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灵护-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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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若纳请杨御医交了一张纸片给黄少少,上头写着“要回来”,黄少少哭笑不得,什么要回来,她不回来他要去哪呢?不过心里暖暖的,她问清楚了杨御医若纳现在的状况,又把什么药物怎么用,什么状况如何应对全部悉数在指导了一遍。
怎么放心的下呢?黄少少望着御医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竹姿把这些情绪收在眼里,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却又觉得多余,只是站在轿子旁边,等待黄少少自己把情缓过来。
“起轿。”前方领头的士兵在马上大喊。
昆豪站在西云国大门口,垂首低头,他按压的兵马也已到了东西云国边际,随时等待发落,他握紧了手,麻抖的感觉经过黄少少那日减药确实明显好了许多,他让自己定下心来,大喝一声恭送车队离开。
依依不舍的走向轿子,频频回眸,不知为何,黄少少总觉得自己这一趟回来,或许将会人事全非。她把这触霉头的意念赶出脑海,人说心想事成,她并不希望现在想的成真。
竹姿坐的是四人抬的大轿,与黄少少一起,蓝柔跟其他三名地位较高的宫女则分坐另两小轿,其余四名则是步行跟着走。
四人大轿平平稳稳,简直感觉不到摇晃,黄少少撩起帘子往外看去,西云国的大门越来越模糊,终成一小点,再又远些,人山人海一片黑压压挡住了视线,什么风景也看不到,她有些失望,吁了声,放下布帘坐直了身子。
“如果想看风景,过一会儿停下来歇的时候可以好好看看,到东云国要一天又半,不急于现在一时。”竹姿体贴的说。“先休息一会闭目养神吧。”
“也好。”
轿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铺着凉爽的席子,背上靠的是极上等的丝绒垫,触感良滑柔软,黄少少点点头,她闭上眼睛一阵,却是没有半丝想睡的念头,闷了一会又睁开眼,看见竹姿同样也没睡着,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起初她不敢打扰,可是待着发呆又无聊,这里不像以前挤地铁等公交时,有什么智慧型手机能够滑着打发,于是耐不住,她打破了沉默。
其实她还是有很多问题可以问的,这几天竹姿有与她说了些西云国的事情,包括她父母离世的缘故,但毕竟一个国家的历史不是简单三言两语说的完的,所以黄少少来不及问到东云国的状况,凭她所听到的归结总和起来,东云国应该是个非常残忍不讲理的地方,不过当她把这想法告诉了竹姿,竹姿却是沉吟了下,皱起眉头,似乎不完全认同。
以前的东西云国在竹姿小时候处的是相当好的,虽然由两个不同的王室统治,可是彼此百姓相亲,并无战争一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和平慢慢变调了…好像,好像是因为东云国起了天灾,粮食不够开始打西云国的主意吧,竹姿印象中是这样的,可是又隐约记得,在这之前,大小的祸事便不断的在两国间上演,累积下来的小小纷争转成了越来越大规模的战役,无辜死伤的人们也越来越多。
她的父母,若纳的父亲,都是战争的受害者。
竹姿在二十岁接掌了政权,二十岁对于西云国的女孩来说,不算是相当年轻了,可是作为一名掌权者,二十岁,委实是太早,好在西云国的臣子忠心耿耿,没有人趁着机会夺权乱政,虽然不满她的人还是有,可是竹姿的努力以及诚恳,压下了那些不服的声音,且她天性善良,温柔爱民,很快的在朝务上手后就得到了人民的信赖与喜爱,她也不负众望,把西云国一直往更明亮的方向带。
当她位子坐稳后,起初那些对她年纪轻轻是否有能力掌管整个西云国有过闲话的大臣都很害怕,担心自己会受到竹姿的报复,或者是被跟竹姿比较亲的新势力取代,但出乎他们意料,竹姿完全没有半分责难,反而是更加的重用这些提出过异议的人,不少人升了不止一个官品,竹姿是这样说的,就因为他们敢直言不讳,才更证明了对西云国的忠诚,这样的人才不重用,是她的损失。
一个动作,立刻买下了所有人的心,从此,再没人质疑过她,现在她偶尔稍微强硬,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反弹的声浪。
黄少少很了解竹姿为何会受到如此的信赖,因为她愿意先去相信每一个人,就像是相信她那番话一般。
“那东云国的领导呢?是个老头吗?“听了听,还是没说清楚东云国,黄少少于是问。
“东云国的王啊,也是个年轻人,不过我没有见过…或者说,我见到他的时候还太小,不记得他的样子,记得是比我大了两足岁多而已。”
“这么年轻?“黄少少吓了一跳。”他的父母呢?该不会也是战争死去的吧?”
