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复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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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居然引起了一阵掌声,显然他们欣赏我的理解程度。
罗克欣然,继续道:“就是凭这一点,我们开始感到杜良有问题,我们虽然各自研究,可是定期大家讨论,把研究的心得提出来,给大家分享,这样,对各自的研究很有帮助。在经过了几次讨论之后,大家发现杜良对别人的研究心得完全不能接受,他的表现并不是反对,而是完全没有反应。我们发现他面对新知识,哪怕是对他研究极有用的发现,他也完全没有反应,这种现象对求取知识如饥如渴的杜良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我和哥顿开始以为他的脑部出了毛病,想和他检查,以便医治,可是他却坚决拒绝,他的这种现象,使我们一度认为这是人类脑部的自然退化,加以集中力量的研究,可是对于改善他对新知识的接受能力,毫无帮助。”
罗克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后来经过长时期观察,发现他其实不是退步,只是没有进步 他一直停顿在那里,这是完全不合脑部活动规律的情况,我们感到事情很严重,因为这种。情况如果用于脑部正常活动规律,那么多少年来我们对人类脑部的研究,可以说是白废了!”
我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他们无法瞭解复制杜良的情形,自然很沮丧。
罗克吸了一口气:“于是我们更仔细地留意杜良的行动,记录他的每个动作、每句话,经过了六七年,我们发现以六年为周期,他的所有行动、语言就会一模一样地重复!”
我听得骇然 这复制人所拥有的复制思想,只有六年的活动期,过了六年,他并不是停止活动,而是周而复始,再来一次!
这种情形如果不是像勒曼医院那样采取事无矩细的详细记录,再加以对比的话,简直难以发现 试想,谁会记得谁六年之前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动作呢?
罗克苦笑:“有了这个发现,我们才知道事情大大不对头,我们在这之前所作的假设全都错了,要从头开始,有人就怀疑在这里的杜良是复制杜良。”
我也苦笑:“如何能够证明?”
罗尤道:“无法直接证明,我们决定,检查杜良所接触的一切地方,检查他的所有研究资料,和私人文件、物件,这一切都在对他保守秘密的情形下进行,一直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调查。”
我更是骇然:“复制社良不知道他复制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亮声向墙上显示的画面指了一指:“他不知道 其实可能你当面告诉他,他也不会有反应,他的复制思想可能不懂接受这样的信息。
我望著画面上看来正在努力工作的杜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状,可是一想到那是一个有复制思想的复制人,就有一种使人不由自主打冷颤的诡异之感。
罗克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的感觉,他道:“单是这样看还好,请你留意。”
说著他又按下了一些按钮,在已有的画面旁边,出现了另一幅画面,两幅画面中的情形一模一样,画面中的杜良在做同样的动作,正在摇动一支试管。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罗克已经解释:“这两幅画面,一幅是现场,就是现在这一刻所发生的事,另一幅是六年前的录影,你可以看到,实验室的背景有不同之处,可是人的动作却是一样的qǐsǔü。他手臂抬起三十五度角,六年前如此,现在不会多一度或者少一度,他的动作受他的思想指挥,而他的思想是复制思想!”
我在骇然之余,失声道:“他像是一个配有一定软件的机器人,不像一个真人!
在座各人都有同感。
可是我又遭:“这也还不足以确切证明他是有复制思想的复制人!”
罗克苦笑:“对,根本没有法子百分之百证明,而现在我们知道情形是那样,还是杜良他告诉我们的。”
我道:“复制社良说的?”
罗克摇头,这使我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罗克叹了一口气,忽然感叹道:“杜良实在优秀,比我优秀得多!”
罗克这样感叹不足为奇,令人惊讶的是亮声和其他好几个显然是外星人的也感叹:“比我们优秀!”
看来所有感叹杜良优秀的人,不单是因为杜良成功的进行了思想复制,还有其他的原因在。
我问道:“杜良他还做了些什么?”
