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罪恶-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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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秋颖又把药吐进了卫生间里,又被水冲的无影无踪。洪展看着这一切,心里感到一阵的酸楚,他假装没事似的,又到外面买了一箱子方便面回来,告诉妻子这几天又得出差,如果不喜欢做饭就吃这个吧。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你还是好生照顾你那个家吧,”秋颖似乎揭穿了他的隐秘,洪展也眨着眼睛看着她,心里直打着鼓。
“怎么?我看你活得倒是挺累呀,一脚踩着两个家,呵呵,孩子也该上学了吧?你就别瞒着我了。”她的话让洪展一时难以解释,不过,他感觉妻子倒像个鬼一样地洞察着自己,就当鬼话听了吧,他二话没说,便开门走了出去。
秋颖呆呆地看着他出去的背景,后悔自己吃药的时间太不是时候了。
夜幕又悄悄地降临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晚的夜异常地阴沉,凝重,天空的星月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着,天地间还裹着一层阴霾。
秋颖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屋子里的一切让她看上一眼都觉得烦,目光里充满了绝望,她干脆关掉了灯,阴沉的房间里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压抑,她又回到了卧室,打开了灯,拉开了衣柜,或许,她想该到某个地方去洗个澡,这种想法已经有了多日,或许,今晚要有人来接她走,因为她不止一次梦见了妈妈和爸爸……
深夜,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见到主街道上忽闪着鬼火一样的路灯,像是在这阴森的夜幕里强眨着困倦的眼睛。
秋颖穿着军绿色的翻领上衣,蓝色肥大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青布鞋,这套装束还是妈妈生前给她留下的。
时辰已到,她打开了房门,回头又环顾了一下,便轻脚走了出去……
秋颖似乎在梦里一样,被人牵着手,身子飘飘地穿过了小巷,来到了大桥上,桥面上的灯光被浓浓的夜幕包裹着,忽隐忽现,周围的一切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动静。有老人说,半夜零时,正是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刻,也是活人与死人接触的最佳时辰。
果然,她好象听到了有人在下面叫她,她抬腿迈上了栏杆,昂首望了一眼低矮浓黑的夜色,又低下了头,瞅着黑乎乎雾气浓浓的江面,她好象看到了亲人,看到了自己的归宿,她呼喊了一声,“我——来——啦!”便纵身一跃……
第三十一章 如此关照
与此同时,洪展也正好赶到了离家有一千多公里的施工现场。
洪展这次并没有对妻子秋颖撒谎,他从早晨驱车出发,走了足足有十几个小时,到了项目所在地时,也正是晚上十二点多一点。
还没等车子停稳,洪展急忙掏出了手机给梅丽报个平安,又打电话给秋颖,可手机一直没人接,他干脆又挂掉了手机,因为自从给她买了手机以来,她从没用过,谁打的电话也都没接过,对此,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洪展身为集团的老板,不是每个项目都亲自去跑的,何况集团每年所承担的项目有二十多个,有的还在国外,国内的项目也遍布五六个省。
是业主打电话让他立马动身,来处理一起质量事故。所说的质量事故,是因为有一段路基的压实不合乎要求,而监理人员非要其返工处理,否则,必会引发大的质量隐患,因此,监理负责人的态度也是非常的坚决,而项目经理也没了主意,便打电话给了郭耀强。
业主的意见是简单地处理一下便可以接干了,但还不能明说。
主管项目经理的郭耀强认为,干脆不用处理,一个路基并非什么大桥,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返工处理,将会损失上百万不说,工期也要相应拖延。
承包这段路基的不是别人,正是业主的亲戚,此前,监理曾多次就一些质量问题提出过整改,但都被当成耳旁风了,还威胁他说,“我看你是不想干了,你不信?我都能砸了你们监理的饭碗!”
业主、监理和乙方就此问题上意见不能统一,致使问题搁置下来。郭耀强找到了业主负责人又私下商量了一番,可也没个什么良策。
最后,郭耀强打电话给洪展汇报了一番,洪展听后暗示道,“监理嘛,无非想要捞点什么,他们收入的也少,又挣那两个死钱,还担着责任,我看这事好办嘛。”
郭耀强又在电话里添枝加叶地把那个监理负责人向洪展虚张了一番,说此事非得项目法人到场不可,否则,他就要往上边捅这件事。
书记陈一瑾也劝洪展,要他该出面还得出面才对,必定是个超亿元的大项目。洪展又责怪了一番郭耀强,问他此事怎么能让书记知道?