“不是,东云国原本的王跟皇后在几年前突然失踪了,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竹姿回答。”他们失踪后,独子有邑便接任了王位,说也奇怪,好像从那时起,天灾人祸便亦发严重。”
“就是一个倒霉鬼嘛!”黄少少啧了一声,领导的位子可不是个个都能当的,要像竹姿这样气质出众,能力一流,待人处事细腻不端架,根本就是大海里捞针一般。“一定是个肥头大耳的丑八卦!”
竹姿笑弯了眼睛,“这个倒是完全猜错了,东云国的王…听说是个俊美无比的美男子,能文能武,是整个东云国所有未嫁女子的如意郎君呢。”
黄少少鼓起了一边腮帮子,歪脸皱眉。
(五十四)儿时回忆
“我才不相信。”黄少少嘟着嘴。“如果真长得这么好看,你应该见过就忘不了啊,怎么会是用听说来形容呢?”
“这趟看了就知道真假,我当时见他的时候年纪还小。”竹姿说。“印象中小时候看到的是个清灵灵的人儿。“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候清灵灵的,现在长大眼歪目斜的也不在少数,我小时候也很可爱的啊!”
“少少姑娘现在也不差啊。”故意与她调笑,竹姿又说:“不过皮相再怎么好看,没有若纳将军的英勇,想来也是没用的。”
有些害羞,红了脸,黄少少一溜烟转了转了话题,假装听不懂竹姿再说什么。“不过怎么感觉竹姿公主对东云国也没有很了解。”黄少少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会把对手打探得一清二楚。”
黛眉轻伸,巧目盼兮,竹姿浅浅一笑,勾了勾耳朵的头发,揽到了旁边,露出了宝青色的耳环坠子摇曳。“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我一直以为只要把国家管理好,其他的事情不必在意太多,等真的想调查起来,东云王身边倒是已经封起了滴水不漏的防线,就连问回来的内容也都不确定真伪。”
“原来是这样啊…“
竹姿的语气中有种淡淡的哀伤,也许是想到了父母过世的事情吧,现在她必须要心定神宁,不能分神在这些上面,黄少少贴心的也不再问,悄悄阖上眼睛,假装睡去。
没了倾谈的人,竹姿也跟着闭目休息,不过在她闭上眼时,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忽然渐渐如墨色晕染般由浅至深,渐是勾勒清晰。
有些人见了一眼,此生就不会忘记,就算记忆模糊了,那个影子却还是会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存在,偶尔时不时的扰起。不过在黄少少提起之前,竹姿却是真的许久没有想起过有邑小时候的样子了,她再接掌国政后,想到的只有东云王,东云王是一个地位称呼,而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名号被记住不代表一个人被记住,而一个人被记住,也不一定需要名号。就算她当时遇见的不过是个寻常人,而非东云国的王子,竹姿也相信自己一定会记住那个丰神俊朗,瞳目明亮的男孩。
她只见过有邑一次,那时东西云国两国关系还交好无恶,有次父王微服带了她到了两国交界的树林里,说是要去见一名自己的老朋友,她们一同到了一个简陋的木屋中,那里已有一个仪态非凡的中年男人等着,静静地饮着茶,旁边还带了一个年纪比她大上了几岁的男孩,男孩穿着简单,是外出的便衣,可是上头复杂的绣花显露出了这看似剪裁普通的衣服,原本该有的价值,竹姿从小就学着绣花,一目了然。
男孩坐在凳子上啃着瓜果,对竹姿微微一笑,竹姿不理他,不是故意想要摆架子,只是单纯为着自己身上穿的锦服小褂被男孩比下,有几分羞,小孩子好胜心本来就强,女孩子家最爱比的就是衣饰打扮,现下她输??了一个陌生的男孩,怎么能接受,心中暗气父亲今早不肯让她换另一套新送来的橙色罗纱。
但很快的,这气消了,转而是专注在父亲行棋的模样上。
木屋中只有一张普通的桌子,上头摆了张棋盘,父王与对方先是握手,后一番问暖,眉头兴然,接着他们便开始下棋,父王下棋时不喜欢人家打扰,竹姿很明白这一点,不过她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如此专注想打败一个人的表情,望着望着就不由得有几分傻,想着自己的父亲真不愧是西云国的王,就是沉思的样子都是那么般大气大度。
他们下棋的速度极快,起手落棋间行云流水,一下子便是结束了一盘,竹姿略懂棋数,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父亲已经明明要赢了,取了对方许多的子儿,却突然又放柔了攻势,让对方后来居上,最后打成和局呢?