罗克没有立刻回答,他道:“在发现杜良有重复的动作之后,我们更对他的身体进行彻底透视 运用X光、超音波……等等能够透视人体组织的方法对他进行追踪检查,很快就发现他的一颗牙齿里面藏有不属于人体组织的东西。”
我听到这里,又是骇然,又觉得很滑稽,我问道:“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让他知道而把他牙齿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罗克感到我不应该有此疑问,他道:“那太容易了,在他身边经过,向他发射麻醉剂,令他昏迷一个短时间,只需要三分钟不到,就可以把东西取出来了。由于时间很短,当然瞒不过真正的杜良,可是只有复制思想的复制人却不会觉察。”
我听了之后,心中一动,感到罗克刚才所说的话,好像对我一直想解开的一个谜,有点关系。可是我又立刻想到,两者之间,不应该有任何联系,所以摇了摇头。
罗克看到我忽然摇头,觉得很奇怪,我忙道:“不关事,我自己在想自己的,等一会我还有事情要向各位请教 牙齿中的是什么东西?”
罗克道:“是微型软片 事实上是杜良留给我们的一封信。他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欺骗我们,真是可恶!”
他说著,又操纵按钮,墙上两幅画面消失,很快被另一幅替代,那就是杜良藏在复制人牙齿中的那封给勒曼医院同仁的信,信居然是手写的。
这封信不是很长,全文如下:各位同仁:
我用这种方式离开勒曼医院,离开的原因我暂时不公开,而什么时候才能公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估计我的复制人,可以隐瞒好多年,等到各位发现是复制杜良之后,当然也可以知道我已经成功地复制了思想。
就是在研究如何复制思想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如果要深入研究,必须通过一个很长时间的实验,才能有初步结论,我离开勒曼医院,就是为了要进行这个实验。
我也暂时不打算公开复制思想的过程,其原因也同样暂时不想公开。
各位不必企图找寻我的下落,在进入勒曼医院时,我曾经改变容貌,离去之后,我的容貌当然也会再次彻底改变。
勒曼医院之中,在知道我离去之后,必然有知道我不会做危害人类事情的人,也必然会有人以为我会凭借复制思想,造成祸害。我相信我的老朋友罗克和哥顿,会属于前者。
不必说再会,因为我们之间可能永远不再相见。
杜良
(本来就是假名字,名字只不过是名字)
以上就是杜良给勒曼医院同仁的信。
我看了之后,只是苦笑。
因为这封信除了证实现在在勒曼医院的是复制杜良和证实杜良已经成功复制思想之外,其余所有关键性的问题,都是他妈的“暂时不打算公开”!
他究竟在进行些什久,发现的又是什么问题,只是提了一下而已。
我向各人望去,他们一和我的目光接触就摇头,表示他们完全无法知道杜良在干什么和为什么要离开勒曼医院去做他所谓的“实验”。
这时候我有点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找我来了,我看他们是想我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的杜良找回来!
我摇头:“只怕我没有能力找到他。”
罗克也摇头:“我们请你来,并不是想通过你找他,而是感到可能有一个巨大的危机正在酝酿之中。”
我吸了一口气:“你以为杜良会危害人类 他却相信你知道他不会做危害人类的事情。”
罗克神情严肃:“这不是相信或不相信的问题,你试想一想,有一万个复制人,并不可怕,可是如果一万个人有同样的复制思想,会是如何可怕的一种情形!”
我怔了一怔,把罗克的这句话反覆想了好几遍,的确感到了一股寒意。
一万个(或者更多个)复制人,只不过是外形一样的许多人而已,没有什么特别。
可是如果是一万个(或更多)思想完全一样的人,那就难以想像,人的行动由思想指挥,思想一样的人,行动也就一致,那么这些人,简直就和蚂蚁没有分别,可以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当然这股力量可以向好的方面发展,但是也可以向坏的方面发展。当这股力过向坏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就会形成无可比拟的破坏力量!
