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第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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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酒井宗胜当即便以感激的口吻向郑琨感谢道:“天朝先是帮小国平定内乱,后又为小国教化刁民。小国上下真不知该如何感放谢天朝给予的恩惠。老夫相信野蛮无知的九州在天朝的教化下一定能成为知情达理的秦津。”
一听酒井宗胜称九州为秦津,鹰司教平知道九州岛这次是断然保不住的了。虽然心头充满了屈辱,但他在表面上还是随着酒井宗胜一起点头哈腰着附和道:“那秦津就拜托天朝了。”
眼见酒井宗胜如此顺从地答应了中华朝代管九州的要求,郑琨反倒是觉得有些意外。需知他今日提出的这份提案不过是对幕府的一次试探罢了。却不想幕府方面在割地的问题上竟然如此好说话。难道是倭人没意识到这“代管”就是“割让”的意思?想到这儿,郑琨还是决定先别把这事挑明。于是他当即顺着酒井的口吻点头微笑道:“两位大人客气了。希望吾等日后能合作愉快,共同携手把秦津打造成北海上的明珠。”
“能得到天朝的指点是我等小国的荣幸。不过。请恕老夫愚钝。这文书上注明要我国效仿天朝建立议会。老夫不知这建立议会与目前平叛又有何关联?”酒井宗胜指着文书中的一项条款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所谓的议会完全是与衙门作对的一个组织。以目前酒井在幕府支手遮天的地位,他当然不愿意凭空冒出来一个这样的组织与自己的作对或是限制自己的权利。但既然中国人郑重其事地将这一条写了进来,酒井也不敢就此反驳。只得先探了一探中国人的口风。
“酒井大人,您是有所不知。天朝的财政预算都得先由国会通过才能付诸实施的。在倭国平乱的军费也在其中。再说我天朝的百姓向来爱好和平,厌恶杀戮。在他们看来既然已经把叛军赶出了本州岛,战争也该就此结束了。如果这个时候萨摩方面再表示一下投降的诚意,那本官在此敢保证。国会十有八九会要求朝廷从东瀛撤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估计我等也只能奉命行事了。”郑琨摊了摊手道。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大人您一定要为小国向你们的国会解释此事啊。”鹰司教平一听中华军要撤兵立即哀求道。
“鹰司大人,请放心。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当然不会就此袖手旁观,正因为如此我等才想出了让贵国设立议会的建议。反正议员的资格最终还是得由诸位大人来决定的。而在中原的百姓看来贵国设立议会乃是诚心向天朝学习的举动。这样一来也能满足一下国会议员们的虚荣心,使他们不至于认为我们现在在东瀛的作战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行正义之举。”郑琨连忙解释道。
听完郑琨的这番话语,酒井宗胜敏感地意识到中华朝此举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说代管九州是对倭国的领土需求的话。那要求幕府设立议会就是赤裸裸地在干涉倭国的内政。酒井宗胜能想象得到一但幕府设立国会,其议会成员势必将由贵族以大地主和大商贾组成。以中会朝在这些人中的影响力,想要左右议会的决策并不是一件难事。中国人甚至还可以借此来要挟幕府。
想到这里。酒井的心不由得就沉了下来。他明显感受到中国人其实对自己并不信任。不过他在表面上还是极为恭顺地向郑琨保证道:“原来如此,请大人放心,老夫回去后一定把建立议会的事奏请天皇陛下,希望能就此学习天朝的良政。”
“难得酒井餍如此申明大义。在下的这趟差事也算是办得顺畅。两位大人放心,只要你们的答复能让中原方面满意,那一切事情都会变得容易起来。”郑琨说着回头向李耀斗笑道:“李将军,接下来可就是您的事了。”
其实李耀斗早已厌烦了郑琨那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表演。待见他又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李耀斗只得轻咳一声说道:“本将军只管打仗。别的事一概没兴趣知道。”
“那是当然,将军您只要完成您的天职就已经足够了。”郑琨听罢爽朗地笑道。
