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第5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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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成了拙劣的“小道消息”。
“先生,为什么不让我发表这篇报道?”南京的一家报馆之中乔承雷神色激动地质问道。然而坐在他对面地主编却是一脸的漠然。显然对这样的质问对方已经颇为不耐烦了。却听那主编打着官腔敷衍道:“乔公子,你的文章一向很受欢迎。只不过这次的内容也太过道听途说。本报向来严谨治报怎能发表这样没有根据的东西呢。”
“先生。请你再仔细看看这篇文章吧。这里所写地内容可都是从印度回来地水手亲口告诉在下的。先生,我们的舰队却是在拉克沙群岛遭遇地惨败。现在啊朝廷都已承认了此事,课一些居心叵测之辈却还在利用报纸粉饰假象。我等身为记者怎能坐视不理呢。”乔承雷将文章推给主编据理力争道。
一听乔承雷说“粉饰假象”那主编的脸就立刻就拉了下来。心想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懂个什么。不过看在他那乔家三公子的身份上。那个主编还是强忍怒气将文章还给乔承雷道:“乔公子,你的这篇文章在下已经研读过了。瑞然是写的神情并貌,可公子以为是印度洋士绅,船长地话可信?还是几个在海外混不下去的白丁的话可信?”
“先生。恕在下直言。在下宁愿相信从印度洋来的乞丐。也不会相信那些士绅财阀的话。”乔承雷神色坚定的回答道。
“你……你……”气得半死的主编终于忍不住发下了狠话道:“竖子无礼。你要报道乞丐那就请另谋高就吧。”
可谁知乔承雷的态度比那主编还要强硬。却见他昂首朝对方抱了抱拳道:“在下也正有此意。”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报社。只留下被惊得目瞪口呆的主编。
直到过了半响那主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他倒并没有为失去乔承雷而感到惋惜。相反却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须知自打乔承雷来他的报社做事之后可没少给他惹麻烦。若非怕得罪身为商会会长的乔二爷。他早把这乔三公子给打发走了。现在对方是自己甩担子走人,他自然也乐得送走这“瘟神”。想到这里那个主编不由朝着窗外不屑地一笑道:“哼。傻小子。就算让你把这篇文章发出去又怎样。有谁会来信你这些鬼话?!”
负气离职的乔承雷当然不知道主编在他背后所说的话。此刻地他正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四处晃悠。时值五月,南京的街头已然有了一丝的暑意。走了半响的乔承雷只觉得口干舌燥,便拐弯进了一家茶馆想歇歇脚。却不想这茶馆竟比外面的大街还要燥热。却不见大的茶馆之内各色茶客三五成群地扎成一堆。所谈的内容却无一例外地都是最为热门的股票与债券交易。
却见离楼梯最近的一处八仙桌上,一个玄衣男子口若悬河地说道:“听说了吗。前面裤子巷的王二奶奶前天一脱手可是赚了十来万呢。”
“王二奶奶。莫不是王员外的二夫人吧。王家可是书香门第啊。那王员外平生更是最讨厌‘商’字了。怎么会同这事沾上关系。”;另一个长袍男子连连摇头道。
“书香门第又怎么了。这世道还有什么事同‘商’字不沾边。别看那些个老夫子平日里眼睛长得头顶上,一提做生意,炒股就满脸天塌下来的模样。可中华门那里进进出出就属书香门第的吓人最多。”玄衣男子一脸不屑的反驳道:“说起来你我都不过是在这儿吹吹牛的命。那些老夫子才是有钱投中华门的主。”
听玄衣男子这么一说在场的听客们都点这着头连连附和起来。一干人等在笑骂老夫子们虚伪的同时,亦在心里酸溜溜的嫉妒对方有虚伪的本钱。却听那玄衣男子又拿刚才那个长袍男子说笑:“韩账房。你在吴淞码头干了那么多年。多少也该有些积蓄吧。干嘛不去中华门试试运气去?”
