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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恶汉-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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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火塘炭火熊熊。

屋外虽然是天寒地冻,但屋子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臧洪斜倚榻上,却是愁眉不展,看上去心事重重。门帘挑起,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材高挑,气质端庄,带着明显异族特征的女子。手捧托盘,走到了榻旁,把托盘中的饭菜摆上,然后又给臧洪斟了一觞葡萄酒,奉到了臧洪的面前。

“啊,有劳夫人!”

臧洪这才惊醒过来,连忙端过了酒杯,轻声说道。

这女子,是臧洪在西域娶回的妻子,是精绝人,而且还有王室血统,来头不小。

当初,精绝女王举国投奔董俷。

何太后感其对汉室的归属,所以就赐精绝王室以汉姓:席。

臧洪的家小,早已不知所踪。一个人在西域孤苦,何太后就指定了女王的妹妹,嫁给了臧洪,名曰席氏。

这席氏也颇为体贴,而且知书达理。

由于是何太后所赐的婚事,臧洪对席氏,也非常的敬重。

席氏道:“夫君,这些日子来,你总是愁眉不展,莫非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嘛?”

臧洪叹了口气,把酒水一饮而尽。

“当初在西域的时候,我一心想要离开。可是现在想想,西域的数年生活,却是我生平最为悠闲舒心的日子……夫人有所不知,我现在真的是想辞官不做,回西域逍遥去。”

席氏奇道:“夫君为何有此感慨?”

“夫人难道没有发现,近来这长安城内的气氛,不太正常吗?”

“你是说哪些谣言?”

席氏嗤之以鼻,“大都督勇武过人,武艺高强。天下间能杀大都督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呢。”

席氏生于西域,而董俷在过往年月中,对西域的治理还算是相当不错。

故而,西域人对董俷,除了哪些怀有敌意的人之外,大都是相当的感激。席氏也不例外。

臧洪苦笑道:“我也知道是谣言,可大都督一日不出现,这谣言就不会断绝。我所担心的,并不是谣言的本身,而是在这谣言背后,所隐藏的阴谋。”

“阴谋?”

“是啊,大都督在,则可震慑宵小。可如今大都督不在,长安城内群龙无首。今年雪患,陇县那边又出现了叛乱。陈将军领军平乱,这长安城内,未免会出现空虚。若是有人趁此机会作乱的话,我担心大都督和大王苦心经营的基业,将会……你也知道,乞活军元气大伤,解烦军和选锋军被缠住,一时难以脱身。”

席氏啊的一声惊叫,捂住了嘴巴。

“夫君的意思是说,有人会造反?”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造反,但我却知道,有一些人,并不希望居于大都督之下。”

席氏刚要开口,门外有家人前来禀报:“大人,脂大夫和金大人求见。”

臧洪闻听,一蹙眉头。

他犹豫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来,“快快有请,我随后就到。”

第三七三章 长安之乱(五)

脂大夫,本名脂习,表字元升,长安人氏。

而金大人则是一员武将,姓金名旋,表字元机,也是长安人氏。其父金日磾,曾经是武陵太守。当年区星在长沙造反,金日磾奉命讨伐,却遭了区星的埋伏,战死疆场。此后金家再无人出仕,直至西汉王刘辨入长安,金旋这才重登仕途。

如今官拜南宫校尉,性情刚烈。

脂家也好,金家也罢,都是在长安城中生活了百年的大族。

金家虽然是武将出身,但祖上也是文采风流,是那个时代颇有名气的一位贤士。

而脂家和金家,更是有联姻之好……

脂习与北海名士孔融交好,在关中一代,很有名声。他天生豪爽,慷慨大方,有长安小孟尝之称。只不过因脂家的家财丰厚,李傕统治长安时,将脂习扣押。

至董俷攻陷长安,脂习这才重获自由。

经羊续推荐,被刘辨封为散大夫,享一千三百石俸禄。

臧洪换好了衣装,走进客厅时,脂习和金旋显然等的是有些不耐烦了。一见臧洪进来,二人齐刷刷的站起来,拱手与臧洪行礼道:“子原兄,深夜造访,多有不便,还请恕罪。”

要论官职,脂习和金旋都比臧洪的官职大。

不过在臧洪面前,还是表现的非常恭敬。也难怪,臧洪同是世家出身,其父臧旻曾为匈奴中郎将,历任中山、太原太守,声名卓绝。而臧洪自己,同样是声名显赫。不说别的,只当年那个关东诸侯联盟时的主持者身份,就足以让人敬佩。

臧洪微微一笑,“二位大人客气,深夜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脂习和金旋相视一眼。

“子原兄,敢问如今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臧洪没想到,这脂习开门见山,说话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脱口道:“自然是汉室天下。”

“既是汉室江山,那么当由谁来做主?”

