后悔?他的悔恨,你又如何承担得起?”
“你来做什么!”一声大喝从门口传来,王母千千纷纷转头,见识怒发冲冠的楠木自外头回来了。“我早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原来是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王母很识趣地起身离开,楠木赶紧过去抱住颤抖的千千:“她对你说了什么?你别离她,她说话都是放屁。”
千千使劲摇头,楠木看着心疼,将她更紧地抱住:“不怕不怕,我们明天就渡仙元,渡完仙元,她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千千在楠木的怀中一夜无眠。今天她才明白,楠木是爱她的,也是今天她才明白,楠木为了爱她犯了怎样的错,或许他两的爱情本就是错?
一早起来,楠木自是发觉她的不妥,但紧要时刻,他已没有时间多说什么:“娘子你一定要全神贯注,莫要胡思乱想,这时候心思不纯净很容易走火入魔,倒时就全功尽弃了。现在我便将自己的仙元分你一半,从此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再离分。”
千千胡乱点头,心里依旧一片混乱……
由于后妈遵循狗血定律,于是王母带着大批神仙,赶在楠木为千千渡仙元渡到一半不能动弹时出现了……
千千忍不住睁开眼看向大批的神仙,他们对楠木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充满的痛心,充满了难以置信,千千心中一酸,气息便乱了……
王母看着千千,似笑非笑,叫千千心中越发不好受。
千千感受到一股暖流滑进自己胸中,和着本就躁乱的心事,一阵翻江倒海,嘴唇一张,生生吐出一口血,低头一看,那血竟是紫色的……
王母张狂地扬声说:“今日带众仙家前来,便是斩妖除魔的。正如大家所见,此女子已入魔怔,不日便会成魔,众仙家作个见证,今日我便手刃妖魔!”
千千与楠木尚未缓过气,王母便一掌袭来,那仙法金光闪耀,正气凛凛,那样美,却那样叫人绝望。在楠木的惊呼声中,仙法打上了千千的躯体,只听一声巨响,金光刺眼,所有人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千千,已尸骨全无,魂飞魄散。
楠木看着王母,眼中满是伤痛,满是恨,满是决绝。他少了一半仙元,好似断了条手臂,虚弱地站都站不起来,却依旧费尽力气,招了道雷电狠狠劈了王母,只听一声轰鸣,王母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衣襟刹那染满血色。众神仙一声惊呼,赶紧七手八脚扶起王母,飞身带回天庭疗伤。
留下了楠木一人,昏死在空旷的小院……
那时楠木才明白,纵使他处处循规蹈矩,纵使他事事为众生着想,纵使他长相绝美无比,会始终想着自己念着自己关心自己的,也只有千千一人。
而如今,千千不在了……
让楠木再次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院门,人间满目疮痍……他所在的小镇已全然被瘟疫征服,镇子周围被官兵用铁栏围了起来,不让大夫进来,也不让患者出去,生怕瘟疫传播出来。
楠木惨然笑了笑,转身走回镇子里。还活着的都围去镇口求官兵救命,在镇子中央的,只有没了气的尸体,楠木环顾四周,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流泪,似是要把心肺都笑出胸口来。
他边笑边走,简直像个疯子,可走到河边,他停下了。他看见了一个女子,脸色青灰,已是病入膏肓,却在柔柔地微笑着,笑得那么满足,那么安逸。
楠木走了过去:“你笑什么?”
那女子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河水微笑:“我在开心。”
楠木嗤之以鼻:“开心个什么。”
这不是个问句,那女子却回答了:“我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他走了,似乎是去当神仙了,走之前对我说他会回来的,可我命不好,没法在这里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不过现在我要去地府了,在那里应该能等久一些吧!所以我开心啊。”
楠木也看向了河面。也许……也许他的千千也会回来,他是不是也该等等?
曾经沧海
我名叫孟瑶,是名普通的女子,如同万千普通女子一般,自小有个青梅竹马。
多么俗套的故事啊,据说我自小便嚷嚷着要做洛禹的娘子,双方父母本就交好,便订了门娃娃亲。其实后来想想,那时的我哪懂什么是娘子啊!
洛禹许是被我缠烦了,便也不再赶我走,一回被他父母瞧见了,便揶揄他道:“哟,这小子,这么点大就知道要心疼媳妇了,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知道不?”
小小的洛禹当时抿了抿嘴,没说话,但他确实待我一天天好了起来,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我这人自幼便没什么梦想,我琢磨着我这一生不过是要嫁给洛禹,再生一群儿女,然后相夫教子,如此而已,谁知谁知,洛禹竟遇上了个疯癫酒鬼,跟他修起了仙……
他从未跟我解释过什么,于是我万事都自己琢磨:其实修仙没什么不好的,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活得久一些吧……当时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和他都在渐渐长大,见面的次数在慢慢减少,一日我猛地意识这情形,便去问了我的母亲,母亲一脸暧昧:“哟?女儿急着嫁人了?”