第242节 生歧义刺皇案拖延 为案情督察司采证
正如郑琨所言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的职责。对于身为检察官的符晓秦来说,他的职责就是代表国家进行公正的公诉。然而自从接手皇室遭刺一案之后,符晓秦却深刻地感觉到要做到这一点是一桩多么艰难而又辛苦的事。需知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杆属于自己的秤,对事物的衡量既取决于客观事实,亦受着个人情绪与道德观的影响。因此当十十个来自不同阶层拥有不同职业的人同时端坐在公堂上对一桩案件朝廷裁决时,其裁判的效率自然也就要比由判官一己的判断来得低得多。而这一点在皇室遭刺一案的审理上则似乎显得尤为明显。
洪武十年农历八月二十五,皇室遭刺一案正式于京师大理寺衙门开庭。期间督察司衙门与董志宁等状师大约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将有关五十七名嫌疑人的各项证据一一递呈展示。面对如此详尽而又繁多的证据,原本以为能很快做出判断的陪审团内部立刻产生了异议。而随着控辩双方在法庭上的辨认日渐深入,陪审团的分歧也随之愈演愈烈起来。一场在外界看来毫无争议可以速判速决的案件,竟出乎众人意料地从九月一直审到了腊月。眼见着年关将到,案件的审理又多次陷入僵持状态,大理寺不得已之下只得宣布暂时休庭,直到来年开春再行审理。
面对这场跨所度的审判。符晓秦在无奈之余倒也十分理解陪审团的苦衷,在中华朝刑事案件一般由陪审团进行事实审,法官进行法律审。借以通过双方的相互影响、交流,来保证司法判断的公正性。毕竟要收买影响12个人,比收买影响1个人显然要困难得多。而同样的要让12个人同时作出相同的决断亦非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在控辩双方同时都能取出切实充足的证据,又都能为自己的委托方作出有力的辩护。人们的情绪与判断就会在潜移默化之中受到影响。正如此次的皇室遭刺一案,陪审团从最初的义愤填膺,到后来的长吁短叹。再到现在的争执不休,无不受着控辩两方代表的影响。
想到这儿,符晓秦不得不对自己的对手董志宁打心底里产生了钦佩之情。首先,董志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接下此案为嫌疑人辩护,就足够让符晓秦佩服他的胆气。而他与一干状师能在不足三个月的时间里收集到如此详尽而又细致的资料,更是让符晓秦等人敬重他们的敬业精神。不过佩服归佩服,敬重归敬重。对符晓秦来说如何完成自己的任务才是自己的首要大事。更何况,能在公堂上与董志宁进行较量亦非是一桩能激起人斗志的事。
想到这里,符晓秦不由得打起了精神向一旁坐着的傅以渐问道:“傅大人。后天开庭的文书资料准备得怎样了?”
“回大人,吾等都已经整理妥当了。”傅以渐连忙回过身恭敬地回答道:“大人您要不要再最后复查一遍?”
“嗯,那也好。”符晓秦想了一下点头道。
却见傅以渐当下就从一旁的资料架上取下了两叠资料递与符晓秦道:“大人,后天上庭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请大人过目。”
“好的。”符晓秦应了一声后便将眼前的资料快速地翻阅起来。事实上,这上面的内容其实早已一字不落地映在了他的脑中。只不过出于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在上庭之前再好好检查一下。待见其中的内容并无差池之后,符晓秦满意地向自己的属下点头赞扬道:“傅大人,你们准备得充分啊。”
“回大人,既然董志宁等状师都能做到事无巨细,通通查明。我等朝廷命官自然也不能就此屈居人后。更不能让田川次郎的事再次发生。”傅以渐正色道。一想到当初董志宁等人在大理寺公堂上出示证明田川次郎过继倭人的证据,从而当庭驳斥了督察院对其叛国罪的指控。傅以渐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毕竟督察司是号称花了半年的时间对案情时行调查。在公堂上出现这样的纰漏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虽然陪审团方面对于董志宁等人有关田川次郎非中国人不适用叛国罪的辩护在民间一度引起过不小的争议。可陪审团方面最终还是接受了董志宁等人的辩护。为此督察司不得不在中途撤消了对田川次郎叛国罪的指控。
“怎么?傅大人还在为去年的事耿耿于怀?”符晓秦抬起头打趣地问道。