“这个,自然是当今圣上……”

“子原兄所说的圣上,又是哪一个?”

脂习说话很不客气,步步紧逼,令臧洪有点措手不及。

是哪一个?

若说是许昌的那一位,无疑就扣上了反贼的名目;可若说是西汉王,又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的臧洪,可不是十年前的那个臧洪。

十年的时间,对于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个短时间,也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多。

臧洪蹙眉,看着脂习。

“元升,有话不妨直说,莫要这样拐弯抹角。”

脂习道:“既然如此,习就不妨直言。西汉王本为汉室正统,却为董卓夺取帝位。也因此,使得汉室朝纲不振,日渐衰落,实乃国贼,国贼也!”

臧洪不吭声了!

对董卓,他没什么好感。可是对脂习的这番话,也颇不以为然。

国贼?究竟谁是国贼,怕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吧。董卓虽然废帝,却也算是一心为汉室。至少在当年,汉室颇有中兴气象,若不是为人所害,未必会成今日的局面。

若说国贼,我倒是觉得,那个郑泰,更似国贼!

只是这些话,臧洪没法子说出口。当下闭口不言,看着脂习金旋二人,等他们说下去。

脂习说:“如今西汉王还都长安,正是我汉室中兴之机。然则,天下只知董西平,而不知西汉王。开口言谈,必然是董西平如何如何,如此下去,置大王于何地?”

“元升兄,你究竟想说什么?”

脂习平息了一下情绪,沉声道:“子原兄,习索性把话说开吧。如今董西平生死不明,其麾下人马,也是群龙无首。此乃天赐与我等兴复汉室的大好良机,正当西汉王执掌大权,挥兵去关东,平息诸侯争纷,振兴我汉室江山的好机会。我等几番商议,拟辅佐西汉王重登大宝,但请子原兄你出面相助,不知兄意下如何?”

臧洪开口道:“你们打算怎么辅佐西汉王登基?”

“如今长安兵力空虚,而董西平的亲信,都不在长安。只需控制长安,请大将军进驻。到时候,董贼余孽,定望风而逃。话尽与此,但不知子原兄你如何说?”

臧洪看到,金旋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扶住了肋下的佩剑。

心中不免暗自叫苦:看起来我若是不答应,只怕这些蠢货,就会动手杀人了!

臧洪忠于汉室否?

那绝对是忠心耿耿,没二话说。

可臧洪也清楚的知道,这些家伙也就是嘴巴上说的漂亮,可未必能成就大事。

至少有一件事,臧洪看得非常清楚。

董俷和刘辨是一体的,至少在目前,绝不能产生矛盾。可这些家伙,却是吧西汉王往死路上推啊。如果董俷不死,那么西汉王刘辨和董俷,将产生不可弥补的裂痕。到时候,什么复兴汉室,什么平息争纷,说穿了也都是一个笑话而已。

那袁本初,真有那个本事?

臧洪沉声道:“此事西汉王可知否?”

“大王仁慈,并未表态。”

“那太傅羊大人那里,是否知道?”

“羊大人近来身体有恙,闭门不见客……但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啊!

臧洪深吸一口气,道:“不知二位要我如何配合呢?”