眼前的这个长袍男子正是当年带着老婆去吴淞口谋生的韩半瓶。凭接着秀才的那点功底,韩半瓶一路由帮工做到了账房。在寻常码头工人眼里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可韩半瓶心里却清楚自己这些年赚的那点钱早让家里的老婆花了干净。尴尬之下他只得讪讪地一笑道:“谁不知道出入中华门的都是大人物。咱哪儿有那个命啊。”
“哎呀,老六。你就不要为难韩账房了。谁不知道他最听家大妇的话了。这事他怎么做得了主。”一个陪韩账房来京师办事的短工笑着揭短道。众人听罢自然是一阵哄笑。可韩半瓶却没有半点恼意。事实上,此刻的他更在乎的是快点办完京师的公事,好早点回家见老婆。
“这样啊…………可惜,真实可惜了。”玄衣男子听人这么一说不由连连摇头叹息道:“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发财时节啊。我中华战胜印度洋的外夷那时铁板钉钉的事。朝廷的债券自然是比黄金还值钱。只要这仗继续打下去,中华门的股市还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事。”
玄衣男子的话再一次引起了众人的一直附和。然而这一次从他们的背后却出现了一声颇不合时宜的冷哼。这声冷哼声音虽然不响,却一下子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只见那口若悬河的玄衣男子回头一瞅身为“肇事者”的乔承雷道:“喂,你那个酸秀才在这发什么怪腔呢。”
“在下刚才看见几只毛虫聚在一起大吃特吃却不觉苍蝇拍以至。故而一时失态笑出了声。打扰各位,真实对不去。”坐在旁边的乔承雷拱了拱手道。
在场的众人当然听得出对方是在讥笑他们喂苍蝇。那个叫老六的玄衣男子立刻就来火拍桌子起身道:“酸秀才!你骂谁是苍蝇呢!”
“谁应骂谁。”乔承雷摇着纸扇悠然地说道:“海军在拉克沙群岛败得如此之惨,此地却还有人说什么仗打得越长就越能发财。岂不是连这叮在咸菜上的苍蝇都不如。”
乔承雷的话音一落立刻就引来一片“胡说!”“混蛋!”“汉奸!”的叫骂声。几个年纪较轻的看客甚至还想上去用拳头教训一下这个在此发布“妖言”的酸秀才。见此情形生怕事情闹大的韩半瓶连忙上前劝说道:“各位弟兄息怒,息怒。咱来此不过是喝两口茶歇个脚而已。若是闹起了事吧差役引来可就不好了。”
眼见韩半瓶出面为自己打圆场,又想到他刚才的表现。乔承雷对他的印象自然是好于其他人。却见他微微向韩半瓶颉首后,便起身要走。可在场的老六等人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只见两个身材魁梧的后生一个肩部就封死了乔承雷的退路。一时间整个茶馆的气氛立即就变的剑拔弩张起来。然而乔承雷本人却丝毫没有惧色。事实上,刚刚辞职的他正愁没有发泄的地方呢。可就在这时从楼上忽然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呵斥道:“大胆!天子脚下,谁人如此放肆!
第30节 忧股市两士起争执 见女皇将军求帮助
“晚生乔承雷见过王议长、顾议员。多谢二位先生刚才为晚生解围。”茶馆二楼的一间雅舍内乔承雷恭敬地行礼道。回想先前在楼下的情况,此刻的乔承雷亦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些激动,若非眼前的这两位名宿派人出面为自己解围,事情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先是辞职,再是在大街上同人大打出手,乔承雷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的这些“壮举”会把二哥气成什么样子。
“乔公子不比如此多礼,刚才吾等在楼上听闻公子的一番感言,觉得公子的见解颇为独到,故而才让人下楼看看。却不想遇到这等险事。公子真要是谢的话,就谢为公子解围的这符秦公子吧。”坐在窗边的王夫之神态谦和的说道。
“承蒙符公子仗义相助,请受小生一拜。”乔承雷回头朝着为他解围的男子致谢道。
这是一个同乔承雷年级相仿的青年男子,从他那魁梧的身材和粗狂的面容上,都可以看出他是北方人士。不过这位符公子长相虽粗,谈吐却不粗。只见他一个抱拳爽快地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好了,大家也不用如此拘束,快坐下来说话吧。”王夫之一其一贯平易近人的态度相邀道。
明末之时中原的儒林本来就充满了焦躁和浮夸,进入中华朝之后更是越发的“逐利”。相比之下像王夫之这样能人以如沐春风之感的君子却是少之又少。乔承雷这日本是受了不少委屈,此刻在王夫之面前却也是把满腹牢骚都抛到了脑后,只觉得能在此地遇上这样的人物实在是自己的荣幸。
