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爱:前妻不得宠-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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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以前很骄傲,很看不起别人,也完全不相信命运。可是,后来我的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我失去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那些失去的,改变的,存在的,我想,那就是命运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师傅,我一直都很恨他的,你知道吗?”
小老头看着她。
“我的脸,还有我的孩子,”她抬起一只手摸摸自己平坦的*,面纱后的眼睛黯然神伤——那里,曾经有她的孩子,她来不及见一面的宝宝,“我的家,我的爱人,我的父亲,我的一切……全都是毁在这个本跟我没有一点交集,现在成为我丈夫的男人手上。”
“我恨他,真恨他!”她的眼眶红了,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下来,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在我被他威胁的时候,在我被他强迫的时候,在他那样残忍的对待我的时候……有很多个晚上,我想爬起来用刀杀了他。那样强烈的恨意,无法克制!”
“他并不知道,有一天晚上,他睡着了。我悄悄地起身,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了藏在里面的一把刀,然后走到了他的面前。其实那时候我举起了刀,我看着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很想就这样刺下去!同归于尽也好,付出自己的性命刺伤他也好,只要能报仇,能逃离他,我想就这样刺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了结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刺下去?”小老头想了想,说,“你是怕没有刺死他,他反而会发怒伤害用来威胁你的人吧?以他的性格,确实最有可能。”
贺晴晴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口了,那是她从没有对别人说出口的。
“那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她承认,可是,还是有别的原因,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甚至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而且,就在我想刺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在睡梦中习惯地做了一个动作。”
小老头不解地看着她。
贺晴晴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自己这件事,连自己都恨不得忘掉,不愿意面对。此时更是难以启齿:“就是,那时……我看到他在睡梦中习惯性地用手在我平时睡觉的位置揽了揽……”
她说不下去了,一是尴尬,二是不好意思。
“唔……”小老头点点头,若有所悟,倒也没再问下去。
其实就是在那一刻,贺晴晴看到南烈燃抬起手习惯性地用手在她睡觉的地方揽了揽,要同平时一样将她抱到怀里去。而这个,贺晴晴实在说不出口了。
就这么一下,南烈燃在睡梦中摸到平时有贺晴晴的位置空空如也,所以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非常不满地转过身来。贺晴晴以为他要醒了,吓得赶紧将刀子往背后藏了起来。因为如果他醒了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她悄悄地把刀放到了床头的柱子后挡着。
而南烈燃果然因为没有如同平常一样抱到她而睁开眼睛,一看到她站在那里就非常不满地说:“你干什么站那里?”
那个时候,其实,贺晴晴记得的,他嘴上说得那么凶,脸上的表情那么不满那么令人讨厌,可是却一下子就把她拖了过去,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然后习惯性地将脑袋搁在她的颈窝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睡着一样,满意地搂紧了她继续睡觉去。
他并不知道,在前一瞬间,贺晴晴就要举起刀对着他刺下来。而被他抱得紧紧的贺晴晴,虽然满心后悔没有早点下手,虽然厌恶他紧紧抱着的举动,很想在他的怀里挣扎。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在内心承认,其实南烈燃对于她的在乎,从一开始就表露了出来吧?
虽然是那样可怕,那样野蛮,那样残忍,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竭力想忘记,不想提起?因为自己内心也隐隐发觉了他对她的矛盾吧?就是因为发觉了,所以才不想面对。
等到后来发生那么多事,她更加发觉到他对她许多的矛盾和不同,所以她也更加不愿面对。
就像南烈燃一开始对她,他也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她,只有仇恨没有其他。
“丫头,其实他对你怎么样,你应该也知道的,是不是?为了你,他连性命和自尊都可以不要,甚至为了你放下了仇恨,从你口中,他应该是一个不容易放下仇恨的人……你应该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多难做到。但是现在他都做到了,那样卑微地,只求你能稍微原谅他。”
小老头折腾起南烈燃起来简直各种吊诡,没想到居然帮着他说话。
贺晴晴低着头,慢慢地摸着白狐狸的毛,很久才“嗯”了一声。
她不是傻子,要是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看不出来,那就奇怪了。
她不承认,不愿面对,只是因为……因为,她那样恨他,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也会悸动,那样的吸引力让她无法面对,一如当初南烈燃无法面对自己爱上一个那样看不起自己、仇人的女儿一样!
“那你原谅他吗?”
“我……不知道。”
小老头一挑眉:“还是很恨他吗?”
贺晴晴没有说话。
小老头点了点头,看她一眼:“确实,这家伙想要你一下子原谅他,是痴心妄想了一点。”
贺晴晴心慌意乱,她咬着嘴,唇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多的纠结,无法说出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甚至,她自己也根本不知道,现在对南烈燃是怎样一种心情!
她忽然弯下腰将白狐狸抱起来,抱在怀里,站起身:“师傅,我去后院照顾您那些宝贝去了。”
说完,抱着白狐狸转身就走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小老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摇摇头,忽然将手上的杵停了下来,说:“还站在那里干嘛?人都走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屋子后转出来,脸上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又像是心酸又像是内疚又像是伤心又像是后悔,说不出的苦痛滋味。
小老头头也不抬,将装了浅浅一汪绿色药草汁的石臼往桌子上一放。
“好了,别在那里摆脸色给我老人家看,跟我采药去!”
马上就可以给贺晴晴治脸了。
傍晚,贺晴晴正在屋檐下给那只喜欢骂南烈燃是大笨蛋的鹦鹉喂食,忽然小老头——哦,是神医的声音从屋子外传了过来:“对,就这样抬着他进去,小心点!”
贺晴晴的心头一跳,转身就往外跑去,身后那只鹦鹉扑棱棱的扇着翅膀,在笼子里上串下跳:“干嘛啦?干嘛啦?”