因为这许多人的思想完全一致,行动也就自然完全一致,当行动盲目的时候,就是大批人同时盲目行动!
在这时候我一方面感到这种情形如果出现,就可怕之极,以致想一想就感到寒意,可是另一方面却感到这种情形熟悉之极,并不是想像中才会出现,而是早已出现过,而且在人类历史上不断地在出现。
亿万人同时在一个思想的指挥下,行为疯狂的场面,这时候在我脑中闪现,我的思绪紊乱到了极点,一时之间完全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这时候我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所以罗克和亮声一起叫我。我不知道他们叫了我多少声我才听到,因为那时候我脑海中不但闪现亿万人展现同样疯狂行动的场面奇+【书】+网,而且也恍惚听到这行动一致的亿万人所发出的叫唤,叫的也是同一句话,分明这亿万人的思想,全是复制思想!
这真是不可思议至于极点!
难道复制思想并不是杜良首先成功,而是早已有了无数成功的例子?
不然为什么在人类历史上,古今中外都会有一个思想控制操纵了亿万人一致行动的现象出现?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全身震动,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这才听到了罗克和亮声吃惊的在叫我。
亮声在问:“你怎么了?”
罗克道:“如果出现许多这种只有复制思想的人,是不是想想也感到可怕?”
我一时之间无法把我想到的确切表达出来,只好重复罗克所说的最后两个字,而且不断重复:“可怕,可怕,可怕……”
后来我回想当时的情形,他们显然不知道我真正想到了什么,只以为我同意罗克的想法。
而事实上我想到的和罗克的说法不同。
罗克的说法是: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形,就十分可怕。
而我想到的是:不是如果,而是这种情形早已存在,复制思想一直在运作,其可怕程度不是十分,而是万分万万分!
当时我没有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的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我认为这个想法建立在“复制思想早已实现”的这个基础上,而复制思想早已实现实在没有可能,所以我认为这是我的胡思乱想,自然不必提起。
我定了定神,又坐了下来。
罗克和亮声也没有再问我刚才神情如此惊骇的真正原因,罗克道:“我们一致认为,思想复制对人类来说,害处多于好处,实在不适宜……而我们不知道杜良在离开勒曼医院之后,会不会进行大量的思想复制,我们想,阁下认识的人多,经历的事情也多,如果有机会发现有复制思想的行为,有机会见到杜良,请表达我们的意见,虽然那是绝顶伟大的发现,可是还是不要把它成为广泛的事实才好。”
我听著,对勒曼医院的看法很感动,因为他们的意见,很为人类著想,复制思想,对人类来说,祸大于福!
同时我又想到,如果我刚才的胡思乱想是事实,那么勒曼医院的忠告,实在来得太迟了 迟了几千年!
因为我根据历史事实来想像,如果不是人类早已受复制思想的指挥,根本就不会出现“皇帝”这样的东西 亿万人一起向“皇帝”这东西高叫“万岁、万万岁”的时候,那些人不正是在受复制思想的指挥吗?
看看人类的历史,就可以发现有无数大批人盲目行动的事实,这些人的行动,完全看不出有他们个人的意志在,而是完全根据复制思想在行动,是由一个思想在指挥!
我确然很想见一见杜良,杜良既然实现了思想复制,在这方面应该有广泛和深刻的联想,可以和他讨论古今中外历史上那么多亿万人盲从的现象,是不是复制思想在作怪。
当时我点头答应:“如果有遇到杜良的机会,我一定转达勒曼医院的意见。”
亮声补道:“也可以利用一切机会,向人类宣扬思想复制这回事会是一个大祸害!”
我苦笑:“宣扬……会有用吗?如果人类早已只有复制思想的话!”
我相信亮声当时并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后来证明果然没有),所以没有特别的反应。他只是说:“我们认为情况严重,所以才请你来,刚才你说有事情要问我们?
我吸了一口气,这才从紊乱的思绪中,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