“在下刚才听公子在楼下说海军在拉克群岛惨败,不知道这个消息公子是从何处听到的?”这一次发问的是坐在最里端的顾炎武。虽然有关拉克群岛的战况他与王夫之多少也有些数。但刚才贸然听到乔承雷在楼下如此直白地说出了此事,两人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乔承雷听顾炎武这么一问,以为对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当下表情严肃地取出了自己从报社带出的稿子道:“两位先生,有关海军在拉克群岛惨败的事在下是从几个水手那里听来的,这几个水手来自卡利卡特,据他们说言他们曾亲眼看见泉州号沉没在卡利卡特港之外。具体情况在下都写在这里了,只可惜报社的主编为了迎合小人拒绝发表此文。”
望着乔承雷愤愤不平的眼睛,顾炎武与王夫之都默然的低下了头。而一旁的符秦则与乔承雷一样对这样的事深感愤慨。却见他毫不忌讳的直言道:“先生,我们把乔公子的这篇文章发表出去吧。这样一来真相就能大白,百姓也就不会再受那些奸商的蒙蔽了。”
然而符秦得到的回答却是王夫之无奈的摇头:“就算我们把这篇文章发表出去,恐怕响应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吧。事实上,这些日子民间并不缺少相关类似的报道。朝廷也不忌讳郑森在拉克群岛战败一事。然而多数人对于战败这件事本身并不关心阿。”
“而农说的是,与其说是奸商愚弄百姓,不如说是人们本身的贪念在蒙蔽他们的眼睛。正如楼下那些白丁刚才说的那样,只要军队对外继续保持胜绩,一夜暴富的美梦就不会破灭。这种时候又有谁会去相信帝国海军在印度洋的惨败。”顾炎武跟着附和道。难得一次他并没有把过错完全都怪在商会身上,但他此刻的表情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失落。
听顾炎武说道这里,刚才还信心十足地两个年轻人立刻就泄了气。其实根本不用顾炎武点穿,光是看满大街上津津乐道于债券、股票交易的人群,任何人都能明白而今的中华朝已经陷入了何种狂热的状态。
眼见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顾炎武跟着又痛心疾首地说道:“咳……朝廷重利,面间逐利。想我堂堂华夏礼仪之邦而今却是满地臭铜。为了个“钱”字。闹得父不父、子不子,简直连外夷都不如。想朝鲜、安南至少还尊礼仪廉耻,那些红夷还守十戒,我朝现在却是百无禁忌。”
“宁人,你我都十分清楚,这些变化早在前朝就有了。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有甲申灭国之祸。只不过我朝重利轻名,故而朝野上下才会如此无所顾忌。”王夫之苦笑着回应道。对于顾炎武的脾气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但是此刻再怎么发牢骚,再怎么指责任心堕落都于事无补。身为一个国会议员王夫之更关心的是如何为外面狂热的气氛降温。最不济也该想出相关的应对之策来预防可能出现的混乱。想到这里王夫之不仅正色道:“不过不管怎样,若是继续放任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对朝廷社稷来说终究是一大祸害。我等身为读书人总不能坐视不理阿。”
“怎么?而农已经想出对应之策了吗?”顾炎武连忙追问道。一旁的乔承雷与符秦也跟着伸长了脖子。
“这个…其实在下目前也没有一个完全之策,不过在下想将现今的情况先奏明圣上。”王夫之想了一下道。
“奏明皇上?而农你认为女皇看了你的折子之后真会出面干涉股市吗?”顾炎武冷哼了一声道:“你可别忘了,什么股市、交易所、债券、股票可都是女皇一手缔造出来的。若非有女皇的圣谕,外头的那些个牛鬼蛇神又何以敢如此放肆。”
“宁人此言差矣,女皇当初开创金融业也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不可否认,我朝在短时间内能达到如此盛世,帝国的金融业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然而凡事有利有弊,利越大,可能弊也越大。而今我等所面对的正是金融业所带来的弊端。”王夫之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我等更该庆幸这弊端在我朝出现。若是将这些问题丢给后人,可能会更加危险。试想古往今来有多少弊政因"祖宗之法"的禁锢无法得以纠正。相信女皇陛下一定也希望能为后人留下一个没有隐患的良法吧”
“王议长说的是,女皇深处深宫并不清楚外界的情况,只要把事实的真相奏明女皇,相信陛下一定会出面处理的。”乔承雷听罢连连点头道。
然而顾炎武却显得毫不在意,去见他冷淡的说道:“而农,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