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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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放心,估计李定国现在也象张献忠一般插翅难逃了。”赵至诚突然走来接口道。他说罢又向游沛龙敬礼报告道:“报告军长,二团已经顺利歼灭李定国部。击毙敌军157人,俘虏43人。”
“李定国呢?”
“回军长,李定国被炮火击成重伤,现在军医正在给他做急救。”赵至诚以略带失望的口吻回答道。没能遵照上次在重庆城头的约定与李定国在战场上对决让赵至诚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什么!你说大夫正在救那李定国!”吴继善惊讶的高声叫道:“游将军,这万万不可啊。所谓伏虎容易,纵虎难。况且李定国此人对张献忠极其忠诚,尝以关云长自诩。这样的人又怎会投效朝廷的。还是早日处斩了的好。”
“吴大人,李将军虽是在昏迷状态下被俘,那他就是我们的俘虏。军队有军队自己的纪律。至于最后的处置也要由首相大人决定。”赵至诚严肃的说。
面对赵至诚严厉的口吻吴继善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建议,点头哈腰着回道:“是,是。赵副官说的是。”
“报告军长。火炮已经准备完毕!”
“恩,知道了。”游沛龙听罢回头向吴继善问道:“吴大人有没有兴趣留下来看看这最后的进攻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吴继善做了个揖回答道。虽然他很不习惯火炮巨大的轰鸣声。但他仍然希望能亲眼看着张献忠覆灭,甚至希望能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吴继善心里清楚这样至少能使自己日后睡觉时安心些。这倒不是吴继善觉得自己亏欠了张献忠什么。而是这几年来张献忠在他心目中已经成了魔鬼的化身。他和大西投降的那些官员们实在怕那张魔头死后还会从地狱里爬回人间。
“好,难得吴大人有这样的兴致。”游沛龙拍手笑道:“传令,即可攻击!”
“是!”
得到指令的炮兵立刻就向院落发起了最后的攻击。炮弹呼啸着击碎了厚实的大门,击塌了院落中的房舍。训练有速的明军战士迅速从缺口处鱼贯而入。枪声在人们的期盼中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可就在此时院落身处突然冒起了滚滚的浓烟。游沛龙等人连忙朝浓烟升起的地方望去。转眼间一栋三层的楼阁已然被肆虐的火舌给吞噬了。正当众人面面相窥之时一个军官从院落中跑了出来报告道:“报告军长,刚才张献忠点燃楼阁自焚了。”
第30节 茶社杂谈
当明第三野战军剿灭张献忠部收复四川全境的消息传到南京之时整个隆武王朝都为之振奋了。虽然未能剿灭孙可望部让其逃入了云南,虽然解放的蜀中已不再是原来的天府之国,虽然北方诸省还在满清的铁蹄下。但都这不能影响老百姓欢欣鼓舞之情。因为张献忠的灭亡标志着肆虐中原大地18年的“流寇”之乱终于拉下了帷幕。捷报所到之处人们自发的组织庆典大肆庆祝。特别是士绅阶层更是将这次胜利看作是隆武朝中兴的一大标志。丢失的国土的可以重收,丧失的尊严可以重拾,毁坏的家园可以重建。这是隆武朝在这四年用实际行动向全国百姓昭示的决心。以孙露为首的隆武内阁在百姓中的威望无疑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更为来年第二届国会的召开打造了声势。毕竟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关心社稷的士绅都想看看孙首相在五年后会拿出一份怎样的答卷。
当然这些日子南京城中最为欣喜若狂的人群则当属符晓勤等四川籍的书生了。那日符晓勤在得知四川收复“张贼”被诛的消息后顿时就激动得喜极而泣。他和几个同乡书生连忙手持捷报一同朝西叩拜以告慰在家乡冤死的家人。之后一群人便在酒肆中狂饮庆祝了三天三夜。就连平时很少粘酒的符晓勤也醉卧在了酒家之中。而那老板娘也是个明白事理的爽快人。知道符晓勤等人都是四川人当下就勉了他们三天的酒钱还奉送两坛上好的状元红。其实这样事情在南京城的酒馆之中可谓是屡见不鲜。前几天南京各酒楼酒庄的老板们还放出毫言说,等日后收复了北京全城酒楼酒庄奉送三天酒水。酒鬼们听到这消息更是满心期望着明军明天就能直捣黄龙收复北京。