“那样的事若是再发生几次,咱们督察司的颜面可就真要丢尽了。真不知道那些陪审是怎么想的。那样的理由都能被接受!什么非中华国籍不能算叛国。那田川次郎分明就是郑芝龙的儿子。随便找把短剑就能证明他是倭人,这也太便宜这贼人了。”傅以渐所鼓鼓地说道。
“傅大人你也不要太过激动。那田川次郎既没有我中华国籍,也未曾在黄册上有过登记,当然不算是我中华朝的子民。既然不是中华的子民,也就没有背叛中华一说。作为一个在整个刺杀计划中任人摆布的棋子,田川次郎在我们手上所掌握的证据并不充分。因此当初司里才坚持要追加叛国罪名起诉他。但就现在来看,这么做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仅让董志宁人抓住了破绽,还让陪审团因此事陷入严重的分歧之中。致使审理过程一度陷入僵持。其实与其纠缠田川次郎是否是中国人,不如加紧收集证据,力求将这批人以谋杀罪名绳之以法。”符晓秦坦然地说道。
“大人说得有理,这次为了田川次郎的叛国罪名在大理寺确实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请大人放心。我等在最近的调查中发现了一个新情况。那田川次郎在刺杀案发生之前曾与刺客在深夜促膝长谈过。”
“哦?有这事?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又是何人见证了这件事?”符晓秦听罢追问道。
“是客栈里的一个杂役。他看见了田川次郎在深夜去了海慧和尚的客房。至于二人究竟说过些什么,那杂役并没有听清。其实就算是让他听清了他也听不懂倭语啊。”傅以渐如实回答道。
“嗯,这倒是一件意外的发现。不过光靠这点也并不能咬定田川次郎就真是海慧的助手。我看就这样吧,把这事还是作为一项证据提交公堂。但要书明当时的情况。不得有任何篡改或隐瞒。”符晓秦想了一下嘱咐道。
“是,大人。”傅以渐点了点头,随即又不无担忧地补充道:“其实。田川次郎的事倒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若不是郑芝龙的儿子,也在也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罢了。根本就不会引来如此多的注意。真正让人揪心的是陪审团至今都没有达成统一意见。董志宁等人现在紧咬着嫌犯不知暗杀计划为由,坚决否认嫌犯直接参与了暗杀。而在这个问题上,陪审团内部现在也是分歧颇大。只要陪审团不下裁决,这案子就得一直这么吊着,真不知道这案子究竟要审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了结!”
“陪审团的分歧主要是集中在那几个华人嫌犯身上。对于像田川次郎这那样的嫌犯,陪审团的看法比较统一。不管这些倭人知不知晓暗杀计划,反正他们破坏帝国的意图都是一致的。区别也只在情节的轻重,但那就不是陪审团所能决断的事了。因此我等在起诉过程中还得分得更细致才行。例如将几个华人嫌犯与倭人嫌犯分开处理,以求迎合陪审团的断案思路。”符晓秦抽丝拨茧地分析道。
与傅以渐一样。皇室遇刺一案也让符晓秦身心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由于陪审团的成员是由国会指定的非专业人士组成的。在断案过程中往往更讲究情理而非律法。而他们也常常比较明了普通人的昏乱和谬误。因此在皇室遇刺一案之中,陪审团多少有点对本国的嫌犯抱有同情心。认为这些人是受了倭人的欺骗或鼓惑才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然而督察司的起诉可不管此人是华人,还是倭人,而是以事实为依据的。因此陪审团在偏向华人嫌犯的同时,往往会就此影响到对整个案件的判断。于是便就出现了符晓秦所分析的情况。
“大人说得是,现在看来,我等当初还真是应该将这两批人分开起诉呢。不过幸好咱们之前将京师爆炸案与刺杀贤亲王一案分案起诉,而今看来还真是歪打正着了呢。像田川次郎那样的贼人就算能躲过叛国罪,亦难逃过破坏罪的起诉。”傅以渐听罢连连点头应和道。虽然在皇室遇刺一案上,督察司遇到了这样那样的挫折。但通过这桩案件督察司同样也得到了不少收获,至少经过这次的案件,督察司已然学会了如何揣摩陪审团的想法,以此来改进自己的起诉方式。虽然在这一点上他们对手早已占得了先机。
“京师爆炸案的事,咱们稍后再说,眼前最关键的任务是要力求先让陪审团忙达成一至意见,完成对案件事实的认定。一但过了陪审团这一关,接下来对嫌犯罪行的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