脂习和金旋,面露喜色,“我就知道,子原兄一定会同意。放心吧,我已经联络了许多人马,一定可以成功。我也不为难子原兄,只请子原兄到时候,打开安门即可。”

很明显,这伙人还召集了一些帮手。

臧洪一蹙眉,轻声道:“我只是长安令,四正门,八偏门虽是我来掌管,但实际上,却是有闵贡大人所控制。若没有闵贡大人的手令,这件事怕不是太容易吧。”

这句话,说的半真半假。

长安执金吾闵贡,的确是负责十二门的事务。

可实际上呢,闵贡和臧洪两人的手令,都可以起到作用。

那闵贡,也是一位老臣了。曾经是河南尹,更和董俷一起,曾与北邙山救驾。

脂习和金旋相视而笑。

“仲叔果不欺我……只是子原兄未免有些……呵呵,仲叔兄已经同意加入我们,只是这长安十二门,必须要有仲叔兄和子原兄你二人联合签发的手令才能开启。”

臧洪瞳孔不由得放大……

这些蠢货,居然跑去找闵贡闵仲叔了吗?

联合签发……仲叔兄,莫非你已经投靠了董西平?你就这么有把握,那董西平还活着?

臧洪是个聪明人,当下微微一笑。

“既然闵大人已经同意,洪自然无法拒绝。”

“如此,多谢子原兄。”

脂习和金旋,兴高采烈的走了。

但是臧洪的心情,却是变得格外沉重。这一系列的发生,让他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一样。不知为何,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很多人都忽视的人。

对于那个人,说实话臧洪并不是很了解。

在西域的时候,那个人虽然地位很高,可平日里却是从不显山露水,甚至话也不多。

可是臧洪知道,那个人很利害。

特别是那个人的眼睛,看上去很淡漠,但臧洪却能感受到,那淡漠之后,所隐藏的阴鸷。

你想要做什么?

臧洪忍不住轻声的自言自语:“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目的,只是你这样做,又让大都督将来如何与西汉王面对?难道说,你就不怕面对大都督的愤怒,或者,你另有打算?”

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臧洪在客厅里呆坐了很久,慢慢的回到了卧室。

席氏已经睡下了,烛光映照着席氏美丽的面庞,看上去是那样的妩媚……

臧洪心里突然一个哆嗦。

闵贡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呢?我又该如何选择?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等待。为了她,我也不能……可是,难道要我出卖别人吗?

臧洪扭头,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

扭头看了一眼席氏,臧洪一咬牙,迈步走出了卧房,“来人啊,立刻给我备车!”

只是,臧洪却没有看到,当他走出卧房的一刹那,席氏突然挣开了眼睛。

那妩媚的粉靥,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三七四章 长安之乱(六)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令道路越发难行。

白茫茫的一片原野,透着无尽的寂寥。百里方圆之中,甚至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是自中平年以来,十五年间冀州最大的一场雪。

虽然说,瑞雪兆丰年。可凡事总归过犹不及,这雪太大了,大到了让老百姓难以承受的地步。无数房屋承受不住重压,在暴风雪中轰隆倒塌,又多了无数冤魂。

是老天的惩罚,亦或者是……

不仅是冀州如此。并州、幽州、塞外的鲜卑部落同样如此,而且灾情更加严重。

富贵的,依旧富贵着。

可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却生生的冻死了,饿死了无数。

在流传后世的《建安野获录》一文中,把建安元年的这一场大雪,称之为建安雪患。

十一月末,押运防寒辎重,抵达乞活军的田豫和庞统,在观察了弹汗山鲜卑大营之后,献出一策。趁朔风正烈时,一把大火,将公孙度三百里联营尽数烧毁。

乞活军顺势,占居了弹汗山。

这一战后,乞活军再无半点东进的能力,只好屯兵于白山一线,与公孙度隔濡水相望。

……

算算时间,顾雍在苏双的田庄里已经住了三十多天。

可是董俷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这让包括毌丘俭在内的许多人,都感到非常焦躁。

甚至是弹汗山方面传来的捷报,也变得不再那么令人振奋。

顾雍说:“西平虽最终夺取了弹汗山,可是从战略意义上而言,已经是大打折扣。”

毌丘俭不免奇道:“先生此话怎讲?”

“弹汗山若是还在和连之手,则是我大汉二百年来,对胡族从未有过的大胜利。可是,和连先死于公孙度手中,而后整个鲜卑又被公孙度所掌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弹汗山已经属我汉室疆土,西平虽夺取了弹汗山,却沦落为诸侯争纷。”

陈宫叹了口气,“大都督一盘好棋,最终却成就了那公孙度的声名,落了下乘,端的是落了下乘。公孙度虽失了弹汗山,可这杀胡英雄的名号,却已经坐实了!”

自从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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