符晓勤当然也希望朝廷的大军能尽早光复故土,不过现在的他对酒已经没有兴趣了。那三天的狂饮确实很兴奋很愉快,可喝完之后就没那么愉快了。并不适合酒精的符晓勤在房里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的几天他的头依然是混混沉沉的,无奈之下只得在房中又待了几日。好在吃了些解酒药,休息几天后也算是没什么大碍。于是这一日符晓勤又象往常一样走街窜巷着来到了东角门外的徐记茶馆。
在南京待了一段时间的符晓勤多多少少对这个城市开始熟悉了起来。也知道了那些地方是士人书生们经常聚集的场所。这些场所大多是些茶馆酒肆。来自各地的书生们在竞相交流着各自的看法。他们时而高谈阔论发表自己对时局的看法。时而同别人针锋相对辩驳起各自在学术上的不同观点。或是三五个知己一起引诗做对互比文才。最不济也要几个人凑在一起将当日的报纸杂志好好品析一番。由于隆武朝对言论与集社较为宽容。因此茶馆酒肆虽算不上是高雅的地方,但毫无疑问却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在茶馆酒肆中你的一句惊人之语或许仅用一天就能传遍整座南京城。同样的你也能在这小小的茶馆里得到最新的消息。
一来二去之后符晓勤发现自己还是习惯到东角门外的这座徐记茶馆来坐坐。一来是这里的气氛比较务实,来此交流的书生谈论的大多是当前的事实。而不是象某些风雅之所尽是些舞文弄墨的公子哥。二来是这家茶馆价格适中又靠近东角门消息灵通,因此吸引了不少象符晓勤这样的穷书生。因为到了南京他才发现光能熟读四书五经是远远不够的。要想在来年的科举中拔得头酬除了要研读历史地理等书籍外,还要对当今的时事有独特的见解。这样的茶馆无疑就是收集材料的好地方。
“哟,是符公子。可许久没看见您了。孙公子他们早就来了就在楼上。”一见符晓勤跨进了门槛机灵的茶博士便热情地上前招呼道。这几个月符晓勤几乎每天都会来此小憩自然是成了茶博士眼中的常客。
“哦?孙公子他们也在啊。”
“是啊,一大早就来了。这几天客人多,来得晚了可就没位置咯。公子请。”那茶博士一边附和着一边将符晓勤引上了楼。果然正如象那茶博士所言楼上茶社的位置早就坐满了。然而茶博士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而是一路将符晓勤引到了一间茶室道:“符公子就是这里了。”
“辛苦了。”符晓勤点了点头打赏了那茶博士几个铜子,转身便要跨门而入。可就在此时却从房中传来了一阵争执声。却听一年轻男子朗声道:“满腹经纶又怎样!君不见那些满腹经纶的汉奸无耻地剃发易服臣服于异族。故孟子曰:德才全尽谓之圣人;有德无才谓之君子;有才无德谓之小人;无才无德谓之愚人。”
“孙兄言之有理。”却听另一人以奇怪的语调说道:“不过如今满虏汉奸在北方散发了不少言论蛊惑人心。他们恬不知耻的声称剃发易服是学赵武灵王胡服骑射。”
那人话音一落就有人立刻拍案叫骂道:“哼,这些汉奸好不知耻!什么学胡服骑射亏他们想得出。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是为决心发愤图强,以振兴日渐衰弱的赵国。而汉奸把头发剃光留条猪尾巴只能是做奴才。”
“子衡兄说得好!穷则变,变则通。赵人毅然抛弃了中原传统的衣冠制度和作战形式,大胆的改中原宽袖长袍为短衣紧袖、皮带束身、脚穿皮靴的胡服,是为了适应骑战的需要。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是我华夏在面对北狄威胁时自发的变法自兴之举。而满虏推行的剃发令则是为了尽快奴役中原百姓。其行比匈奴人还要残忍,其心比当年的蒙古靼子还要险恶!”那孙公子听罢立刻鼓掌附和道。
“说的是啊。若说那长辫子的妙用大概就是可以用来抽老婆的屁股吧。”不知谁调皮的调侃了一句引得众人一阵轰笑。就连一直在外探听许久的符晓勤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众人这才发现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的他。却见那孙公子把脸一唬道:“哪儿来的龌龊小人在此偷听啊。快把他轰出去。”
“对,对,轰出去,轰出去。”其他人也跟着笑骂着起哄来。符晓勤当下连忙老脸一红坐揖道:“小生刚才在外偷听实在该死。各位就饶了小生这次吧。”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晓勤兄。你怎么还没醉死啊。”那孙公子故意瞪大着眼睛以惊讶的口吻说道。这下符晓勤的脸烧得更厉害了。只见他不好意思的扰扰头又做了个揖道:“小生上次不胜酒力,给各位添麻烦了。”