贺晴晴跑出门口一看:只见三个村民正抬着浑身都是血的南烈燃准备走进来。
“啪”地一下,贺晴晴手中的鸟食掉了下来,砸在石板上。
南烈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
小老头内疚地看了她一眼,一边指挥他们把人抬进去。
“他从山崖上掉下来了。”
“还好有棵树把他接住了,不然……”村民接着说。
贺晴晴跟在他们后面,只见南烈燃全身的血,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她的腿一软,扶着墙才站稳了。
一、合欢草(一)
一、合欢草
贺晴晴茫然地站在一边,看着小老头给南烈燃包扎,给他上药。自始至终,南烈燃都没醒过来。
“丫头你过来看着他。”小老头卷起沾满了血迹的棉球和绷带拿出去,顺便叫贺晴晴过去。
贺晴晴几乎是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床前。
南烈燃闭着眼睛,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手上、脸上、脖子上虽然被清理过,但还是有着殷红的血迹。
贺晴晴呆呆地坐在床前,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满身的血,一动不动的样子。
好像过了很久,她才终于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南烈燃掉下山崖来,昏迷了!受伤了!不醒过来了!
这个事实雷电一样劈进了她的心里。
她想自己一定会无所谓的,可是,她不知道顺着*不平的疤痕的脸流下来的那冰凉的液体是什么……
她哭了。
为了南烈燃哭了。
“你这个笨蛋,”她伸出纤细雪白的手,忽然拍在了南烈燃的脸上,“你醒醒,你醒醒!”
南烈燃一动不动,古铜色的脸庞并没有因为她的拍打而显出一丝血色。
他依然闭着眼睛,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贺晴晴忽然从椅子上起身,跪着趴在了床前,用手去推南烈燃。
“起来,起来,你给我起来!”
“你起来呀!”
南烈燃依然一动不动。
“你说求我原谅你,你说你要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说你会尽一切来弥补我……这就是你要我赎罪的方法吗?!”
贺晴晴的声音沙哑了,她趴在床前,用小手推着他,“醒醒,醒醒,你给我醒醒!我不要你这样赎罪!”
曾经,她以为看到他死,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会觉得很解脱,觉得很解恨!
这么可恶的、可恨的、可憎的人,这么卑鄙无耻的男人,这么强迫她威胁她的恶人,这么陷害她折磨她的仇人……她应该痛恨他,一直痛恨下去,像曾经那样,毫不犹豫地用刀捅到他的胸膛里去不是吗?
他有罪,他可恨,他该死!
他对她做了太多不可原谅的事!
她爸爸,林逢,还有她,她的孩子——哪一样,值得原谅!?
她应该恨不得他死的!
亲眼看着他死在面前应该是最痛快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不受控制地,眼泪就流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就会为了他而流下眼泪?
是他从身后抱住她,眼泪流在她的颈窝里,说:“我不是不想孩子,我是怕你伤心。”的时候吗?
是他用几乎听不清楚的低低地声音说:“对不起我爱你。”的时候吗?
是他给她吸蛇毒,说“你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我爱你贺晴晴”吗?
还是在那更早之前,在他跪下来泪流满面地说:“今生今世,我再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抑或是更早之前,是他紧紧抱着她,说:“如果我说我好好地对你,你肯不肯……自愿地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还是在更早之前,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的睡颜,在黑暗里发出的叹息?
也或者,是他更早更早之前,在她学校的门口,用那样炙热的目光注视着贺家的车子里的她?
……早记不清了,也分不清了。
只知道,看到这样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他,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就这样流了下来,落到了她的手背上,烫伤了她的心。
心,抽,搐着。
不能抑制。
“你给我醒醒啊,醒醒,醒醒!”贺晴晴流着眼泪,推他,抓着他的手臂,眼泪“啪嗒”就掉在了他的脸上。
“不是要赎罪,要我原谅你吗?那你起来,起来,你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贺晴晴的声音沙哑着,“南烈燃,你说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那你就这样带着欠我的债离开吗?”
小老头拿着药进来,听到这话,忍不住说:“丫头,反正你那么讨厌他,他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你放心,他死了我照样给你治脸,肯定能给你治好,而且比以前更漂亮!”
“师傅!”贺晴晴含着眼泪转过头来瞪着他,“他又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这么咒他?他不会死的!”
“那可说不准……”小老头刚一说出这几个字就被贺晴晴犀利的眼神给打断了——那个以前的贺晴晴在这一刻又出来了!
“我里外不是人了我……”小老头推推玳瑁眼镜,郁闷地喃喃自语。
“师傅!不准你说他会死!”贺晴晴噌地一下从跪着的地上站了起来,跑到小老头面前,“你不是神医吗?就这么看着他昏迷不醒吗?你把他救醒啊,师傅!”
小老头手里捧着药,伸头看了床上一动不动的南烈燃一眼,慢吞吞地说:“说实话,丫头,他短时间内是不会醒了。”
贺晴晴倒退一步:“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说他短时间内不会醒,会一直这样躺着。”小老头走到一边去,现场配药。
“你……”贺晴晴一时懵了。
什么意思?
是说南烈燃会变成植物人?瘫痪?还是说他真的有可能会死掉?
她完全懵了。
回头看了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南烈燃一眼,贺晴晴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冲到了小老头面前,抓住了他的手:“师傅,您救救他!”
“救他也是这个样子,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小老头轻描淡写地,“要是他醒不过来,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你算什么神医!”贺晴晴含着眼泪,一下子就把桌上的药草给扔了下来,她的脾气又发作了,“他跟着你去采药,半死不活地回来,你就这样对他!枉我叫你师傅!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老头心疼地捡起地上的药草,吹了吹,然后抬起头瞪着她:“他是跟我采药去才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