书记陈一瑾也是刚刚到集团里不久,她原来是一所学校里的总支书记,也是和她的老公李寻正同在一所学校。因为她极力反对学校里的乱收费而受到校长等一帮人的孤立和排挤,集团以前的书记退休后,她便平级调到了这里。
郭耀强每次从现场回来都要向她汇报一下工作,以示尊重。可她每次都拒绝了他递过来的装着鼓鼓的信封,致使洪展不止一次地警告郭耀强,对她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顽固派要少来往,以防后患。
此刻,洪展无奈,只好如此这般了,在电话里,他又吩咐郭耀强准备了一张五万元的银行卡,以做备用。
于是,洪展在路上是憋着一肚子气来到了项目部。
业主和郭耀强等人在事先安排好的大饭店里恭候多时了,当看到洪展下了车,一副疲惫的样子时,业主的人老远就伸出了手,主动热情地上前打着招呼,看样子,他们倒像个乙方了。
“监理的人呢?”洪展四周看了一下,那神情像是一个财主在叫一个家奴一样。
这会儿,郭耀强正打电话给那个监理负责人,说大老板已经到了,总得给个面子,来坐一下。
其实,那个监理负责人早就坐在车里,只是没有进屋,他已经在车里睡了一觉,一阵铃声叫醒了他,当他从车里出来时,外面的人都已经走进了屋子里。
“真不好意思,让洪老板千里迢迢赶来,您一路辛苦了。”监理负责人很谦卑地冲着他伸出了手。
“嗨,免了吧,我的活没干好啊,让你这个大监理为难了。”洪展坐在那没动身,监理负责人又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
“哎,都别客气,大家也都是为了工作嘛,这洪老板一路鞍马劳顿,我看哪,今晚就别谈什么工作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来,喝酒!”业主负责人很会调解气氛,说着便亲自打开了茅台,一人一杯地满上了。
“啊,对不起,我是从不喝酒的,这您是知道的。”监理负责人手把着杯子拒绝着,业主负责人站在那,把目光又转向了洪展。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这个老板吗?连个面子也不给吗?我也是日行千里的人哪。”洪展阴沉着脸,没好眼地瞅着监理负责人,心想,怎么摊上这么个半生不熟的脑袋。
监理负责人见此,心想,今晚可要遇到麻烦了,他感觉这里倒像个鸿门宴。于是,他把手冲着杯子一指,那意思是说,你就随便倒吧,大不了就是个醉。
一切就绪,郭耀强先举起了杯子,跟业主和监理的人寒暄了一番,又对洪展演戏一般地问候一下,便一饮而尽。
监理负责人看着桌上的人一个个都干了杯,他咬咬牙,像喝毒药一样也干了。
这时,洪展的脸转阴为晴,他拍着监理负责人的肩,“小伙子,别有什么想法,我刚才的话是有些过了,不过嘛,咱们都是搞工程的,心里存不住事儿,有啥就说啥嘛,啊,来,我敬你一杯!”
洪展站起身,亲自给他倒满了酒,监理负责人也站了起来,两人碰了下杯,便又手起杯空。
洪展坐在那,眼睛眯着监理负责人的脸,心里暗自道,“哼!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监理负责人已经感觉自己的身子好象发飘了,眼前也跟着是一片地模糊,他使劲摇了下头,“对,对不起,我,不能再喝了。”他的手一松,筷子掉在了地上。
洪展冲郭耀强使个眼色,郭耀强和项目经理又耳语了几句,经理和几个人一起把他搀到了一间包房里,这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啊,别担心,他们会把他关照好的。来来来,这下好了,都是自己人了,咱们还得接着喝呀,倒上!倒上!”洪展看着几个业主,眉开眼笑地又开始劝了起来。
项目经理把其他几个人从房间里打发走后,又把烂醉如泥的监理负责人的鞋也脱了下来,让他躺在床上,见四下没人,急忙掏出那张卡塞进他的兜里,又打电话给吧台,还特别要了个漂亮的小姐,临走时掏出了一沓钱给她,要她好生地伺候他。
小姐拉好了窗帘,脱掉了衣服,又开始耐心地帮他宽衣解带了……
第三十二章 暗藏玄机
凌晨,当这个监理负责人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衣服全给脱的精光,旁边还搂着个小姐,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两个警察大步迈进了屋子,“起来!快起来!我们是警察!”警察亮出了证件。
被带进派出所的两人,一人一屋被审问着,警察看着两眼还发红的监理负责人,问道,“姓名?”