我想了想,摇头说不,母亲还一脸你知我知的神情:“是是是,我懂的。”
……其实我真没急着嫁人,只是觉得有些纯纯的关系在渐渐消逝,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一回,邻居家的丹丹扭着手帕跟我说,她喜欢上了对街铁匠家的二儿子,我呆呆地问她什么是喜欢,她讶异地回问我:“你不喜欢洛禹吗?”
我怔怔看着她,依旧就是那句话:什么是喜欢。丹丹吓了一跳:“那你是真不喜欢洛禹了,你喜欢上了就会明白,那是种很特别的感觉,你忽视不了。”
我仔细想了想,我确实不喜欢洛禹。
我的不喜欢一直持续到了十六岁那年,那一年,洛禹已能御风而行了。一日,他从天而降来到我面前,认真地看着我的双眼对我说:“阿瑶,你等我回来娶你。”
我被那飞扬的衣角迷了心智,呆呆地问他:“洛禹,其实你也不喜欢我吧?为什么还要来娶我呢?”
他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并没他不笑的时候冷艳,却似乎搅动了我的心,有什么东西在破冰,在融化:“这是我的责任啊!即使不相爱,缘分也已注定,怎么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吧!”
他的话我句句都懂,合在一起却给了我不一样的悸动。三生修来,多美好的字眼啊!于是我轻轻点了头:“好的,我等你。”
就在那一刻,我莫名其妙地动了心。也许动心这玩意本就不需要缘由吧!
然后在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中,我目送他远去,我等待他归来。
女人真是个痴傻的玩意,我等啊等啊,把自己一个十六岁妙龄女子等成了个个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他依旧没有回来。所有人都对我说,洛禹成仙去了,不会回来了,而我依旧在守着自己的坚持,他说过的话,就不会食言,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啊。
有时坐在河边,我会在想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想着想着,周围的人就渐渐死去了。我不知死亡和想念,究竟是谁引发了谁,总之当我蓦然回首,这个镇子只剩下了我一人,满面疮痍。
有个神仙般的人物走来问我为什么在笑,我抹了抹脸,呵!我果真在笑,于是我便信口胡诌了:“我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他走了,似乎是去当神仙了,走之前对我说他会回来的,可我命不好,没法在这里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不过现在我要去地府了,在那里应该能等久一些吧!所以我开心啊。”
或许这并不是信口胡诌的,要不我怎能不假思索张口而出呢?
那神仙般的人物沉默了一会儿:“你莫要担心了,你与他世代姻缘注定,他总会来寻你的。”
我终于回头看向了他:“谢谢大仙指点。”我终于舒了口气,闭上了双眼,任自己的身躯沉进河底,真凉爽舒畅啊!
地府是个美丽的地方,鬼们都亲切而友善,也许是生时都将坏事做尽了?我看见了传说中的忘川,一望无垠的彼岸花丛,和那忘川边静好的孟婆。当她递给我一只空碗时,我礼貌地回应:“谢谢你,孟婆,可我不想喝,我还在等人,我不想在他寻到我时,我却忘了他。”
周围的新鬼们纷纷惊得摔了碗:“你是孟婆!你是要给我们喝孟婆汤!”
那位婆婆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吵什么?我在跟小姑娘说话呢,你们都到那头等着。”说罢随手一指。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里围坐着几位老人,都幽幽地聊着天。孟婆伸手拉过我:“姑娘,我见你面色不喜不悲却又不愿忘却,有何特别缘由啊?”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个人人都有的故事罢了。”
孟婆竟是红了眼:“惭愧惭愧,一个百年都没过满的小娃子竟比我看得透啊!”
我笑了:“我若当真看得透,便不会执意等他了。”
孟婆沉默半响,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丫头,你姓什么?”
“我与您是本家呢。”
她咬了咬牙:“那你便留下等你的他吧!我替你投胎去。”
我错愕:“这样也可以吗?”
“但你必须做个合格的孟婆,若想离开,也只能找同姓孟的女子代替,这是当年那个娃子唯一的坚持。”
我将她送到奈何桥,她回身朝我挥挥手,转身唱了首回肠荡气的歌,那沙哑的声音如泣如诉:“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我不知不觉随她幽幽唱了起来:“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她愿向前走,便是比我看得透,不是吗?
我回到了忘川边的小屋,做起了孟婆该做的事。这里的鬼都是可怜鬼啊,活过了一辈子,谁没有一点伤心事呢?我听着他们互相倾诉,心下有些不忍:世间的痛苦已是太多,能少一些便是一些吧!我开始伸手帮助别的鬼,在他们的笑容中,我无穷无尽的时间终于得以平静流淌。
死过一回的鬼们都是感恩的,我帮了多少鬼,便是交了多少朋友。这几百年来,全地府的鬼差们都认识了我,这几百年来,阎王都跟我嬉皮笑脸,这几百年来,我创了个记录,成为了地府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孟婆。大家说我想不开,我却不敢苟同,时间如同忘川,百年的时间早已清空了我的记忆。我大致记得自己在等人,却早已忘了等的是谁。
于是在百年后的一天,我又遇到了个名叫孟巧巧的悲情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