小小的脑袋瓜晃着,不小心,她打了个哈欠,这个无理的举动一下引来了目光,她面红耳赤的想要找个地洞钻入。
可是对方伯伯只是笑了,对父亲说难得带女儿出门一趟,孩子年幼在这看棋未免无聊,父亲也跟着道是,然后对方伯伯则唤了那个啃着瓜果的男孩一声,他显然是专注在研究刚才那盘棋走势,一副津津有味的陶醉貌,被自己的父亲一喊,竟然没回过神来,直喊到第三声才把抬起头,把神志从棋盘中抽离出来。
“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啊。“竹姿的父亲摸着短短的胡须笑道。
“让您笑话了,小儿不过就是喜欢棋术,玩玩罢了,没有什么高深的技术可言。“
“是吗?不过听说有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能文能武,我见他在看这棋的样子,每一步数都了然于他心中,真让他运筹帷幄,说不定还胜过我们几分。“
唤作有邑的男孩立刻垂首顺眉,有礼的像竹姿父亲低下头。”谢谢伯父夸奖,有邑还有需多要学的,承蒙您看得起。”话语诚恳,不是自谦之貌。
这番话竹姿听来,突然对这男孩的印象好了几分,单纯的人都是差不多的性子的,人家对自己的家人客气尊重,那也就显得是对自己好,他今天这么样的尊敬自己父亲,自己如果因为一件衣服就要跟对方计较,恐怕显得她这个公主小家子气了,然她并不知道对方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竹姿露出皓齿向有邑一笑,却换得他心念一晃,脸红不知如何是好。
“让两个孩子在这里也太闷了。“那个伯伯沉吟了一下,对竹姿的父亲说:”小儿武术还不精,不过一些拳脚应对倒是还能有应对的,如果信得过小儿,不如让他带令嫒到附近绕绕。“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有邑,你可好好的照顾竹姿,她若少了半丝头发,我回去便罚你抄书三百次。”
“知道。”
竹姿却摇了摇头,“伯伯一定是不懂女孩子的头发,我平常早上梳个头发,随便都要掉个几十根,掉了半丝头发就要罚他抄书,那实在太辛苦了。”
童言童语,闹的两位父亲相视而笑。
(五十五)狼啸
竹姿仍是回忆,马车偶尔的晃荡,把她摇进了回忆的漩涡中。
两个孩子出了木屋,竹姿平常极少有机会像这样不在侍卫的保护下出宫门,自是对一切都感觉到新鲜无比,她步伐轻快,一蹦一跳的走,有邑跟在身后保持着两大步的距离守着这个小女孩,看着秀发翻飞,身姿纤弱的背影,嘴角扬起了无尽的笑意。
竹姿犹记得刚才父亲让马车下在西云国境外的边门口,徒步走来时经过了一片茵茵碧草,还有一条闪着流光的小溪河,距离应不是多远,于是便想找去,这样轻松的日子许久不曾有,每天在宫中学得绣花礼仪,尽管她也不是不喜欢,但孩子的玩性还是比较重,比起那些学习,她自然更喜欢玩耍。
心情好,脚下走的当然又快几分。
一转头,看见有邑不在旁边,落在身后,一时忘了什么礼数,招手唤他:”你走快点呀,慢吞吞地跟乌龟一样。“
有邑不生气,他只是笑。“你见过乌龟吗?“
竹姿一下闷了,跺了跺脚,西云国的池子里有锦鱼,偏偏就是没乌龟,她只从图画中看过,于是瘪着嘴,哼了声,不理有邑自己往前走。
“跟你闹着玩呢。“有邑知道竹姿生气了,于是赶快道歉,他说:”我也没见过,还想说如果你有,送我一只瞧瞧。“
被有邑善意的谎言唬过,竹姿本身的气立刻烟消云散,她停下脚步,回头惊讶地问:“原来你也没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