“啊,我,我昨晚喝酒喝多了,头晕的厉害,当时什么也不……”
“少废话!我在问你姓名?!”
……
项目经理根据郭耀强的执意,跟车来到了派出所,和警察沟通了一番,并替交了罚款,把人领了出来。
洪展同时也来到了业主的办公室里,业主负责人给他倒了杯茶,“呵呵,看来,你老兄还真有点手段嘛。”
“哼!不给他点儿颜色,还真不知道这天到底有多高了。”洪展又眯着眼睛看着他,“这下一步嘛,就看你的啦。我就不陪你了,家里有个病老婆,还得着急往回赶路呢。”
“这回,他们会学乖的。不过,我那工程款嘛,还望你能多给打点儿提前量哟!”业主负责人说完,又在他的耳朵上嘀咕了几句。
“呵呵,我的现场正在整改呢,你可以让监理去看一下嘛。”洪展说完,便和业主打了声招呼,上车走了。
业主叫来了那个监理负责人,他小心走到了业主的办公室,那没精打采的样子,看得出那酒劲还没过去。
他把门关好,又递过一瓶水,“坐吧,你先喝点水,清醒清醒,这屋里也没别人。”
监理负责人战战兢兢地坐下,他接过水的手还有些抖,看来,刚才的经历对他的刺激是不小了。
“我们先谈眼下的工作,前一阶段,你们监理能够坚持质量原则这很好嘛,还要继续保持这种工作作风,不要怕,要敢于抓敢于管嘛。不过,”业主眯着眼睛看着他,“有些事情还不能犯教条主义的错误,要分清主次嘛,就拿那段你们认为不合格的路基来说吧,现在不也在整改嘛,人家洪展一个大老板不也是连夜赶来了嘛,听说,你们有的人还要举报?我看这不好,难道,我们业主就那么固执吗?!”他的话逐渐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啊不,我们也在……”监理负责人刚要开口。
“什么?”业主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来,走到他的跟前,“你还是自己打开看看吧。”
监理打开了信封,里面竟然是一封举报信,是举报关于他和他手下的监理人员在项目上利用工作之便向承包商吃、拿、卡、要的一些事实,并特别指出了他本人向承包商索赔五万元的事实,他的手开始抖了起来,“不,有些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他从兜里摸出来那张卡,“这,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在我兜里的,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他说着,便把那卡递给了业主。
“那么说,是有人想陷害你啦?”
“没,我以前是说过,因为监理组要组建生活和办公场所,打算让李经理他们给处理一些个费用,这并不是个人的行为呀。”
“这就对了嘛,可钱却在你的兜里,你拿什么来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仅凭这些,你想想,你该当何罪呢?”
业主又站起身子,“你本身是个国家工作人员,却还找小姐陪你睡觉,关于这一点,警察手里是有底案的,你又怎么解释?你才二十几岁,怎么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呢?我要是把刚才说的那两件事通知你们公司的老板,你想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哼!冤枉?等你把事实都给澄清了就什么都晚啦!到那时,就算是你一身的清白,恐怕在众人面前也是说不清楚的,现在,人们对腐败者是有多么的痛恨?你的前途就等于毁了。”
监理负责人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他不敢正眼看着业主,袖子直擦着汗水,一副想哭的样子。
业主这时又露出了一副笑模样,“呵呵,对于你嘛,我还是以教育为主,我不能眼瞅着你栽在这里,你还很年青嘛。不过,你也要总结经验教训,该叫真儿的地方就坚持嘛,不该叫真儿的就别给我惹麻烦!”
“啊,是是是,那段路,我这就把监理都撤下来