原来在座的几位书生都是符晓勤到南京后结识的一帮知己好友。那孙公子乃是桐城人孙克咸。刚才愤而击桌的是全州来的书生周子衡。最后那个开玩笑的是广东学子朱震麟。唯有刚才谈及“胡服骑射”的男子让符晓勤觉得很面生。就在他纳闷之时却听孙克咸介绍道:“忘了介绍了。李兄,这位是来自四川的符晓勤。晓勤兄,这位是来从朝鲜游学而来的李正宇。”
“符公子好。”李正宇优雅的向符晓勤施了个礼。那姿势那语气都给人以儒雅清丽的感觉。符晓勤早就听说过朝鲜人一直仰慕中原文化,处处以儒家礼教为典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眼前这男子年纪虽轻可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度。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啊!符晓勤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也恭敬的回了礼。却见一旁孙克咸爽朗地一笑举起茶杯道:“好了,好了。咱们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今日有幸在此一聚也算是缘分。这样吧,咱就在这儿以茶代酒干一杯!也算是为李公子洗尘了。”
“好,就以茶代酒干一杯!”
“干!”
众人说罢纷纷举起了茶杯一饮而尽。虽是茶水但众人喝下去后却觉得心中暖洋洋的,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也活跃了不少。只见李正宇将茶杯一搁感叹道:“在下在朝鲜时就非常仰慕中原的文化。今日有幸结识诸位仁兄真是在下的福分。不过在下在中原游历了数日后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诸位仁兄都是天朝有识之士,还望诸位指点一二。”
“李兄过谦了。做学问本来就是互相学习探讨的,谈不上指点不指点。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大家也好一起探讨探讨。”朱震麟爽快的回答道。
“朱兄真是爽快人。那在下就献丑了。”李正宇谦逊的一笑后继续说道:“诸位仁兄想必都是来赶考的士子。十年的寒窗苦读,只为他日一举金榜提名。可在下听说如今中原科举竟将天文、地理、格物等杂学一并列入了考试范畴。甚至对四书五经也不是很看中了。诸位都是儒生难道就能接受朝廷如此屏弃儒学?”
李正宇的提问让在场的众人不禁面面相窥起来。心想这个朝鲜人怎么比他们这些当事人还要激动。于是孙克咸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李兄误会了。朝廷并没有屏弃儒学啊。再说我等也并不觉得科举中增加了天文地理有什么不妥。学无止尽,天下的学问又不止儒学一家。我等既然抱有济世救国之心就应该博采众长,放宽眼界才行。”
“克咸兄说的是。古人云:行万里路,破万卷书。不放宽眼界又怎知世界之大。孔孟圣人都曾游学列国开拓眼界。而如今我等虽不可能将《海国志》中的列国一一游历。但至少可以从报纸杂志上的介绍以及各类书籍上知道外面的世界。这点我还真羡慕震麟兄周游过南洋呢。”符晓勤以羡慕的口吻说道。在南京待得越久,接触的知识越多,符晓勤对面世界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起来。
“晓勤兄,我那点经历在报纸上写写游记骗点稿费还行。要说做游学可就差远了。那时是年轻轻狂同两个传教士跑去了吕宋,除了晒黑了一身皮肤外就是额外学了几句拉丁语。一无所有的回来后还差点被老爹给打死。”朱震麟扰了扰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震麟兄不必妄自菲薄。如果没有朱兄这样熟悉西洋文字的书生翻译文献,我等又怎能接触到欧洲的学说呢。”周子衡连忙接口道。
“听诸位这么一说在下就更糊涂了。在下近日在报纸社刊上看到的不少文章都是宣扬西学的。南京的街头巷尾也有不少百姓谈论红毛夷的风俗与趣闻。在下甚至还看见明国百姓穿成红毛夷的样子在大街上招摇过市。难道大明举国上下现在都很崇拜红毛夷吗?!”李正宇惊讶的问道。在他的映象中华夏文明已经是高不可攀的文明了。身位华夏文明继承者的儒生怎么还会倾慕于蛮夷的文化和学说呢。难道真的象北方流传的那样明已经蜕化成了蛮夷之邦了吗?
“算不上崇拜,只能算是推崇或是好奇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